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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华转身翻了个白眼,朗朗开口:“下官也听过风小姐的美名,其中当以孝道为甚!为救庶母倾尽家财,如今庶母刚逝,她定是伤心欲绝,终日以泪洗面,守孝于堂前,如今四位殿下请旨赐婚,若她领旨,就是不孝,若抗旨就是不忠,若拂去四位美意,就是不义……”至于不仁……若是她半夜怒火上头,将你们灭了口,那就是不仁了!
风千华字字珠玑一字一句,挑眉扫过神色各异的四位,盈盈一笑不再继续。
夏侯渊黑了的脸色渐渐转好。
夏侯紫跳脚:“原来有这么说法,那她守孝要多久?”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国律法,子女守孝当满三年方可嫁娶,所以,四位殿下当等三年再议此事!”三年后谁还认识你们!
风瑞安此刻看着御史,就如同看到亲人一样,完全忽略了刚刚还诧异,这御史说话的方式,好似很有熟悉感,这赤裸裸的目光让风千华暗暗汗颜了一把。
澜秋绝冷冷一笑:“三年,嫡女为庶母守孝三年,大周的律法到是有趣。”
风千华抱拳,眸光讽刺:“非也,不是大周的律法有趣,而是亲生女早已被太子先下手为强,她这嫡女无可奈何罢了。”
澜秋绝危险一勾唇:“那亦无需三年!”
皇帝越看风千华越是满意,顿时大手一挥,顺水推舟:“既然女子守孝,那就不要坏了她的名节,既是庶母也务虚守孝三年,半年足矣,半年后,各位再议,退朝!”
他说完逃也似的,急忙走出金銮殿。
风瑞安感激,朝风千华抱拳:“多谢御史出手解围,本王不甚感激,若他日有空望大人光临寒舍,本王好设宴酬谢!”
“王爷客气,下官定当叨扰。”风千华脑后黑线连连,爹啊,不回家啊,我去哪里啊!
夏侯渊看她一眼,忍住嘴角的笑意,袍袖一挥转身朝外大步离去!
夏侯紫眨巴眨巴大眼,蹦到风千华身前,围着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嗅:“你身上的香味,怎么这么熟悉。”
风千华头顶跳了跳,看着左边正慢慢走来的澜秋绝,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右边经过的夏侯逸,疏朗的面容上,挂着大大的疑惑,快速回道:“九皇子,皇上找您呢。”
正说着,吴德福已经走了过来:“御史大人,皇上有请御书房。”
风千华热泪盈眶的望着他,赶忙行了礼闪电般消失在金銮殿上!
吴德福一脑门问号,蹲在原地暗自想着,年轻是不是和哪位女子春风一度,留了儿子遗落在民间,但一转眼他猛拍脑门,一脸惋惜,他十岁就净身入宫,哪来的儿子。
御书房里。
风千华刚一入内,有三道截然不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挑目看去……
见夏侯渊正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深邃的面容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让她心底微微一动,转向别处。
夏侯逸微笑朝她点点头,一片和善,毫无太子的高高在上。
青穆侯徐文清满目阴冷,面容上却挂着和善的笑意:“这位便是新任的御史吧,果真是一表人才,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他相助,皇上定是再添臂膀,如虎添翼!”
皇帝满意的笑笑,沉声说道:“太子,杭城水患现在是何情况?”
风千华眸光暗了暗,看向对面一脸忠心耿耿,满面认真的徐文清,冷冷一笑。
“回父皇,昨日八百里奏报,杭城堤坝水位线已到历年至高,近日又连降暴雨,若再想不到补救措施,只怕不日就要破了堤口。”夏侯逸声音中,第一次有着杀气,想到河岸两边数万百姓就要无家可归,万亩良田更是颗粒无收,明年又会饥荒遍野,他的脸色越加的冷厉。
“混账!”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掷在龙案,打翻了桌边的茶盅,一桌的茶水滴滴答答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其声萧萧顿时让御书房内气压骤然降低。
吴德福上前擦拭,皇帝猛然将他推开,因为气急,咳的面红耳赤,再次怒气汹汹的开口:“朕上个月拨五万两白银,已过去这么久,竟然河堤还未建成,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吃的,是不是瞧着朕近年老迈,治不了他们……咳咳……”
风千华心里翻了个白眼,五万两,纵然再去五十万两,也填不饱那些人的胃口。
“青穆侯,你可知内情?”皇帝止住咳嗽,冷看着此项目的负责人徐文清。
徐文清当即跪下:“回皇上,此事乃臣之疏忽,臣立刻去查!”
皇帝冷哼一声,没让徐文清起身,转而看向太子:“你怎么说?”
夏侯逸蹙眉回道:“儿臣已暗查多日,确认当日赈灾的款项,在路上遇到山匪,被劫一空,但儿臣却只查到此处,再深入暗中似乎就有人防备,再无所获!”
徐文清后背一怔,一瞬间他又服服帖帖的跪着,一副不知情的神态。
夏侯渊面无波澜,微敛的眸子里却是冷意一片。
皇帝气的面色青白,一掌猛拍向桌面:“可恶,这些贼子,看来是朕太过宽厚,才让他们这般的目无法纪……吴德福,替朕拟旨,勒令杭城知府必须三日给朕想出法子,若不然,让他提头来见!”
吴德福踌躇着,暗中朝夏侯逸打眼色,皇帝正在气头上,那杭城早已经贫困的捉襟见肘,赈灾银又没落实,即便三日想到法子,也于事无补!
夏侯逸会意,斟酌着道:“父皇,杭城之事定要查证,但是眼下还是准备赈灾要紧,堤坝就是现在再拨银子,只怕已然来不及了。”
皇帝暗叹口气,看向夏侯渊,见他一脸漠然,又想到他历来不理政事,便转向风千华问道:“爱卿可有办法?”
风千华上前一步,沉吟片刻说道:“皇上,杭城水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应让地方官员发动全城百姓,动员大家上堤坝,治水。”
皇帝目光一亮:“怎么说?”
想到前世里种种治水的方法,但无论多好的方案,放在此刻都是纸上谈兵。水患在即,随时破堤而入,现在只能应急,拖延时间再想对策:“让州官贴上皇榜,令全城成年男子,集体上堤垒土,只要每日垒出十寸的堤,便至少能稳住七日左右,这七日,足够地方官员想到对策。”
皇帝叹口气,目前亦只能如此:“吴德福,将御史刚刚的话,拟了圣旨加急送出去。”他说完停顿片刻:“端木箫,明日你便与太子启程去杭城,替朕找出赈灾银两,揪出那群硕鼠……朕到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吴德福领命而去,徐文清面色怔怔很不好看,不待风千华两人回答,他赶忙插话:“皇上,此事由微臣负责,微臣愿戴罪立功!”
“不用,杭城路远你去不便,再说太子也当历练,春闱之事朕听说有诸多考生不服,隐隐有暴动之势,此事就交由你去查!”
徐文清还想说什么,但见皇帝脸色,只能压下:“是,臣领命!”
夏侯渊本微敛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深邃的面容上复杂一片,心里滋滋冒着酸味:“皇上,杭城之事恐怕牵扯众多,危险重重,不如让臣代太子前去,太子历来体弱,怕有诸多不便!”
风千华嘴角一抽,他这算什么?
皇帝微微点头,也未察觉夏侯渊多么的反常:“如此也好,太子就留在金都,与青穆侯处理春闱考生之事!”
夏侯逸还想再说什么,夏侯渊已拉过风千华,猛然跪倒领命:“臣等定全力以赴,不辜负皇上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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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已经临近中午。
街上车水马龙极是热闹,一众小贩吆喝声传来,两边的酒楼茶肆内,更是人满为患,三三两两聚作一堆,讨论着金科状元大殿上的舌战群雄,眉飞色舞口水连连,甚至连每字每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家从来没有秘密,不用多,半日的时间,足以让“端木箫”这个名字,享誉大周!
恐怕再有个个把时辰,连“风千华”亦是如此。
而百姓口中奉若神明的人,此时正在马车中,一脸冷意的想着刚刚大殿上,澜秋绝求亲之时,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
那分明就是怀疑!
一个敌国的皇子求亲,绝非好事,况且,风瑞安镇守边关多年,如由此一事,恐怕皇帝已疑心风瑞安与澜月勾结。
一个澜秋绝也罢,竟然四个一起上,这混乱的场面,想想便让她头疼!
更为头疼的是,没想到一上任就领了差事,这一去至少数月,要怎么和老爹解释此事?她正欲开口先去容香楼与端木筝说一声,这边马车已经停在王府门口,还未听稳,一个硕大的包袱就扔了进来,随即探进风瑞安的焦急的面容:“华儿,金都你不能再待,爹已为你安排好,你立刻去蜀州伯父家躲避些日子,等风头一过爹立刻通知你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中警惕的看着路边路过的每一位雄性,眸子里是沙场杀敌时的霸道和杀气。
风千华满面黑线,暗自庆幸早已经洗去了易容。正要说话,这边风瑞安仿似怕她不愿一般,立刻身体一让,又将二条和秋瑾扔了进来,一掌拍向马臀:“你们照顾好小姐,路上给小姐戴上面纱,绝不可被男子见到,引来祸端!”
车厢里顿时颠簸起来,风千华一手拉住二条,一手抱住秋瑾,欲哭无泪的掀开帘子,看着风瑞安越来越远的身影,明明满面不舍却不得不割爱暂别的神情。心里温暖的同时暗暗偷乐,正想着要怎么和他说离开几个月的事,他竟主动将她送出来了。
二条爬起来,嬉皮笑脸的戳戳她:“主子,咱去干什么?”
风千华白他一眼,想到杭城之行危险重重,一脚将他踢走,怒道:“送死!”
看着已经消失的爱女,风瑞安抹抹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风府。
------题外话------
有人说妻奴太墨迹了,到现在也木有出现,所以……后面开始两人对手戏,绝对的激情四射~!
看完有空给咱留言哈,我需要你,瞧见我水汪汪的大眼有木有(⊙o⊙)
079 变化
更新时间:2012…11…17 11:23:41 本章字数:10318
啪!
醒木一拍,掌声雷鸣。
昏暗的酒肆中,旅人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听游方说书人讲的绘声绘色。
“当下,他大吼一声:‘欺我大周者死!’澜月诸人惊的倒退三步,那太子更是抖若筛糠,只差伏跪大拜……”
“一个箭步上前,他手中铜锤舞的虎虎生风,就在那金銮殿上将澜月小儿杀了个片甲不留!”
旅人大惊:“皇上呢?皇上没治他罪么?”
一侧众人不赞同的瞪他一眼:“状元郎大才,皇上英明岂会怪罪?”
酒肆中灌入一阵清风,走进的几人步子一顿,继而默默坐到了角落长桌。
小二赶紧上前,给添了茶水。
之后捧着茶壶笑嘻嘻的说:“那是你们不知道,状元郎是何许人也。”
“何许人?”
啪!
又是一声激昂醒木。
“此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声如洪钟,尤以一双铜铃牛眼为甚,精光熠熠,手中铜锤足有千斤重……”
“噗!”
刚走进的那桌人,齐齐喷了一口茶。
四角的八仙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二条扶着桌面,抖若筛糠,易了容非男非女的绝色面容,扭曲的跟朵喇叭花似得:“哈哈……牛眼,虎背,熊腰……主子……哈哈。”
鲁忱面朝墙角,唯恐某个主子再将他发配喂马,笑的很内敛,忽然呼啦一声,他揪着因为忍耐而撕裂的衣角,目露无辜的转过头:“状元郎身高八尺,借件衣服给小的穿吧……噗!”
夏侯渊冷冷扫了眼两人,鲁忱顿时背脊一冷,闭上嘴巴,二条死猪不怕开水烫。
风千华支着面颊,无语的翻个白眼,笑就笑吧,这一路五天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次比一次夸张,一次比一次生动,而且每个地方的还皆不雷同,没有重复,让她汗颜不止!
古人这八卦传言的能力,比现代文明还要强大数倍,想象力亦更是让她佩服不已。
二条笑的四仰八叉,拍着桌子发着砰砰乱响。
“捣什么乱,还没说完呢!”听客听的兴起,冷不丁的被人打扰,齐刷刷的转过头,嫌弃的瞪着他们。
风千华摸摸鼻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吧,说吧,看你们能说出个妖怪来。
夏侯渊唇角笑容戏谑,接过鲁忱递来的茶盅:“状元郎吃些什么?”
风千华白他一眼:“别幸灾乐祸,指不定待会你就变成猪八戒了。”
夏侯渊眸光一怔,不知道猪八戒是何许人也,但这名字显然是男人的名字,脸色一黑专心喝茶。
这厢,绘声绘色的声音继续传来:“要说这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