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是自己管自己,可是她管不了自己。赵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快人快语,在赵家庄她就是尖酸刻薄的代表。当赵老太太安排完一茬工作的时候,当她在这若大的庄子里来来奔跑了几圈的时候,抬头却看到郁华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的无名火一下子升了起来,快步跑到了她的跟前大声的吼着“快去端水灭火”!可是郁华太害怕了,害怕的一步也走不动,只能可怜的看着赵老太太。此情此景,都被春桃尽收眼底,她本以为赵老太太会安慰安慰幼小的郁华,或者会把她送回到安全的屋子,可是她没有看到这一幕,却看到赵老太太大声的吼“如果你不想被烧死,就赶快到水井去端水”。郁华流着眼泪脚步仍然没有挪动,赵老太太便使劲的朝她的胳膊拧了几下,她疼得一下子大哭了起来,脱缰似的向水井跑去。春桃看到郁华疯也似的向前跑立即让富荣、小妮子追了过去,他们都是孩子,他们一定有着共同的语言。
庄子里的火在赵老太太的组织下有条不紊的灭着,过火面积一点一点缩小,城墙上的男人们旋起的心都安落了下来。土匪们的火攻并没有使赵家庄的人们怯懦,却是赵家庄的人们更加加强,这是他们不曾想到也不愿看到的。他们本以为赵家庄的男人们看到大火会立即跳下城墙迅速救火,却想不到赵家庄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很坚强,除了赵家的大孙女郁华。他们的计划泡汤了,煤油也用完了,不得不又擦亮枪杆继续组织枪战。他们集中了所有的人马向前门发起总攻,他们希望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场战斗,出奇制胜的夺取赵家庄的财物和粮食。
猛烈的战斗开始了。赵家庄的每个男人们的胸腔都积满了愤恨,他们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在了枪弹中。他们在赵掌柜的指挥下狠狠打击着土匪,土匪在哪里,枪子就打到哪里,使得土匪们的快速总攻没有立即奏效。几个伙计越打越起劲,竟然站到了哨塔前方,端着枪朝土匪狠狠的打,富贵华见到其他伙计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陈赓生看到有点着急,可是一句“快蹲下”还没说出口,富贵华就从哨塔上栽了下去,其他两个伙计紧接着也倒了下去。看到赵家庄的三个伙计从高高的院墙上掉下,土匪们一度削弱的士气大涨,几个胆大的土匪立即快马扬鞭到了院墙下,靠着后面的掩护,把三个伙计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着,扬言如果再不停火就把三个人杀了。赵掌柜看着着急,赵家庄的人看着心惊,为了保住三个伙计的命,赵掌柜让大家都停了火。
“赵掌柜,你的三个人在我这里,如果拿不出钱财和粮食,这三个人小命就没了。”土匪头子站在那里叫喊。他每喊一声,那三个伙计就叫一声,听的赵家庄的人心中难受。陈庚生静静的趴在塔楼上,紧紧的盯着那说话的土匪头子。突然间,他觉得那双眼睛是那样的熟悉,他慢慢的回忆,他想到了在车师古道上看到的那一伙骑马帮助他的人,难道是他?他这样想着心中不觉战栗,世间怎是如此的捉弄人,他一心想着要好好报答当初救他们的好人,却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见面了,更想不到他们就是大家谈起色变的土匪,哪里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又看到了被土匪绑着的富贵华,高高的个子显得那样的单薄,厚厚的棉衣已经裂开了口子,雪白的棉花从里面翻了出来,上面沾着丝丝血迹。同着这份失落和苦痛,他不再会思考,眼前不停的交错的那天的情景和今天的情况,他在矛盾中挣扎。
作者题外话:大年三十的喜庆日子,土匪金爷不期而至。赵掌柜组织狠狠地抗击,刀光剑影,火光冲天,赵家大院的男人们在城墙上抗匪,女人们在院子里救火。他们本来可以旗开得胜,却想不到三个伙计被土匪俘获,赵掌柜爱民心切,答应了土匪的要求,带着钱财和粮食,在陈赓生的陪伴下走出了大门。。。。。。
论剑
这边赵掌柜和他的弟弟们靠在塔楼上商量对策。赵掌柜的二弟和做生意的三弟、当军官的四第都说交换不划算,应该好好的打击土匪,让他们不敢再来。赵掌柜没有同意他们的建议,他想到了这些年伙计们在他这里拼命的干,赵家庄的收成才一年比一年好,他们虽然只是伙计但也是一条条人命,没有卑贱之分,没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不顾三兄弟的阻拦,赵掌柜从容的站了起来,对着土匪们大喊,“我就是赵掌柜,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但必须保证三个伙计活着回来。”声音洪厚而辽阔,划破了夜的寂静,土匪头子听着心微微一震。
赵掌柜走下了哨塔安排赵老太太准备好钱财,放进了白布袋子,又装了满满五马车粮食。然后他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安排了一些具体的工作。他问大家谁和他一起出去,赵老太太第一个站了出来,但男人们却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谁也不吭声。他心怀感激的看着赵老太太,有点失望的从几个弟弟、几个孩子和几个伙计的面前一一扫过,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陈庚生脸上,因为只有他没有后退,穿着破棉袄、戴着破棉帽定定的站在那里,嘴里的哈气不停的呼出。
“你不害怕?”他问。
“害怕”陈庚生说。
“那为什么站出来?”
“我的祖上教训我们一定不背心求荣,一定要光明磊落,这个人救过我的命,而我也要救我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赵掌柜听着这话,立即感觉天地间浩然正气,飘飘洒洒的雪花和弥漫开来的雾气浑然天成,谱写着正义的奏章。陈庚生的话依然继续着,他说夏天经过车师古道的时候,晚上遇到了狼群,是他们点了火把赶走了狼群,他对这些人一直心存感激,却不想今天遇到了。如果那人愿意,他愿意用自己换回那三个兄弟,一来报答赵掌柜的收留之恩,二来他希望能和那土匪见上一面,将先前的感激和报答做一个了解。赵掌柜听着这话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雪花在颤抖,女人们、孩子们吓得缩到了一起。
赵掌柜最终选定了赵老太太、赵家大儿子和陈庚生,并给了他们每人一把小手枪和一把刀,告诉他们枪怎么用、刀怎么使、什么时候派上用场。他们一一记住了,准备拉着马车跟着赵掌柜出门。春桃的喊声使陈赓生停留了一步。“你一定要把我哥就回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春桃大声的喊着,陈赓生心中一紧,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富贵华救回来,他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赵家郁华的喊声使赵掌柜、赵老太太和赵家大儿子停留了一步。
“爷爷、奶奶、爸爸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赵家庄离不开你们”。经历过刚才惨痛的一幕,赵家大孙女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的说话,在每个人的眼里她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赵老太太欣慰的朝着小小的她笑了笑便随着赵掌柜继续前行了。
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赵掌柜带着三人向徐徐打开的大门走去,后面的人跟着一步一步向前,却怎么也迈不出大门一步。随着砰的一声关大门的声音,院内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春桃的心震动了一下,院外的土匪也咯噔了一下,他们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赵掌柜,头戴一顶黑色棉皮帽子,上身着黑色缎面棉袄,下身一条黑色棉裤,脚上一双棕色毡筒靴,脸色通红通红,站着确实威风凌凌。后面的赵老太太浑身上下都是黑灰,蓬乱的头发随风而舞,脸上的淡然和无畏令人难以忘怀。
陈庚生依旧是破皮破袄,腰中系了一根粗粗的扎带,两只眼睛非常有神,警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显的非常精神。赵掌柜看到了不远处的土匪,提着装了半袋子东西的白布袋子,迈着铮铮有声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过去,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后面的人拉着马车警觉的向前走,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此时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下来,天已经大亮但依然阴着,风低低的刮着,发着沉闷的声音,伴着时不时传来土匪的马的嘶鸣声,令人觉得烦躁而不安。赵掌柜没有在意这些。他走到了离土匪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看着那位骑着马站在队伍对中间的戴着翻皮帽子、穿着皮衣、皮裤、皮靴的土匪,拱着双手大声的问可是大名鼎鼎的哈萨克金格斯金爷。对方听到此怔了以下,随即礼貌的拱手回敬,说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住在南山上的大名鼎鼎的哈萨克土匪金格斯,这里的土匪头子,大伙都管他叫金爷。随后,他对赵掌柜说只要把钱给了、粮食留下来一切都结束了,双方两清了,三个伙计就可以回去了。赵掌柜听他这么一说,随着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就把手一挥,白布袋子飞到了土匪头子金爷跟前,金爷伸手一抓就抓到了手里,却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赵掌柜见此光景,知道这土匪的确有真功夫并非徒有虚名。于是他悄声对陈庚生说这人很厉害一定不要大意。
土匪头子掂量了一下布袋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递到了旁边人的手里,并向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然后发出了巨大的笑声,身后的土匪们也大笑了起来。他们说的是哈萨克语,赵掌柜和陈庚生都听不懂,但从他们的笑声里,赵掌柜感觉到一种不友好。笑声停止后,土匪头子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看到了凛然无畏的赵老太太,大声的说着“佩服、佩服”。他看到了毫无惧色的陈庚生,眼神突然定在了那里,人也随之一怔。他此时已经认出了这位在车师古道上搭救过的兄弟,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而且还成了对家。但只稍稍那么几秒钟,金爷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已经装作谁也不认识的样子,笑着对赵掌柜说赵家庄的女人们实在厉害,巾帼不让须眉,说赵家庄的男人们除了赵掌柜外其余的人都不够体面,以后如果再有如此情景,应该找个壮实的。陈庚生听到这话已经明白,那土匪头子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他刚才的顾虑稍稍减轻了几分。对于金爷的戏谑,他也丝毫不再意,也许他这是激将法,也许只是觉得好笑而随口说出罢了。
这时候,金爷旁边的土匪说话了,他说他们当家的说了,钱已经收下了,粮食也要收下,让赵掌柜把粮食送过去。赵掌柜听他这土匪这么一说有点生气,但并没有发作,他和陈庚生先牵马向前,赵老太太和大儿子跟随在后。他告诉陈赓生如果看出对方没有诚意,一定要擒贼先擒王,拿下这土匪头子,其他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先前陈庚生还有点紧张、有点犹豫的话,可是经过土匪头子的奚落和赵掌柜的鼓励以及富贵华的哀求,他的紧张已经荡然无存,犹豫已经变成了坚定的士气。他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位金爷,一定要把赵家的钱原原本本的拿回来,一定要让那几个伙计毫发无损的回来,一定要让赵家庄的人丝毫不能伤了金爷,一定不能让春桃没了哥哥。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触即发。他大胆的牵着马和赵掌柜并肩,一步一步的向土匪头子走去,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点害怕。金爷没料到他们会走的这样近,而且如此毫不畏惧,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兄弟,粮食拉过来了,验验货。”陈庚生把一麻袋粮食扛了下来,撕开了口子,黄灿灿的麦子哗哗的流了出来,落到了被土匪踩得污秽不堪的雪地上。金爷喜欢听这种哗哗的声音,他侧耳听着、满意的看着,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陈庚生这时看的更清了,这位金爷满脸黑红,浓眉大眼,目光有神,他更加确信,他的确就是在车师古道上见到的那位救命人。验过粮食后,金爷让弟兄们把三个伙计押到赵掌柜的面前。陈庚生看到三名伙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手上、脖子上都有马鞭抽过的痕迹,他感觉一阵激愤,全然没有顾及对方有好多人马,力量相差悬殊,在金爷准备掉转头招呼弟兄们的一霎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只胳膊紧紧的扼住了金爷的脖子,另一只手已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这速度之快连赵掌柜都没有反映过来,金爷手下的人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金爷被陈庚生要挟着。金爷没有料到陈庚生会有如此身手,定了定神对赵掌柜说没必要这样,大家都是朋友。
赵掌柜什么也不说,眼睛瞪得如同灯笼般,恨恨的盯着金爷,赵老太太和大儿子也紧跟着扶着三个伙计向后退,站到了陈赓生的后面。陈庚生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胳膊使着劲把金爷往后拖,另一只手依然举着枪,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松懈。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土匪们一步一步向前走,但没有一个土匪敢朝他们开枪,尽管金爷一个劲的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