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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不是……”子鸢话说到一半,连忙收了话,摇头道,“方才我若不用腰带将你我绑在一起,我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划水,你跟我早就沉尸潭底,今日不敬之处,若是真能活着出去,公主你想砍几刀,就砍几刀。”
“你……”叶泠兮怒眸狠狠瞪了子鸢一眼,“如此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救命之恩不成?”
“你打也打了,咬了咬了,若是现在想要我的命也可以。”子鸢正色看着叶泠兮,坦然轻笑,“只是公主身边会少个活人,多具尸体,公主若是不怕,尽管下手。”
“……”叶泠兮红着眼眸定定看着子鸢,忽地嘲然一笑,“今夜就不该留你这种下流之人性命,让你害了一次,又一次。”
“我今夜也不该多管闲事,回来告诉你那些话。”子鸢淡淡笑道,“楚山公主倾国倾城,大云多少子弟只闻公主之名,便已魂牵梦萦,我这无名小卒却可以与公主一起死,那也算得上天大的幸事了。我该高兴,该……”子鸢忽地定定看着叶泠兮,“做一些公主觉得我该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叶泠兮似是意识到什么,身子往后躲了躲,却被子鸢扭身紧紧贴在了石壁上。
叶泠兮对上了子鸢一双清澈的眸子,分明坦荡朗朗,并没有半点邪念,“我大云国势渐微,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男儿,不思精忠报国,只知道欺负弱质女流!”
子鸢微微挑眉,脸上笑意没有消散半分,反倒是忽地多了一丝促狭的笑来,她不发一言,忽地双手探入水下,叶泠兮惊觉子鸢的双手摸上了她的腰。
“你……禽兽!”叶泠兮怒极惨呼,不顾一切地想推开子鸢,原以为还会像方才那样,她推得越厉害,小腹与子鸢贴得更紧,却不想这一推,她与子鸢反倒是真的远离开来。
子鸢舒了一口气,水底的双手浮上水面,拿了一条腰带在叶泠兮面前晃了晃,“未免被公主说成更可怕的禽兽,我还是躲远些好。”说完,子鸢又将腰带系回了自己腰间,再次沿着石壁游了一圈,找寻出去的办法。
叶泠兮反应过来,似是有些错怪了她,又怕是这少年使的欲擒故纵之计,于是安静地靠在石壁上,不发一言。
“看来是确实没出路了。”子鸢涩然笑笑,靠在了离叶泠兮最远的石壁上,茫茫然抬眼望着顶上的一片黑暗,喃喃问道:“你常来祭奠你皇姑姑,你难道不知道这佛堂之中有这样一个机关?”
“……”叶泠兮依旧不说话,其实心里也是疑惑万千,她也没想到,皇姑姑灵位所在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机关。
听不到叶泠兮的回答,子鸢淡淡笑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了那条苏折雪送的汗巾,呆呆看了看,叹道:“姐姐,我自以为一切成竹在胸,却不想最后百无一用,还累你伤心,对不起。”眼圈一红,子鸢心底满是凉意,忽地想起了阿翎那日说的话——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便是旁人的可怜。
原来,人到了绝境之中,是真的不需要可怜。
一个人若是连死也不怕了,那“可怜”对她来说,百无一用。
突然听不到子鸢的喃喃自语,叶泠兮忍不住问道:“你……你在做什么?”
“等死。”子鸢凉凉地应了一句,却放声笑了出来,“有大云楚山公主一起同下黄泉,实在是快哉,快哉!”
笑声之中,带着浓浓的凛然,却隐隐地藏着更加浓烈的凄凉与遗憾。
叶泠兮默默看着子鸢,一时愕然,心底却是一片恍惚,方才那句“对不起”,分明是哽咽而言,难道在她心底,在这绝地之外,有那么一个人她牵之绊之?
第十八章 。误入幽冥陵
子鸢小心来到国寺入口,原以为又要想法子避开国寺前的森严守备,却不想国寺前的守备竟然少了许多。
奇怪?
子鸢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莫非是她方才惊动了楚山公主,所以那公主口头上虽然放了她,却暗暗下了命令在门口设伏围堵。
子鸢想到这儿,索性偏朝了一边,小心躲在栏柱后,仔细观察着门口的一切。
万事小心,切不可在最后的当口,毁了这翻身的计策。
“你们两个,那边去。”只见沈少将军沈远按剑走了过来,吩咐门口的守卫去远处巡守。
“沈少将军,我们若是再走开了,这儿可就成空门了。”守卫迟疑了一下,害怕这一刻的疏忽让明天的祭典出现什么纰漏。
沈远冷哼了两声,“这儿有本少将军亲自把守,怎会成空门?你们莫非小看本少将军?”
“卑职不敢!”守卫们相互瞧了瞧,只好点头答应,“卑职们这就去巡守。”
沈远冷冷点头,看着守卫们走远,又仔细瞧了瞧周围,似是准备呼唤谁出来?
子鸢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暗自嘀咕道:“这小□□来这儿做什么?”
只见沈远忽地朝着一旁招了招手,嘘出一声奇异的鸟声,从国寺门口左侧的深林中幽幽走出了一位黑衣公子来。
沈远哈腰笑道:“曹兄,做兄弟的可是一切都给准备好了,今夜曹兄只管安心与楚山公主秉烛夜话,说不定明日祭典之后,皇上一个高兴,就将楚山公主给赐给你了。”
黑衣公子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放眼天下,能配上楚山公主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人?”
沈远连连称是,“那是,那是,曹兄与楚山公主自幼一起长大,素来感情甚笃,曹兄你成为我大云驸马那可是顺水推舟之事。”
黑衣公子听得得意,“好,若是他日我真做了驸马,定忘不了远弟你今夜相助之恩!”
“快些进去吧,可别让楚山公主一个人久等了。”沈远连忙摆手,“做兄弟的,不必言谢,只求他日富贵,别忘了小弟便好。”
“好说,好说。”黑衣公子得意地大笑一声,快步走入了国寺。
楚山公主如今一个人在国寺之中,这公子与小□□为伍,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主实在是危险!
子鸢刚欲回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心道:“若是今夜管了这个闲事,那明日的一切可就乱了,可若是不管的话,公主又实在是危险。”
“曹世子!”只听巡防的卫士突然对着黑衣公子一拜,黑衣公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今夜你们没看见我,可听明白了?”
“诺!”
卫士只能低头离开,走出很远,才敢发出一声长叹,“这曹世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只怕公主殿下今夜要遭罪了。”
“嘘,你可别乱说,指不定就是公主殿下约曹世子来的,你想,曹世子与公主感情素来不错,今夜就算是幽会,也在情理之中。”
“哎,可惜了楚山公主,注定是安乐王家的人了。”
“小声点,当心被曹世子给听了去,摘了你的脑袋!”
“哎。”
子鸢心里蓦地想起方才楚山公主忧国忧民的样子,若是她当真与曹世子有情,只需嫁入安乐王府傍了曹家,云徽帝岂会不对楚山公主言听计从?明明这里就是一条明路,若是楚山公主照这个走了,又岂会连拜自己的皇姑姑都偷偷摸摸?
思来想去,子鸢索性狠狠咬了咬牙,飞上檐角,压低了身子,快步朝着楚山公主方才所在的佛堂跑去。
“呼!”
子鸢突然翻身下檐,再次落在佛堂之前,惊动了佛堂中寂静拜祭的楚山公主。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泠兮给佛堂内的老宫奴递了个眼色,一边示意她不要妄动,一边镇静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子鸢一步踏入佛堂,急声道:“公主快些离开这儿,曹世子支开了守卫,要单独来这儿与你幽会!”
叶泠兮愕了一下,“曹世子?”
“不错,安乐王独子,曹伯宵!”子鸢这才发现这佛堂之中还有一个老宫奴,此刻早将匕首顶在了子鸢的腰间,“我句句属实啊!”话音刚落,惊觉佛堂大门已紧紧关闭了起来。
老宫奴冷冷道:“你小子方才还在井水里投毒,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所说的又有几分能信?”
子鸢暗叫不妙,“你都看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宫奴给叶泠兮递了个眼色,“公主,不必再给这小子机会,不若让奴婢动手,先了结了这小子的性命!”
“我好心来报信,你……你们竟然还想要我的命?”子鸢冷吸了一口气,“果然皇家无情,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回来,就由着曹世子来胡闹好了!”
“拜见曹世子!”
“嘘……”
突然听见佛堂之外响起一声惊响,叶泠兮漠然往外瞧了一眼,淡淡道:“他果然会来……”
“你们知道他会来?”子鸢惊愕无比。
叶泠兮匆匆看了一眼子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儿。”说完,示意老宫奴带着子鸢先离开这儿,“一切照计划行事。”
“可是……”老宫奴迟疑了会儿。
“公主名节重要,不可如此!”子鸢连忙摇头,不顾身后的匕首,一步逼近叶泠兮,“小的不知道公主究竟准备了什么,小的只知道今夜曹世子是有备而来,这周围的卫士都被支开了。若是公主一人独见他,只怕他真对公主不敬,公主也找不到人帮忙。”
“他敢!”老宫奴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句。
子鸢郑重无比地看着叶泠兮,“天下没有安乐王不敢做之事,公主以为曹世子又有什么不敢做之事?”
叶泠兮安静地看着子鸢说完,忽地嘴角一抿,淡淡地一笑,“本宫原以为你是一个别有用心之徒,却不想你还算是良心未泯。”
“公主……”突然,佛堂之门被轻轻叩响,曹伯宵柔柔低唤,满面桃花,笑得欢喜。
叶泠兮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那紧栓的佛堂门,反手捏了捏藏在袖中的匕首,这一夜,本想赌他出现,诱他动了邪念,在守卫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收拾于他——即便他日要她将功赎罪嫁入安乐王府,今夜也要让这曹家彻底绝后!
只是,为何偏偏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偏偏还是这个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既然周围已无卫士,与曹伯宵单独见面,吃亏的只有自己。
“公主,跟我来!”子鸢目光往佛堂顶一瞧,突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叶泠兮飞上了佛堂横梁。
“你……”老宫奴想要出手救下叶泠兮,却对上了叶泠兮的轻轻摇头,“公主有何吩咐?”
“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打发他走。”叶泠兮轻声说完,冷冷地从子鸢手中抽回了手来,“你今日唐突之罪,一会儿再与你算。”
子鸢暗叫倒霉,只能苦笑摇头,四处瞧了瞧,盘算着一会儿如何逃出这儿?
“咯吱……”
佛堂门突然打开,曹伯宵急匆匆地踏入佛堂,可是第一眼瞧见的却是老宫奴,脸上的笑容突地一僵,忍不住四处张望,“公主殿下呢?”
老宫奴连忙低头道:“回曹世子,公主殿下说今夜风景甚好,独自游寺去了。”
“你不跟去?”曹伯宵似是不相信老宫奴的话,刚欲抬眼往梁上瞧去,只听老宫奴蓦地惊呼道。
“世子所言甚是,公主独自出去甚久,至今未归,还请世子帮奴婢出去一起寻找公主殿下。”说着,老宫奴连忙跪地行礼,重重地朝着曹伯宵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就要掉脑袋了,求世子救救奴婢!”
“没用的老奴!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摘了你的脑袋!”曹伯宵心头大乱,猛地拂袖离开佛堂,匆匆招呼远处的守卫,跟着他四处寻找公主踪迹。
老宫奴舒了一口气,待曹伯宵走远,连忙朝横梁上瞧去,“公主,曹世子已经走远了。”
“嗯。”叶泠兮微微点头,对着老宫奴点头道,“你来带我下去。”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没事了,那小的就走了!”子鸢看准了机会,连忙丢下一句话,当先跳下了佛堂横梁。
“你休想逃!”叶泠兮下意识地去抓子鸢的衣角,却不想老宫奴还没来得及掠上横梁,她一把抓住子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