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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彻底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梅将他们拉进屋里:“现在没时间解释。李则,你好好保护凉风。”说着,将当初从别庄带来的大箱子打开,里面装着许多她与崔靖一起鼓捣的冷兵器,挑了一把大刀递给李则。
吴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大箱子:=口=
王爷,您能在王妃床上如此生龙活虎,可是知道床旁边就是这些玩意么……
“你,”青梅转过身对李则道:“除了皇宫他们肯定会攻打王府,骑兵只能守城门和京中主要街道,府里需要咱们自己先撑一下。你一定要守住大门,不能让蜀王的人进到后三院来!”
“可是……王爷他命我要守着您寸步不离!”
“嘭!”匕首深深插入一旁的木桌上,青梅挑眉冷笑,一字一句冷冷道:“你看我需要保护吗?!”
吴冲:……
好吧,反正这府里真正说话的是王妃,跟着王妃走没错的,你瞧李则这小子就是紧紧靠近王妃,到了还有媳妇儿发。
一丝琵琶声从书房缓缓传来,烛影下,蓉儿垂头拨动琴弦:“王爷,这首十面埋伏,蓉儿弹的可好?”
谢云昭微微抬眸:“好是好,可惜偏了一点调子。”
“哦?”蓉儿缓缓抬头,琵琶后的匕首猛然抽出,不待人有所反应,突然刺向对面之人!
谢云昭猛地侧身,轻巧避让。
蓉儿大吃一惊——他竟然这样避开,莫非他早就察觉了?!
蓉儿沉下心,她不能慌,就算输了,也要取了谢云昭的性命,这是作为棋子最后的用途!
屋外的喧嚣声渐响,短兵相接,王府的护卫悉数相出,弓箭手爬上墙头,利箭如雨般朝外射出!
“这都是你布的局?”蓉儿惊恐地看着他,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一直低估了对手。
谢云昭笑了笑:“准确的说是你们布的局,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想知道为什么直到之前那一刻我都不杀你吗?”
“说!”
谢云昭笑的更深了:“因为蜀王早就以为你被我收买了,女人嘛,最难过的就是情之一字。你所传递出的消息,你以为蜀王会信多少?我不能杀你,若是杀了你,岂不是证明了一些消息是真的了。本王不清楚你为何会追随蜀王,不过本王很欣赏你,你是难得的人才,不如替朝廷效力,本王可以不计前嫌保你不死,并许你一生富贵平安。”
“哈哈哈哈哈……”蓉儿仰头大笑,“离间,策反。真没想到,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谢云昭竟然也会用这么卑鄙的伎俩!”
谢云昭表示自己的节操一直被狗吃了,此时更是毫无压力,笑的更加和蔼可亲:“若是赢了什么手段都能称之为谋略,若是输了什么手段都只能说是雕虫小技。蜀王大势已去,良禽择木而栖,你有勇有谋,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报效朝廷才是正途!”
“说够了么……”蓉儿自嘲了笑了笑,手中匕首寒光乍现,“说够了就去死吧!”匕首向谢云昭脖间挥去,谢云昭往后移步,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步法不禁慢了许多。
那几日安神汤的药效正在慢慢发作。那药无色无味,不会要人性命,却能让人渐渐的四肢无力。蓉儿冷哼一声,提起匕首朝着谢云昭刺去,谢云昭奋力翻身一滚,险险避开。守卫都被他派去守护王府,身边唯一的吴冲也放在青梅哪里。谢云昭挣扎地从地上爬起,刚走两步,跌坐在地。
“挟持你,也许我也会活着出去!就算死,拉着一个王爷垫背,我也不算亏!”说着,手中匕首直直向下刺去,却听得一声破空声,一柄小刀朝这边飞来,蓉儿猛然避开,青梅趁机冲进屋,看着地上略显狼狈的谢云昭不由笑道:“都说了你不适合听十面埋伏。”
“是,夫人教训的是。”谢云昭也笑了,笑的令青梅竟然有些脸红。
肯定是今晚的月亮太大了,晒得!
傻子也能看出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猫腻了。蓉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她不仅是一名细作,更是一名死士。除非她死了,否则她不会停止战斗!
青梅对着谢云昭笑了笑,可身体却如风一样旋到了蓉儿身边,右手握拳向她袭去,蓉儿横臂用匕首逼退她,谁料青梅只是虚晃一枪,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左腿,蓉儿脚肚子一软,整个人朝欠跌!
青梅迅速伸手架起她的右臂,左手用力,听得“咔嚓”一声,那是手臂脱臼的声音,抬起膝盖朝着腹部用力顶去!
“叮——”
只是一瞬,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蓉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如一摊烂泥般软在了地上,脸上惨白一片,张着嘴,痛苦的不能言语,双目狰狞地瞪着青梅。
青梅却看也不看她,抬脚将她踹到一边,走去将谢云昭小心地扶了起来,见他无碍了,这才道:“我打伤了你的胃口,暂时无法喘气,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不过……”说着,捡起了匕首横在她脖子上,“你也要有气等到那一刻!”
“等等!”谢云昭连忙用了力气出声制止。
青梅不耐地瞪了他一眼:“你心疼了?”
“……我胃疼。”谢云昭无奈地叹口气,“皇兄说过,要抓活的。”
“哼!”青梅站起身,往屋外喊了一声。
此时院外已有一些侍卫回到院中,听得喊声连忙跑了来,将屋里的蓉儿绑起。
“禀王爷,一共杀死两百名刺客,活捉三名!”吴冲跑来报告,却看见王妃一脸傲娇地站在王爷身后,而王爷正对王妃笑的无比谄媚。
一定是他推开门的方式不对。
“知道了。”谢云昭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吴冲逃也似了离开了书房,继续加紧戒备在府中四处巡视,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青梅……”谢云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哼!”
“这一年多来你受委屈了。”
“哼!”
“刚才没受伤吧,让为夫看看?”
“哼!”语气又加重了。
谢云昭无奈了,他媳妇儿今晚这是怎么了?除了哼,她敢不敢再说别的字!
“啊……”
“你怎么了?”青梅见他突然脸色白了一下,连忙又跑到跟前来了将他搀扶着,谢云昭借势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道:“应该是那几碗安神汤的药效起来了。”
“你傻啊,明知道有毒还要喝,死了怎么办?!”
“呵呵,不碍事,这些药死不了人,你看我……啊!”腰间被某个小女人掐了一下,谢云昭吃痛的叫了声:“青梅,你要谋杀亲夫么?”
“死我手里也比死在那细作手里强!”青梅紧紧地抱着他,“混蛋……”把侍卫都遣走了,要是她来晚了一步,若是她再来晚一步……
记得前世的搭档对她说:青梅,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最大的缺点就是,呵呵,别人的你更不当一回事了。
而如今,青梅觉得她依旧可以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但这世界却出现了一个比她自己命更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在乎他,青梅自己也说不清了。
“青梅,那药太医验过了,只会让人无力并没有毒。而且我可以撑到守卫进屋,嘶……”又被掐了。/(ㄒoㄒ)/~~
“青梅……”
“……”
“青梅青梅青梅!”
“干什么?!”某女子的心眼太小,目前还没有原谅他。
谢云昭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柔声道:“我再也不冒险了。”
“这还差不多。”
“青梅……”
“嗯?”
“不要离开我,不许走了就不回来了。”
“呃……看情况再说吧。”
“我想过了,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哼,这才差不多!作为回报,我也……不走了。”
谢云昭弯了弯眼角:“青梅……”
“嗯?”
“不要再吃避子丸了,那个对身子不好,可以用点别的,太医院里有。”
“!!!”
“我有问过太医,太医说你以前底子太差在怀孕前要好好调理,在二十以前最好不要有孕事,所以……”
“什么?”
“我等你两年。”
……
……
“宣王爷……”
嘭地一下,门被推开。骑兵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顿时僵住了。
青梅连忙推开了谢云昭,站至一旁。
那位骑兵将领猛地推出了门,等了半响,这才又敲了敲门道:“宣王爷,所有城中叛贼已尽数斩杀,皇宫里大将军也传话来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谢云昭咳嗽了一声,应声道:“嗯,我知道,天一亮就进宫!”
“是!”
门外,一小兵悄声道:“崔将军,您没事吧。”
身旁的将军瞪了他一眼:“干活去!”
终于,这血腥而又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初阳升起的那一刻,皇帝推开大门,殿门外血流成河。
庆延二十年的暮春,蜀王一手策划的京师谋乱,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反叛为由,诛杀以蜀王为首的四位叛乱藩王。已登基二十载以文治为重的帝君,第一次向世人亮出了他的利刃!
所有家财土地,军队兵器悉数收归朝廷。
藩王家眷全部诛杀,不留后患!
经过七个月的平叛,天下,终于太平!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青梅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书信,凉风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连忙偷偷溜了出去,拉来李则:“你快去宫门口守着,让王爷下朝后赶紧回来!”
李则一愣,问道:“怎么了?”
凉风蹙着眉头将缘由说了一遍,李则大惊,拔腿就往外跑。凉风叹口气,又溜回院子,继续站在一旁。
“哈哈哈,崔靖说他们缴了一群劫匪,在劫匪身上发现了一把削铁如泥地匕首,堪称绝世之作!”青梅两眼已经放出了精光。好想去大漠边塞,好想要匕首,嗷嗷嗷哦~~~
凉风硬着头皮,劝道:“王妃,这天下刚刚平定,那塞北太过凶险,您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爷,王爷定会替你寻来的。”
“可那就没意思了啊!”
青梅恋恋不舍地看着手里的书信。仿佛崔靖在向她招手:嘿,来我这里玩啊,这里比京城好玩多了。前几年那是为了演戏你不能乱走,现在天下太平了还不出来玩一下?!
嗷嗷嗷嗷~~
真的好想去!
青梅泪眼汪汪地看着凉风。她嫁给谢云昭这么些年,前几年顾着演戏,好不容易戏演完了,又被太医拉着调养身体。如今是吃嘛嘛棒,睡麻麻香,身体好得不行,不出去溜达溜达太浪费了!
凉风无奈地笑道:“您还是与王爷商量商量再说嘛。”
“跟他商量就没戏了!皇帝又不给他放假!”自从柳颜告老还乡后,谢云昭就成了一块砖,在皇帝找到新的拉仇恨值的宰相之前,他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话又说回来,柳颜那只老狐狸不去给人算命真是屈才了!
当年谢云昭只是为了调查青梅平常到底在京城哪里闲逛,没想到吴冲就查到了柳府。虽然那时谢云昭对柳颜已不是那么仇恨了,但心底的还是有个疙瘩,老婆跑到死对头哪里去了,谢云昭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一瞧,就被柳颜拉着一起上了贼船,原来柳颜这只老狐狸在京城嗅到了蜀王的味道……
“总之,我去定了!哎,就是去几天,一来一回,两个月足够了!”青梅收好信,当即打下了注意!
凉风急的满头汗,正巧东桥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青梅拿了一块,还没入口,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滚,整个人干呕起来。
“青梅,你怎么了?”
谢云昭下朝回府就看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一脸“我很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凉风一幅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站在一旁,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十分精彩。谢云昭一头雾水,直到太医悠悠然从一侧小房踱步而出,见着王爷连忙行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啊?”谢云昭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哼!”床上的青梅重重哼了声。
屋里的人终于绷不住了,不由出声笑了起来。
青梅将被子猛地拉过头顶,闷声闷气地吼道:“笑什么笑,是本王妃怀孕了又不是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哼!”
“啊……”谢云昭呆滞了片刻,终于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跑到了床边,“青梅,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拉被子,被子被某人拽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