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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死。
想通了这一茬,曹衙与沈佑对视了一眼,将话题转向了别处,“今日少国师伤得如此之重,不知道究竟是谁所为?”
“临安之中不该有这样的高手,真是奇怪……”沈佑也想不明白,为何阿耶杰会伤痕累累地蹒跚回来。
“王爷!”薛子珏突然踏入密室,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沈佑笑然看着薛子珏,“王爷在内室看大夫医治阿耶少国师,七公子这样着急赶来,莫非有什么大事?”
薛子珏摇头笑道:“事倒不算是什么大事,是王爷之前吩咐我想法子暗杀新入宫的太医,今日恰好被我抓住了机会,一击夺命,以后大云再无一人可以为云徽帝施针驱蛊毒了。”
曹衙哈哈笑道:“看来还是七公子有办法,曹某与沈大将军好些日子都办不成的事,今日还是让七公子夺了功,不错,不错!”
薛子珏抱拳摇头,“若没有九千岁您帮我安排盯梢,我又怎能知道这老太医的动向?这功,我岂能独领?”说着,薛子珏瞧了瞧密室内堂紧闭的房门,“看来王爷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来,我酒庄还有些事要办,就劳烦九千岁您与沈大将军帮我转告王爷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
“子珏先行告退。”说着,薛子珏退出了密室,来到了酒庄大堂,坐在大堂首座片刻,终于等到了小厮回报。
“回禀七公子,他们离了城,好像是往昊陵方向去了。”
“昊陵?”薛子珏眯眼想了想,当即下令,“找几个信得过的护院,一定要身手好些的,随本公子追!”说完,又交代了一句,“若是王爷一会儿问起来,就说本公子出去谈笔生意,今夜就不回来了。”
“是,七公子!”
夜色深深,林间小道崎岖不平,两骑飞马疾驰在小道之上,只要马蹄一次踏错,便可能将马背上的人儿甩落马下。
“咳咳!”昏昏醒来的阿翎在子鸢怀中猛烈的咳嗽,面色苍白如纸,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腥味近在喉间,她吃力地仰起头来,映入视线的是子鸢浸在月华之下的脸颊。
源自胸口的暖意让阿翎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却瞧见子鸢的右掌正紧紧贴在她的心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息,为她护着脆弱的心脉,续着一条残命。
“臭……臭丫头……放……放手!”
子鸢听见了怀中人突然响起的虚弱声音,笑然低头,原本那个令人讨厌的贼兮兮笑容落入眼底,阿翎竟觉得有些不舍。
“我答应过姐姐,会好好护着你,便不可以放手。”说着,子鸢望着前路,左手紧了紧握在掌心的缰绳,“到了那片桃源,你会没事的,所以你要撑住,若是半途见了阎王,黄泉路上可不会有猪头陪你……驾!”
“你……”阿翎想要挣开子鸢的右掌,偏生自己像是一团散软的泥,根本使不出一分气力,她再次吃力地仰起脸来,马儿突地一个颠簸,若不是子鸢右掌又用了劲稳住势子,只怕两人将直接跌落马下。
从未有人敢这样轻薄于她,即便明知道这是为了救她,即便是这人是她心喜之人,也不该如此轻薄她!
子鸢知道现下是为了救人,才如此无礼,可是自指尖传来的绵软之感,却是她难以回避的异样感觉。
月华之下,子鸢的双颊上淡淡地浮起了两朵红云,她夹紧了马腹,希望马儿蹄下的颠簸能够少几分,害怕那个异样感觉在心底悄悄蔓延开来。
“我是在救人,在救人!”子鸢偷偷地在心底默念,只觉得有三分心虚。
苏折雪打马紧跟在子鸢身后,虽然没有瞧见子鸢脸上的红晕,但是她的心却是混乱的,若是主上今日活不下来,那一年之后,她也走了,那这个呆子就是一个人了。
今后谁来保护她,谁来照顾她?
心头一酸,竟痛得眼底隐隐涌起了不舍的泪光来。
“驾!”
子鸢又呵斥了一声马儿,催得马蹄更急。
“你……你放开……”颠簸让阿翎的脸颊撞在了子鸢肩上,又羞又怒的阿翎突然张口唇瓣,一口咬在了子鸢颈上。
阿翎实在是太过无力,即便是用尽了全部了气力,这一口咬下去,更像是在子鸢颈上张口一吻,痛没有一分,酥麻之意倒是足有七分。
“你……”子鸢惊然侧脸低头,刚好与阿翎的眸子撞了个正着,竟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分明就是自己理亏,占了阿翎的便宜,她咬上她几口,也在情理之中。
马儿少了催赶,马蹄渐渐慢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其他,子鸢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强笑了几声,道:“若想报复回来,可要好好撑着这口气,不然,你就亏大了。”声音温柔,虽说是挑衅,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歉意。
“呆子……”苏折雪瞧见了这样一幕,突然怔怔地放慢了马蹄,黯然低头,不敢再多瞧她们一眼,硬是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主上……”
“我……绝不……饶你……咳咳……”猛烈的咳嗽让阿翎几近昏厥,她无礼地靠在了子鸢怀中,暗暗咬牙,也暗暗发誓——只要她能好起来,今日之债,定要子鸢十倍奉还!
“不饶啊,千万记得你说的,好好撑住!”子鸢舒了一口气,歉然回头,瞧向了后面的苏折雪,“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
“不必说了!”苏折雪的话音之中带着三分酸涩,六分黯然,一分冷冽,“今日若是救不了主上,我也不会饶你!”
“我……我……”子鸢的话哽在了喉间,她颓然转头望向前方,从出临安到现在,算一算脚程,已经疾驰了三个时辰,天亮之前定能赶到那块绝壁之前,只要能够回到桃源,找到那位老婆婆,或许神仙井水可以救阿翎一命。
苏折雪缓了缓自己的心痛,声音比方才柔了一些,问道:“子鸢,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子鸢正色道:“昊陵孤鸿山涧下藏着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有一口神仙井,或许神仙井水可以救回阿翎。”
“或许?”苏折雪心头一凉,“神仙井?”
“事不宜迟,姐姐跟我来!驾!”子鸢再看了一眼天色,左手勒紧缰绳,一夹马腹,继续朝着昊陵的方向前进。
苏折雪打马紧跟子鸢而行,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时今日,身下的马儿不论怎么抽打,终究是追不上那呆子的马蹄。
脑海之中又泛起方才阿翎咬子鸢颈部的情景,苏折雪心头猛地一揪,视线模糊的瞬间,发现什么凉凉的东西从脸颊滑落。
“折雪,不可有负主上,不可!不可啊!”
那些日子里,老鸨对她的叮咛在心头缠绕,苏折雪猛地甩了甩头,发丝微松,青丝飘乱在了夜色之中,凌乱飘动。
“只要主上能活着,能活着……”
第八十五章 。催命生死间
“苏姑娘,三殿下来了!”带着惊愕,留守的禁卫营将士叩响了房门。
苏折雪连忙打开房门,迎入了叶桓,下意识地去看他身后紧跟着的白须太医,喜道:“民女多谢三皇子救命大恩!”说着,便准备给叶桓一拜。
叶桓连忙扶起苏折雪,笑道:“苏姑娘不必多礼,医者父母心,若是能多救一人,也算得上积福。”说着,回头介绍白须太医,“这位华太医是父皇近几日请入宫中的太医,这位太医家传的素问三针配上我们叶家特有的辟蛊灵药,祛除体内的蛊毒甚有奇效。现在想来,父皇真是高明,似是早知道会出蛊祸,早寻了名医入朝,如今刚好派上用场。”虽说是介绍,可是手指依旧不肯轻易放开苏折雪的衣角。
苏折雪觉察到了叶桓的无礼,恰到好处地往后一退,福身道:“殿下大恩,折雪没齿难忘!”
“方才不是说了,不必多礼……”叶桓又想上前牵她衣裳,可苏折雪已先他一步起身,走到了华太医身边,引着他来到床边。
此刻的阿翎双眸迷离,虚虚地掩着,呼吸比常人慢了三分,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失了生气。
华太医眸光一闪,连忙拿出小枕垫在阿翎腕下,便坐在了榻边,蹙眉把脉,脸色忽地变得甚是铁青。
苏折雪瞧华太医神色不对,连忙瞧向他,却迟迟不敢开口问上一二,生怕扰乱了华太医的诊脉。
“折雪……折雪……”阿翎在悠悠呼唤,声音如蚊,苍白的脸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
叶桓认出了阿翎便是今日在花魁大典上绣舞的白纱女子,不由得惊道:“原来你们认识,怪不得这姑娘绣舞之姿,惊为天人!”
苏折雪默默点头,为阿翎想了一个身份,“这是我同门师姐……”又补充了一句,“曾经在同一位妈妈手下学艺,只是我出师比她早些……”
“原来如此。”叶桓略微点头,问向了诊脉结束的华太医,“这位姑娘究竟怎么了?”
“脏腑受伤,又被人强行催蛊离体,这心脉实在是伤得厉害,即便是救回来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每逢变天,必会咳嗽,若是调养不得当,咳嗽见了血,那就离死不远了。”说着,华太医摇了摇头,“奇怪的是,这姑娘所中蛊毒是最厉害的皇蛊之毒,若是常人,只怕早已……”
叶桓突然打断了华太医的话,“你告诉本殿下,究竟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华太医沉吟片刻,仰起脸来,“能救,只是……”
苏折雪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只是什么?”
“一会儿施针之时,万不可打断下官,否则,蛊毒四散,心脉尽化,回天乏术。”华太医正色说完,瞧向了苏折雪,“这姑娘今后是千万不可跳舞唱歌了。”
“嗯……”苏折雪应了一句,心头的阴霾散去一二。
叶桓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大云皇族独有的驱蛊护心丸,一并交给华太医你,希望能帮上一二。”
“能有此灵药,这姑娘算是有救了。”华太医点头接过小瓷瓶,对着叶桓与苏折雪一拜,“还请殿下与苏姑娘先退出房间,容下官施针。”
“有劳华太医了。”苏折雪忧心地看了一眼兀自喃喃自语的虚弱阿翎,转头跟着叶桓走出了房间,心头又染上一抹阴霾。
若是阿翎得救,苏折雪清楚明白,这份人情是她最难还得起的,因为叶桓想要的实在是太明显。
叶桓瞧见苏折雪微微蹙了蹙眉,柔声劝慰道:“苏姑娘莫要担心,有华太医出手,你的师姐必定能安然痊愈。”
苏折雪轻轻一笑,“若是师姐可以痊愈,不知殿下要折雪如何还恩?”既然叶桓明摆要亲近她苏折雪,可又不好直接开口,不如先问出口,让叶桓犯难一二。
叶桓愕了一下,笑道:“苏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本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何必说‘还恩’一词?”
苏折雪福身道:“折雪从不欠恩,自小便是有恩便还,有债便偿,若是殿下现下不说,倒是让折雪心里难安了。”
她知道,叶桓不同于沈远那种纨绔子弟,皇子的尊严让他不会轻易说出要人的话,只要让他说出另外的还恩法子,那今后也能少个纠缠的男子。
叶桓心头一惊,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苏折雪果然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实在是太冰雪聪明,如此紧逼,是为了断了他的心思。
“呵呵,惹苏姑娘心里不安,本殿下实在是愧然,不如这样,今日先让华太医医治你的师姐,待她好了,本殿下再来讨要还礼,如何?”
苏折雪知道今日是逼不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只得作罢,点头笑道:“一切依殿下吧。”
“对了,苏……”
“都尉大人回来了!”
叶桓脸上的笑突然僵在了瞬间,冰凉的目光瞧向了正堂中的子鸢,嘴中嘟囔了几句,“怎的回来得这么快?”
苏折雪笑然快步朝着子鸢走了几步,又迟疑着停了下来,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姐姐!”子鸢走到了苏折雪身边,便将苏折雪下意识地护在了身后,对着叶桓拱手一拜,“微臣拜见殿下!”
“免礼。”叶桓凉凉地应了一声。
子鸢奇怪地看了看叶桓,又看了看苏折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