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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周不断传来的喊杀声,打斗声和惨叫声,就已经足够把一个jīng神不够坚定的人给吓傻了,就更别提随时可能从后面shè过来的冷箭了。而马越身在其中,就必须随时提防和忍受着这一切,必须为了保住自己的xìng命而不断努力奔跑。
在官军大乱,羌人骑兵杀到后不久,马越就已经把所骑的马给放弃了。在这种一面倒的败局里,他骑在马上目标将更加的明显,被羌人追杀的可能也就越大,他只有靠着徒步,混在落荒而逃的官军中间,才能尽可能地逃过一死。
看着只有几个羌人骑兵就能追得数十上百的官军抱头鼠窜,马越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发寒。这就是汉人军队的战斗力了,这就是边军战士的本领了,居然在数倍于敌的情况下,被人以一个夜袭就杀得全无还手之力。这样的认识让他一阵阵的失望,他不知道将来,当面对更多凶恶的外族入侵时,汉人的将士会如何应对。
其实,这倒是马越有些冤枉这些将士们了,其实他们没有这么差。但是这个时代的士兵向来是习惯于听从将领指挥的,现在被敌人趁夜袭击,完全失去了归属的他们才会如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蹿,任由羌人杀戮。倘若此时有人能挺身而出,或许这次的败局尚有挽回的余地,但真有这样的人吗?
此时的马越是没有这样的心思的,他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原来,自以为通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可以在战争里有自保的本事,现在才知道这分明是痴人说梦。在这种乱军中,除非真是万人敌,否则也只能靠运气了。所以他是不可能冒险去召集官军回击的,而且他也知道那些官军不可能听自己的命令与敌人拼命,那就先顾好自己吧。
在随着大流奔跑了一阵,发现身后的羌人越追越多,越追越近后,马越的心里猛地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还是太慌张了。在如此的黑夜之中,敌人也难以看清道路和对手,他们也是根据前方的情况追击的。自己跟着许多官军一起跑,只会吸引更多的羌人追击。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脱离大队,如此方能躲过追杀,保护自己。
想明白这点,马越就立刻转化成了行动,趁着前方出现一条狭小的岔道,他便脱离了溃退的官军,逃进了小道之中。而事实也表面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在他与大队脱离之后,羌人并没有随之追过来,而是继续赶在官军身后,不断将掉队的汉人杀死在地。
终于稍微安全了一些,这让马越得以扶着一棵大树喘息休息,但耳边不时传来的尖锐惨叫,还在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这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因自己的同胞被人屠戮而感到愤怒!
但马越并没有被愤怒支配心神,没有傻到再回去。即便他拥有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两千年的智慧,在这种乱军中间,他的xìng命也不会硬上一些的。他握紧了拳头,发誓自己一定要在今后的有生之年里改变这样的情况,然后转头向着黑暗的小道深处走去。
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了半个时辰,马越的体力终于就要耗尽了。从夜晚从帐中出来想要刺杀耿鄙直到这时,他已经有一个多时辰没有真正地休息了,他的身体虽然比起以往要强健了许多,但还是无法负荷太重的负担的,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极限,再难前进了。
“马越,你必须再向前,这里离着战场不过几里路,羌人很可能会杀过来,到时候你孤身一人连反抗都做不到,只有死路一条了!”用语言给自己打着气,马越不断挪动着如有千斤的双腿不断向前,但这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
如此又走了一会,马越刚要支撑不住而歪倒在路旁树下时,突然远远地听到了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很快地,几声惨叫便也传了过来。这让马越的心猛地一阵揪紧,很显然地,是羌人从后面追杀上来了,而那几声惨叫,必然是其他官军被他们追上后被杀时所发。
他拼力想要站起身来,想要持刀在手以为防御,但浑身脱力的他却根本难以摆出早前习武时的姿势,就是握着的那把钢刀也在身前不断地颤抖着,那是力竭的表现。
几骑人马转眼之间已可见了,他们飞快奔来,然后便看到了马越,几个羌人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呼喝,旋即就催马朝他冲了过来,同时他们手中的马刀已经亮出,举起,直朝马越的脖子劈来。
在这种马匹快速奔驰的情况下,马刀只要命中目标,就能借着马的冲击力而迅速地把人的头颅砍下,几乎都不费骑士半点的力气。这些羌人骑兵今夜以这招已经杀了不知多少汉军了,这一次他们也不觉得自己会失手,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眼里已经露出了残忍的一抹红光,他只等刀入人体的那声轻响传来了。
马越苦笑一下,眼看着敌人冲来,他却已完全没有反抗和躲避之力,只有闭目待死的份了。什么雄心壮志,什么想要在这个乱世里有一番作为,改变汉人今后百年悲惨命运的想法,在这一刻之后,都将烟消云散,自己的穿越之旅就将在不到一年后戛然而止。
马越的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认命地接受这死亡的降临……
“咻!”就在马越自以为必死,都已经闭上眼睛的当口,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羽箭破空的尖锐啸声,一支箭从他的头顶飞过,直夺那冲过来的羌人面门。
那羌人全无准备,又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刀上,所以完全没有来得及抵挡,就被这jīng准的一箭shè中面门,一声惨嚎后,从马上摔了下去。
马越听得有异,好奇之下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羌人从马上跌落的模样,便是一怔。而其他羌人也大感意外,从夜间发动偷袭之后,他们还没有遇到过象样的抵抗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遭遇到打击。
而就在所有人都愣怔的工夫里,三十多骑突然从马越身后的黑暗处冲了出来。这三十多人都拿着弓,娴熟地弯弓搭箭,朝着不远处的羌人shè去。
这些羌人都是轻骑,身上连象样的甲胄都没有,又全无防备,而且还在人数上落了下风,所以在一轮箭后就所剩无几了。直到这时,他们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调转马头想要逃离。
但这一切已经太晚了,这边杀过来的三十余骑的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前,手中各样兵器扬起,就狠狠地落在了那些本来正自杀戮的人身上。惨叫声响了一下就即停止,这七八人的羌人队伍就被绞杀殆尽了。
马越诧异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几乎以为这是自己所产生的幻觉了。要知道从败局已定开始,汉军就没有过真正的反击,羌人完全是在一面倒的屠杀。可现在,事情却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他一时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这时,那三十多骑已经杀光所有羌人,朝着马越问道:“兄弟,你没什么事吧?”
“多谢几位出手相救,我没事……”马越随口应道,但随即又惊得抬头看向那说话之人,动容道:“是王头领……”
“嗯?”那发话之人先是一怔,随即便也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马公子是你!”这人正是前番才投降了官军的一窝风的首领王风,而随他一起杀敌的,不是一窝风的一众好汉还有何人?
这些人在这里居然救下了马越也大感意外和兴奋,他们纷纷下马,上前询问马越的情况。而马越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可他还有着判断,知道这里并不安全,不是细说的地方,便道:“王首领,我们先找处安全所在,然后再细说也不迟。”
“马公子说得对,我们不能被羌人主力发现,不然可就难以抵挡了。”王风点头称是,随即招呼人扶马越上了一匹羌人的战马,而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奔去。
直到离战场又远了几里地,而且看着地势利于固守之后,马越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但随着心情平静,他就感到身体一阵阵的虚脱,每块骨头都象是断了一般,让他恨不能立刻就睡过去。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还有事情需要了解呢。
所以马越很快就看向了王风:“王头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竟能及时救了我的xìng命?还有怎么只有这么几个兄弟了,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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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区有人问起主角的未来,路人可以剧透一点,主角不可能抄刀上去和敌人正面厮杀的,最多就是到了危险的时候杀个人什么的,打架的部分会由他的大哥马超来做
另外,各位有什么对本书的看法和想法都可以在书评区里发表一下,路人会及时在这里作出一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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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漫长一夜之底线
() 被马越这么一问,王风等一众兄弟的脸上都现出了惨然之sè,半晌后他才说道:“说来惭愧,其他兄弟已经被羌人杀得四散了。原来开始时,我们这些兄弟仗着对凉州各地地形的熟悉还曾给羌人带来不小的麻烦,但随后我们的劣势也就出现了。
“兵力的不足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而当我们被羌人发现后,他们就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使兄弟们几次陷入险地。虽然大家都拼死而战,可终究不是几万羌人的对手,最终只得四散溃逃。我这一支就只剩下这三十多个兄弟,就是老四他,也在七rì之前于一场苦战之中失去了踪迹,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的话虽然说得简单,可马越还是可以从中听出当时的苦难和牺牲的。他也不禁叹道:“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起这个意,你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损伤了。”
“兄弟们都没有怪马公子的意思,就算我们不曾归顺朝廷,在羌人入侵之后也不会坐视他们在凉州横行的。”王风却硬气地说道:“说到底,我们也是汉家子弟,纵然做着违法之事,却也不希望我凉州之地落在这些外族人的手里。他们对我汉家人所造成的伤害,是任何一个有血xìng的男儿都无法忍受的!”
“不错,我们就是都死光了,也会与他们周旋到底的!”其他三十多个兄弟也轰然应道,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而这落在马越眼中,在感动之余,也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来,隐约地他猜到有些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但马越没有细问,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们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恰好能救了我呢?我记得你们应该不在这陇西郡范围内才对吧。”
“我们前段时rì的确不在陇西,是跟着羌人来的。”王风苦笑道:“在兄弟们不断伤亡之后,我们已经没有勇气再与羌人一战了,便想要回来随大军一起作战。不想在半道之上,于一天夜半被我们发现了有一支羌人轻骑在趁夜赶路,而方向正是朝陇西来的。”
“他们就是今夜袭击我们大营的羌人骑兵?”马越当时就明白其中原委了,连忙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因为已和羌人很是接近了,为防被他们发现就不敢全力赶路。原来还以为能赶得及向大军示jǐng呢,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这样的结果,我们还是没能帮到大军,让羌人偷袭得手。”王风忿忿地道。
“后来,我们发现官军被羌人杀得大败就更不敢上前相帮了,直到刚才发现这几个羌人想杀公子你,这才出手。只是没想到是公子你遇了险,好在咱们出手了,不然……”王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让马越也是一阵的感慨。
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因果在。要不是自己一时想到把王风等派出去sāo扰羌人,他们也不会遭此重创。当然,若是如此,他们也将成为前面那些被羌人屠戮的汉军官兵中的一员。而马越自己,若没有这些人的及时出现,也死在羌人之手了。祸福之间的转换实在是很难界定的。
“马公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王风随后又问马越道。在有了前番的交往之后,他们对马越的能力已很有些信任了,现在就想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如今只有先退回陇县再做打算了。”马越苦笑:“想必溃退下来的官军也会采取同样的办法,毕竟陇县城高墙厚,足以抵挡羌人乱军的进攻。”
沉吟了一下,王风便采纳了马越的提议:“那就照公子所言而行吧。待天亮之后,我们就抄小道回陇县,希望官军尚有一战之力吧。”
对此,马越却也没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