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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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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全力,梅毒诊断还是没有消失。
  关于尼采在哪里感染梅毒,最常被引用的说法,其实也是最不可能的。1865年2月,尼采还是波恩大学的学生,自己到科隆旅游。他请门房带他去餐厅,结果被带去妓院。尼采和朋友保罗·多伊森(Paul Deussen)谈及这次探险的故事:“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六个戴着亮光饰片和穿着薄纱的幽灵包围,她们渴望地看着我。我顿时哑口无言,然后我弹奏钢琴,好像这是我惟一能够展现灵魂的事情。我弹奏几个和弦,让我不至于瘫痪,然后我就逃走了。”'31'
  多伊森写道:“根据这个故事以及我所了解的尼采,我倾向认为史坦哈特(Steinhart)以拉丁文对我们提到的柏拉图传记,里面有一句话可以用在尼采身上,那就是:mulierem nunquam attingit(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32'尼采对于这些妓女很清楚地表现出反感,因此得到的结论是,在科隆的那次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上妓院,也使得他感染梅毒。许多传记作家都提到这件事,这家妓院在一般文献中成为尼采最可能感染梅毒的地方。
  托马斯·曼的小说《浮士德博士》中的主角阿德里安·莱韦尔金(Adrian Leverkuhn),就是以尼采为雏形,也可以看出这种曲解的理由。尼采向多伊森提到的妓院,应该是关键的地点。叙述者说:“到这时候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对我来说,这没有争论的余地。”但是,托马斯·曼改变一些细节:在他的小说中,阿德里安碰触一位妓女的脸颊。尼采对妓女感到嫌恶,但在小说中,嫌恶后来变成迷恋。阿德里安到处寻找有致命性接触的女人,并且选择感染“令人振奋但具有破坏力的疾病”,即使她警告他离开。“天哪!这也不是爱情,那这是什么?这是上帝的诱惑,让人疯狂不顾后果,被迫对于罪恶的惩罚做出妥协?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渴望恶魔的念头,在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化学作用,使得他希望挣开命运的锁链,让他开始鄙视警告,坚持要占有这肉体?”'33'
  托马斯·曼在一篇讨论《浮士德博士》灵感的文章中,提到为什么他虚构的尼采,在妓院事件之后要等上一整年才开始找妓女。他说过尼采感染两次梅毒,写道:“耶拿所保留的病历记载尼采在1866年第一次感染梅毒,换句话说,在他逃离科隆妓院之后一年,在没有魔鬼的指引下,他回到类似的地方,并且感染疾病(有人说是故意的,当作自我惩罚),这疾病毁灭他的一生,但也使他的生命更添无限力量。”'34'
  但是托马斯·曼只是猜测,就像霍林代尔说的:“他是如何感染的,全属猜测,虽然这问题不难解开:像尼采这样的年轻人,除了在妓院感染,其他地方几乎不可能。”安格斯·弗莱彻(Angus Fletcher)表达他身为学者的迷惑:“尼采自己的叙述相当模糊且有变动,也是不可靠的。他有没有碰妓院的女人,或者只是弹钢琴?”'35'但是,尼采的叙述并不模糊:“我弹奏几个和弦,让我不至于瘫痪,然后我就逃走了。”学者就是想从尼采说的话中挑毛病。
  对尼采学生时代私生活提供更多详情的人是荣格,这倒是出乎意料。荣格探索尼采的生活,尤其是关于他的性生活和疾病。他不屈不挠地自行调查,秘密访问认识尼采的人以收集资料。在他的回忆录《回忆、梦、反思》(Memories; Dreams; Reflections)中,荣格谈到了尼采的经验如何成为影响他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尤其是他的堕落变成他自己的无意识。除了在回忆录中略微谈到,他没有将知道的内情出版,但是曾向别人提起,在谈话记录中也可以发现:例如在弗洛伊德维也纳心理分析学会星期三的会议记录中,以及1934年和1939年,由荣格主持以英文举行的尼采查拉图斯特拉研讨会课程笔记(共1544页)中。'36'
  荣格在回忆录中说,他还是医学院学生时,就开始对尼采有兴趣。他一直不敢阅读尼采的作品,因为有一种“神秘的恐惧”,害怕自己会喜欢他,可能被迫承认自己也是“怪鸟”,有一种病态的第二个性。这种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尼采可能让他产生自卑感,因为尼采能以多种语言读写,而荣格只会巴塞尔方言,这让他觉得容易受到批评。
  

尼采(6)
虽然尼采因为健康问题永远离开巴塞尔,这距离荣格开始调查也已有19年,不过还是有人认识尼采,还能准确无误地回想起一些趣闻,如他假装自己是个贵族。尼采喜欢咬文嚼字的夸大炫耀,巴塞尔的学者还记得。'37'在查拉图斯特拉研讨会上,荣格说尼采走在巴塞尔街头,戴着灰色高帽,穿着像是来到瑞士的英国人。“他如同故事书中走出来的英国绅士,此景非常好笑。这使得他自己很有特色,因为巴塞尔没有人敢像他这样走出来。”'38'
  在查拉图斯特拉研讨会上,荣格叙述尼采做过一个癞蛤蟆的梦(来自尼采与奥弗贝克的书信):
  在这信中,他提到尼采总是为一种奇怪的恐惧所苦,当尼采看到一只癞蛤蟆,觉得应该将癞蛤蟆吞下去。有一次,尼采晚餐时坐在一位年轻女子的身边,他告诉她所做的梦,他看到他的手所有解剖结构的细节,透明清晰,像水晶一样,然后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坐在他的手上,而他必须将这只癞蛤蟆吞下去。各位都知道,癞蛤蟆一向被怀疑有毒,所以这代表一种神秘的毒物,隐藏在黑暗中,因为癞蛤蟆都是夜间活动的。这就像尼采真正发生过的事,非常神经敏感的人感染到梅毒。这是历史事实,我认识治疗过他的医生。当时他23岁。我确定这个梦反映出致命的印象,这个纯净的身体感染了黑暗中的毒素。'39'
  这场即兴演说谈到尼采的梦,此段有两则非常重要的信息跟梅毒有关:荣格认识治疗尼采的医生,以及尼采是在1867年23岁时感染的,这和默比乌斯所说的莱比锡两次治疗时间相符。只要花点心力去探索,就知道荣格认识奥托·宾斯万格。奥托的侄子路德维希(Ludwig)是荣格的同事,也是弗洛伊德星期三晚上小组的一员。路德维希刚以荣格为词联想实验的对象。1908年2月(这一年维也纳心理分析学会召开两次有关尼采的会议),荣格和路德维希拜访著名的叔叔奥托。荣格从耶拿寄明信片给弗洛伊德,因此日期确定,署名人是荣格和路德维希。'40'
  虽然荣格谈到尼采如何与朋友保持距离,但也提到尼采与弗朗茨·奥弗贝克有一种令人讶异的关系:“奥弗贝克和尼采来往时总是戴着手套。我认识他,他是一位典型的历史学家,非常有学问,总是很有礼貌,小心翼翼不去碰任何烫手的东西。他很欣赏尼采的天才,但是与尼采接触时非常小心谨慎。”'41'荣格又说,尼采精神错乱时写出最惊人的色情文学,被伊莉莎白销毁,但是奥弗贝克看过。荣格还暗示曾经和他讨论过:“里面有许多证据,显示他的病理状况。”'42'奇怪的是,荣格没有明确说出,是什么病让他如此诧异。
  荣格与伊莉莎白通信,这些信件可能相当正式。他至少有一次的机会向莎乐美提起,莎乐美是尼采以前的知己密友,那时已是1911年,他们参加第三届心理分析大会。
  荣格通过自己的调查了解尼采的秘密,他在1908年4月1日维也纳心理分析学会的会议上间接透露此秘密。保罗·费德恩(Paul Federn)说:“根据可靠的来源,尼采某个时期是同性恋,在热那亚的同性恋妓院患上梅毒。”'43'1908年10月28日的会议上,费德恩又提到一份报告,指出尼采是同性恋,并且因此感染。弗洛伊德当时提供报告的资料来源:“荣格宣称获悉尼采在同性恋妓院感染梅毒。”弗洛伊德又说:“生命完全被疾病切断,尼采转而研究还跟着他的惟一物体,这物体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跟着他,那就是他的自我。”'44'
  1934年,弗洛伊德和年轻好友阿诺德·茨威格(Arnold Zweig)讨论写一本有关尼采的浪漫小说,间接提到说:“首先,如果不知道一个人对性的看法,就不可能了解一个人,尼采是个很大的谜团。甚至有人说尼采是被动的同性恋,在意大利的男妓院感染梅毒。”'45'荣格的谣言很令人怀疑:除非尼采当学生的时候偷偷去过热那亚,否则不可能在23岁的时候感染。
  尼采的性史还是个疑问。大多数传记作家将他描述成在性关系上严肃、在爱情上却遭遇不幸的人,可能暗中去嫖妓。柯勒尔(Joachim K歨ler)的传记说尼采喜好男色,在梅西纳(Messina)的同性恋群体中相当活跃。'46'1882年夏天,尼采与知己密友莎乐美和友人保罗·雷相处甚欢,如果莎乐美被认为只是两位男同性恋者的好友,以及想要为尼采写传记的作家,那她与尼采应该不会发生爱情,后来则是拒绝了尼采。尼采写道,他遇见莎乐美就考虑要跟她结婚,但那是最多为期两年的婚姻。他告诉他们的朋友玛尔威达·迈森堡(Malwida von Meysenbug),他想和莎乐美结婚,也考虑自己的责任,计划一起住在巴黎。不过,他的求婚不太可能只有这样,莎乐美为什么一再提起求婚这故事,动机则不明。'47'尼采还建议保罗·雷应该娶她,认为莎乐美可能也有点心动。除了详细的安家计划,尼采还有许多计划,莎乐美将成为尼采的追随者和继承人,如果他短命而死,她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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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7)
那年夏天,他跟莎乐美透露“永恒回复”的深层哲学秘密和他的查拉图斯特拉计划,默比乌斯曾经说这是尼采脑梅毒发作之前第一个受到的启发。也许是因为尼采后来极其强烈的兴奋和痛苦,使得默比乌斯看到麻痹性痴呆的发展过程。尼采写道:“每片云包含某些形态的电,突然电到了我,将我打入彻底的悲惨中。”'48'他觉得他应该参加巴黎的电力展。“也许我在那里,比世界上任何人更能够被接纳。”'49'1881年8月,他告诉加斯特:“像是有个高高在上的力量,要试试我的新笔,在纸上乱涂一些曲线。”'50'“我思想的水平线升起,是我以前所没见过的……有时候我认为我过的生活真的很危险,我是那种可能爆炸的机器……每次我散步时,想起前一天总是啜泣不已,没有多愁善感的眼泪,只有欢欣之泪。我唱歌谈论无价值的东西,以一种新的态度支配。我是第一个达到这种程度的人。”'51'
  莎乐美是个热心的聆听者;她回想说,如果有人听过他们谈话,会认为有两个魔鬼在对话。那年夏天瓦格纳的《帕西法尔》歌剧在拜罗伊特(Bayreuth)音乐节上演,尼采因为听了伊莉莎白的挑拨,因此与瓦格纳的关系破裂。他后来看穿了伊莉莎白的告发,并且了解瓦格纳是散布谎话的人,很懊悔关系破裂,但是创伤已经造成。
  跟随尼采是莎乐美人生中很痛苦的一段日子,她1911年加入弗洛伊德的小组时要求不提尼采的事情,私底下很可能与弗洛伊德讨论。1895年,莎乐美出版第一本深入研究尼采的书,许多评论相当精彩。但不出所料,伊莉莎白指控莎乐美报复可怜生病的尼采,当时尼采已经无法为自己辩护。
  无论莎乐美是否知道尼采染患梅毒(梅毒和其他慢性疾病有什么关系,尼采自己又知道多少),这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默比乌斯于1902年揭开秘密之后,这成为众所皆知之事,1908年弗洛伊德的门徒都热烈讨论这件事,这时候她一定也知道了。莎乐美参加1911年于魏玛举行的第三届心理分析大会,她因为年轻时跟尼采过从甚密,甚受瞩目。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在会议中心前的草地上照相留念,弗洛伊德坐在中央,荣格弯着身以免看起来比弗洛伊德高。莎乐美穿件毛皮大衣站在前排,后面是她的爱人,瑞典心理治疗师保罗·贝瑞(Poul Bjerre)。1905年,贝瑞出版《天才的精神错乱》(The Insanity of Genius),关于尼采部分也同意默比乌斯所言,即麻痹性痴呆的第一次警告与最后崩溃可能间隔许多年。贝瑞认为梅毒的毒素是造成麻痹的因素。(他是否看到当年绍丁出版的关于螺旋体的书?)另外两位与会人士——汉斯·萨克斯(Hans Sachs)和埃内斯特·琼斯(Ernest Jones)在休息时间拜访伊莉莎白·尼采。
  我们只能想像,弗洛伊德、荣格、莎乐美、贝瑞、萨克斯、琼斯,以及其他人在魏玛会议中心漂亮的草坪上踱着步,他们可能谈到尼采、他的精神错乱、他的天才、他的性行为以及他的梅毒。
  皮娅·福尔茨(Pia Volz)的博士论文有最完整的尼采病历,包括一长串各种假设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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