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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样的侥幸没有道理,李卫面无表情的点下头,“皇上赐了毒药,要九爷自裁。”
“怎么会?他不知道九阿哥如今对他一点也没有威胁吗?”我暗自说服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李卫,仍是自欺欺人的不相信是真的。
“我已经将旨意跟毒药送至禁所。”李卫也是十分不忍,只是皇命难为。
“皇上要他们见旨即刻自裁?”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如果他没有规定日期,那么也许他们可以免于一死也不一定。
“你可去见他最后一面。”李卫也不正面回答,但是却毫无疑问的给出了答案。
我刻不容缓的赶至禁所,就见梳月跟九阿哥正把酒言欢,毫无半点悲戚。我揉揉眼,不确定的看着那精致的饭食,跟那热腾腾的寿面,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难道今日是九阿哥的生日不成?
梳月跟九阿哥见我失态的扶着铁门哭的毫无形象,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今日是爷的生辰,你这是给爷哭丧不成?”九阿哥满脸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还不快走,别败坏了爷的兴致!”
听他的话好似毫不知情雍正已经对其下了圣旨,难道是那官差不忍还未送至?
“西侧福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梳月见九阿哥脸上露出不悦,赶忙开始赶人。
认真的看了梳月一眼,见她毫无悲凄之色,相反还带着淡淡的喜悦,我不由悻悻的止了哭,问道,“我是突然想到没给九伯备下寿礼,心中惭愧,我这就去补!”
说着赶紧溜走,生怕自己的坏情绪让这两个人留下终身之憾。美好的东西还是让它多存留一会吧。
只是我不知道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刻,九阿哥跟梳月便抱在一起双双吐血,最后安然的带着满足的笑容永远的睡去……
在李卫的安排下,九阿哥的事一了,我就随着进京的给密嫔贺寿的戏班子,一道到了接任阿玛庄亲王爵位的十六阿哥府上。
一路走来,我从街谈巷闻中得知,今年的正月二十八,八福晋就被八阿哥休回娘家。次月雍正又以罪状四十款,囚禁八阿哥于围筑高墙的宗人府,身边留太监二人。
其实,当听到八福晋傲骨铮铮,毫无畏惧,忿然离去后,八阿哥整日里借酒浇愁,日在醉乡的话语后,我的心真的很是同情八阿哥的。一生抱负与梦想终是落了空。
只是那温润君子似的八阿哥如何会因呕病卒于监所,我止不住由九阿哥的遭遇进行联想。
说实话,乍一听到八阿哥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我只觉五雷轰顶,不由担忧的打听,“那八福晋呢?”
那个被八阿哥爱了一生,被允祥又爱又恨的女人会遭遇些什么?以雍正的性格,她怕是不得善终吧,尤其是在那次险些还和嫔丢掉性命之后,她的生存几率就更小了。
听到我问,那传播时事的人长叹一口气,说道,“据说被皇上赐死后,挫骨扬灰了!”
轰隆隆,耳边炸雷滚滚,我惊得险些掉下马车,若不是身边的班主机灵,我定摔得不轻。
那些人就这样都走了?可是本该安宁的心,为什么还是感到不安呢?而这种不安不断的扩大,尤其是在我随戏班进了十六阿哥的府上。
第二天,整个府里喜气洋洋,络绎不绝的来往拜寿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破。我耍着手中的花枪作掩护,边耍边偷视着院里的动静——这样的日子,允祥怕是不会缺席吧。
想到允祥,我不由得心跳如鼓,他是不是苍老了许多?想到这些年来,他是如何的励精图治,任繁任艰。我就止不住心疼心酸。
初年到三年,担任总理事务大臣、处理康熙、孝恭丧事,总管会考府、造办处、户部三库、户部,参与西北军事的运筹,办理外国传教士事务。
三年底,会考府解散、总理大臣卸任,他除了继续以前的各项兼职外,加议政大臣,总理营田水利,领圆明园八旗禁军,办理雍正藩邸、陵寝事务,密谋筹办军需并对用兵漠北进行战略谋划,还要承担雍正临时交办的审断案件,代行祭祀等诸多差务……
今年生了重病的他还不肯休息,四月份上旬忙着州府重新划分、官兵管理以及云南盐务事宜,四月中旬和五月就亲自去勘探河道,上水利绘图,六月份研究将附近省份粮食调福建以济民,清查当地亏空(这之后就开海禁了),七月份又出京,奏如何新开河道,安排河工。
我的允祥,你真的为了打消雍正的猜忌,连命都不要了吗?
意识游移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正与人窃窃私语,不由整个人戒备起来,侧耳细听。
“……一会……和贵太妃跟怡亲王会坐于密嫔的右手边……看准时机果断出手!”
“奴才刚视察了这庄王府的布局,西角门布局稍怠,我们可从那里逃脱!”
“好,此次是必要狗皇帝付出代价!”
“……我要看着他们丧命……”
那私语声已经消失,可我却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这次是要一举将允祥跟和贵太妃歼灭替八阿哥报仇?
不行,我要阻止她!
可是我还没迈出步子,就听到了戏开锣的声音,心情不由更加紧张,赶忙找到班主问道,“班主,现在表演的是我们班里的人吗?”
班主摇摇头,略带惊异地看我一眼,关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我赶忙摇头,我可不能打草惊蛇,毕竟这班里的人都是临时聚到一起的,个中底细不明。“我就是紧张。您不是不知道,我只练了这半个多月……”
班主颇不以为然的安慰我,“不必多想,我看你很有天赋呢。你是不是练过?”
也不知道这班主今天怎么这么婆妈,我想发作却又只能忍着强颜欢笑,“是,小时候练过。”我小时候被逼着学过一段时间的戏曲,后来因为妈妈不喜欢而不了了之。听到他的夸赞本该高兴,可我真心笑不出来,我还没找到那不定时炸弹在那里呢?
“我就说嘛!”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啤酒肚挺一挺的。
“那我们开始表演了吗?”我再次问道,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还没有,现在是吴桥的杂技表演,什么顶岗啊,喷火……咱们是压轴的,得等到怡亲王跟和贵太妃来才上台呢。”班主满是自豪的屡屡自己的三缕胡须,精光的眼中几乎是要爆出铜钱!
如此看来,那人们很有可能混到了我们的戏班中?可是戏班中这么多人,那个才是呢?
“你不知道,我安排了你暖场,第一个出场。”班主语中暗示着对我的器重,我怎么好让他扫兴,立刻讨好的感恩戴德。
“快,怡亲王他们到了!”一个探头观看者表演的小孩子尖叫着,引得我不由暗暗心焦。
我赶忙走到门口朝着那台的对面望去就见允祥把清瘦的身姿出现在那里,而和贵太妃正跟密嫔热络着,众人其乐融融,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危机。
我好像大喊一声提醒他,可是又怕打草惊蛇。左右为难的转身想要披挂好戏服,慌乱中却把化妆的墨弄了一手!
心情烦躁的拿过手帕使劲的擦干净,最后重重的丢到桌上,心里的焦急化作委屈让我鼻子酸涩欲泣。
就在这眼珠在眼中打转的功夫,我的视线定格在那方白帕子之上——素淡的白色帕子上似是印了淡淡的水墨山水,很是养眼。
灵机一动间,我打开箱子,抱出一套青衣戏服,拉过袖子用力一扯,那四方的白布到手了。随后将之铺到空桌之上,端过墨盒心随意走的绘了一幅水墨丹青,一边拿过朱笔提了一首小诗:
允化福寿地,
祥开锦绣年。
有明勘世破,
急愚误晨暹。
这里的玄机我相信允祥他们看得懂的!
班主在我刚把这份独特的寿礼准备好,就匆匆赶来催促,“快着,到你了。”
我连忙卷起布轴将它塞到胸口的花里系紧。能不能就允祥就在此一搏了!
“我马上就去!”话落,我淡定的提起花枪,大步朝着戏台走去。
锣声降,鼓点敲响,我心不由暗叹,好戏也要开锣了。允祥,有我在,你放心!允祥,我来了!
第七十四章以命偿情
更新时间2013…10…31 19:46:30 字数:4544
以命偿情(1)
站到台上,手上摆着动作。眼睛却在寻找着允祥的身影。只是允祥一直忙着与周围人客套逢迎,从未注意我。
看着允祥一点注意我的迹象都没有,心里不由得酸酸的。为什么我不远千里的来见你,你却不肯看我一眼。这时的我压根都没有想到,油头粉面的就是逝川见了恐怕都难以认出,何况是允祥?
几个耍枪花、踢枪、对枪动作做完,我顺势从胸前将那幅布给扯了出来,双手打开呈露于人前。
台下人看的新鲜,怔愣半晌后,不由得拍手叫好。而这边的反应总算成功引得正跟密嫔对话的和贵太妃跟允祥侧目。十六阿哥甚至叫赏,顿时脚底下噼里啪啦的砸来许多银子!
心无端的失落起来,这诗写的好不好大家心知肚明,可这言外文章竟没人看得到吗?
想到这里幽怨的看向允祥,他确实笑得挑不出一丝瑕疵,但那眼里却没有我的存在。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提醒他!
只是我方唱罢,你登场,我的表演谢幕了。我不得不走下台去,再次伺机而动。
“那个,十三爷对你的那幅画很感兴趣,想要再细细观摩一下,你看?”刚下了台,班主就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拦住我的去路。
“那我亲自送去!”听完他的话我不由得喜上眉梢,因为刚才我还在怀疑我是不是这诗写的太小他看不到,埋怨自己太容易生气呢。这会就听到他请我,我求之不得呢。
“那还不快去!”班主乐呵呵的催促道,脸上满是骄傲,“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一路里走来我就看出你是个角儿!”
我不知道别人听到这话是什么感想,总之自己是不太舒服的。不管怎么样,想到就要见到允祥,心里的不舒服也就平静了去。
只是在我距离观戏台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忽听一声炮响,整个寿宴都变得惶惶不安,彼此满然对视。
就在这时,第二波上台表俺的几个人凌空跳到桌上,在人们的惊骇表情中,借力于人的肩头,朝着允祥他们逼去。
而十六阿哥安排的侍卫也随即护驾于前,两拨人立刻交起手来。由于这些人身上穿着戏服很快就由于目标过大而身负重伤。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波人从各个角落涌出,府中的形势立刻逆转,允祥跟十四阿哥不由得面露忧色。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目标也很明确。因为他们并无心去砍杀其他到场的王公贵胄,直逼允祥跟和贵太妃。
允祥意识到这一点,自带着亲兵护送和贵太妃离开,成功的将那杀手引到后花园里。我由于心下担心,忘记自己身穿容易引起误解的戏服,直接朝着后花园跑去。
但是到了后花园我就被眼前对峙的形式给惊呆——八福晋一身劲装手持刀剑与那群人被不知道从哪里涌现的侍卫包围着,可是这群人毫无惧色。
我看了眼被护在侍卫身后的允祥,心中的担心稍解。
为了避免一会血腥厮杀时血肉横飞,也为了逃开暗箭流失,我看了眼假山的爬山虎丛,悄悄地埋身其中,观视着情势。
“八嫂你既然逃脱一死,为何不惜福?”允祥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已然麻木与这样的质问。
“呵呵……”八福晋冷笑着拂拂雪白的剑刃,在阳光下细细欣赏着它的锋芒。
“你笑什么?”允祥身边的和贵太妃有些愤怒的瞪着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良苦用心吗?”
八福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叫做悲伤的的情绪,可随之变得犀利,她不以为然的抬头,回说,“你的良苦用心是让我苟且偷生?那抱歉,我这个人一落生就是骄傲的,我从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屈辱。”
允祥抿抿唇,挥手让自己面前的侍卫退开,径直上前一步,一脸疲倦的看着八福晋,那里面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见他上前,八福晋也随之近前,语带挑衅,“怎么,你想跟我过招?”
允祥只是这眼前曾经深爱过的人儿,又是心疼又是失望,而失望这样的情绪一旦流露,八福晋就止不住的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同情我?替我难过?你有什么资格!你在许多年前就没有了这个资格,没有了!”
八福晋到底是无法逃脱允祥的魔障,挨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在靠着回忆喂养自己的空虚。她寂寞,她痛苦,她报复,她不死不休。这样的八福晋是我心里的芒刺,因为她的存在,我会错觉得自己爱的不够勇敢,不够疯狂,配不上允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