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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着满殿的人俱紧张了神色,皇后走到我身边说道:“妹妹也劝劝皇上,太后想见十四贝子……”
“皇后!”他冷了声音,呵斥道,“朕自有主张,你无需多言。”
听了这两句,心中已然了解方才他们言谈间讨论的内容。应该劝他么?将我推到在地的太后,要她痛苦也是人之常情吧。可这样的报复,有什么用?我的沛儿能回来么?
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抬眼扫过等待我开口的殿内人等,她们不是想看太后与我交恶么,绝对不能让她们如愿,我身后还有一个家族的未来掌握在手中……
定了主意,我微微笑了笑,缓缓开口道:“皇上,请体谅一个做额娘想见儿子的迫切心情。成全太后的心意,也成全皇上的孝心。”
说着,我便要跪下来,他慌忙扶住我。赶紧同意吧,我面色苍白的看向他,不知道这个虚弱的身子能支撑多久。
他仿佛知道了我的想法,回首对侍官吩咐:“传旨意:速遣使召十四贝子至京中见驾。”
侍官领旨退下后,我随着其他妃嫔进到内寝室,他接过常在手中的汤药,亲奉了送至太后面前。
太后由于病状身体虚弱,失去了与他争吵的心性,略抗拒了一会儿,又听得他召了十四贝子进京,勉强喝了一口他送上来的汤药。看着母子二人似乎有些松动的样子,我淡淡的想,这或许是个和缓的契机。
然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太后的谅解,次日丑刻皇太后崩于永和宫。
我在寝殿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手中的茶水撒了一地,昨日看得太后略为好转,我与皇后、齐妃等才各自回了寝宫,怎的几个时辰不到光景就这样直转急下?
慌忙换上白布孝服,携福惠赶至永和宫,远远的望见他苍白着脸,不禁担忧这样炎热的夏他是否受得住。
“传旨下去:大行皇太后梓宫奉安宁寿宫,朕于苍震门内设倚庐。”我看着他阴冷着眼神,命令道。
他仍耿耿于怀太后不愿上尊号,入住宁寿宫的事,即便大行皇太后薨逝,他也绝对不允许他额娘以永和宫德妃的身份出殡,就算对亡者不敬,他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移灵历来太后居住的宁寿宫。
众人惊讶听着他的旨意,唯唯不敢多言。
宫内妃嫔忙碌了二十多日,行大祭礼才宣告结束,方得了些许空闲缓下这阵的紧张。
“主子……”刘希文轻声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缓缓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身,道:“打听到了么?有话便说,我并未睡着。”
“宫内又有流言,言及大行皇太后的死与皇上不允十四贝子进京有关。”
“荒谬!”怒气上来,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荷,眼前一花,我连忙扶住床沿,闭上眼大口喘着粗气。
“主子!”红鸾惊慌的大喊一声,快步上前扶住我。“没事,没事……”我轻轻挥挥手,对刘希文吩咐道,“再去查清楚了,找到妄传谣言的人,立即给我琐过来。”
刘希文小心的看向外间,见着没有可疑人等才接着说道,“奴才听永和宫里的人说,皇上在主子离开后,又与大行皇太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接着突然降下谕旨,命主子二哥办理西边调兵、粮饷等全部事务,云贵川陕各省督抚俱听主子二哥吩咐。”
我震惊的紧抓裙摆,他与太后争吵的事情涉及二哥的事么?难道我的家族无意中竟成了皇室纷争的棋子?
注:
1。详见《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元年五月已亥条。
其八十四 建储
更新时间2008…10…3 13:42:04 字数:3357
(雍正元年八月十七日事)
仁寿皇太后梓宫即将发引,宫内弥漫起诡异的气氛。
我隐隐觉察到那阵微妙的波动,想着二哥哥不在京城,恭送梓宫的路上,谁人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麻木的行着祖祭礼,心里却是无法消弭的担忧。礼毕回到寝宫,听得刘希文至我面前禀告:“主子,皇上御乾清宫西暖阁召总理事务王大臣、满汉文武大臣、九卿入见呢。1。”
他不是都在养心殿召见大臣面谕的么?今日难道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疑惑地看了看刘希文,我装作平淡的样子说道:“皇上召见大臣宣谕,天经地义的事儿,哪里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咋唬着,叫外人听见笑话了去。”
冷冷瞥了刘希文一眼,我示意他进屋再说。进得内殿,坐定下来,我开口道:“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祸从口出么?有什么样儿的大事叫你这般不知避讳。”
“主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听着消息,奴才这是太着急了,奴才……”刘希文心里着急,语言混乱的一阵解释。
“什么事儿,连回话都不会了?慢慢儿说。”我接过红鸾奉上的茶,好笑刘希文的口不择言。
“皇上宣布建储之事了。”我托着茶盏的手一阵晃动,热茶撒到了身上,红鸾慌忙拿来帕子为我擦拭茶渍。
我摇摇手,对她道:“另找件素服换上便可,别忙了。”一面催促着刘希文,“立的是谁?”
刘希文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奴才不知。”
“混账话!连建储的事儿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开口轻声呵斥,身旁的红鸾亦不解的望向刘希文。
“皇上巳时召见大臣,现下尚未出来呢。但奴才听闻,”刘希文停了停,谨慎的左右看了看,道,“皇上并未宣布储君,而是将存放未来储君名字的锦盒放到正大光明匾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我低下头,喃喃道:“这样阿哥们倒是安全了……”八爷党不可能拉拢每个皇子,他们只会选择其中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宫里人都知道了么?”回过神来,我轻声问道。那些憎恨我家族参与朝政的人,他们都知晓这件事了么?
“回主子,这会儿怕是都知道了。”刘希文抬头看了看我眼中的恍惚,想到了什么,却压在心里未说出来。
我换上干净素服,回首对刘希文吩咐:“你即刻找到熙儿,让他对家里人说:今日起,若是三阿哥弘时来借银子使或有什么事儿嘱托,只管依着他。”
“是。奴才这就去。”看着刘希文出了内殿,见红鸾欲言又止的想打听储君的事,我淡淡说道:“我知你担心六十的安全,可现下我脑中也是一片混乱,不能回答你的疑问呢。”
“主子难道认为皇上要立的是三阿哥么?若是三阿哥,红鸾担心他对主子的芥蒂恐会对六十阿哥不利。”
我看向她满脸忧愁的样子,笑道:“看你急成这样,我什么时候说是三阿哥了?”
“可是主子方才又使了刘希文吩咐家人……”红鸾不解的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压低了声音,我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八阿哥认为是便是了。”
红鸾了然的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六十阿哥……”
“红鸾,”我背过身,严肃的说,“锦盒里写什么,我与大家一样不得见,更无法揣测。不过,我相信,皇上绝对不会因为宠爱而册立某个皇子为储君,他只会立一位能将帝国推向鼎盛的最佳继承人。”
“皇上吉祥,奴才给皇上请安。”红鸾忽的跪下行礼。我一惊,急忙转过身,看着径直步入内殿的他,担心他是否听到了我的说话。
“朕来这里用膳。”请安毕,听他如此说道。望着四下陆续退去的随侍宫女、太监,我等待他的言语。
“你,不问么?”我轻轻摇头,他笑了出来,“朕一路过来,都被人问怕了,你不问,朕倒不习惯了。”
“胤禛,”我看向他眼睛深处,轻声问,“你想说么?”
“不想。但若你问我……”他拉着我的手,淡然说道。
“那便不要说了。你先下想的这个人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止住他的说话,微微笑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拥着我轻声道:“馨儿,你知道就好……你说这个方法有用么?能阻挡他们的暗杀么?”
“八爷很聪明,”我抬头看着他说道,“正由于他太过自信,才会忽略一些很简单的事情。没有储君,他便有取而代之的机会;若有嗣位者,他拉拢皇子得到的利益更大些,亦没有什么风险。”
“朕亦这样认为,所以此次朕要唱出空城计。”
我仰头看他有些炫目的面容,笑着说:“若那“野熊”发狂,我在你身旁也可如那冯婕妤成就‘挡熊’的美名了。”
“你不许去。”他冷着眼说,脸上透出生气的情绪。
我好笑他的说法,反问道:“大行皇太后梓宫发引奉安景陵,怎可不去?”
“可以,所有后宫妃嫔都不去。”他握紧我的手,解释道,“这次仅有十三、马尔塞、阿卜兰随我前往,不过十日,我定然赶回来。”
我低喃着说:“这样清减,倒要落人话柄了。”
他挥挥手,急切说道:“哪里还管那么多,对外我只说前往陵寝队伍叨扰沿路耕种庄稼,故而轻装出发便可。”
“胤禛。”心忽然纠紧,靠向他身上的温暖,我颤抖着说,“胤禛,我好害怕,害怕不能在你身边。”
“我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你时刻看顾着些。万一,我身不测……”他暗淡了眼神,说着这可怕的也许。
“我不听!不要跟我说这些!”我捂住耳朵拼命抗拒,不愿意听他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将一个小锦盒放至我掌心,道:“这是遗诏,与正大光明匾后的一样,这份交由你保管。非常之时,你当着众人的面对照匾后那份宣读遗诏。”
我惊恐的看着手中的锦盒,喃喃道:“由后宫嫔妃宣读遗诏,朝堂之上谁人信服?不是还有庄亲王在么?”
“朕亦知晓由你传旨的危险,思虑再三,为保你与福惠的安全,只能赌上一赌。”他叹气说道,“这朝堂上,朕相信的人只有十三,十六立场多少有些摇摆,这样的大事万万不能交给他。”
“你不怕么?”我抬头看他,表情严肃的说,“馨儿亦是有皇子的人,馨儿若篡改遗诏……”
“你都知道正大光明匾后面的了,还怕你改么。”他好笑的说着,我却。
“我只是猜测,并不肯定……”哪里是猜测,方才就是怕自己不善于掩藏,担心红鸾看到我眼中神色恐会估到匾额后的秘密,才转身讲话。原非担心红鸾会泄密,只是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你是肯定的。”他笑了笑,道,“我来,一是将锦盒交你代管,若我能回来,未来储位如何,一切皆为未定;二来——”
他收起了笑颜,严肃道:“我要问你,你想惠儿登位么?”
“禛,”我拥着他,道,“惠儿的安全第一,其余的以后看他的资质再说。”
并非不想啊,但是我首要考虑的是福惠的安全。我强让一个年幼皇子登上皇位,京城又没有二哥哥的兵力支持,恐怕不出半日,便要被八阿哥他们逼宫。若要以性命作为争夺权力的代价,我宁愿福惠远离纷争的中心,只做一个普通淡然的亲王。
他缓和了脸色,轻声道:“遗诏上特别写上了加封福惠、弘昼为亲王的旨意,将来若要更改,也方便些。”
“平安一生便好了,我怕惠儿像你一样。我担心完他阿玛,又要担心他。我无法承受两个人的孤独。你一个,便够了。”
“我的错,”他抚着我的发,叹息着说,“下一世让我还你。”
鼻腔发酸,好容易忍住眼泪,我笑道:“亏欠人的倒留待下世还了。”
他敛了笑意道:“拿着这个锦盒宣布遗诏,我定下的储君人选尚能宽厚行事,他的额娘亦是能容得你的平和之人,嗣皇帝念及你拥立之功,定可保你与福惠的安全。”
“我知道了。”接过锦盒,我飞快的将它藏至贴身荷包里。
感念他的信任,只是希望,永远不要有拿出这个锦盒宣读的那一日。
注:
1。详见《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元年八月甲子条:“……今朕诸子尚幼,建储一事,必须详慎,此时安可举行?然圣祖既将大事托付于朕,朕身为宗社之主,不得不预为之计。今朕特将此事亲写密封藏于匣内,置之乾清宫正中世祖章皇帝御书正大光明匾之后,……”
其八十五 忆旧
更新时间2008…10…4 11:00:52 字数:3093
(雍正元年八月十八日-九月四日事)
八月十八日,孝恭仁皇后梓宫发引1。,他未带朝臣王公,只让亲信侍卫、怡亲王等随驾前往景陵。
离京之前,我曾问他宫中守卫是否可以信赖,如有变故,可以信任何人镇压动乱。
“十六已将顺贞门内护军更换2。,俱是忠心可信之人,没有问题的。”他轻声回答,“此番廉亲王亦留在京中,朕令用晦在外时刻提防他与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