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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胤祥威严的气势让人暗暗生寒。
“那我说了，爷会听吗？”石佳氏痛心的看着胤祥。
见胤祥不语，石佳氏一脸的痛苦与失望，对，是失望。她嘴角勾起，“爷心里不是有了计较？”
这样的爽快让我跟胤祥不由微微发抖，一个是震惊的，一个是气的。
“为什么？”胤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还是爷所认识的石佳氏吗？”
石佳氏眼角滑过一滴泪，无所谓的拨去自己的泪，淡淡的说，“爷认为是吗？恐怕早已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想当事人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她的伤子之痛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有人不想你生育！”石佳氏笑得惨淡。
石佳氏的笑，总让我感到她的纯净。可她偏偏做了那样的事。
但是当胤祥再度发作时，我及时拦住，因为如她所说“这人指的是谁？”
我承认有些喧宾夺主，可是胤祥此刻正带着怒意，只好我亲自问。
“你的初恋……”十四阿哥？是他！
第六十章偏执
更新时间2013…10…14 19：10：10 字数：4823
“十四弟？”胤祥的眼底闪现着浓浓的愤怒，额头青筋**。他猛地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爷绝不放过他！”
“胤祥，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我不相信十四阿哥会这么对我，而且石佳氏的话有待考证，有前科的人真的不值得多么信任。
“你还护着他！”胤祥瞳孔急剧收缩，显示着他的怒意已经达到极致。
可是我还是不信石佳氏的话，一边拖住胤祥，一边端给他一杯凉茶，“听完再作决断不迟。”
梅妆自然也看到了胤祥眼下的情绪，赶忙放下弘皎过来拖住胤祥的另一条胳膊，“爷，切不可冲动，待石佳姐姐说完无妨。毕竟这之中最无辜的是西儿，不是吗？”
“好，你讲！”胤祥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火气，他猛灌两口凉茶疏散着胸口的抑郁。
石佳氏看着我再看看胤祥，先是一阵苦笑，随即眼角滑过一滴泪。无所谓的拨去自己的泪，“的确是十四叔的吩咐，让我的舅舅给西福晋的药里加了药。只不过那都是暂时避孕的，也就一年的实效，而我的就是完全的解决后顾之忧了，呵呵……”
“为什么？”我的心痛难当，十四阿哥的一个私心竟让这个女人给利用。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石佳氏看着我，眼底带着恨意“因为他不忍心因为他有私心！他不想西侧福晋孕育爷的孩子！”
胤祥的眉头越蹙越紧，随后恨恨的看着她，冷声道，“他有私心与你何干？”
胤祥的话一出，石佳氏立刻眼底蓄上泪水，战战的抖动，就是没能落下，她暗哑着嗓子反问道，“爷认为与我何干？还不是因为我比他还要嫉妒。西侧福晋凭什么一进府就独得宠爱，爷凭什么言而无信！既然我痛，为什么不让你们一起痛？怎么样，你们心痛了吧？体会到我的悲哀了？”
石佳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震住，梅妆更是蹙起秀眉，神色忧郁，“什么承诺？爷从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别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我承认我自私，难道你们不自私？你们甜蜜恩爱，可曾想过旁人的痛苦？十四爷痛，所以他不想让西侧福晋再生养，我痛，自然也要让人知道我的痛是哪般！”
又是一个疯狂的偏执的人。我的泪水止不住下落，她跟八福晋何尝不一样，自己的不幸转嫁到他人身上，换来的是变态的快感。
“爷的何种承诺？”胤祥抿抿唇淡淡的道来，即使震惊却也不失气度。
“爷曾对臣妾许诺孩子还会有，可是到头来臣妾得到了什么？”她不甘、痛苦。“得到的是不能再怀孕的下场！”
“你说什么！”这下不只是胤祥，就连我都隐隐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怎么？难道爷没有让人在我的熏香里做手脚？可惜的是我也是两年前才发觉……”石佳氏声声控诉彻底让我头昏脑晕，怎么可能，胤祥不会做这种事。
我偏头看向胤祥，却见胤祥的眉头紧拧，上面沁出薄薄的霜花，他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且不说这件事不是爷做的，即便是，这与西儿有何相关？”
“怎么不相关？”石佳氏直视着胤祥毫无惧色，“爷便是不爱臣妾，臣妾却是因着爷落得今日下场，难道爷不该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西侧福晋的孩子才是爷最想要的不是吗？那臣妾偏不能如您的愿了！”
“偏执！”梅妆脸色一白陡然想到什么，大声质问，“怜儿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石佳氏脸上洇出一抹笑，得意的看向梅妆，“不然呢？”
轰，我的心脏承受不住的急促跳动，怎么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是八福晋，是她……
胤祥同样瞳孔急促收缩，手捏的椅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他也知道了八福晋的冤屈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梅妆忽的大哭出声，眼底满是伤痛。
怜儿无辜受累，甚至自己也不能生育，只能靠着弘皎的安慰才能平静的过了这一段生活。谁料想是这样？
“妆儿的事，你也承认？”胤祥头疼的摁住额头，似乎无法想到枕边人如此的陌生。
“同样的绝育药……”她一字一顿，眼中闪着疯狂的火花。
“好，好，好！”胤祥连说三个好字，最后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红红的印子特别刺目，清脆的响声更是让人惊得浑身一震。
石佳氏无所谓的摸着自己的脸，甚至有些自嘲的笑着，“你打我，为了这两个女人？可是我的公道在哪？”
胤祥的手顿在半空，最后收住给小顺子使个眼色，“小顺子！封了石佳氏的院子，不得任何人进出，每天给她供饭，任她自生自灭。”
“呵呵，爷对我真是手下留情了，可是你的两个女人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走出阴影吧？”石佳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势头，“只是便宜了兆佳氏……”
“还不带走！”胤祥朝着小顺子一顿怒号，“以后这个女人都不得出现在爷的面前。”
小顺子被胤祥这么一吼，猛地一抖，立刻带着两个人将石佳氏拖了下去。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胤祥一直呆在书房，除了偶尔跟四阿哥见面，并不理会其他人。即便是兆佳氏生下弘日兄，乌苏氏生下弘昑，也不曾欢颜展笑。
我知道他在自责，也跟四阿哥一样随时准备对伤害他所爱的人予以反击。只不过，四阿哥有实力在和嫔回宫后，第一时间果断出手以毙鹰彻底结束八阿哥的储位幻想。而胤祥在伺时而动。
而这自得到准格尔占领西藏的消息后，变得更加明确——阻止十四阿哥成为储君。粉碎八爷党跟八福晋的妄想。
“十四阿哥是无辜的。”我在意识到他的企图之后，不止一次的来到书房劝说他，可他丝毫不为所动。
我无所适从的看着正在作画的胤祥，心中苦涩，不由红了双眼，“到底怎样你才能停止与十四叔的暗斗？”
胤祥画下最后一笔，将一个戏水的顽童举着，仔细端详着，半晌才说，“四哥于皇位志在必得，爷也莫可奈何。”
“你不要参与其中了好不好？胤祥……”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说好，因为我知道自保的方法之一就是主动出击。何况一早他就决定站在四阿哥身边，为这府里博一条出路。但是，真的不能不去争吗？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他们不一样很好？
像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胤祥直接开口，“西儿给爷生个孩子好不好？”
难以置信的看着胤祥，他这是故意刁难我让我死心吗？明知道……
“哭什么？”胤祥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立刻把我拉到身边，抹掉眼泪，“爷不好，西儿原谅爷的口不择言。”
看着那诚挚的双眼，我很想点头，可是，我做不到！
见我不肯点头，胤祥无赖的将我的头一扳，用力吻上我的唇，让我沉浸在他的温柔陷阱之中，忘了自己的初衷。
日子如流水一点点的溜走，准格尔占领西藏引起的轰动已经显现出来。康熙临阵点将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而这之中呼声最高的为十四阿哥与年羹尧。
年羹尧是四阿哥的亲众，又有多年带兵经验，朝中呼声很高。而十四阿哥作为八爷党力挺的文武双全之人，又颇得康熙赏识，所以一时康熙并未做出选择，而是在掂量着里面的轻重。
依康熙之明见，他怎么看不出这是四爷党跟八爷党的又一次较量，只是他不得不为江山社稷做一个最好的决定。若不是清楚最终是由十四阿哥挂帅出征，我想我一定认为康熙会选择有多年带兵经验的年羹尧征西。
就在这僵持时候，我收到一封十四阿哥的亲笔信，他约我在临西酒家会面说有要事相商。
我知道若不是紧急他不会如此，可是就在我要出门之际忽然想到胤祥，不知道他知道我独自会见十四阿哥后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掂量再三，我叫来侍女，“爷呢？”
“回侧福晋话，爷今天陪着兆佳福晋归宁了。说是晚上才会回来。”
归宁？这个时候归宁？我不由得心烦起来。他还是不肯罢手呢。我怎么会忘了兆佳氏的阿玛曾是兵部尚书，执掌兵部？看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借助他岳父的旧部支持年羹尧呢。
“算了，待会我出府一趟，爷若回来就让富察侧福晋转告一声，我到临西酒家。”但愿十四阿哥找我，不是想要我求阿玛帮忙。
站在临西酒家迎风招展的酒旗，心里一阵唏嘘。深深地望着这上面的龙飞蛇舞的大字，记忆一点点的回溯到过去。
“姑娘？”小二关切的声音让我不好意思的拭去脸上的泪。
“我约了人在天字号房。”我解释道，脸上努力挂着笑。
“这边请。”小二热络的引路。
看着前面引路的小二，泪水再次泛滥。
十四阿哥为何要约我来这里？他可知故地重游唤起的情感让我险些没有勇气一步步随着他走到天字号房？他可知我现在矛盾的心情？
房间门打开，只见十四阿哥正长身玉立于后窗口。我的心开始微微疼痛，我知道，那里曾经有过美丽的冰舟和莲花灯，在那里我们曾以为我们就此可以与子偕老，谁料想我们的缘分就跟那冰舟冰灯一样，终是抵不过太阳的炙烤，慢慢融掉、挥发掉。此刻他站在窗前，回头看我，依稀回到彼时，“何缘结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十四叔……”未语先哽咽，我慢慢朝他走去，与他并肩而立，四目相对，心痛与神伤尽情表露。
“爷来问你，若是爷有朝一日俯瞰天下，你可愿留在爷的身边？”十四阿哥问得小心翼翼，似乎他知道我可能给的答案。
“迟了……胤祯。”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将来真的不能跟胤祥一起，我也绝不会回到过去。我要把他们都忘了！
“不迟！”十四阿哥扳正我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要的不过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生活，很快爷就能给你。而这取决于你愿不愿意给爷这样的机会？”
“你……”我心疼的看着他，他难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吗？还是执着也会变成一种习惯？“对不起……”我坚定的回视着他，不想为这再说什么。
“爷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我愿意’！”十四阿哥愤怒的捏紧了我的肩膀，“既然你还是这样固执，那爷不介意兑现当初的诺言。”
“你要伤害胤祥？！”我被他现在的执着给惊呆，赶忙阻止，“你怎么可以？他是你的兄弟！”
“兄弟？古来皇室有多少父子亲情，手足之义？”他恨恨的质问道，“爷难道要任人鱼肉不成？”
“胤祯，你想得太多了。胤祥从没有……”我赶忙解释，可还没有说完，他就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封住了我的口。
“爷不想听到你这么叫别人……”他泄愤般的地咬住我唇，没有章法的吻着。疼得我眼泪直流，本能的用力挥出右手，啪的一声甩在他的脸上。
“胤祯，够了！”我惭愧的转移视线，“无论有没有胤祥我们都不可能了。所以不要迁怒于他好吗？”
“你说什么？”他受伤的盯着我，双拳攥得青筋暴露。
“你再怎么争，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不会属于你。比如我。”我近乎是吼的说出这句话。虽然无情，却是对的。因为就连皇位都不会是他的。想到他这一生的不堪痛苦，我就难受的要死。可是，我无力改变历史。
“是吗？那就争争看。江山跟你爷都要，哪怕是十三哥，爷也不会顾及！”十四阿哥怒极反笑，双目灼灼的看着我，让我感到了一股悲凉从他的心间慢慢升起。
可是不等我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