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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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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没有胃口、味觉迟钝。”'72'他已经到达极限,说他宁愿自杀,也不愿再过这样的冬天。
  尼采从西尔斯玛丽亚写信给奥弗贝克诉苦说:“我在热那亚这几年,即使是为了征服自我,也不是任何人能忍受的。所以,亲爱的朋友,‘我体内的暴君’,这无情的暴君,这次我也要征服自制力(关于我肉体的折磨,其时间之久、程度之严重与变化之繁复,我敢说无人能及;而我精神上所遭受的折磨也与肉体不相上下?)。”'73'
  尼采在《瞧!这个人》中写道:“在这折磨之中,连续三天头痛欲裂,呕吐出粘液,但我像是辩证学家,头脑非常清醒,思路非常敏锐,我在健康状态下反而无法如此敏捷、如此锐利、如此冷静。”'74'
  1888年年底,尼采出现电光石火般的能量,以白热般的温度著述新书,他惟恐会发疯和死亡。疾病与痛苦令他意志消沉,但也指引着他,他一直沉思这问题。他想到未来,他的著作能够被人了解和欣赏。同时代的凡·高也出现类似的情形。纯粹是创意的灵感、心理疾病,或是脑梅毒患者不可抑制的才能表现:无论是怎么样的组合,结果都是很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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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1)
与梅毒奋战显然是“国家的工作”。不只是又一件工作。……
  每件事情——未来或毁灭——就看这个问题是否能解决。
  ——阿道夫·希特勒
  关于希特勒的文献可谓汗牛充栋──参考书目多达12万本──他生活中的每个细节都有人详细调查和研究。但是,有许多线索证明梅毒这件大事的存在,却无人费心去调查整理。这些文献中,提到梅毒通常只短短一两句带过。以希特勒可能得过梅毒来仔细查看他的生活,一个线索引出另一个,又引出另一个,将所有的线索按照顺序组合起来,可以看出他感染与病程进展的模式。想了解希特勒的生涯、他的动机、第二次世界大战,甚至种族大屠杀,必须考虑到梅毒的因素。
  1936年,希特勒雇用梅毒学家特奥·莫雷尔(Theo Morell)当他的私人医生。希特勒出现的症候(胫部创伤和激烈的胃痛),任何梅毒专家都会提高警觉。莫雷尔显然也很小心。他从1941年起开始写秘密日记,我们可以从这日记建构出希特勒的梅毒模式——从后期梅毒最可怕的一种症状,也就是心脏疾病开始。从希特勒晚年的健康状况来看,有必要重新探索他的病史:在各种不同的诊断中,梅毒是一个很值得重视的因素。
  如果希特勒与莫雷尔躲在地下碉堡时,正在掩饰希特勒严重恶化的健康,那么还有谁知道这秘密?他们又是如何掩饰呢?有什么文件支持希特勒得过梅毒?他的著作曾提及梅毒吗?在1936年之前,有什么梅毒的线索?
  感染的传言
  梅毒学家审阅莫雷尔所做的笔记,应该会先问,有没有传言说希特勒进行高风险的性活动,有没有任何健康或状况的显著改变,或是提到任何的治疗。年轻时的亲密友人通常会在患者死亡多年后泄漏秘密。以希特勒的案例而言,普希·汉夫施滕格尔(Putzi Hanfstaengl)是1920年代啤酒馆时代的朋友,在他出版的回忆录中提到,希特勒1908年在维也纳感染梅毒。普希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希特勒在他掌权之前会告诉朋友这个秘密吗?或者这是随便捏造的?普希可能以此报复希特勒,不过西蒙·维森塔尔(Simon Wiesenthal)这位著名的纳粹捕猎者,发现普希在初期就已经泄漏希特勒得梅毒,那时候并没有复仇的动机。
  在希特勒的时代,已盛传他在维也纳被一名犹太妓女传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有时候还有反对的声音。追查这些传言有什么用?这些传言当然无法证明希特勒患有梅毒;事实上,这些传言往往转移辩论的重心,从另一个角度使得希特勒的故事更复杂:如果谣言盛传希特勒年轻时感染梅毒,那么他的将领和黑衫队一定听过传闻,在他晚年出现第三期梅毒症候时,就会小心翼翼地注意观察他身心的快速崩溃。确实如此。
  著名的伦敦梅毒学家安维尔·戴维斯(T。 Anwyl…Davies)提到有两个人告诉他,他们被传染梅毒给希特勒的犹太妓女传染了梅毒。他的见证当然不被相信,因为是晚上喝酒时听来的。有趣的是,这位受人尊敬的英国权威收集够多的信息,因此他认为希特勒在战争后期已经处于梅毒第三期。维森塔尔热心地探讨希特勒与梅毒的关系,承认他发掘的资料是道听途说,结论是:“我就像是犯罪调查员,发现两个不相干的资料来源,指引出来的线索却一致。如果是犯罪案件,我会照着这线索继续追踪下去。”'1'
  维森塔尔的线索值得继续追踪。他问道,为什么研究人员对于梅毒的问题如此不重视?他猜测可能是旧纳粹控制言论,禁止他们的偶像遭践踏,其他人可能无法认同将这么重大的事件归咎于个人疾病的恶化。他同时感到很迷惑,因为他自己也不希望看到希特勒是梅毒患者。战争结束前希特勒在地下碉堡里的身心状况,引导我们回到开始的时候。探索希特勒梅毒的故事,必须从普希与感染的传言开始。
  1922年,普希知道希特勒在啤酒馆煽动群众后,两人开始交往。他邀请希特勒到他富裕的家中,借钱给他购买两部美国印刷机印制纳粹报纸,并且弹钢琴款待他。普希就读哈佛时,曾经在比赛前的加油大会上弹奏钢琴,普希将哈佛足球队所唱的歌中“战斗(Fight)!战斗!战斗!”,翻译成“胜利万岁(Sieg Heil)!胜利万岁!胜利万岁!”希特勒模仿哈佛的拉拉队,绕着普希的起居室行进,后来精心复制用于纽伦堡群众大会上。
  普希成为希特勒的外国媒体秘书,在希特勒掌权之后,他仍然忠心追随,但是很难驾驭。普希的故事是好莱坞纳粹电影的材料。他逃过一次阴谋暗杀,觉得这是希特勒策划的,打算当他从飞机上跳伞时枪杀他。在他逃亡的路上,荣格花了好几个小时进行访问。他最后在华盛顿为哈佛俱乐部的老友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撰写希特勒和纳粹核心人物的心理概况。
  

希特勒(2)
1957年,他出版《希特勒:失去的年代》(Hitler: The Missing Years),记述他对希特勒堕落的观察。希特勒从一位受欢迎的演说家——其滔滔雄辩曾带给普希一种希望,让他回到年轻时自在和传统的价值观——最后变成对权力饥渴的魔鬼和凶手,身边围绕着不学无术的狂热者和罪犯,当然,普希本人除外。从他认识希特勒以来,观察到希特勒似乎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有“传统的”性关系。他猜测希特勒受到压抑,以手淫自行解决,因为某种不确定和奇怪的性倾向──虐待狂和受虐狂都有可能,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而造成阳痿。“希特勒不吃鱼、不吃肉、不吃禽类,我觉得他既不是完全的同性恋,也不是完全的异性恋,”他解释说:“你可以喝很淡的茶,或是很淡的苦艾酒,也可以忍受淡淡的性倒置。”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希特勒受压抑的同性恋倾向,可能从他1908年在维也纳感染梅毒开始。”'2'
  鲁道夫·宾尼恩(Rudolph Binon)在1970年代初期为《德国人中的希特勒》(Hitler Among the Germans)这本书作研究时,曾到普希位于慕尼黑的别墅拜访,希望他能指认希特勒早期随员中一些比较不知名人物的名字。他回忆这次会面:“普希知道希特勒的性倾向,因为他性喜窥探;而且希特勒在政变之后,比较不受到众人注意,这时他和希特勒很亲近。他告诉我说,希特勒从维也纳一名妓女那儿感染到梅毒,因为(别诧异!)他不知道如何不射精。……普希一开始解释希特勒的性行为是属于梅毒患者的模式,他很快就转移话题,说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害怕在妓女身上射精:‘我们必须忍住,到最后时刻抽出来,’他睁着大眼睛,以柔和嘶哑的声音说,然后演戏似地抓住我的手,回想起他那一世代所承受凄惨的心理道德苦难,‘但是希特勒太没有经验了,不知道在关键时刻抽出来。’这实在很诡异:解释希特勒的问题,变成普希苦难的诉苦(也是他那一世代的苦难,包括希特勒),对于他自己在这场苦难中生存下来,而希特勒却失败,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骄傲或满足。”'3'
  普希或希特勒为什么认为射精会造成感染?绍丁第一次以显微镜看到梅毒螺旋体,确定传染的媒介,到这时不过才三年。一般人对于梅毒是如何传播的,仍抱有许多生物学上不正确的观念。射精会造成感染,这是好几个世纪前的观念,它认为梅毒只会进入软弱的###。17世纪,蒙彼利埃(Montpellier)医学教授团的成员弗朗索瓦·朗尚(Francois Ranchin),写过一本专门讨论梅毒的书,他警告说要避免从“堕落的女人”那儿感染,“男人的###要保持坚挺,不要软软的,否则就会像海绵一样吸取感染液体,任何保护措施都没有用。”'4'普希的话,证明那个时代还是这么认为。
  啤酒馆政变之后,希特勒被关在兰兹贝格(Landsberg)监狱,他写出《我的奋斗》(Mein Kampf),其中有13页关于梅毒,认为这是种族未来的一大威胁。有一段是关于妓女,这段自白与普希回想的往事一样:“结果就是那个人得到不愉快的惊奇,甚至完全毁坏他的脑,想不出是哪个女人给他的,在柏林或是慕尼黑这样的城市,这不足为奇。此外,必须注意的是,我们经常要处理这些从乡下来的访客,他们完全为城市的魅力所迷惑。”'5'希特勒自己也完全为城市的魅力所迷惑?他有没有得到这个不愉快的惊奇?
  维森塔尔问自己:战争最后几年,希特勒的病情可能是第三期梅毒造成的吗?罗恩·罗森伯姆(Ron Rosenbaum)在《诠释希特勒》(Explaining Hitler)一书中,通过各个传记作家的结论,尝试去了解希特勒的本质。他发现维森塔尔在1980年代以堂吉诃德式的方法搜寻幽灵般的梅毒螺旋体,以解释希特勒的心理,这是研究希特勒又一个寻找圣杯的例子:为他反闪族寻求解释。维森塔尔根据第三手的传言,猜测是维也纳的妓女传染的,并且确定是犹太妓女。罗森伯姆认为这样太没天理:将大屠杀的重担都放在“那个可怜的阻街女郎,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话”'6',实在很不公平。
  维森塔尔于1989年出版他对希特勒梅毒的调查结果,这距离他第一次听到慕尼黑议会议员赫尔·法克勒(Herr Fackler)不经意地说希特勒是梅毒患者,已经有20年。资料来源还是普希,他告诉法克勒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希特勒驻扎在法兰德斯(Flanders)时差点遭受军法审判。他被控“自残”,说他感染梅毒以逃避服役。根据普希的话,希特勒证明自己早就感染梅毒,因而避免送交军法审判。
  维森塔尔的第二个来源更进一步说明问题。1952年或1953年,埃德蒙·罗纳德医生()在西雅图一家医院工作,他遇到一位奥地利同事,这位同事的父亲说曾经为年轻时的希特勒治疗过梅毒,据云感染自犹太妓女。1938年之后,德国特务没收这位医生所有关于希特勒的索引卡片和病历资料。罗纳德另一个资料提供者则更重要:他访问过博多·斯皮托夫(Bodo Spiethoff)教授——耶拿大学第一位皮肤科和梅毒科主任,他说希特勒曾经向他求诊治疗梅毒。1977年,《国际先驱论坛报》刊载罗纳德写的一封信,他说根据伦敦著名的性病学专家安维尔·戴维斯所言,希特勒因为在维也纳被一名犹太妓女传染梅毒,20年来曾经断断续续接受梅毒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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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3)
安维尔·戴维斯以研究水银和铋在血液检测的效应而出名,并有一篇专题论文探讨女性子宫颈下疳的各种位置,所以不难找到他的言论。不过,只在脚注中发现艾伦·怀克思(Alan Wykes)说希特勒在维也纳的男子旅舍中出过玫瑰色疹子,线索就此中断。怀克思著有一系列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籍,包括两本关于安维尔·戴维斯和希特勒红疹的故事的书:《医生与他的敌人》(The Doctor and His Enemy; 1966)和《希特勒》(Hitler; 1970)。
  安维尔·戴维斯在1963年的访问中,提到下述故事与怀克思有关。有两个人,当时他们还在世,为了保护当事人,姑且叫“史蒂芬”(Stefan)和“丹尼尔”(Daniel),他们于1910年4月一个傍晚,回到维也纳西北边梅德曼斯特拉斯(Meldemannstrasse)二十七号借宿的“男子之家”。他们和房客阿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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