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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俺爷非但不穷,还富得比较滋润,为啥俺就不能得到他五块钱坐车去城里看俺妈呢?俺在这儿每天浪费他们的粮食都几乎有五块钱之多了。
虽然俺有如此之多的不满,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在家没事儿闲得慌出去逛。打游戏也没钱,喝汽水也没钱。跑出门随口大唱:“没钱没钱没钱!俺们都是没钱人,想要干啥都没钱。俺们都是没钱人……。”
第二天,出乎俺意料,俺奶给俺十块钱的一张大票让俺去俺妈那里。还嘱咐俺:“要去你妈那儿就去吧,没事儿注意点别乱花钱。剩钱留着买点啥的。”
俺的精神头儿一下足了,到处跑来跑去收拾东西,心情兴奋得无法形容。幸好俺爷那时候出去了,他要是在俺想活跃都不能活跃。
收拾完俺的一些简单的行李后,俺就准备出发去城里看俺娘亲去。
乘上通往幸福之路的小车,俺随着车颠起的节奏屁颠颠的哼着比较臭屁的歌。当然不是什么“妹妹你做船头哦吼,哥哥我岸上走啊哦”之类的庸俗情歌。俺都哼一些热情澎湃的歌曲:“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大米粥哎!”
由于美好的心情作祟,俺这次坐车没吐,只是稍晕了些。人心情好时必定会增强痛苦的抵抗力。
俺妈见俺来了当然高兴,正好赶上俺四舅出门做生意顺道到俺妈那里看看。
有许多年不见,俺都不认得俺四舅了,不过俺四舅却认得俺:“这不刘宝吗?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不?”
“不认得。”俺真是实话实说。
“我是你四舅,这孩子,长挺精神,上几年级了?”
“啊?我啊,初三快毕业了。”
“是吗?行啊,毕业上我哪儿去吧,我给你找钱挣。”
“啊?有吗?我不行,都说我长这么瘦不能干啥。”
“这孩子,没事儿,放假了吧?跟四舅去辽宁看看,四舅带你到本溪转转,本溪水洞世界第一,听说过没有?”
“水洞我还没见过啥样呢。”
“到时候四舅带你去玩,里面石头啥的可好看呢。”
“是吗?那挺好。”
俺对四舅说的地方特别感兴趣,比较神往。俺妈这时候端几个苹果上来说:“怎么了?想去你四舅那儿啊?”
“啊,没事儿,我寻思去转转也行。”
俺四舅招呼说:“就这么着吧姐,让刘宝跟我出去转转得了,老在家憋着干啥呀?小孩这么大了,应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 。”
俺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俺妈,俺妈比较不放心地说:“老四,出去玩玩啥的也行,不过走哪儿去你带着点,他这么大还太懂事儿,多照顾点。”
俺四舅直打保票:“没事儿姐,一家人说两家话去了,有我在还能让刘宝吃亏吗?
俺心中是很想去看看四舅那里是个啥样。母子连心,俺妈也看出俺的的想法,于是说:“要去也行,什么时候呆够再回来,作业啥的都带上别忘了写。”
俺高兴地说:“行,我知道了妈,没事儿闲着我会看书学习的。”
“刚来就要出门,你舅下午四点多的火车,你一天坐两趟车不晕得慌吗?”
俺说:“没事儿,我也得锻炼着坐车了。”
俺妈也不说什么,赶紧下厨房做菜,怕俺上车前没吃着东西到时候身体更坚持不住。俺四舅一边还在跟俺讲他们本溪的好处,顺带着跟俺说他在那里交游广阔大小通吃,俺就是爱玩游戏机也没问题,他随便借借都借得到了。
看来四舅比较了解俺的需求,别的不说,单指游戏机一条俺就得赴汤蹈火。
跟俺妈小聚了半天时光,俺就要跟俺四舅去本溪一游。
俺妈送俺和俺四舅到火车站并给俺们买了车票,临行前俺妈塞给俺五十块钱说:“过去了别全花掉,到时候还得留着车费回来,剩下的钱就当零花了,在那边儿听舅话,不愿意呆了就回来,妈也想你。”
俺“嗯”了一声就跟着四舅走进火车站,挥手跟俺妈告别。
等了约五分钟左右就剪票上车,俺告别了娘亲,要远行去本溪市欣赏水洞去也。
第十四节
四舅带俺来到座位上,从包里面掏出一根大麻花说:“尝尝吧,我从天津带回来的,天津麻花老有名了。
俺说:“不吃了,现在还不饿。”
“那行,等回家再吃,吃鸡蛋不?”
“也不吃了,坐不多长时间吧?”
“不长,八九个小时就到了。”
这时俺们对面来了三个人,具体说是两个人夹着一个人,被夹着的那个人手上也有一副夹子。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俺认为被夹着的人应该是犯了某种过错才被赏了一对手镯子。
俺四舅呢,比较好管闲事,先问那被夹的人:“哎,兄弟,犯了啥事儿?”
押送那位先生的两个便衣之一说:“采花大盗。”
俺心里直嘀咕:“那武侠小说里的采花大盗是看过不少了,现实里的采花大盗嘛,今儿个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采花大盗”比俺年纪也就大几岁,坐在那边儿闲瞅着四处车箱说:“还行,车票有人帮着交,吃饭有人花钱请,免费住宾馆,生活乐无边呐。”
四舅和俺会心一笑,这厮蛮有趣。一个警察对四舅说:“这家伙犯了不少案,挺能跑,到处抓也抓不着。通辑悬赏也逮不着。前几天好不容易在沈阳那边儿抓着的,从青岛大老远跑沈阳去了,你说他能不?”
俺四舅表示称赞:“挺能的,哎,那你钱从哪儿弄?”
“采花大盗”继续观察车厢说:“碰着哪个中学就在门口截着,一个学生有时候就能赚个百八的。”
哦,俺们听得懂,说白了就是打劫。
“那碰见不给钱的咋整?要报警呢?”
“采花大盗”看了看俺四舅说:“不会打出去抢钱那是纯找揍呢,我总结了打仗的一点经验。第一是要快,要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都是古人的道理。第二是要准,要准!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和肚子、太阳穴这些地方,第一拳先打眼睛,打眼睛。第二拳打肚子,一般两下就差不多了。第三就是要狠!要狠!光打着没力气也是白打。啧,我打人从来没失手过。”
俺四舅点点头称赞说:“还行,有两下子。”
虽然俺四舅这么说,俺还是有点不以为然,明显着这次要不是失手就是没打过人家俩警察,要不咱们怎么碰巧看见这位仁兄的狼狈像了?
一个警察也同意俺的看法说:“这小子能不能打不知道,倒挺能跑的,抓他的时候跳窗户、翻障子,可哪儿蹿,后来也是沈阳的同事配合着堵住的,要不就我们俩个还真逮不着他,挺能耐的。这小子坐车坐船从来不买票,也不知道人家咋没逮着他偷票。”
“采花大盗”多加了一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俺四舅就在一旁笑,俺不吱声,因为在外人面前不太爱讲话,就在到处学么着有没有啥好看的东西,看犯人俺比较不习惯。
俺四舅忽然问:“那采花是怎么采的?”
这也是俺比较关注的问题,“采花大盗”咳了一声没言语,警察见有俺这种学生在也不好讲这种问题,其中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说:“我先去上厕所,你看着点他。”接着转过头对俺四舅说:“兄弟,有事儿关照点。”
俺四舅直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那警察上厕所之后,另外一个警察抓紧了“采花大盗”的胳膊。
“采花大盗”皱皱眉说:“我又不会跑,你抓我这么紧干什么?”
警察当然有点不放心的说:“那没准儿,你也不是跑一次了。”
原来还是惯犯,失敬失敬,当然这话俺不能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儿上说。
这时火车停了一站,上车来一群学生。“采花大盗”显得比较镇静,有个女学生看到他旁边有个坐位就坐了上去,她可能没发现旁边是个戴银手镯子的“大款”。
“采花大盗”旁边的警察叔叔变向提醒了学生妹妹一嘴:“哟,上来这么多‘花’,想不想采?”
学生妹看了“采花大盗”一眼,忙不迭地跑开一边找其他同学了。另外一个警察叔叔上完厕所回来,正听到“采花大盗”说:“这些花一看太‘软’,没意思,采花得采‘硬’花。”
俺四舅忙问:“啥是软花硬花啊?”
“采花大盗”不紧不慢的说:“那硬花就是脾气比较倔的,我比较欣赏这种女人。软花就像刚才那种。”
俺和俺四舅这才明白花的种类,原来俺还以为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分别,整了半天跟俺想的完全不搭边儿。
俺听着听着想睡觉,就趴在桌子上先睡了。耳边还能听见四舅给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采花大盗”递烟。“采花大盗”说:“我这人烟酒不沾,不抽。”
一觉醒来已经到站了,抬头一看“采花大盗”和警察叔叔已经先俺们一步下车了。
四舅领着俺坐车来到本溪市,然后带着俺乘公车到大峪站下车,走不多远就是四舅家。
四舅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对俺说明:“家挺小的,你在这儿就先在三舅家睡,一会儿我带你去他家玩。”
俺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当然没成残疾,大家不要随言浮想。
也不知道四舅出去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走,上你三舅家去。”
四舅三舅家的路程最多不过两分钟,上下就隔了一个过道。三舅家座落在道路要冲,门口一口深井,掉下去要花两三秒时间才能喝到水。
四舅把俺领进门,打招呼还得我个人。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擅长这些东西,所以木在当场。
三舅表面上望去平实普通,长得较一般人要强壮许多,看起来让人有安全感。他见俺来到,先说话:“不认识我啦?”
俺只好挠头说:“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不太记得了。”
俺四舅马上接口:“刘宝来了,晚上炒几个菜吧,我家你也知道没多大地方,先在你这住着,要不饭到我那儿吃去。”
三舅说:“不用了,我家地方大,睡我这儿吧。”
四舅想想说:“那行,我就不管了,你先忙吧,我一会儿得接班。”
三舅挥挥手说:“你忙去吧。”
四舅一走,三舅立刻下了大炕拉俺出门说:“你舅妈先做饭,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俺跟着三舅走出家门,开始逛街,其实就是出去买菜。三舅带俺出去逛了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豆角。
回去的路上,三舅问俺:“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也没怎么学习,整天就写东西玩了。”
“你还写东西?写什么?散文?杂文?小说?还是写诗?”
“啊?那么多啊?写不来,我写故事的。”
“是吗?故事跟小说也差不多,那你文笔怎么样?”
“文笔?什么意思?”
“就是写作水平如何。”
“啊,还行吧,我同学都说我写的挺好的。”
“你一般都写什么样的故事?”
“前几天放假了,午夜影院放的《霹雳五号》,我就模仿写个机器人的故事,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
“哦,你那是意识流的写法,就把一些动物或者其它无生命物体人格化拟人化。日本有个文学大师叫夏目漱石的写过一本书叫《我是猫》,有机会你可以看看那本书。”
俺突然发现三舅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说的话都跟普通人不一样,完全不像俺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子,虽然俺也没听懂啥是一枝流两枝流的。这就是说人不可貌相吧,俺今天才领悟到这个真理。
“那,三舅,你以前也写东西吗?”
“哦,我写过诗。以前还发表过,在一些文学选刊上面都有我的作品。那时候我还用过‘秦风’和‘诗殇’之类的笔名。”
“那三舅你挺厉害的,我还没发表过什么故事呢。”
“慢慢写吧,有出息。”
俺对三舅忽然一下崇拜起来,崇拜的好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样一个诗人怎么能沦落到城市边缘来了?有可能是为了采风或者是寻找灵感什么的吧,反正俺这种俗人恐怕不能体会。
回家后三舅翻出个本子说:“这里前面是我写的东西,后面是你舅妈和二舅妈写的诗,你看看,也学点东西。”
俺心里边琢磨着二舅妈和舅妈的概念是什么,是不是三舅的老婆叫舅妈,二舅的老婆叫二舅妈。要是这样讲的话,那二舅的老婆可能叫二舅妈,为啥二舅妈会跟三舅一起创作诗呢?
以上想法,纯属瞎想,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俺翻到三舅诗集开篇,是一篇名为《流星陨落的刹那》的文章,全文如下: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每一个晚上来临的时候,静静的,在夜空中注视着那无尽的苍穹。等待着那一闪即逝的流星,让它带来我心中的希望,那里的梦想是我现在而又仅存的童话,却又带着我无尽的孤独与忧伤。
我不知何时它又带走了我青春的岁月。
想那天,我的生命也会随着陨落在那无际的银河中,星它也孕着情感。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