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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门锁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这个脚步声并不熟悉,可却一步步踏出威严的气势来。
我偏头朝向他的方向,瑟缩着自己的身子,等着来人表明来意。
“和嫔娘娘有下落了。”十六阿哥淡淡的声音让我突生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是他来?结果是不是很不好?
我着急的扶墙站起,却一脚踏空朝着地面跌去。有力的双手拦腰将我接住,粗喘的呼吸中带着一丝震惊“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挣脱他的手,站直身体,不答反问,“是不是结果很不好?和嫔娘娘怎么了?”
他沉吟着,似是要确认什么,一道风扫过面门随后停止,“真的看不到了。”
我不解的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惋惜,“十六叔到此是受人所托还是?”
他专程来这个地方,该不是为了看我怎么样了吧。难道是胤祥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慌,越猜测越觉着真的发生了什么,顾不得什么礼数,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担心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是不是胤祥?”
见他不语,我知道我一定猜对了,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他出事了对不对?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十六阿哥长叹一声,慢慢地向我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当晚,胤祥与四阿哥整夜不眠不休的搜寻着和嫔。当打捞到一具衣着和嫔服饰的女尸的一瞬,只有胤祥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力排众议的继续催促禁卫军继续搜索,甚至身先士卒的跳入冰冷的护城河水之中,摸排、寻找。
四阿哥看着显然陷入疯狂的胤祥,十分担忧。一边派人过来将女尸送回宫中,向康熙复命。一边继续派人继续搜寻。这场搜寻一直到天明,此间由于冷水的浸泡,胤祥开始发热。
但是当得知宗人府的人向康熙提出的将我从玉牒除名的消息,胤祥又顾不得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往宫中。
庄亲王顶着来自安亲王一系的压力,求康熙从长计议。可是众人的确是见到我将刀刺入八福晋的身体,险些让她丧命,他们强烈声明,虽然不能证明是我亲手将和嫔推下护城河,但是我伤人的事实摆在眼前,不配做皇子妇。
十六阿哥淡淡的补充着,“若想翻案,除非和嫔亲口指证八福晋。而和嫔的尸体已经找到,可谓是证据确凿。”
“那皇阿玛是怎么决策的?为何我迟迟没有得到圣旨?”我知道事情绝对又横生枝节。难道是胤祥?
我的紧张让我止不住的发起抖来!他怎么了?不然他绝对不会失约的。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傻事?
“胤祥怎么没来?”我终是忍不住了,等他告诉我,我一定会错过许多细节。
“皇阿玛对和嫔娘娘的宠爱你也看在眼里,可想而知宗人府的议案被同意。这也意味着,从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是庄王义女,不再是十三阿哥的侧福晋。”十六阿哥似乎想让我更急体谅康熙的决定。
“胤祥不服?!”我知道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屈服在强权之下,定以实际行动抗议。“他做什么了?”
十六阿哥轻笑出声,“你真了解十三哥。”
“谢谢夸奖。”他的言外意我已经理解,看来胤祥真的又意气用事了。
“他自下朝后便跪在乾清宫外,求皇阿玛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将和嫔找到。他坚称那个女尸不是和嫔的,并组织皇阿玛将和嫔安葬。”
听了十六阿哥的话,我不由的担忧不已,以康熙的脾气,这样的行为就是大逆不道!“皇阿玛没依可对?”
“十三哥被李德全不知驱赶了多少次,就是不肯离开,当皇阿玛威胁再不离去就将你即刻处死,十三哥急怒攻心喷血昏迷。”
“什么?”我只觉得心底一处被狠狠地撕裂,疼得无法呼吸。紧张的再次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泡冰水加上跪上一天,你觉得?”十六阿哥不答反问。
紧紧地攥紧拳头,他为我做这样的事,真傻。我不在乎的,什么名分对我有什么重要呢?
“十三哥的右腿……”十六阿哥想起什么,慢慢地说出口“落了鹤膝风的病。”
鹤膝风!这个历史中胤祥的致命病害终是出现了吗?他会死!我的心里对这一认知感到浑身冰冷。
“近日来,十三哥由于病重,被皇阿玛禁了足,你的事由于四哥、十四哥等人的求情,暂时搁置。”
“那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些的吗?”我觉得十六阿哥该是十三阿哥托人派来的。
“不,爷来,另有用意。”十六阿哥的话陡然带了丝轻松,“爷奉旨送你回十三皇子府。只是没想到,你的眼……”
“和嫔的事,胤祥是对的。”我虽然不知道康熙是否真正接受了和嫔的死讯,但是这个话我必须提前告诉眼前的人。我相信,他知道怎么做。
“走吧!”他猛然扶住我的胳膊,这份体贴让我对他更是多了一份信任,“谢谢。”
十六阿哥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我坐上马车的那刻,轻声问道,“你为何那么笃定和嫔无事?”
果然是个精明的人。我知道胤祥的这些兄弟都不简单,的确如此。康熙既然没有下旨剥夺我的名分,就是在暗示着胤祥三月之期。
“不可说。”我淡淡的回道,随即听到他充满赞赏的笑声,“如此……有些意思。”
也许,康熙也知道四阿哥差人送来的女尸有问题。毕竟,尸体经水浸泡浮肿难辨。而且,四阿哥作为和嫔的爱慕之人,怎么在搜寻尸体的事上不若胤祥上心?他虽冷厉,却未必无情。何况此前才见他痴痛的场景,他会轻易结束搜索?
康熙的算盘打得着实精明。他让胤祥去跟他四哥要人。既不会影响皇家声誉,又能得回所爱,一箭双雕。
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原本平静的心情忽然变得汹涌不安。就是在马车停下的这一刻,我猛地意识到另一个事实。我的裁决并没有最终下达。而三个月后的一切都变得未知。
“十三嫂?”一阵寒风灌进马车,十六阿哥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连忙整整自己的仪容,随他下马。就在他扶着我踏上台阶的一瞬,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让我的心一个咯噔。
“十三嫂。”十四阿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带着一股激动。
身边的十六阿哥扶着我转身,微微行礼,“十四哥。”
十四阿哥显然被我的眼睛的异常所震惊,他猛地拨开十六阿哥的手,抱住我的胳膊,沙哑的嗓音中带了巨大的痛苦,“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想要挣脱他,却被他用力禁锢,彼此较劲间,小顺子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奴才给二位爷请安,二位爷吉祥,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十四阿哥悻悻的松开我的手,恢复一贯的倨傲,“免了。十三哥的腿如何了?”
小顺子感激的说道“十三爷的腿用着太医的药,已经好些了,虽时常疼痛难耐,却总是隐而不发。”
“如此爷来的便是时候了。爷正好有一剂速效药给十三哥送了来。”十六阿哥语气轻松,听不出任何不妥,只是小顺子却久久未发言。
“有药还不送去?”我偏向十六阿哥,他不知道现在他的话让人多么激动么?
“不用,爷亲自来接!”架拐的声音由远及近,胤祥的话虽然说的不高,却是浑厚有力。可以感觉得到他勃勃的生命力与坚韧的性格。
我听着那拐的声音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走近,并在身前停住,泪水猛地盈满眼眶,声音微颤的试探着确认,“胤祥?”
话刚落,我就被那熟悉的肩膀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紧紧的传达着彼此的情意。
“对不起,爷没能遵守承诺。”低低的抱歉带着温热的液体让我浑身一震。他道歉了,他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然哭了!
“胤祥……”我一时语塞,千言万语都无法言明我的震撼,这个人该是用着怎样的心来爱我?
“咳咳……”十四阿哥干咳声打破我们的温情场面,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十三哥,这是大门外!”
十四阿哥带着酸意的提醒让我本能的想要推开胤祥,“我们进去说。”
胤祥一把拉住我的手,力度越来越大,让我丝毫不怀疑他在这么下去我的手会折断,“胤祥?”
他是生气了吗?他一定误会我是在乎十四阿哥才推开他的,心下一急,开口解释,“胤祥你别误会……我……”
嘴突然被人捂住,我担忧的“看着”胤祥,生怕他气出个好歹。
“爷没有误会,西儿。”胤祥的声音带着难以名状的阴沉。
“既是已然完璧归赵,十六我的任务也算完成。十三哥,胤禄就此告辞。”十六阿哥忽然开口请辞。
“十三哥,爷为西儿而来。”十四阿哥跟着我们到得花厅开门见山。
那样直接的语气让我浑身一震,为着他的那份用心而感动。
“皇阿玛给十三哥的三月之期不知十三哥把握几分?”十四阿哥接着问道,似乎没有闲情来扯闲话。
“实不相瞒,爷的确需要十四弟的帮助。”胤祥握住我的手,也不兜圈子,“爷会尽快得到和嫔的具体所在,到时再让小顺子将消息告知十四弟。”
“爷不会让十三哥失望。无论是他怎么安排严密,爷也能从他手中将和嫔平安带回。倒是,西儿的眼睛……”十四阿哥爽快的应了,随即转到我的身上。
心蓦地一热,泪水不断的翻涌着。十四阿哥,我们到底该怎样?
“十四弟放心,西儿的眼睛爷无论如何都会治好。”
“那就好,希望此间别再生枝节。”十四阿哥的话语间带着警告的意味,一字一顿地说到,“十三哥若是保护不了西儿,爷会不遗余力的将她从你的手中抢过来。”
如此赤裸的声明将彼此间的那层窗户纸彻底捅破,我顾不得尴尬,径直接道,“十四叔……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他们兄弟因着我彻底反目。
“西儿!”胤祥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爷绝不会再给人以可乘之机。”
“如此便好!”十四阿哥的话音带着酸涩,怕是他也知道我跟他再也没有可能了吧。即便是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再回到过去,我会去寻找自己的天空。
“十三爷,太医来了。”小顺子洪亮的声音响彻花厅,众人默契的闭口。
“老臣给十三爷、十四爷请安,十三爷、十四爷吉祥。”打袖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给侧福晋请脉,看是何原因致使失明?”胤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嗻。”
当太医号过脉检查过我的眼睛退到一边后,我不由有些紧张。
“如何?”十四阿哥迫不及待的问道,丝毫没意识到抢了胤祥的话语权。
太医尴尬的咳了一下,许是见胤祥没吱声,流利的回报,“回十三爷、十四爷,西侧福晋是受了巨大刺激所致,造成眼底出血。”
“可治?”胤祥猛的捏住我的收,声音中的颤抖也显然透出些许紧张。
“侧福晋的眼睛可治。然这方子需天山雪蚕做引,再辅以针灸才可奏效。”太医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这让我不由生出些许担忧。
“太医,这天山雪蚕很难寻?”胤祥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了然。
“如今边疆动荡,准格尔部占据天山……”太医的话虽只说了一半,可是在座的人都明白了。
“只要出得起高价,定有人会相让。”十四阿哥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这交给爷来办。”
“呃……”太医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胤祥显然被他这副不干脆劲给气到,大手一拨,茶杯应声落地,“你还有什么隐瞒?”
太医扑腾一跪,万分委屈的解释着,“老臣只是想道九贝勒不久前才进了一批药材,这其中便有三条天山雪蚕。只是考虑到……考虑……”
他不说众人也明了,胤祥跟九阿哥的关系虽不至交恶,却也平素来往甚少。如今蓦然去求,可能会无功而返。
“就这样?”十四阿哥忽然笑了出来,“放心,不出一天,爷管保药引送到,你只管开药就是!”
话虽如此,我还是从十四阿哥的笑中我却听出了几分不确定。
“如果为难,我就不治也无妨。”我赶忙搭腔,我想虽是十四阿哥与九阿哥关系亲密,但也不至于会轻易相送。
“放心,爷自有分寸。有爷在,绝不让西儿失明。”十四阿哥说的认真而沉重,随后想到什么,笑着说道,“若是不给,爷就明抢。到时发现也已经进了西儿之腹,他又能奈我何?”
“十四弟……”胤祥这声称呼带着千言万语,最后黯然化成一句,“多谢。”
“不必,爷不为你!”说着他陡然起身,“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