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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勋终究不会故意去害陈嘉莲,可是兰夫却不是那种心性。
眼见着文少清这般作派,被陈勋厌恶那可是铁板钉钉的,何况文少清这性子、这般处事,又是那般喜好声色犬马,将来有的陈嘉莲受的。况且,不管这私相受授是如何的有深层原因,单就传言一旦扩散,对于陈嘉莲定然只有害处没有好处,最重要的是嫁进了夫家,也得不到公婆与夫家的尊重。
兰夫心思快速转了几圈,便决定利用眼下,不过脸上依旧严肃正容的表情,十分郑重,似是保护陈嘉莲,其实更是借机想要挑拨浇油道:“文公子,虽然与莲姐儿之前有过口头婚约,可是也不能行事这般孟浪,也难怪莲姐儿不愿嫁于。”
“什么?尽不愿嫁?”文少清原本懊恼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惊讶与不能理解,甚至还带着一抹受挫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虽然自本朝开国以来,孝仁慈皇后曾经言明女子也可拒绝自己不喜之姻缘,可是经年已久,真正做到的女子并不多,难不成阿莲眼里,就是那般不能入眼吗?”
陈嘉莲愕然,只能呆立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种反应除了文少清所说中透露出的讯息,更是文少清唱做俱全的表演,不过,震惊之后,她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事,否则文少清应该不会这般莫名其妙。
35秋意渐浓
秋意渐浓之际;宫中传出一道诣意。将猜测与传闻皆变成了现实。
太子其实早已弱冠,东宫之处并不是没有女子服侍,历经之前差点顷覆之灾的国局动荡,太子身为国之诸君也是朝堂国运之希望;为免因女子事而延误朝事,故而太子身旁一直未立太子妃与侧妃。
其实这种说法是比较牵强的,真实意图在各个勋贵心里又有谁是不知道,太子妃与侧妃之位并不是太子顷心于谁便可以立;更多的便是如帝王后宫那般;考虑的还是朝政的需要、臣子间势力的平衡。
这些年过去了,帝王本就是以中年之龄承得帝位;再有喜爱的女子那也是没有封位提供了;况且太子也已弱冠多年,诸君之位眼看着一年年的稳固,那么对于勋贵重臣人家来说,愿意选择太子更多于帝王。
故尔,当诣意下达之后,各人听闻各人便各有心情与打算。
安国公府嫡女李昙,毫无悬念的成为太子妃,而镇国公嫡次女刘琳则被封为侧妃。另一个侧妃名额却是空悬未定。
与李昙不同,关于镇国公府嫡次女刘琳成为侧妃之事,还是有好几家勋贵不服的。特别是知晓刘琳本是妾生女,后被记名为嫡女之事知晓的人,心中便是隐隐觉得不太舒爽。
只是这种不太爽快的心情,没多久便是真正的被冲散了,剩下的也只是将目光转移投 自家儿孙上。
因为边疆传来消息,蛮夷不但被击退,而且仓皇之下主帐被逼撤离五百里。主将更是被击伤现下恐怕正在养伤残喘。
而立下此大功的有两人,头功便是那刘琳名义上的庶兄刘涵,实际的一母同胞的亲阿兄,而次功便是镇国公府嫡长子李砚。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一片喜气洋洋。
国威大立之余,还有国之诸君大喜。
可是陈府里陈嘉莲的院子里却是十分冷清,当然除了她的院子里冷清,整个陈府都是比较冷清的。
姚嬷嬷已经被皇后收了回去,唯独李乐师还在府里教授,不管如何好歹预示着宫里面没有完全放弃陈家女儿。只是兰夫人与陈嘉倩之前的美梦是有些破粹了。
兰夫人倒还好,终究还能看得长远一些,可是陈嘉倩简直的急红了眼,陈勋与兰夫人怕陈嘉倩控制不住,冲撞了李乐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便以身子骨不爽利之名,将她先禁在自己的院子里。
当然陈嘉莲因为文少清之事,也被陈勋责令下了禁足令,后来又因太子婚事正式下诏,陈嘉倩屁都没捞着,便被兰夫人牵怒,于是陈嘉莲还算有点起色的伙食等各种待遇,全部又回归了原来的老路子上。
“哎!”陈嘉莲这几日将整个事情都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不由的叹了口气,深深感觉到世事无常,人生真是充满了跌宕起伏啊!虽然目前也只是跌宕,还没瞧见起伏。
“莲姐儿也莫要想太多了。”马嬷嬷于一旁安慰道:“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件事啊!依老奴看,未必不是好的。”
“嬷嬷此话何解?”陈嘉莲多披了件外袍,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满地的落叶,神情带着伤感道。
“文公子那样应不是良配。”马嬷嬷先是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将陈嘉莲新招收在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使唤到外头守着,便凑近陈嘉莲轻声道:“即便老爷再是考虑他的家势,经此一事恐怕也是从心底里生出不愿的。”
“可是阿母当年与人口头约定。”陈嘉莲担忧道:“兰夫人也是极力促合,我生恐阿父最后还是将我定给了他。”
马嬷嬷沉吟半响,最后皱了皱眉,声音更轻了,道:“莲姐儿只看到老爷疼惜兰夫人,却没瞧出老爷内心里还是在乎公主的?”
“真的?”陈嘉莲先是一惊,随即又萎了下去,道:“我看未必啊!若真是在乎阿母,为何眼睁睁的看着阿母离去,又为何狠心不上我随着阿母离去?”
“哎!”马嬷嬷似乎陷入了回忆,带着抹感伤与追忆道:“当初老爷那样,从外头看确是不地道,可是莲姐儿可知,你就是老爷想留住公主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公主能狠心的松了手,宁愿舍上所有,也要离开老爷。”
“阿父当真心里还有阿母?”陈嘉莲扭过头望向马嬷嬷,一脸懵懂与期待着答案,道。
“现下里还有没有,老奴还真是不能大胆揣测。”因为扭头陈嘉莲披着的外袍有些松散,马嬷嬷疼惜的上前将外袍重新给她披好后,看着她道:“但是,公主心底里对莲姐儿愧疚却是不假,如今公主已回长安,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入火坑。何况,之所以老爷将那婚约一事旧话重提,也是因为那是公主初时与文渊阁文阁老的口头之约。这才要想着法儿的践约,就怕你那阿母念叨着你阿父的不是。”
“那阿父就没想过文渊阁阁老的势力背景,抑或者是太子与文公子的亲近?”陈嘉莲虽然不否定马嬷嬷的话,可是她才不相信陈勋会那么纯粹。况且,还有那兰夫人,简直恨不得她去死。
“之前若是有,那经文公子这次一闹,估摸着难喽!”马嬷嬷看着陈嘉莲满脸的惴惴不安,不由的想将谈话与气氛弄得松快些,于是露出安慰似的笑,扬起语调道:“且老爷还是孝子,最终发话的还有老太太呢!”
―――
终于当初冬正式来临时,太子的大婚也定在了来年的春季。
李乐师也光荣的要完成他的使命,被帝王诏回宫中。
这一日,是李乐师最后一日教习,被禁足一个月的陈嘉莲终于重见天日,可以跨出院子了。但是陈嘉倩却是真正的病倒了,哪怕兰夫人与陈勋想让她出面,那也是憔悴不堪无法到场了。
所以说嘛!索性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有了希望却没达到,那失望真正是难熬的。
何况是对于陈嘉倩那样的脾性,内伤的绝对厉害!
当李乐师奏出了一首别离意境的曲调时,陈嘉莲察觉出了异常,陈嘉碧的眼眶不但红了,隐隐还有肿的迹像。
而李乐师原本清冷疏离的目光,此时也时不时的带着担忧与……。掩饰不住的不舍……。。望向陈嘉碧的方向。
陈嘉莲的心里不由格登,下意识的便往陈嘉静处瞟去。
陈嘉静没有任何异常,她只是时而看着李乐师的琴与手指,时而垂首看着琴弦,同时伸手在琴弦上抚了几把,仿佛在捉摸着李乐师这首美妙的曲子究竟有什么奥妙,能弹奏的如此美好。
这般集中于所学,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于她不相干,她只沉浸在自己的研习世界之中。
看来她被禁在小院里那么多时日,这外边还真发生了许多变化啊!
不过细想一下也没什么,本就是于这般情愫开窍的大好年华,陈嘉碧有个怀春的对象也很正常,她记得自己这般花季年龄时也有暗恋的对象,而或多或少的因为世俗与客观境遇,也就停留在暗恋的阶段而已,只要不再相见,或者过上几年,那一切都会渐渐淡忘,只留下一抹美好的残影于心田,供年长后慢慢回忆品味而已。
可是,陈嘉莲终究还是低估了陈嘉碧的少女情怀。
当李乐师与她们告别后,陈嘉莲与抱着琴的大丫头红枣、莲子往小院行去时,她看到了古代追求真爱的大胆女子那大胆的行为。
那画面直接冲击着她的视线。
李乐师也算玉树临风了,在如此初冬季,他身穿织绵白袍,本应斜背着的琴落右手边的提着,一半落至地面。
而他的身后有一位妙龄少女扑在了他的背上,李乐师僵硬的身躯就这样挺立着,没有将陈嘉碧甩开,也没有任何动作。
静静的,看似十分美好又十分哀伤。那浅浅的哭泣声,仿佛能砸到人的心头上去。这让陈嘉莲突然觉得有些动容。
当然更动容的便是李乐师了,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突然转身将陈嘉碧紧紧抱至胸前,而那琴因为失去了依仗落至地上,一声琴弦的响动带起浅浅的一片尘土。
陈嘉莲看到了两人 的贴合。
对于这种场景,理智告诉她,最好的选择便是视而不见,快些悄无声息的转身离的转身离开。
当然她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她的脚步才离去十几步远,身影刚刚掩没于假山之后无人能够看见。
便隐隐听到急促的脚步响起,紧接着便是仆妇们的大声责骂,还有小丫头的死死憋住而露出来的丝丝隐忍哭泣声。最后便是陈嘉碧一声短促的尖叫被生生的掐断。
陈嘉莲皱了皱眉头,脚步也只是顿了顿便更加加快脚步,离开了现场,紧紧跟着的红枣与莲子,脸色煞白,直到回到小院,都没有恢复过来。
马嬷嬷将三人迎了进来,察觉出了异状,便将两个二等丫头桂圆与糯米去打水,亲自服侍着陈嘉莲换洗之后,便将二个一等丫头带了下去。
当夜晚降临之后,马嬷嬷将用完的晚膳悉数收拾了干净之后,拉起帐子,边侍候陈嘉莲洗漱,边轻声道:“碧姐儿身旁的丫头又被杖毙了几个,剩余的全部赶到庄子上,而碧姐儿……。恐怕是要被送到家庙里去了,秦姨娘几乎哭死过去。”
陈嘉莲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结局她一早也是猜想到了。
只是她想到了兰夫人的可怕,陈嘉莲相信,兰夫人定然是一早便察觉了陈嘉碧,而这番所谓的抓奸,想必也是早有准备。
“李乐师呢?”陈嘉莲想到了那个玉树临见,本来僵硬的身体想要抗拒,最后败在了 下的男子,随口问道。
“能拿他怎么样啊!?”马嬷嬷撇了撇嘴道:“他是宫中乐师,如果将丑事暴出,毁了的可是整个陈府。”
“这倒也是。”陈嘉莲将中衣换上之后,便躺到了床塌上,应道:“可是阿父就会这样轻饶了他吗?”
“不轻饶那又怎样?”马嬷嬷轻叹道:“李乐师名义上是宫人乐师,实际上地位不下于宫人妃嫔。”
“啊?”陈嘉莲有些惊讶道:“他的地位有那样高?”不会是……想到这,陈嘉莲的双眼顿时瞪大了,直直望向马嬷嬷。
马嬷嬷这才惊觉自己说的太多,倒不是不愿告诉陈嘉莲,而是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还是知晓的少一些为好。顿时她的神情中带着懊恼与尴尬,敷衍道:“天色晚了,莲姐儿早些歇息,莫要胡乱猜想了。”
马嬷嬷说完,便将帐子放下,吹灭了蜡烛,行至外间。
夜,冷风吹过。
陈嘉莲肯定了心中想法,随即闭眼睡去。
而此时,文渊阁内文少清,正迎着一弯泓月,闭眼享受着那阵阵冷风。
这初冬的冷意,让他心底里纷乱的情绪散去许多。
当然,没搞明白的还是没搞明白。
为何,这一个月没见她,他便会时而的想起她来呢!?
是因为祖父常说起的他,身上有股义气用事的冲动,有觉得要保护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吗!?
而她于他有关的,无非就是那所谓的口头婚约。
可是,如果口头婚约撤销的话,是不是她的一切都会与他无关呢!还是说,她给他的印象便是沉静内敛、淡定能装。再说的白一点,皮厚,能装,不过关键的时候还是挺聪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