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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没理会班长一个儿劲地喊什么“坐下”“站起来”之类的命令,连班长的最大武器“告老师”也没好使。我们三年六班男生队伍浩浩荡荡并且气势汹汹地冲向一年三班。
来到一年三班门口,陈鹏大声说:“一年级的小B嵬子,都谁动俺班人了,出来!”
三班后面坐的几个流氓后备立刻站起身来,都不愤俺们这班人马
,集结在门口叫嚣:“咋的,就我们几个揍的,不服呗?干!”
三班班长站出来挡住三班的男生们说:“你们都回去坐着!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找我们班男生?”
陈鹏指着三班的男生们说:“问他们去,凭啥打俺班人啊?不就想干吗?谁怕谁啊?”
三班班长并不怕俺们这些凶巴巴的小老爷们,是个有胆色的女生。她慢慢解释说:“谁打你们班人我会跟老师说,让老师解决这件事情,不必要这么多人打群架。到时候谁打坏谁也不好是吧?他们打人是他们不对,到时候我会跟老师反应,你们先回去吧。”
陈鹏也不想在人家班前太嚣张,指着为首的那个三班男生说:“有女人护着你们,不过这事儿没完。”
那男生袖子都挽起来说:“咋的?仗人多呗?爷从小给吓大的,怕你们啊?”
三班班长怒道:“王勇!你给我回座去!”
那叫王勇的男生就是不带头回座位,其它男生也都聚在门前等着开战,陈鹏斜眼瞄瞄这些男生说:“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要上课了没空儿理你们,下午放学把人找齐了,小操场上不见不散!怕死就别出来!”
王勇也指着陈鹏说:“就这么定了,干就干!”
三班班长推开俺们班的几个男生跑去找老师了。俺们也回班备战,一个个地都十分兴奋。
俺们班长当然把事情汇报给老师了,下午俺们班任上课时先把这件事情提出来:“下午都谁去一年三班了,站起来!”
俺班男生立刻齐刷刷地站成一片树林,个个昂首挺拔,好似打群架是抗战一般神圣的事情。
钟老师看俺们一个个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觉得最好不要再施加压力,否则后果可以设想。
“周志伟,你说怎么回事,其他男生坐下。”钟老师缓和了语气说。
周志伟说:“是一年三班的几个人把王刚打了,拉到楼后面打的。”
“你也坐下。”钟老师看看男生们说:“你们这样打不出来结果,那些少年犯都是小时候就爱打仗最后打到牢里边儿去了。打架不能解决问题,这件事情我跟三班老师说,他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再提打架的事情!”
男生们当然知道老师会这样说,但是心里边儿打定了主意,这场男人之间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钟老师看不出俺们的打算,开始讲课,但是俺们没几个人真正在听。
到了第三节的历史课,陈鹏又号召俺们集体逃课准备开战。大家从后墙的狗洞偷跑出去找武器,诸如木棍,铁链之类的武器。因为有人听说三班的学生们已经拆自己椅子上的木板,有的还把杀猪刀拿出来准备拼命。俺们当然不会被这些吓到,有的同学回家取了瑞士军刀,收藏的铁制双截棍,如果有人能拿动电锯的话,那也会有人回家去拎来参战。
俺们备齐了人马兵器,集体在学校后运输木材的火车道上商量着如何打好这一仗。
陈鹏霸气十足地在指挥着:“谁要他妈跑了回班大伙儿一起消他,到时候非给他们打服不可!“
卢贵宾接口道:“对,牙打掉,腿打折,肋条给他打骨折,尸体扔大河。”
大家被卢贵宾的话逗笑了,属于战前放松的笑。
周志伟忽然提道:“我们跑了一节课,老师问怎么办?肯定得挨罚。罚倒不怕,要找家长就麻烦了。”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这种事情,陈鹏想想说:“老师问到的话,我们就说三班的几个小子到外面去找社会流氓打我们,我们都是为了躲躲才跑出来的。”
大家觉得是这是个好主意,这样一说的话,老师也没啥说的了,俺们也可以明正言顺的逃出来玩一节课。
差不多一起逛到下课,俺们返回班里。
第四节课是班会,本来应该是班长主持,因为俺们男生集体逃课,事情比较重大,钟老师要亲自出马劝解俺们这场“世纪之战”不要开战。
钟老师一脸严肃的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怎么都不听话呢?还集体旷课?怎么回事?”
陈鹏立刻站起身把预备好的说词讲出来:“老师,我们不是旷课。三班的学生找了几个社会人要打我们,他们就在校门口逛呢,我们出去躲一下。”
钟老师听完陈鹏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陈述,面孔变得和蔼,安慰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说:“是这样啊,陈鹏你先坐下。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不好说什么。男生放学都注意一下,家住的近的都一起走,有什么事情千万告诉老师,老师帮你们报警。”
陈鹏向周志伟使使眼色,男生们参差不齐地说:“没事儿,老师你放心吧,没事。”
俺觉得陈鹏真是撒谎界的一朵“奇葩”,集体逃课的事实居然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俺觉得俺对他的敬仰比滔滔江水还连绵不绝了。
放学后俺们男生全部集中在小操场上,每个人均拿了长棍、树枝、链条、刀、椅子板和砖头等不同的武器等着三班的伙计们来开战。
半小时过去了,不见有一个男生过来。俺们心里边儿直嘀咕:“该不是被耍了吧?”
陈鹏让曹家强去打探一下消息,不一会儿曹家强跑回来说:“不用打了,三班男生让他们老师抓办公室去罚站,椅子板全没收了。”
陈鹏把手里的棍子扔到一边儿气道:“操,真他妈没劲儿!”
俺们这场“世纪之战”就这样在没开始的情况下先结束了,其后几天,战事也因三班和俺班的班主任“从中作梗”宣告中止。
第八节
这个星期天放假,俺要到妈妈那里去一次,很久没去看她了。俺好不容易才跟奶奶要到车费去一次。
俺爷在一边说风凉话,说俺没志气。俺心说志气个屁,俺去看母亲天经地义,不是因为你们还没有俺今天的成就呢。毁了俺的前途还想毁亲情,做人做这么过份的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俺摒弃杂念,坐上一列进城的中巴。找了一个靠窗的座,打开窗户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俺晕车,不得不把头伸出窗外。
突然,司机紧急刹车,俺头差点儿就被窗户给斩了,险些变成“白斩鸡”。
原来刚一出镇,路上就有个人拦车。那人一上车,离得近的都捂住鼻子,一股浓烈的牛粪味“熏陶”前面的乘客。俺心说得亏哥们俺找了个靠后的座,要不然还不把俺整休克了啊。
这位新上来的乘客,穿着要多土气有多土气,还戴了绿色前沿帽,俺觉得就算他想戴某种绿帽子,也没有可能戴得上。
有好问事的大叔问那位“土客”:“哎,上哪儿去啊?”
那“土客”傻乎乎哼哼着嗓子说:“找媳妇儿去。”
大家自然被逗笑了。大叔又问他:“你上哪儿找媳妇儿去啊?”
“土客”挠着脑袋说:“上山东去,俺媳妇让人拐跑了。”
乘客们哈哈大笑,大叔接着问:“跑了还怎么找啊?”
“土客”不高兴地说:“俺媳妇告诉俺说是去山东了,肯定能找着!”
大叔见“土客”完全相信能在山东找到他媳妇,就不再问了。这时“土客”从挎肩的旧书包里面拿出一只旧木梳摘下绿帽子梳梳可能从来没有洗过的头,头皮大块大块的雪片一般漂落下来,对着阳光一照,像锯沫子一样漫天飞舞。
“土客”掏出一罐健力宝易拉罐,用牙在盖子上一口一口的啃,上面的铅漆被他咬掉一些,易拉罐却没咬开。
“土客”怒道:“什么破玩意儿!”
大叔笑着说:“不是那么开的,来我帮你开。”
“土客”把健力宝往怀里一藏说:“你别偷喝我的!”
“不会,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教你怎么开易拉罐。”大叔补充道。
“土客”显得十分不情愿,一时又打不开,只好一只手拿着易拉罐伸出一半手来,摆出随时抢回的架势。
大叔一只手伸过去指着易拉罐上的拉环说:“拉这个东西,一拉就拉开了。”说着大叔直接拉掉易拉罐的拉环。
“土客”伸出手来跟大叔要拉环说:“给我,还能卖钱呢!”
大叔刚要把拉环递给“土客”,忽然发现上面刻着“恭喜中奖”下面还有具体的奖金数额——五万元。
大叔一脸兴奋地对旁边的乘客说:“哎,你看,有字,五万!”
旁边的乘客也看到上面的字,在当时来讲,五万块就是两室一厅的楼房。
那乘客不禁叫起来了:“真是傻人有傻福,我活了这么大还没中过一次奖呢。”
大叔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说:“哎,兄弟,你这瓶水我买了,一会儿下车你跟我上银行,我给你五百块!”
“土客”不情愿的说:“银行是啥地方啊?我不去,你给我钱,你现在就给我钱。”
车上的乘客立刻都眼红着这笔眼看就能到手的巨财。大叔一摸身上,掏出了七八十块钱递给“土客”说:“我身上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一会儿下车跟我回家拿也行。”
“土客”抢过大叔的钱说:“你现在就我,你现在就给我。”
这情景看得俺十分心动,心想要是俺现在有五百块就好了,肯定那大叔占不了便宜。这五万块钱要是让俺拿了,那一定先开个游戏厅,然后天天可以玩游戏了,这活得多潇酒啊!
大叔此刻显得焦躁不安,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分钱,没有钱“土客”当然不会把易拉罐卖给他。
这时后面的一位乘客说:“哎!兄弟,我这儿有五百,水给我。”
“土客”一把抢过大叔手上的拉环一步一跟头的跑到后面去说:“给我钱,给我钱!”
后面的一位商贾打扮西装格履的中年人从他油亮的黑皮包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抽出五张来递给“土客”。“土客”接过钱,把易拉罐和拉环都塞给那中年人,然后一遍一遍地点着钱往回走。
那位花五百元买了五万元大奖的中年商人把易拉罐里的饮料从窗口倒掉,从黑皮夹里找了干净的口袋把易拉罐拉环和罐子都装进去,拉好黑皮夹拉链,闭上眼睛开始假昧。其他人都看了看商人,心中或多或少有点嫉妒。
车前面坐的大叔等“土客”回来时一把揪住他说:“我的钱呢?还给我!”
“土客”把钱攥得死死的说:“你不是说给俺了吗?你咋耍赖哩
大叔怒道:“我说你卖给我才给你钱,你没卖我咋给你钱?你傻呀?”
“土客”也生气道:“你才傻哩!哪有给人钱还往回要的理?”
大叔叫一声:“停车!我下车!走,下车说去!”
“土客”急道:“干啥呀?你拽我干啥呀?松开!松开!”
司机果然停下车来说:“你们要打下去打,别在我车上闹!”
就这样,大叔把“土客”拉下车去继续理论。之后的事情大家都在设想会咋样发展,但对俺来说却是没啥意思了。反正钱没到俺手里,五万元的鸭子从俺眼前飞过,俺只来得及惊鸿一瞥。
俺忽然想起一部比较有名的电影中的比较有名的台词好像是这样说的:曾经有一份巨大的款子落在俺面前,可惜俺没有带钱。如果上天再给俺重新看见那笔钱的机会,俺会说:“都别动!哥们儿撒尿圈上了,谁动俺跟谁急!”
车上有闲聊的乘客此时谈论着商人的飞来横财,有人忽然提了一嘴:“挺长时间没听说过健力宝出奖了,是不是真的。”
“那谁知道啊,我一直也不喝易拉罐。”
那中年商人耳朵“扑愣”的一动,好像听到旁人议论的内容。忙打开黑皮夹拿出易拉罐来看,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变了植物人儿。原来易拉罐上面除了饮料名称、厂家、配料表和商标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字了,包括什么特一二三等奖的消息。显然商人打了几年雁,今儿个是被雁啄了眼,花了不少钱买这个教训。
中年商人大骂着把“五万块大奖”扔出窗名,连五万元的拉环也扔出去了,俺挺想下车去捡捡,看看那个罐子是不是能以假乱真。
车终于坐到城里,俺本来想打三轮车去妈妈那里,但是花一块钱的话,俺的四个币就没有了,所以俺决定走过去。
俺一路走到妈妈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小胡同,像北京的四合院一样住着形形色色的人。
俺妈跟俺爸离婚以后,就找了一个搞防疫工作的男人。那男人借工作之便捞了不少好处,但是住的地方防疫工作反倒没搞好,有点像卜枫说的陈懂学的家——昆虫专业户。
这次来,家居环境大为改观,屋子被俺妈精心收拾过。邻居的孩子孟超见了俺还认识,跑过来跟俺招呼:“哎?你来了,王姨!有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