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折雪身子一震,回头冷声道:“前辈心善,却遭如此下场,殿下就不能让她安息么?”
叶桓愕了愕,赔笑道:“苏姑娘莫急,本殿下只是说说罢了,只怕掘出来也是碎片,没什么大用了。”
叶泠兮眉心一蹙,沉沉一叹,今日若是不那么鲁莽,或许长生母杯便能寻回。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叶泠兮恍然响起今夜听叶桓提过,子鸢也来了这里,她左右瞧了瞧,并未瞧见子鸢身影,沉声问道:“为何不见祁都尉?”
苏折雪心头一酸,哑声道:“她不知被谁掳去了,”说着,苏折雪突然跪倒在叶泠兮面前,“还请公主殿下派人速速去寻她,我担心……担心她……会有什么事……”
“历年能坐上禁卫都尉之位的男儿,俱是能人,苏姑娘不必担心,我相信祁都尉可以安然回来。”不知为何,叶桓听见这个消息,心底竟是暗暗窃喜。
叶泠兮瞪了叶桓一眼,“三皇兄!”
叶桓噤声笑了笑。
叶泠兮扶起了苏折雪,点头道:“苏姑娘放心,本宫这就派人去寻他。”心头微乱,想到祁子鸢的身手竟还能被人掳去,这动手之人实在是厉害。
“来人,速速带十名轻功好手去周围仔细找找,务必要找回祁都尉!”叶泠兮说完,看了一眼外间的天色,叹道,“今夜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
“有皇兄在,皇妹你就安心歇息吧。”叶桓拍了拍胸膛。
“国家政事你能有这般上心,母后与父皇不知道会多欢喜。”叶泠兮又叹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只见这小木屋四壁之上嵌了不少暗箭,她思来想去,比他们早一步来此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
嫌疑最大之人,莫过于九千岁曹衙与镇国大将军沈佑!
只要子鸢消失,这先锋将军之位便能换人,那他们失去的一万兵权便能回到他们手中,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实在是够狠。
想到这里,叶泠兮的心又是一紧,若真是如此,那么子鸢的处境便更加危险。
“再派十人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寻找祁都尉,他不可以有事!”叶泠兮又下了一道命令。
苏折雪怔怔地看了一眼叶泠兮,似是觉察到了什么。
叶泠兮慌然解释道:“他是即将出征的将军,不可以有事,否则大局有变。”
苏折雪微微点头,低声道:“我只希望她能安然回来……”
“……”沉默片刻,叶泠兮笃定地开了口,“本宫不会允许他有事……”
隐隐的,阿翎的眉心微微蹙了蹙。
叶桓干咳了两声,目光紧紧看着苏折雪,只觉得眼前的美人儿越看越美,心头不由得一酥,竟看得呆了眼。
苏折雪觉察到了这道灼灼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去,背过身去,伸手给阿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小木屋之中,突然沉静得可怕,可是每个人的心,却因为不一样的牵念,悬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 。杀手疾如影
“臭丫头!”老婆婆突然沙哑着嗓子冷冷地唤了一声,只见她提着灯笼转向小木屋,凉声道,“背她进来。”
子鸢大喜笑道:“多谢婆婆!”
老婆婆冷笑一声,“我是怕这女娃熬不到你折返,先施针给她续命,至于你尚未做完之事,你还是要做。”
“做!做!做!”子鸢笑然点头,朝着苏折雪眨了下眼,“姐姐,你看,阿翎有救了!”
“嗯……”苏折雪哽咽地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来扶子鸢。
“嘶——”
子鸢倒吸了一口气,身子摇了又摇,才稳住了身子,对苏折雪点头一笑,示意她放心,这才背着阿翎一瘸一拐地走入了小木屋。
子鸢将阿翎小心地放在木床上,往后一退,让开了老婆婆,“婆婆,阿翎的命就交给你了,我尚未走完的路,我这就去走。”
“可要想好跟谁走。”老婆婆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瞥了苏折雪一眼,冷哼道,“臭丫头,方才那滋味如何?”说话间,袖中已飞出两枚金针,直入阿翎胸口大穴,老婆婆一挥灯笼,将子鸢紧握阿翎的手给震了开来。
“不好!”子鸢惊呼一声,害怕这一刻的断息,会让阿翎就此一命呜呼。
老婆婆伸指放在阿翎虚弱跳动的颈脉上,以灯笼拦开子鸢,怒喝了一声,“还不快去打井水?真想这女娃死了?”说话间,目光寒森森地看了看苏折雪,目光如刀,让苏折雪不禁往后退出了木屋。
子鸢蹒跚着提着一桶井水回来,才放下井水,只见老婆婆又射出一针,那金针宛若有了灵气,钻入了阿翎颈脉之中。
“你可要记得,这个女娃曾经为你跪了多远。”老婆婆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这世间男女,皆是一样,负心者多,痴心者苦。”说着,她冰凉的目光冷森森地瞧着子鸢,“你与这女娃是什么情愫,与外间那女娃又是什么情愫,自己掂量清楚。”说完,突然手中灯笼之柄猛地一拍子鸢的背心,那没入身体内的金针猛地飞出身体,带出一股极细的血丝。
“咳咳!”子鸢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本来损耗过多的内息已经极为衰微,经此一震,内息大乱,瞬间坐倒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折雪听见了子鸢的咳嗽,忍不住折返进屋,上前扶起了子鸢,焦急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子鸢强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扯了扯苏折雪的衣袖,示意两人一起出去。
苏折雪点点头,扶着子鸢走出了小木屋,才踏出木屋门一步,木屋门便被老婆婆狠狠关上。
“这位婆婆的脾气实在是古怪……”苏折雪说不出这老婆婆究竟是哪里可怕,可从第一眼瞧见她开始,她总觉得那老婆婆对她是满满的敌意。
缓了半晌,子鸢内息终于平静下来,她笑着拍了拍苏折雪的手背,低声道:“一般世外高人不都是脾气古怪么?”
黏黏的感觉在手背上升起,苏折雪下意识地去看子鸢方才轻拍的地方,分明是四道淡淡的血痕,她倏地抓住了子鸢的双手,心头忽地一疼,忍不住骂道:“死呆子,分明就是你伤了,方才还在诓我!”
子鸢抿唇一笑,“姐姐,这等小伤,要不了我的命,不必担心,过几日便好啦!”
“你……”苏折雪眼圈一红,刚低下头去,打算给子鸢吹吹伤口,可身子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半途,她颤然放下了子鸢的手,涩声道,“爱惜自己一些,不成么?”
“姐姐少为我哭一些,又好不好呢?”子鸢心头一酸,扶住了苏折雪的肩头,“待阿翎没事了,我们三个一起回去,煮一壶酒,弄几个好菜,好好庆祝庆祝,可好?”
“子鸢……”苏折雪泪光盈盈,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眷恋她太多太多,可若是欢乐的经历越多,那将来对这呆子而言,便是回忆的痛楚越多,她如何舍得?
子鸢拉着苏折雪坐在木屋小阶上,叹声道:“姐姐,你能好好的,阿翎能好好的,我也好好的,那便是最好的事。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寒西关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局势,我一无所知,究竟该如何行军布阵,我也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这次容不得我再胡闹,因为,只有我打胜了这一战,我才能在大云真正有些势力,才能让大云皇帝多相信我一些,才能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子鸢眸光一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苏折雪是第一次瞧见子鸢这样的神情,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子鸢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来,“姐姐,其实我姓薛……”
“不要说了!”苏折雪突然掩住了子鸢的嘴,紧紧抓住了子鸢的双臂,摇头道,“正如你所说的,只要大家都能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
“嗯……咳咳……”子鸢又轻咳了几声,定定看着苏折雪,“姐姐,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从你我重逢那时起,可是我做错了些什么?或是,或是……”子鸢的目光落在了苏折雪的朱唇上,“我唐突了姐姐,为何突然觉得姐姐你离我远了些?”
“我……”苏折雪默然低头,忽地想到了什么,扶着子鸢起身,走到了井口边,问道,“这神仙井水可否祛除蛊毒?”
苏折雪心底涌起一丝侥幸,若是可以,若是她能一切安好……
子鸢摇了摇头,迷茫地看了一眼小木屋,“若是可以饮水就祛除蛊毒,只怕婆婆也不会用针了。”
苏折雪的心微微一凉,坐在了井口,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姐姐,你不必担心,婆婆若是出手,阿翎性命应当无忧。”子鸢以为苏折雪是担心阿翎,柔声劝慰了几句。
匆匆一笑,苏折雪嘴角微微抿起一丝苍凉来,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来一切已成定局。
“杀!”
突然听见一声男子冷喝,冷箭所射之处,并不是井畔的苏折雪与子鸢,而是小木屋的纸窗。
十余条黑影从桃林中跳出,宛若从地府跳出的修罗,提刀冲向了小木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井畔的两人仓促应战。
这一路上内息的损耗实在是太大太大,子鸢甫才一动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一些的内息又开始混乱起来,想要冲去小屋帮忙,双腿却又痛又软地跪倒在了地上。
“子鸢!”苏折雪连忙抱住瘫软的子鸢,只见她已满面惨白,额上青筋隐隐现出,似是要走经脉逆行之相。
“救……救人!”子鸢憋出了这两个字,终究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水来。
苏折雪看着那猩红无比的鲜血,心头疼得厉害,低头检视子鸢的情况,却发现子鸢已昏了过去。
“主上!”苏折雪心头大慌,忍痛放下子鸢,一步踏地,掠身飞向小木屋。
无论如何,主上不能有事!
“呆子也不可以有事……”苏折雪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昏死在井畔的子鸢,身子才落在木屋门口,便觉察有一股杀意从身后升起,她下意识地错身避开。
数十支金针从骤然敞开的木屋门内射出,几名冲上前的黑衣人中针倒地,顿时哀嚎不断,丧失了杀人的能力。
“咳咳,咳咳,是你们……你们引来的凶徒么?”老婆婆左肩中了一箭,箭矢入肉的边沿,隐隐泛着绿光,她颤抖着走了出来,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苏折雪。
“前辈误会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
“擅入桃源者,死!”
不等苏折雪解释好,老婆婆突地长袖一甩,数十枚银针自袖中甩出,朝着视线之中的黑影尽数射去。
黑影身形极快,避得开金针的致命一击,却避不开金针入体的结果。
“啊!”
这些金针入体,即便是没有射中关键穴位,也像是活了一样,沿着经脉往身体更深处钻去。
一霎那间,小木屋前的杀手倒了一片,嚎叫声从最初的凄厉,到奄奄一息,最终随着气息的断绝而终止。
苏折雪来不及去惊叹这老婆婆下手的狠厉,下意识地去看小木屋中的阿翎。
阿翎呼吸均匀,脸上终于有个血色,似是有了好转。
老婆婆咬牙冷声道:“若不是因为施针要要命关头,这些小子又怎能伤到我一分?”
苏折雪舒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着老婆婆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说完,她仓皇无比地跑出小木屋,她的呆子如今还生死未知,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一会儿这老婆婆提任何要求,她都会为了呆子去做,只要这老婆婆还愿意救人。
“子……呆子!”苏折雪跑到井畔,可是井畔那个昏迷的子鸢却已没了踪影,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混乱之时,有人把子鸢掳走了!
苏折雪瘫坐在井畔,看着地上兀自鲜红的血,眼眶尽湿,她失措地喃喃念着,“呆子……呆子……你不能有事……不能……不能……是姐姐不好……没护好你……是我没用……没用……”
“那边——方才的哀嚎便是从那边传来的!”
桃林之中,响起了兵甲摩挲之声,整整齐齐,似是来了不少兵将。
“你们今夜是准备要我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