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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薪拖着长音,似乎在思考,但脸上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贺兰皱了一下眉,变坐为跪,爬到案台前,双肘撑在案台上,全身每个细胞都散发着紧张和狐疑的情愫,近近的和薪低语,“为什么会怀疑到先生身上?明明师夜光才是最应该被怀疑的不是吗?”
看着他神经质的神情,薪轻柔的替他理了理刘海,琥珀色的明眸中闪着令人安心的光彩。但是虽然不是故意的,他的话还是吓到了贺兰。
“关键的不是司马和师大人谁更像凶手,而是皇上更希望谁是凶手。”
“什么?”贺兰一惊,为什么这件事会扯上皇上,但是比自己更接近那个男人的薪,自然知道很多自己不了解的事。
“司马的势力日渐增大,皇上不可能没有察觉,心底早已将他视作心病。”薪叹了口气,转目凝视着门外黑夜中的庭院,“之前将楚国公主许配给司马,是想借公主之手牵制司马,但是没料到公主渐渐开始对丽妃之事起疑,而且对司马用情之深,已经使她转向了司马的阵地。司马的势力过大,如果莽撞除去,很可能引起其叛乱,损兵折将终不是他愿意看到之事。这一次禁宫出事,如果能将罪责全部推给司马,那么就可借此除掉他,即使没有办法直接指证,也给了皇上限制司马势力扩大的理由。八重雪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皇上的想法,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为难师大人。”
贺兰的眉头拧成一团,慌张的轻问道:“你是说……八重雪故意将这一切引向先生那边?”
薪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能把他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看穿,但是却仍旧是那么温柔的琥珀色,让贺兰没有一点被洞察的不安,“八重雪有他为之执着的目标,毕竟成为这皇城之中的金吾卫上将军,他追求的不是正义,而是地位。”
“所以就要先生做他向上爬的垫脚石?”贺兰声音高了八度,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和残忍。薪带着几分不忍的看着他,他不希望那样的神情出现在这个原本应该像阳光一样生活的少年眼中,他伸出手抚了抚贺兰揪在一起的眉头,像仙乐一般的嗓音响起:“贺兰,不要怪他,不要去怪任何人。”
贺兰怔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明白了薪话里的含义,旋即垂下了眼帘,羽睫仍在不安的颤抖。
望了望外面见圆的月亮,薪突然天外飞来一句:“贺兰,为了司马,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牺牲;无论什么?”盯着薪回望自己的眼,贺兰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么,”不知是喜欢外面的景色,还是为了逃避什么,薪的目光又一次游离了出去,“今天晚上,金吾卫就能捉到凶手了。”
回复38楼2010…04…13 19:50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今天先这么多吧……
回复39楼2010…04…13 19:51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回复:40楼
ano…………这个是存粮…………
人家也很喜欢薪薪·~~~~~
回复41楼2010…04…13 20:01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十四
盯着从府宅里出来的薪,国平一仰脖灌下了最后一口酒,反正八重雪不在,工作的时候偷喝一点儿也没关系吧。目送着薪上了马车,国平一副任务完成的表情松了口气。橘给自己的活儿是盯着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他的宅邸,现在主人走了,自己就没事儿了。
“那是宫里的马车吧,果然那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赫连燕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国平转过身,果然就看见了一脸消沉的燕燕正盯着马车离开。
“你……不是和他们去花街玩儿了吗?”国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一些事……”燕燕垂下眼帘,羽睫颤抖着,他伸出手拽了拽国平的衣角,低沉的声音好像哽咽一般,“国平……陪陪我……我一个人……好难过……”
没有问任何理由,国平将他揽在怀里,他知道,不需要任何语言,只要这样,这个孱弱的身体就能停止颤抖。
八重雪和端华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沉默的就像巡逻时噤声的守卫,好像没有一个打破这沉默的人,两个人就打算这么一直不言不语下去。走在前面的八重雪微皱着眉,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去解决自己犯下的愚蠢的错误,而后面的端华,则是看着八重雪的背影,头脑中不断闪着刚刚的那些话。是不是这个时候,身为男人的自己应该先开口……想到这里端华猛的摇摇头,什么啊,他也是男人,干嘛要自己先……
“喂……雪……”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想和做是两码事,端华还是认命的先呼唤了对方,但是刚出口就发现过于分神的自己喊出了不得了的称呼,正要想着会挨骂,但是八重雪没给他这个机会,却几乎同时的也说起了话来。
“端华,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薪大夫吗?”八重雪说着,停下了脚步,鲜红的制服在月光下就像温柔的修罗,微笑着舔着刀锋上的血液,旁边树叶投下的阴影,在他身上交织出不定的乐章。
端华怔怔的摇摇头,突然想到他看不见,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是因为他和皇上的事对他不满,是吗?”虽然没看到他的神情,但是端华感觉到了他此时唇边的冷笑,带着难以察觉的自嘲,“我讨厌他,是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怎么可能……”端华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不论是从外表上还是气质上,一个是静坐的白荷,一个是杀戮的红莲,根本没有可比性,语气中听不出到底是在为谁抱不平。
八重雪冷冷的转过身,但是下一秒钟,无奈和莫名的哀伤爬上了他那双原本应该无情和孤傲的眼,“从某一方面来说,我和他是一种人——为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别开玩笑了。”端华不知为什么僵硬的笑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迫知道什么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察觉到,所以想要千方百计的逃避的事。
“每一次看到他的脸,我都会想到这样的自己,就像看到我自己一样!一样的令人厌恶!”八重雪突然抓起狂来,双手抱着头,不顾这里是不是皇宫,尖叫起来,“讨厌!讨厌!讨厌!我讨厌他!讨厌和他一样的自己!”
端华看到他这样失控,再也不是那个站在高处俯视自己不可亲近的上将军,竟然一阵心痛揪得他颤抖了起来,不是怕他的尖叫会引来宫内守卫,而是怕他伤害自己,端华猛的抱住了他。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八重雪,冰冷的外表下包裹的脆弱的灵魂。
“雪,放轻松!有我在,雪!”端华不断地安慰着怀中的人。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放弃一切!我做不到!”八重雪哽咽道,声音低了下来,“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我就会厌恶自己!他可以放弃一切,可是我做不到!你明白吗端华!你明白吗!我厌恶他……”八重雪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但是却带着欲哭无泪的倔强,强忍的令人心疼,“……可是我更羡慕他……”
端华感到八重雪的呼吸平稳了,将他支离开自己的怀抱,正直而率真的眼直直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盯着他的氤氲的双眸,“你不必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舍弃一切呢?我喜欢那个高傲却心地善良的雪啊。”
八重雪缓慢的摇着头,眼神却像被俘虏了一般盯着他的眼,像是想从那里攫取更多的力量,“那样我会不安,我没有办法原谅独活下来的我自己……我必须……即使不断的暗示自己并不想要的冷酷,我也要舍弃一切……否则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眼看着他又要失控,端华再一次紧紧地拥住他,他不想去问八重雪的过去,但是他隐隐约约听说过,什么都不知道也很好,那样就可以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力量。
“雪,让我成为你最后的牺牲品吧。”埋在他肩头的端华突然从唇间轻吐出这样一句话,轻柔的像月光,却在八重雪的心底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挣脱开端华的臂弯,愣愣的盯着他。
“你说……什么……?”
他不相信,他八重雪不相信,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有人去爱,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自己不配,在自己溺水的河中,不应该出现浮木。
“我会一生为你擦去刀上的血,”端华咧开嘴笑了,笑的很灿烂,就像这夜晚却升起了太阳,“然后,当你决定了舍弃一切的时候,请取走我的命。”
紧握的手关节已经发白,微长的指甲将掌内划出深深的血痕,八重雪低下头,柔顺的刘海遮住了脸,看不到双眼,但是双瓣朱唇却勾出了一条完美的曲线。
“笨蛋……笨蛋……皇甫端华你是个笨蛋……”
端华傻傻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如释重负的将八重雪搂入怀中,却在下一秒失声尖叫起来。
“雪!刚刚有个人影从宫墙上飞过去!”
八重雪一个激灵离开他的怀,顺着端华指的方向,花颜越来越冰冷,细眉蹙到了一起。
那个方向是……皇上的寝宫!
十五、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言语,薪在进入李隆基的寝宫之后就直接被拉上了床,那时的皇上不再是皇上,而是糜烂荒淫之中纵欲的野兽,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早已没有了帝王的威严与庄重。
淡去了这突如其来的慌乱,薪的理智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配合的过程中,薪的手指穿过李隆基的黑发,任自己银白的长发与之纠缠在一起,琥珀的眼中氤氲里带着迷乱和落寞。虽然身体的温度不断在上升,好像要燃烧了起来,但是脑中仅有的那点理智告诉自己,好冷,心中好冷,冷的好像眼泪都忍不住要流出来。
自己……到底算什么……
薪躺在李隆基的臂弯里,除了微微的喘息声,没有任何言语,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果然还是不应该说什么吧,明明伶牙俐齿的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真是可笑。
因为他是皇上吗……
薪的脸上闪过自嘲的笑,昙花一现的。这时,李隆基突然动了一下,薪敛去那神情,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冷淡的眼神,看着李隆基一侧身从龙床边上像变戏法一样扯出一个猩红色的叠的整整齐齐的东西。
“西域进贡来的毯子,”李隆基像是看到了薪眼中的疑惑,好心的解释道,“据说是用特殊的方法染色的,朕觉得这颜色甚是适合你,”手臂一挥,将毛皮毯子打开,披在了薪什么都没穿的身上,银白色的长发,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猩红色的毯子下显得更加透明,却为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洁加上了些许人类的真实,“不然会觉得你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这个……给臣?”薪有点惶恐,想要把毯子褪下来,但是李隆基却阻止了他,黑色的眼眸中又一次闪起了王者的神采:“不许不要,这是圣旨。”
“是……臣……谢主隆恩……”明明是接受了赏赐,却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的不安,就好像接受了这个,就一定要面对另一个失去,薪从来不相信,上天能白白的送给世人任何恩泽。
“薪儿,知道朕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找你吗?”李隆基抚摸着他的长发,玩味般的欣赏着这越看越可心的人儿,见他摇头,李隆基叹了口气,“朕一直在思考那天你问朕的那个问题。”
“那个……”薪没想到是这件事,竟一时语塞,果然面对他的时候,自己所有的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这一切都让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不过,在那个问题之前,朕又想了另一个问题,”李隆基轻点他的嘴唇,示意他听自己说,“朕在选择之前,应该思考另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朕到底喜欢你哪一点。”
薪瞪大眼睛盯着他的墨色,琥珀中摇曳着动摇的光,不安的颤抖。
“容貌吗?身体吗?”说着拂过薪的人偶般的脸庞,还有没被毯子遮住的左肩,唇边滑过狡黠的笑,“不,朕以为是,但是却不是。”李隆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初在军营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身素白的跪在地上,朕并没有看到你的脸,但是那个时候,朕相信,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办法从朕心里抹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李隆基霸气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迷离,好像时间回到了那个时候,那铁色铠甲中跪拜的一抹纯白,震惊了李隆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朕爱的是你身上那种洒脱的气质,你的那份洒脱,就像天边的云一样,哪怕你就跪在朕的眼前,却觉得你好像一碰就会飞走。不属于任何人,不被任何事束缚,那是朕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
“皇上……”看着李隆基唇边蔓延开的苦笑,薪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他刀削般的脸,对于他,这个动作永远都不会是大不敬,因为那其中的情意李隆基最清楚。
“背负着整个江山出生的朕,没有办法那样活,这个江山好重,重的朕已经成不了云了。”李隆基握着他的手,眼神突然变得笃定,执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