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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残燕子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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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季庚年轻时喜游山玩水,出入烟花柳巷,41岁才结婚,娶了他的堂甥女——15岁的陈氏,也即陈氏称呼白季庚为“堂舅”。夫人陈氏是位善良贤惠、颇有见识的妇人,父亲陈润,颖川人,官至陕西鄜县尉,善于写诗。

  唐代宗大历七年(772年)正月二十日,河南郑州新郑县城西十二里东郭里村白家大院,一片喜气洋洋。

  这家大院的主人66岁的白锽和他的老伴薛氏也是乐得合不拢嘴:长子白季庚之媳陈氏又为白家喜添贵子——这就是后来成为唐代著名的大诗人白居易。

  白锽虽已年过六旬,但身体还挺结实,他为人宽厚随和,很好说话,但在事关正邪大是大非问题时,却明言表态,毫不含糊,主持正道,丝毫不让。他晚年以积蓄买下这片田宅,退居此地以诗书自娱,颐养天年。他工五言诗,已有诗集十卷。他对李白、杜甫的诗尤为喜爱,常慨叹诗人命薄。李白死了十多年了,有的传言杜甫也死了两年。白锽认为自家光景虽不算富裕,倒也子孙满堂,人丁兴旺。如今世道多变,人生多艰,有子腾达光宗耀祖自然求之不得,但首要的倒是‘生能安居乐业吧。

  时任宋州司户参军的白季庚为新生之丁取名为居易;字乐天,未必没有白锽老人的企求祝愿之意。白季庚这年已四十有三;白居易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在此之前他已有长子白幼文。

  出生后六七个月的白居易显示丁小凡的识字能力,乳母抱弄书屏下,对书屏上的“无”、“之”字似乎有一种特殊感应,口虽不言,心已默识。后有人以此二字问白居易,白都以手指之不误,开始有人以为是偶然碰上的,不足为怪,后屡试不爽,就暗暗称奇。

  当白居易长*岁时,似乎早把“无”、“之”忘在脑后,他与同龄的小伙伴一样,整日像野马似地奔向大自然的山山水水。春和日丽,那曾留下古时郑国青年男女聚会相恋身影的溱水、洧水静静流淌,岸边一群小伙伴在摸鱼捉蟹。夏日炎炎,这里又是他们嬉戏玩水的乐园。秋日里,天高气爽,他们结伴在山野里烧毛豆,一不小心那星星之火,燃起了燎原山火,望着那吞噬一切的野火着实让他们受了一番惊吓。来年春,当他们在那又是绿草如茵山野上打滚时,他们感受到了绿色生命的顽强。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封山封林封门封河,却封不住小伙伴们好奇的心,他们会不约而同地躲过大人监视,集合在村子里来一场冰雪激战,那凛冽的寒风吹不散那充满活力的激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2、徐州城外踏青游春
白居易的童年是在新郑度过的。当时作为父亲的 白季庚居官在外,很少回家,于是教养子女的责任,就由白居易的外祖母和母亲承担起来。白居易的母亲是一位很有见识的妇人,她很善于教育子女。她对白居易兄弟的爱,超过了一般的骨肉之情。她懂得,作为一个母亲,不但要给儿女们一个血肉之躯,还要给他们一副晶莹无瑕的心肝,更要给他们一腔忧国忧民的热血!所以她把自己的全部心血,倾注在对孩子的教育和培养上。白居易生性聪颖,异常人,母亲特别疼爱他,常常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亲戚面前夸 耀他易儿的聪明,说他刚出世六七个月时,乳母抱他在书屏前玩耍,随意指着“之 ”、“无 ”二字读给他听,他虽然不会讲话,但心里似乎已豁然明白,以后不论谁让他指认这两个字,他都能准确地辨认出来。到了白居易3岁时,母亲便手把手地教他读书写字。五六岁时他便开始写诗;*岁时已懂得了诗词声韵,能用琵琶熟练地弹奏《秦王破阵舞》。母亲对他的学业要求很严,但态度又总是那样和蔼可亲。白季庚本是个开明的家长,不愿对子女有过多的束缚,可是见白居易才智过人,顿感责任重大,觉得不把他培养成“李白第二”或是“杜甫第二”,那简直是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祖宗!于是他摇身一变,成了刻板、严厉的“暴君”,整日念叨着“响鼓仍需重槌敲”,鞭策白居易读书。。。。。。

  建中元年(780年),白季庚由宋州司户参军转徐州彭城县令。

  此时的徐州城外,治安也很不好,常有山匪骚扰城内。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白季庚很想到徐州郊外走走,顺便体察一下徐州的民风民情。又听说徐州城里有一唤做燕娘的名妓,不觉浑身有股热流在蠕动,多年来长期在外养成的习惯:歌星舞伎的才艺,他是必定要欣赏的。

  因是初来乍到新的地方,身为朝廷命官又不好明目张胆地招花惹蝶,只有先卖卖官味,然后再图深入。

  更有一层,这些年,白季庚的妻子陈氏患有“心疾”,因“悍妒得之”,什么是“悍妒”呢?说穿了就是那个年代对女人心理缺陷的惟一解释。其中的“妒”,往往是指妇女阻止丈夫蓄妾,或对丈夫不够善待。白居易的母亲是白季庚的继室,比白季庚小20余岁,其婚姻生活并不和谐,陈氏经常对白季庚产生怨愤。

  于是,白季庚以聘请徐州“虞姬歌班”到县衙演出的名义,邀请集歌舞一身的徐州名伎燕娘一同到场。

  听说这燕娘十分高傲,这才委托“虞姬歌班”的乐师,也是燕娘当年在“虞姬歌班”是的情人关之均,前往知春院探探底话。

  白季庚吩咐关之均去了知春院,自己也就换上便衣向郊外逛去。

  阳春三月,风和日暖,草长莺飞,桃红柳绿。

  徐州城外踏青游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游人中有*倜傥的文人学子,有扭扭捏捏的姑娘媳妇;有前呼后拥的豪门家眷;也有那东钻西拱、挤眉弄眼调弄风月的浪荡子。城门外一条阳关大道上,两厢尽是扯破嗓子高声叫卖的。红的是冰糖葫芦,绿的是酸辣凉粉;白的是蒸糕;黑的是五香瓜子,黄的是粘牙麦芽糖。好一个五色俱全的小吃,尽让人看了垂涎。更有那捏泥人的、耍猴的、卜卦相面的、打把式卖艺的吵吵嚷嚷,十分的热闹!

  城外依旧游人如蚁。

  人群拥挤处,忽一阵脆生生的铜铃声传来,煞是响亮;众人喝采!

  但见—头雪也似的白驴,额头上的红缨,象一团火灼人,项下一串精铜打就的悬铃,金光灿灿;背覆五彩锦缎,绚丽斑斓。白驴背上坐位佳人,端的艳丽绝世。你看她头芙蓉靥、桃花面,一点樱桃小口;美目一轮,秋水盈盈。左顾朴盼之叫,含有千种*、万般情意。肩上一面猩红绣披风,手仙一&;#8226;枝嫩绿柳儿,轻拂座骑。那畜牲好知人意,挺胸昂竹,迈出碎花小步来,颠得佳人杨柳腰身轻轻摇摆,更是妩媚迷人。当下便有*相公私地打听,“呀,这位美人儿莫不是天上的仙人么?”便有那知情的唏嘘道:“咦咦,看你一身*相,原来是个嫩瓜秧哩!这女子名叫燕娘,乃徐州城知春院的花魁;全城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佳人正是燕娘。虽说卖笑青楼,却也不凡。凭那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加之琴棋涛画俱精,秀外慧中,名声渐响,竟做到花魁地位。这燕娘贩也极傲,使上性子来,任你王公贵族,达官显要,统统让你吃闭门羹。

  却说燕娘一路赏景,已被春色陶醉,并不理会众人的说长论短。行不多时,迎面急匆匆走来个位中年帅哥,面如冠玉,唇似丹朱,两道剑眉下是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腰间斜挎一柄长剑,金黄的剑穗随风飘动。衣冠虽是简朴,却透出一种英俊豪爽、威武潇洒的气魄来。

3、好男不和女斗
这中年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彭城县令白季庚。

  也是合该有事,那燕娘只顾盯住中年帅哥,任驴自行。岂料白季庚正在新中想事,没能看到眼前来的驴上美人,迎面和驴撞上。

  那驴受惊,后腿一躬,燕娘乘势下得驴来。

  白季庚被绿几乎撞倒,不禁火顶头梁:“贱货!怎么不长眼睛?”

  这白季庚因在烟花巷混惯了,对女人长以“贱货”责之。

  哪知这燕娘不依了,闻听“贱货”二字,却是她平日最忌讳的。不由地喝住驴儿,看看近处的这位男子,心中道:他一定是骂我了。。。。。。可我同他素昧平生呀,撞了他也是驴的问题,再说他怎么不长眼看路呀!便压住火气轻声问道: “敢问这位相公骂谁?”

  白季庚哼了一声,也不言语,直把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吔,这女子非同一般啊!

  燕娘见眼前的男人老是盯着自己,想必是有了情绪,已是明白*分是说自己的了,欲待赔礼,想起他骂自己是贱货,实在可恨,便扬眉道:“大哥休与畜牲一般,贱货向你赔礼了!”

  “你……”白季庚听她把自己同畜牲相提,着实恼怒,这不是变着法儿骂人吗?可是她已经自称贱货,却又发作不出,表面上她是赔礼呀。也罢,好男不和女斗。

  白季庚正要问这燕娘的去处,不想燕娘一边银铃般的笑声,一边策驴而去。

  白季庚心中暗暗称赞:徐州竟有这等骑驴游玩的奇女子!

  想着,不由自主转过身去,忽见那驴上的美人神色慌张伏在驴背上急驰,从路边窜出几个大汉紧紧地追赶。猛地见那白驴儿忽地失蹄倒地,把个美人掀到地上,竟再也挣扎不起。

  一个大汉扑上前去,犹如饿虎捕羊,将燕娘牢牢擒住。

  燕娘呼喊着:“救命啊——”

  听到燕娘的喊声,白季庚感觉不对劲啊,忽地一跺脚,直骂自己是小人。惭愧!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些许小事,竟心存芥蒂,遇这不平事非但不管,反而幸灾乐祸。似这般小鸡肠肚,今后如何清正廉明、一平如水?

  心下想过,脚下也就急追上前,进行阻止。

  白季庚上前拉起摁着燕娘的汉子:“起来,有话好说!”

  一黄脸大汉一把推开他道;“找死啊你? 有什么好说的,快他妈的滚蛋!惹恼了老子,看不揍扁你!”

  正推搡吵嚷间,忽有人喊:“熊爷来了!”

  几个人这才住手,白季庚抬眼看时,见一奇人怪物,你看母猪腰身被两根麻杆腿支撑着,脑袋大如斗,腮帮小似猴腚,扫帚眉下瞪着一对三角眼,三角眼下挂着一只老鼠鼻子,兔子嘴唇忽闪忽闪,说出话来定然要跑风。。。。。。呵呵,这等狗熊式的人物竟会生在徐州!

4、白季庚出手除暴救娇梨
熊爷不姓熊,此人姓吴,名玉龟,号少能,貌似狗熊,虽奇丑无比,却爱寻花问柳、仪红依翠,人呼“少熊”,官称“熊爷”,日子长久,他的真名倒被忘心。这熊爷祖辈经商,积下了万贯家产,为徐州城第一富户。又依仗他的远房本家有人在京做官,更是不可一世。整天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前几日,熊爷怀揣千两银票来到知春院,点名要燕娘作陪,被燕娘戏弄讥笑一番,逐出门外。熊爷怀恨在心。不料今日游春,正巧遇上燕娘,熊爷便命家丁将其捉住,欲报受辱之恨。

  却说熊爷气喘吁吁赶来,见一书生从中干涉他的好事,便扯起公鸭嗓子叫道: “哎——哎,小白脸,你也看中她啦?和大爷我争风吃醋是不?……”

  白季庚见眼前这人分明是一地坯流氓恶霸,遂正色道:“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般*之事,恐天理国法难容啊,请将这为姑娘放了吧!”

  熊爷头一昂道: “吔,你是她什么人?还像个官爷似的,净说些屁官话!“

  黄脸大汉插话:“恐怕也是个多情种吧。”

  熊爷哈哈大笑:“呵呵,你这小白脸,你要是真的有意于她了,爷我成全你们,你们俩就在这里*了,演一出*捣蒜窝如何?。。。。。。哈哈哈!”

  “贱人,快将上下衣裳剥下!”

  大汉们正要动手扯那燕娘的衣裙,忽听一人大声怒喝道:“住手!看你们衣冠楚楚,实乃禽兽不如!快将这女子放回!”

  白季庚一转脸,见是县衙的一名跟班到来,他是专门暗地保护新任县太爷的,顿时喜出望外,忙道:“这等刁民无法无天,大白天调戏民女,将这领头的拿了!“

  熊爷见是官差来到,他哪里怕这!于是亦大怒,恶声恶气道:“妈的,还不知谁拿谁呢!还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吧?打死你们也不过大爷我多花点银两,还不知你们这狗命值不值哩!奴才们,给我上!”

  白季庚早已是怒发冲冠,向跟班的使了个眼色,那跟班的咆哮一声,立了个门户。

  黄脸大汉一惊:“哎呀,红拳!”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跟班的一拉架势,就把熊爷的几个手下震住了。

  大红拳是流传最广的一套拳法,凡是稍微懂得外家功法的人都会,一般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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