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距离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她这样说,那男子不由微微红脸,下意识的就把脊背挺了挺,太太都知道他们厉害,可见是大人亲口夸赞过的,心内不由激动。
“再者说,我这样也是为了大人。”刘梅宝接着笑道,将声音压低几分,“我和这家药行是私人的旧交,去贺开业也是私人的关系,咱们这样过去,势必引人注目,人们看到了就会以为这是大人的意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首领听了面色松动。
“我进去就说一两句话就出来。”刘梅宝又追加一句话道。
“那太太小心。”首领点头说道。
刘梅宝笑着点点头,放下车帘又吐吐舌头,她有点理解前世里那些名人抱怨不得自由的感觉了。
保德安药行位于府城西街中段,半个月前开业,一则是新店铺二则临近年关,相比于周围的杂货熟食行当铺米店等店铺的热闹,更显得冷清。
刘梅宝提着礼盒走进来时,牛黄蔡和正准备回京城过年的李大掌柜话别。
“这么说我来的巧了,正好送行。”她笑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惊喜交加。
“太太怎么过来了。”他们齐齐的施礼。
这小姑娘再不似当初那个卑微求生的落难官家之后,成了这个在河中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的家眷。
刘梅宝成亲时他们也送了礼,只不过在泱泱的贺礼中石沉大海不值一提,前去拜见吧,更是轮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在于走动,如果长时间不走动那就生疏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都有些着急,前几日又去见了周良玉,请他合适时帮忙引见一下,周良玉答应了,二人心里才稍稍送了口气。
李大掌柜因为要赶回京城过年,所以这里的事就只有让牛黄蔡多费心,想着见刘梅宝肯定是在过年她回娘家走亲戚的时候,二人商量着备些什么合适的礼品,牛黄蔡正建议李大掌柜从京城捎些来,想着刘梅宝毕竟是京城人,京城的礼品对她来说一定很亲切。
“家里忙又搬家,知道你们来了,一直没机会见,今日正好路过。”刘梅宝笑道。
虽说是路过,但心里记着,那便也是特意来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心里明白,更是欢喜。
三人落座说了一时话,刘梅宝审视着铺子,这间铺子不算大,玲琅满目各种药材皆有?依照药行的习惯,过年过节时节摆的最多的便是那些山货。
“生意怎么样?”她随口问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对视一眼。
“刚开张看看再说吧。”李大掌柜笑道。
这就是说不好……刘梅宝了然,随手翻看货架上的药材,品质上好,总体来说,这个时代假药还是个稀罕物…“能糊口就不错了,怎么也不敢跟广顺和比。”牛黄蔡在旁笑道。
广顺和自从借着药茶的契机名气大震,一跃成为河中府最大的药行,成了各家药行艳羡学习的楷模。
刘梅宝抿嘴一笑。
“其实不一定非要跟他们一样,药材生意也并不一定非要做药行嘛。”她随口笑道,放下手里的药材。
“那还能做什么?”牛黄蔡愣愣问道。
“比如药棚。”刘梅宝随口说道,“术业专攻,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做好了也是一大块市场呢。”
她说完却见牛黄蔡和李大掌柜有些愣愣,难道自己说的很现代?
“太太说的是专做拆货?”李大掌柜问道。
“什么叫拆货?”牛黄蔡忍不住问道。
他只是一个倒卖牛黄起家的外行,对于这药材行当着实不熟悉。
“就是从药行进购药材,加工净制切片啊什么的,然后再销售到药铺,这个我去安国的时候见到很多。”李大掌柜对他解释,也是向刘梅宝求证。
“那药行不是也做这个吗?”牛黄蔡还是不太明白,比如广顺和也买净制的药材,还会买自制的膏丸丹散什么的,比如药茶。
“做是做,但那只是占了一小部分,他们的主业还是买卖药材,大多数药铺都是采买了药材回去自己炮制。”李大掌柜给牛黄蔡又解释道。
“只做这个啊……”牛黄蔡犹犹豫豫的嘀咕一句,“药行也做,药铺也做,那咱们再做能成吗?”
看二人不自觉的将视线投给自己,刘梅宝忙笑着摆摆手。
“做生意我也不懂的,我只是随口一说,二位别当真。”她笑道。
李大掌柜面上闪过一丝遗憾,不过也旋即释然,这姑娘如果贪财,还轮到他们来拉拢她?那种艰难境遇下都没有……眼前闪过那一箱子三七……他忙摇摇头驱散幻影,更何况如今……抬眼看着妇人,较之当初京城初见多了一份雍容之气,再看门外若隐若现的精悍兵丁……她怎么会贪图这点小利。
第二百一十二章 年关
见话题微滞,牛黄蔡及时打着哈哈。
“世道艰难,瞧瞧那城外遍地的灾民,能挣到钱糊口就不错了。”他笑道。
刘梅宝抿嘴一笑。
“其实什么时候都是商机,比如如今,世道艰难,遍地灾民,其实要是你们赈个灾啊什么的,尤其是现在还没人做这个,肯定能打响名气…”刘梅宝笑道。
她说道这里,就见李大掌柜和牛黄蔡眼睛睁大,同时一步跨过来,吓得她的话就噎在嗓子眼。
“太太,你再说说。”他们二人齐声喊道。
刘梅宝反而被吓的有些结巴。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我们那地震洪水什么灾的时候,那些大企业总是抢着赈灾捐款捐物什么的……”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尤其是好些还争抢第一个捐,至于效果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记住他们了……”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忽略了刘梅宝话里的什么你们我们企业等古怪词语,眨着眼死死的要抓住那一丝光亮,抓住了似乎便能拨开乌云天光大亮。
刘梅宝的车回到操守厅时天已经蒙蒙黑下来,还没进门卢岩就已经知道了。
“冷不冷?饿不饿?”卢岩扶着她下车,一叠声的问道。
操守厅亦如其他的官府衙门一般,前边办公后边住宅,此时大厅里灯火通明,看样子卢岩正在忙于公事。
“不冷,”刘梅宝笑嘻嘻的答着,“有一点饿。”
“这还叫不冷。”卢岩将那双小手都握在手里,干脆放入自己的胸膛衣内,“饭菜已经做好,有你最爱吃的夹心面……”
他的胸膛像个暖炉,结实的肌肉像块铁板,刘梅宝抿嘴笑,抬头见大厅里走出四五个壮实身影,另有七八个在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向外看。
见到这般情景,大厅里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吃吃的低笑,师爷咳嗽一声当先走出来几步。
笑声传来,刘梅宝红着脸忙抽回手。
“太太回来了,这么晚是知府夫人留了饭?”师爷先认认真真的施礼,然后才问道。
见他发问,刘梅宝面上有些心虚。
“见了知府夫人,我们一起去了大悲寺,我们一同求了平安香,回到府里夫人留饭……
她整容认真的说道,就如同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我是在夫人第三次挽留时才应下的,吃过饭知府大人回来了,与他略坐一刻,只问了家里可好,并说世道不太平,要多留心多操心,我道了谢又一一应了是,然后大人便出去了,我又和知府夫人请教了一些操持家事的事,等到吃了第二遍茶时就告辞回来了。”
她说完忍不住看着师爷,眨着眼带着一丝期盼。
师爷捻须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太太辛苦了。”
刘梅宝露出被老师夸赞的神采飞扬,同时绕过了被问这么晚回来的原囡,又忍不住带着几分小得意。
卢岩的视线在她面上扫过,又看了眼师爷。
“快去吃饭吧。”他看着刘梅宝温温一笑,“我一会儿就过去。”
“你吃过了吗?”刘梅宝点点头,临行前又低声问道。
卢岩点点头,刘梅宝又冲那边的师爷点点头,这才转身跨过院门进后宅去了。
在外跑了一天,虽然说车上有炭火,但还是比不上家里暖和自在,舒舒服服的洗过澡换了家常的衣裳,刘梅宝一头歪在临窗的炕上不舍的起来。
“太太不吃饭可不成。”仆妇笑着说道将热热的饭菜端进来,一面给她盛,“看,是大人亲口吩咐做的太太最爱吃的面条”“看,放了好些辣酱快来尝尝……”
如同哄孩子一般,这些仆妇都要学会卢岩的口气了。
怎么成了亲反而好似越活越小了……
刘梅宝笑着起来,吃了满满一碗面条,舒坦的恨不得上床立刻睡觉,但在日渐丰满的腰身督促下,还是开始在屋子里散步。
在她做第三遍伸展肢体的运动时,卢岩进来了,刘梅宝立刻高兴的扑过去。
“又轻了好些。”卢岩稳稳的接住她,顺手掂了掂,认真的说道。
刘梅宝哈哈笑了。
“又骗我。”她说道,伸手帮他解下外袍。
自从知道刘梅宝担忧长胖后,卢岩总是习惯说这句话。
卢岩不带一丝笑的认真发誓自己说的是真话,然后才被刘梅宝推着去洗漱。
“拿着衣服。”刘梅宝在后唤道。
卢岩有些遗憾的想要装听不见,这种想要让自己给他送衣服然后故意让她害羞的把戏自成亲那天几乎天天上演,刘梅宝笑着将衣服塞给他。
卢岩三下两下洗完出来,见刘梅宝坐在炕上翻看什么。
“仔细眼疼,有什么白日再看。”他说道,一面贴着她坐下来。
男人特有的气味带着浴后的清香在身边散开,刘梅宝将手里的东西合上,原来是账册。
卢岩没问看这个做什么,她也没说,答了声好接过卢岩手里的毛巾给他擦拭头发,一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屋子里炉火旺盛,温暖如春。
“师爷那些话,你不用往心里去。”卢岩忽的说道。
“他这个人不错,知道的多,又一心的为你。”刘梅宝笑道,伸手他揉着额头。
小手软软,卢岩不由心里麻麻的,伸手环住她的腰。
刘梅宝怕痒,嗳了声要躲。
“我知道他很好,但不是什么都要听,有些事他太过于小心了,简单的事总是搞的复杂。”卢岩笑道,搂着腰不放,一面贴近她,“是不是他要你去知府大人那里走动的?”
当师爷郑重拜见她,且严肃的引经据典,说古道今的讲了一大堆道理,刘梅宝一句话就概括了,就是要她做好夫人外交嘛。
虽然沈刘梅是一个平凡的结交的朋友中连个班长都没有的人,但在现代信息的狂轰乱炸下,没吃过猪肉的也是见过猪跑的。
不可否认,夫人外交的确很重要,既然她嫁了这个男人,就要和他一心一意的过好日子,过好日子并不是单靠男人一个人努力的,她应该也愿意做这些对他有益的事。
“也不是他说我才去啊,过年了,是应该走动的,再说,知府夫人对我们有又大恩。”刘梅宝笑道,看卢岩还要说什么,笑着截住,“而且我又不是单单去了知府家,我还去见了那个卖牛黄的蔡老板,他的新店开张,正要找机会道贺一声。”
听了师爷的,自己的事也不耽误,双方皆大欢喜各有所得,卢岩这才松了眉头笑了。
“累了吧?”他捏着刘梅宝的肩头,含笑问道。
小骨头包着肉软软的,也不敢太用力,与其说捏还不如说揉,揉着揉着心里就想冒火,手心里就想冒汗。
“还行吧。”刘梅宝懒洋洋的答道,心安理得的享受丈夫的伺候。
“那咱们睡吧。”卢岩立刻贴在她耳边说道。
刘梅宝横了他一眼。
“好啊。”她又抿嘴一笑说道,在卢岩脸上亲了口。
只亲的卢岩心花怒放。
“我去拿点东西。”她笑道,一面下炕。
“拿什么我来。”卢岩乐颠颠的跟着说道。
刘梅宝冲他抿嘴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垫子。
厚垫子……卢岩的眼一亮,师爷给的画册上倒是有类似的……莫非他害羞的连灯都不许亮一盏的小娇妻想要换换花样?
刘梅宝过来挽住他,又丰盈几分的胸有意无意的擦着他的胳膊,只擦的卢岩身子绷得紧紧的。
“我小日子来了,免得弄脏了褥子,不好拆洗。”刘梅宝咳了一声,说道。
卢岩顿时愣住了,看他的呆样,刘梅宝哈哈大笑,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进里间去了。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你别哄我……”
“你笑什么?是不是哄我?”
“我自己能看的……”
伴着这句话,室内响起刘梅宝受惊的一声叫,旋即又是咯咯的笑。
低低的笑闹声让冬日清冷的夜色也柔和了几分。
年关到了,虽然形势严峻但整个府城还是增添了几分喜庆,家家户户洒扫贴福。
街道上有河东驿派出的兵丁洒扫清理,颇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大家总觉得府城内外跟以前不同,但有什么不同,一时竟说不上来。
“那些流民乞丐不见了!”终于有人发现了。
从腊月二十六日开始,就在河中府外,临近河东驿堡的一个路口,有人架起大锅,施粥救难。
消息传开,期望救命的流民乞丐便成群结队而来。
施粥的窝棚很简单,每日量也不多,仅供五百人之用,虽然只有一碗稀粥,但足以让吃到的饥民活下去,大家纷纷打听这位大善人是何人。
操守厅内,气氛严肃略有些低沉,十几张椅子依次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