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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太违背了历史传统。正因为这一个集团里,太没有读书人。”“若太平天国成功了,便是全部中国历史的失败了。当时洪杨不是推不翻满清,但他们同时又要推翻中国全部历史,所以他们只有失败。”
钱穆先生是大家,他的评论是平和公允的。台湾历史学家陈致平先生,在他的著作《中华通史》里,却严厉的批评了太平天国与洪秀全:“定都南京后,它所能统治的地方,不过江南一隅与安庆、九江、武汉几个据点而已。太平天国的政权完全建立在军事上,而不能与政治配合。其作战的‘冲击’、‘屠戮’、‘裹胁’与‘流窜’的行动颇类流寇,而中国历史上的流寇政权是没有能成功的。”
“天国的法令森严,刑律惨酷,凡犯天条者,一律处死刑。天条以外之罪,也非杖即死。死刑中又有‘点天灯’‘五马分尸’‘割肉’‘抽肠’等非刑。行刑之前,往往先鸣锣聚众,讲说道理,宣布罪状,然后当众行刑,令观者惊心怵目,自然俯首听命,而造成一种恐怖气氛。这种恐怖统治,完全违背了当初革命救世的人道宗旨,自然要归于失败。”
“洪秀全等人,起自草莽,既缺乏政治学术,又不能罗致政治人才辅弼,而始终建立不起一个健全合理的政治组织。人性弱点,往往能共患难而难共安乐,早年誓同生死的患难兄弟,一旦享富尊荣,经不住物欲的诱惑,与权势的冲突,竟自斗而亡。最为讽刺的,是他自己揭橥的革命宗旨,常自行推翻;自己所订的天条,已自行违犯。”
孙中山先生曾一度以洪氏自许,但后来他却改变了自己的观点,单纯的造反并不解决问题,“洪氏之覆亡,知有民族而不知有民权,知有君主而不知有民主。”
近代史学者郭廷以在《太平天国的极权统治》一文中指出:“太平天国是一个低级的迷信,绝对的暴力集团,神权、极权、愚昧的统治,只为满足自己的无限欲望,丝毫不顾及大众的福利,所造成的是遍野的白骨,满地的荆棘,丧失的生命最少为二千万至五千万。”
研究太平天国运动史的专家简又文先生,认为“以破坏性及毁灭力论,太平天国革命运动仅亚于现今日本侵略之一役耳,其前盖无匹也”,并由此得出太平天国“大破坏” 论,而同世代的罗尔纲先生却热情讴歌了太平天国的革命精神和反抗精神,甚至是创新精神。简与罗,两位同治太平天国运动史的专家,同样有着极高的史学造诣,得出的观点却是如此的迥然不同。
“大破坏”,就是对人口和社会财富的巨大破坏,而这种破坏又是中国历史可悲的历史循环率使然。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说,大自然消灭过多的人口只能通过瘟疫和战争。这场部分因为人口太多而引发的内战,终于消灭了大量的中国人口,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为后来的中兴提供了条件呢?
如果答案是的话,又何尝不是一种壮烈的悲凉?
唐德刚先生在《晚清七十年》里说的,太平天国就是一场“揭竿不起的大运动”,以暴制暴,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愿中国不再有农民式的造反。
作者的私人博客《与历史散步,和生活握手…西门送客的自留地》:。 。。
3.1、来邻不善,沙俄的鲸吞蚕食
鸦片战争后,英法美等强国一向被清朝统治者视为大患,其实这些欧美国家,大都奉行商业殖民主义,商业利益最为主要,倒没有什么大的领土野心,即使是香港,最初也是为了贸易的方便。但俄国和日本就大不一样了,这两个国家推行的是土地殖民主义,动辄就要中国裂疆割土,据为己有,那可是会导致中国亡国亡钟,开不得玩笑的。本章即以伊犁事件为介入口,说说中俄领土的历史争端和问题。
人守其土,先占先得,国土必须要本国的人去据有,俄国人钻了这个空子,才占有了黑龙江下游地区。倘若满族统治者在十八世纪后早点让富余的人口闯关东进入东三省,假以时日,中国人就自然会占有整个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那时哪有沙俄的机会呢?苏联解体后,俄国人如今对中国人大量进入他们的远东地区,不也是抱有十二分的警惕吗?!
3.1、来邻不善,沙俄的鲸吞蚕食
沙俄原被叫作“罗刹国”(Russia的译名),本不与中国接壤。直到公元820年,在基辅一带才建立了一个名叫“罗斯”(Ross)的公国,13世纪蒙古人西征的时候,罗斯公国分崩离析,归附于当时的金帐汗国。为了获得蒙古人授予的“俄罗斯大公”封号,罗斯公国的各王公不惜奴颜婢膝,相互倾轧,最后莫斯科公国脱颖而出,并日渐强大,最终摆脱了蒙古人的羁绊。1547年,伊凡四世正式加冕沙皇,由此,沙皇俄国走上了四出扩张的道路。
对于沙俄侵占中国的大量领土,满清统治者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当然,这并不仅仅是指的那些和沙俄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事实上,那些条约的签订,一来是因为大清孱弱无力有所逼迫,二来是因为统治者对疆域领土概念的盲目无知无所作为。但最关键的是,因为满族人的自私,将东北三省和新疆当成是满族人的最后依附之地,在非常之时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而禁止汉族和其他民族向这些地区移民,这导致这些地区人口极度缺乏,这才给了沙俄可乘之机。
晚清时期被沙俄割去的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大都是人口稀少的地区,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满清统治者禁止人口向这些地区迁移的错误政策导致。约瑟夫。弗莱彻教授在《剑桥中国晚清史》里不无遗憾的说,“清帝国丧失了最东北的广袤而宝贵的土地,因为清政府没有看到这些土地的价值,并且依然坚持把汉人限制在中国本土这一过时的政策”。
一直到十九世纪后期,清政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开始放开汉人迁移的限制,这才有了“闯关东”、“走西口”的移民浪潮,而这也是中国东北和西北部的人口充实化、实体化过程。不然的话,东三省和新疆都难以保住。
早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沙俄势力已经扩展到西伯利亚地区并逐渐接近了中国领土。1650年到1680年间,俄国的哥萨克雇佣兵多次侵到雅克萨和松花江口一带。当时康熙帝见来者不善,便于1685年到1686年下令清军水陆并进,在雅克萨重创俄军,双方便在1689年签订了《尼布楚条约》。
《尼布楚条约》规定,以格尔必齐河和外兴安岭为界,外兴安岭以南为中国领土;在外兴安岭与乌第河之间未及划分的土地,待两国查明后,再作决定。《尼布楚条约》从法律上肯定了额尔古纳河以东、外兴安岭直到鄂霍次克海以南的黑龙江流域,及乌苏里流域(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领土,都属于中国的疆域。条约还特别规定,俄国在雅克萨所建的城堡全部拆除,所有俄国人全部迁回。
雍正帝时期,中俄之间又签订了《布连斯奇条约》和《恰克图条约》,划定了中俄在蒙古一带的边界。但不知何故,这两个条约把贝加尔湖一带和唐努乌梁海以北的叶尼塞河上游地区,这些原属于当时大清帝国的领土(本是蒙古人游牧的地区),划入了俄国的版图。
贝加尔湖自古以来就在中国范围,当年的汉使苏武还曾经在湖区南面(如今的乌兰乌德地区一带)给匈奴人放过羊呢。该湖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泊,因地层断裂陷落而成,长达636公里,平均宽度达48公里,平均水深730米,中部最深达1620米,总面积约为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海南省的面积。贝加尔湖的淡水储量,占到全球地表淡水量的四分之一。
贝加尔湖因湖内经常有火山喷发,带出的火山灰烬对湖泊起到相当好的净化作用,因此,湖水异常清澈,肉眼就可以看湖水面以下几十米深的景物。贝加尔湖原有水生植物600种和动物1200种,其中的四分之三是贝加尔湖的特有品种,目前该湖已被列为世界自然遗产。
再说叶尼塞河,这条大河横穿了如今的俄罗斯,但究其上游,却是发源于如今的蒙古共和国西北部。雍正帝也未免太不把这大片地区当回事了,居然如此慷慨的将之划给沙俄,也许在他眼里,那里只是不毛之地而已。
在随后的一百多年里,两国边界稍显平静。但鸦片战争结束后,一个孱弱的大清帝国重新展现在世界面前,沙俄意识到这是东扩的好机会,便迅速成立“黑龙江问题特别委员会”,以加紧对黑龙江的侵略活动。
当时的清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已经不再有昔日的威风赫赫,国内外的各种矛盾,更是焦头烂额,一触即发。趁着这样的机会,俄国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依带领武装人员,侵入黑龙江下游,并于1850年侵占了黑龙江出海口的庙街,并将它改名为尼古拉耶夫斯克。
庙街是中国名字,本是中国渔民沿着黑龙江出海时的停留靠岸之所。俄国人没有什么想象力,也没有什么历史文化底蕴,他们在中国边境上建立的城市,大都是以那些扩张先行者的名字来命名的,尼古拉耶夫斯克可不就是其中的一个急先锋?
在随后的1854年里,在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指挥下,俄国人出动七十余艘舰船沿着黑龙江强行武装航行,并沿途设立军事据点,造成占领黑龙江下游地区的既定事实。1857年底,俄国干脆在中国的黑龙江下游流域上,非法设立了以庙街为中心的“滨海省”。
十八世纪五十年代的大清帝国正是内外交困的时期,内部有太平天国、捻军、回乱等起义活动,外有因修约问题而导致的第二次鸦片战争。1858年1月,沙俄政府得知英法联军攻占广州后,决定加快向黑龙江“移民”,并准备以武力为后盾,向清政府进行外交讹诈,逼迫清政府承认俄国占领黑龙江下游的既定事实。
随后,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率领俄国哥萨克军队,直逼瑷珲城下。1858年5月,穆拉维约夫在两艘炮舰护送下,来到瑷珲城面见当时的清朝黑龙江将军奕山。乘着英法联军已经攻占了大沽的机会,穆拉维约夫假意声称此行目的是为了“助华防英”,同时,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为了双方的利益,中俄必须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划界。”俄国人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曾有人说,俄国人做事情一贯“三分抢、七分赖”,是最会看菜下饭的民族之一,诚然!在一战结束的时候,它可以先和德国签订割让大片土地的密约,但德国一战败,就立刻翻脸不认账;二战前,它也可以先和德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同时加紧备战;甚至在朝鲜战争爆发前,它怂恿朝鲜发动战争,最后却要求中国去收拾烂摊子,帮他们擦屁股。这就是俄国人。
奕山显然还没有那么傻。他严正指出,中俄两国的边界早由《尼布楚条约》划定,“百数十年从无更改”。穆拉维约夫见讹诈不成,就干脆把早拟好的“条约草案”交给奕山,要求第二天就给答复。在随后的谈判中,俄方一直无理取闹,纠缠不休。在谈判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穆拉维约夫给奕山下了最后通牒,并恫吓要使用武力进行谈判。
当夜,瑷珲城外,俄国兵船上枪炮大作,彻夜不息。而中国这边,守军却少得可怜,完全就不是俄国人的对手。在沙俄的武力威胁和恫吓之下,奕山最终被逼屈服,与穆拉维约夫签订了《瑷珲条约》。
《瑷珲条约》充其量只能算是未经认可的草约。这个条约只有短短三条,主要内容是: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划归俄国,但瑷珲对岸精奇哩江(今俄国结雅河)上游东南的一小块地区,保留中国方面的永久居住权和管辖权;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原属中国内河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
上面说的那一小块地区,就是我们通常称的“江东六十四屯”,当时中国人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但《瑷珲条约》把本是中国的领土变成了俄国境内的中国“飞地”,后来俄国人趁着庚子年(1900年)中国的那场混乱,强行驱赶并屠杀了那里的中国居民,将江东六十四屯据为己有,这是后话。
《瑷珲条约》作为城下之盟,清政府当然没有批准,还为此严厉处分了奕山等人,但俄国人并不罢休,他们在等待更好的机会来迫使清朝中央政府承认这个条约。在英法联军攻占北京前,俄国人已经强行侵占了海参崴一带,并把海参崴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意思是“统治东方”。英法联军侵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