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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过一个死字!哼!”陈勋的体形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身上的铠甲还穿戴在身上,显然应该是刚刚回府的样子,他暴躁的看着眼前两排七八个人在那儿哭嚎,才压下的怒意又再次 ,他转头看向身后带来的兵士和中年壮妇道:“还愣着干什么!?”
“诺!”利落的答话,十分齐整。
陈嘉莲唇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她这个便宜父亲今日的发威,多半是因为白日里,已经回长安城的便宜公主母亲来过了。
果然,男人的面子比里子重要。
按照之前的记忆,陈嘉莲被如此忽视与凉薄的对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勋与她虽为亲生父女,可与他相见的面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她一天天长大,肖似公主母亲的她年满十四,两人的那次见面,陈嘉莲多年的委屈与冷落,让她在见到陈勋时有些手足无措与不敢接近、同时更有许多怨恨让她无法主动接近陈勋。其实只要陈勋这个父亲能够摆出一副慈父模样,陈嘉莲也不会那样坚持着抿唇不语。但是,陈勋却在紧紧盯着她一阵后,莫名其秒暴怒,然后甩门而出,之后就是两年,除了兰姨娘继陈勋走后,假模假样的来问过她的起居之后,她就被人忽视的更彻底了,谁也没有、哪怕一点点关心过她。她唯一做的就是关在屋子里发呆、绣花,然后一天三顿与丫头们差不多水平的饭食,仅此而已。
十六岁了,这个时代不是十四或者十五岁及茾,而是十六岁,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成人礼,会不会因为亲生母亲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不管怎么样,她来此地,虽然境遇不怎么样,可好歹还有一丝转机!
门被推开,为陈勋打伞的兵卒识相退下,因为她这个院子的仆从刚刚被陈勋打发,所以陈勋带来的一个婆子,知趣的进屋,点亮烛火、收拾桌椅,随即开始出去叫人传唤饭食。
屋中只剩下陈嘉莲与陈勋。
看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女儿,多年不见,她长的更像公主了,当然身为她陈勋的女儿,眉目中也依稀能看出,也神似于他。
“身体好些了?”陈勋并没有脱下铠甲长久在此的意思和打算,他直接坐至桌案一边,大马金刀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嗯!多谢阿父关心!”陈嘉莲浑身没力气,仗着才睡醒养出了的一点精神向陈勋行礼,道。
“别行礼了,累了的话,就……。”话还没说完,陈勋的怒气又 了,因为入口的茶水不但是凉的,而且还有一股隔夜的味道,他的胸口起伏了两下,没再说话。
陈嘉莲自然是看出了端倪,她只是垂着头眼,老老实实的扶着一旁的榻几,坚持道:“阿父疲惫中归家,又为阿莲操心劳累,行个礼是应当的。”说完,她似是有些不敢、又有些期待的抬起双眼,一副偷觎的样子、抬眸朝陈勋处看了几眼。
陈勋有些怔愣,印像中的嫡女此时应该是倔强及怨恨他的,同时在这种情绪下更多的惧怕他。之前因为这个嫡长女没有起到挽留住公主的作用,又因她肖似公主,更因为她对自己的冷淡,他也不喜她。并且认为她不明事理,但是今天的她却有些不一样。看着样貌与身形越来越像自己和公主的嫡长女,他心中翻腾的更多的是复杂情绪。
“你阿母来过了!?”陈勋明知故问,今日他才返回长安城,在宫中刚向帝王奏报与商议完公事,出了宫门就看到府中派的人来报,白日里…。。公主来过了。
“嗯!阿莲差点命入黄泉,今日见得阿母,才觉心中还有思念......”说着陈嘉莲的眼眶开始眨红,随后抬眼又带着畏畏缩缩的孺慕关切之情,道:“其实,阿莲心中,。。。。。。阿莲心中。。。。。。对阿父也是极想的。阿父此去。。。。。。巡察城防。。。。。。也是一月有余了,不知阿父可曾有顾念自个儿身体!?我晓得阿父有风痛病,时下即将入了冬,还要留意着保养才好。”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了那么多,陈嘉莲又吃不消了,她微佝下腰,却又不能坐下,只能找寻一边的可以扶着的地方。
“你坐着歇下吧!”陈勋见她这般脆弱模样,说话虽然咯愣不利索,但却也是说出了这番暖人心的关心话,不由的多瞧了她几眼,同时心里也起了……也只是起了细微的内疚之情,毕竟她素来就只喜欢一个人闷在屋里,身体孱弱风吹欲倒。他觉得即便她就此去了,也多半是她自己的原因。不过,既然她又活了过来,身为她的阿父,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
“多谢阿父!”陈嘉莲垂眼表示温婉的谢意,随即她又抬头道:“阿父才至府中就为阿莲操劳,雨里淋后易伤身体,阿父还是早些……早些……整理……”她说出此话似是极为舍不得,可是又担心陈勋真的会有什么病痛,因此表情十分勉强与矛盾,她咬着 一副纠结的样子道。
“嗯!”阿勋自然感觉到了陈嘉莲要传递的意思,他虽然嘴上应的极为轻声,但她的一番话却让他感觉不错,于是他放下茶盏,顺着这还算不错的气氛,语气变得和缓道:“那些不尽心的下人,为父全都处置了,你如今也不小了,明日里阿父会着人送些人给你挑选,你莫要忧心。”
“阿父……”陈嘉莲一下子又红了眼眶,十分感激的样子,轻声唤道。
嫡长女欣喜中夹杂着对他的感激表情,实在太像当初的公主了,陈勋一下子有些无法适适应,他别过头,看向门的方向,起身抬脚,道:“早些歇息吧!”随后就大步流星的迈步、直接进入如帘的大雨中,只是几步,就在视线中消失了。
3兰平夫人
兰怡园里暴发了一场吵嚷,阵阵吵嚷不绝于耳,这是多年以来从未曾有过的。
这天地间因为前几日的一场大雨,过后更是冷了几分,配着满地的湿浊,显得有些冷清与萧瑟。
所有的下人仆妇个个神色无波、统一噤声,根本不需要事先约定,直接于今儿个一大早,人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兰怡园的花厅中,个个管事都微恭着上半身,低头仔细研究着脚尖,一时间,整个花厅的气氛显得沉闷。
“都下去吧!”堂上端坐着妇人,年约三十出头,论长相虽说有些姿色,可是真与公主相较之下,却是无论气质还是五官,都不如公主。但是,就是这样的女子,最终尽然能够将公主逼走,成为这偌大的将军府实际掌权的女主人。此时的她,妆容精致的面容,淡然的神色,一点儿也看不出人们‘忌讳’的那种怒意烦恼。
兰夫人挥了挥手,一旁的大丫头就将帐本递给了堂下恭身的众管事,管事们恭敬的双手接过之后,纷纷有礼谨慎的退了出去。
恢复了安静的花厅内,一直强撑着淡然的兰夫人,终于面露恼怒之色,一旁的大丫头若桃见状,当即上前伸手抚上兰夫人的额旁,为她 着太阳穴两侧,轻柔劝道:“夫人莫恼,将军也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根本不是怜惜那抛夫弃女的人,况且就她现下的身份,将军即便有心又能如何?”
“哼!”兰夫人被若桃 的舒服许多,不由的轻哼出声,道:“公主身份当真是有用,如若换做她人,闹成那样的女子哪又能有如今的风光!”
“哎!”若桃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能轻轻一叹,仿佛是无奈又仿佛是感叹。
若桃年近十八,姓马,是府中的家生子,当年她虽年幼,可是自从跟着兰夫人一起,家中的老子娘早就悄悄的将府中情形告知,几年下来,若桃也没有瞒着兰夫人,当然兰夫人也不会傻到以为若桃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之下,自然若桃也就成了兰夫人的心腹之一,两人于旁人不在时,谈起这种事来,也算是平常了。
“不管如何,那人所生之女别的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偏偏那运气随了她阿母,明明死透了的人却又活了过来。”兰夫人的脸色阴狠,道:“占了个嫡长女的名头,凭白得了那样的姻缘,真是老天不开眼!”
若桃对兰夫人的心性十分了解,也知道随着二小姐年纪也近及茾,兰夫人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也是近在眉睫了,于是当下奉迎道:“两位小姐年纪相仿,前后也就月余,且今非昔比,那文府难不成还咬死了非要嫡长女不可?”
这番说辞,兰夫人又岂会没想到过,可是嫡女与嫡长女,别看当中只差了一个字,那文府老太爷当初定人娃娃婚,真正在意的哪是长女还是次女!?分明是看中了公主这个当阿母的尊贵身份。但是,若桃不能提,兰夫人更不会提!
“行了,行了!”兰夫人心中一阵烦臊,她推开若桃的手,起身道:“老爷今日会晚些时辰归家,叫厨房备下吃食,另外吩咐门房上的,老爷一归家,便使人来报。”
若桃被兰夫人推了一下,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她只是乖乖的垂下双眸,束手往旁边一站,刚才那个亲近的模样已然消失,听候指令的模样乖巧而又忠心,道:“诺!婢子这就去办。”
“嗯!”兰夫人很满意若桃,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将若桃的手拉起,轻轻拍了拍,之后很将头上的一根金簪拔了下来,放进若桃那白嫩的玉手里,看着那金簪在嫩手的反衬之下,显得十分赏目,赞道:“瞧瞧这细皮 的,将来定然也是半个主子。”
兰夫人的言下之意,若桃心中明了,只是心中虽想,可是若桃知晓,她不可露出半分喜悦,否则恐怕连大丫头也做不下去了。当即她脸露惶恐之色,直接矮 子,半跪道:“婢子只知尽心伺候夫人,其余的不做它想。”
“呵呵!”兰夫人看着若桃的头顶墨发,候间逸出的笑声,让人觉得十分和气,可是若桃如果此时抬头,定然能看出兰夫人眼中的锋芒,不过,看不看见,之于若桃也无所谓,她于兰夫人身边这些许年,又怎么会对她一点也不晓得呢!
“阿母,阿母!”屋外了一阵清脆婉转的女子之音响起,小跑过来而脸上红扑扑的陈嘉倩,营养状况比陈嘉莲好多了,同样十六岁,无论身形还是发肤,均是有着美人所具备的重要要素,活泼不知愁的模样,一看就知兰夫人对她的呵护是极好的:“听说爹爹昨儿个归家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
见陈嘉倩愉快的奔进屋内,若桃起身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旁,而兰夫人则面露笑容,朝着陈嘉倩伸出手,将她拉了过来,顺手将她额上的细汗抹了去,带着宠爱的责备,道“急什么!慢慢走过来便是!瞧瞧,一脑门子的汗!哪有嫡小姐的作派!”
“阿母又训我!我不依!”陈嘉倩 嘴,不满的在兰夫人怀里扭了扭,撒娇道:“阿母这般待我,我可要告诉爹,问他要双份的礼才行!”
“好!好!”兰夫人笑意盈盈的,捏了捏陈嘉倩 的脸蛋,道:“待你爹晚间归家,你自去要便是!”
“咦!昨夜里,爹到阿母的屋子里,尽然没将好东西留下吗?”陈嘉倩展颜一笑,随即疑惑道。
昨夜里!?昨夜里陈勋一归家直接将她数落了一顿,随后就歇在书房了,之所以陈嘉倩不知晓,也是兰夫人掌家这十几年的积威,没人敢在二小姐面前传这种兰夫人的是非,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爹刚归家,哪顾得上这许多!”兰夫人清了清喉咙,好似可以将心中的那一处尴尬给清除掉,她正了正神色道:“你别尽想着那些好东西,你阿弟呢!如今他也有十五了,别整日里只知溜鸟、闲逛!你这个阿姐也要好好管管!”
“我才不要理会于他,他爱闹不闹!”提起阿弟,陈嘉倩满脸的不爽神色,怨道:“昨日里,他被先生打了几下手板,回来尽然将我的貔貅玉镇纸给砸了!我还没要他赔我呢!”
“貔貅玉镇纸?”兰夫人皱眉道:“他怎地会跑至你那,砸这个物件?”
“我又怎知!?”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陈嘉倩就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触景生情之下,火气顿时也就冒起,脸上带着些微怒意,道:“他莫名冲至我的屋子,问我讨要,我不给,他便抢,最后抢我不过,就给砸了!”
“你与杰儿不是各有一方吗?怎地他要问你讨要!?”兰夫人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道。
“他那个,在书院被别人抢去了,他争不过,就只知回头来抢自家阿姐的。”说起这个,陈嘉倩也是后来着人打听,才得知的,于是道:“出息!?年纪也不小了!我家好歹也是将军府,他却只知道在家里耍横!”
“住嘴!”兰夫人仅有一子一女,虽然也疼宠这个女儿,可是儿子才是她这一生的保障,怎么能忍受别人说她的宝贝儿子呢!当下脸色一板,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