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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谨慎小心却又不失大胆识机,于公主怀上莲姐儿后,专挑着合口的东西做给公主吃,这一来二去的,公主便时常寻她引为知已,谁也没想到,老实了大半年,待公主全心信任之后,出其不意……。”说到这里,陈老夫人觉得自己开始带着怒意,遂闭了嘴,同时也闭上了眼。
“老夫人歇会吧!也是天意,当初若不是局势混乱到人人自保尚且都难,又怎么会让她寻着了机会。”张嬷嬷轻 着陈老夫人的背,替她顺气,劝慰道:“哎,都是过去的事了,莫要再提了,徒添恼怒罢了!老夫人仔细别伤了身子!”
“我也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此做窝在后堂不理俗务,也是希望能让老三莫要再为了堵一时之气而做糊涂事了!”半响,陈老夫人才睁开眼睛,幽幽道:“如今公主又回了长安城,她对莲姐儿总是有愧的……这样一来,对莲姐儿反倒是好事儿!也怪我年老不中用,这十几年却没有察觉出她过的日子并不顺遂。回头,使人送些东西过去,也算是咱们这头对她的贴补……”说着说着,陈老夫人便真的觉得疲惫了,到底是近七十岁高龄了,没一会儿便在张嬷嬷的按摩下,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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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勋自从与公主和离之后,便抬了兰夫人为平妻,偌大的府邸的管家大权也就交到了兰夫人的手中。
兰夫人,闺名兰馨,出自于中等门户人家,因为父母没有儿子,膝下就她一个女儿,父母亡故之后,便成了绝户,祖上田产被族里收了去之后,便随着在长安城任五品都城令的舅舅、舅母过活。
陈勋从平洲至长安考武举,得了探花郎,又得先帝赐婚得了公主下嫁,意气风发之下更显得眉目俊逸、风度翩翩。而他大婚之后又被赐了官爵,正三品的虎贲右郎将之职随侍先帝身侧,又被当时以温厚而出名的建王、时下的新帝赏识,水涨船高之下人人巴结,明里送财物、暗里送女人的自然也就多了。
兰夫人便是被她的舅舅主动拖人以陈家远房表小姐的名义送进府的。另外两名妾室秦姨娘、王姨娘,则是长安城中小户人家的女子,于一次酒宴之后,被陈勋直接带进府里之后,公主震怒之下,将两人打发去做丫头的工作。
之于陈勋的这两房妾室,分别育有庶女,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这么十几年来,所有的衣食全都是依靠着兰夫人,陈勋虽然待她们也不差,却也没有待兰夫人那样上心。而且陈勋也相信兰夫人不会苛待她们,平日里更是不关注内宅之事,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养成了要看兰夫人脸色行事的习惯。不过,妻妾间的暗自争斗也总是少不了的。
老爷外出晚归,又是近月余未能归家的。作为妻妾们自然是要在头一天里等着的。可是,昨夜里老爷一归家便直接发作了陈嘉莲那一头院子里的事,让久候的大家扑了个空,所以,今儿个,大家各怀心事与思绪的继续等。
此时,兰夫人端坐于主位,她的下首左边依次为她的一子一女,陈嘉杰与陈嘉倩,而右边则分别是秦姨娘、王姨娘以及两人分别的庶女陈嘉碧、陈嘉静。
烛火点燃之后照亮了整个堂屋,丫头仆妇们已经将膳食与盘碟收净,并为每人在桌案上都摆上了茶水。陈嘉莲还在养病期,兰夫人宣称要顾念着她的身体,并没使人唤她前来。
“夫人,如今秋意渐浓,婢妾听闻镇国公府三小姐要于府中张罗品茶会,已经广邀了众世家贵女前往。”秦姨娘的样貌生的姣好,不过碍于兰夫人,所以她并不敢着意装扮,因此倒是显得有些朴素,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没有玲珑心思的,抿了口茶茗,她那双妙目转了几转,状似无意般的柔声道。
“正是有这回事。”兰夫人一脸温和的瞄了眼下座的两名庶女,随口道:“前几日,倩姐儿已经收到邀贴了,还不是因为莲姐儿身子骨不好,才不提及的吗!?哎!”说完,她眼神微黯,显得有些忧心的叹气道。
对于兰夫人的避重就轻,秦姨娘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她垂着眼眸,也显出一幅忧心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是暗自啐着兰夫人,当年都是差不多时进得陈府的,只不过她与王姨娘的家族没有那般钻营,而她俩的脸皮也没有兰馨这个贱人厚实而已,却不想之后一直就被她压在脚底下。她原本倒是也不想了,就这样子一辈子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老死在陈府中算了,可是她所生的女儿却不能随意被配了人,当年被抬给老爷做妾,正是老爷因为公主离府心伤之时,才宠爱了她们并且因此孕育了女儿,之后老爷就被兰夫人把持住,极少往她与王姨娘屋子里去。
兰夫人自以为将她与王姨娘从丫头抬成妾,就是给了她们极大的恩惠,她呸!别人道她贤惠,还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而且当时老爷那幅颓丧的样子,就是不抬她们成姨娘,老爷也极有可能从外头再带进来几个莺莺燕燕来,而没有公主那样的尊位,再想将外头带进来的女子直接划拉压至丫头,兰夫人那种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的表小姐,心里深知靠自己的身份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时光过的还真快!转眼间,当时的稚儿纷纷长成大姑娘了。”静默之后,秦姨娘作势用巾帕擦了擦眼角,感叹道:“好在莲姐儿恢复的还成,且那品茶会还有些时日。”
既然提到陈嘉莲,那么秦姨娘也就给她添添堵。
兰夫人脸色不变,心里却是带着点嗤笑,不过语气平静,转头看向一旁装作隐形人的王姨娘道:“今年儿入秋,静姐儿就满了十四了,世家大族皆是十五岁便开始订亲,备嫁一年,便于十六及茾婚嫁,眼瞧着此次品茶会,静姐儿可要多让别家的贵妇人识得识得!”
王姨娘有些愕然,她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兰夫人。似是要确定兰夫人是否在开玩笑。
而兰夫人则对着王姨娘和蔼的笑了笑,并且点了点头。
王姨娘人长的不出挑,五官勉强算是清秀,不过脾性比较安静,这也是为何陈勋待她也算不差,并且她所出的女儿取名单字一个‘静’,不过她也不是傻子,秦姨娘的想法,她也是听得出的,可是兰夫人偏偏将这个机会给了她的女儿,除了故意挤兑秦姨娘外,她也是实实在在的渔翁得利了。当下她收敛起惊愕表情,起身拉着一旁的庶女陈嘉静一起屈膝行礼,略带着感激的神色的对兰夫人道:“婢妾谢过夫人!”
“女儿谢过阿母!”陈嘉静的声音细细糯糯,也跟着谢过兰夫人,显得十分乖巧。
秦姨娘没想到兰夫人会将事情做的这般明显,她刚想说话,冷不丁一旁的陈嘉碧先有了反应,道:“阿母这般安排,着实偏心,论年岁,我与三姐姐小不了多少,入了冬也满十四了,为何此次不让二姐姐带上我!?”陈嘉碧出自于秦姨娘,她的长相随秦姨娘与陈勋各半,狭长的眉眼虽然 ,却又显得有些刚正,不满之下一双大眼一瞪之下,倒是别有一番姿味,这般容颜让陈勋对这个庶女偶有青眼,并且盘算过她的姻缘,也正是因为如此,兰夫人才打心底里不太喜欢秦姨娘与陈嘉碧,哪怕秦姨娘这十几年也尽力的在装扮上不出风头,却也改变不了在兰夫人内心里,对秦姨娘的忌惮与防备。
“你也说了入冬才满十四。”兰夫人笑了笑,耐心的对着陈嘉碧,仿佛她是个闹小脾气的孩子般,带着一丝丝的轻哄语气道:“可品茶会到底是在秋天,此时你还不是未满年龄不是?你呀!待你真正满了十四,阿母定然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你二姐姐带上你。可好!?”
6堵路相会
这边厢正在为品茶会出席之事商讨着,那边厢姗姗回府的陈勋大将军却是与公主不期而遇。
“你要接莲姐儿出席品茶会?”陈勋越见宽健的身躯往那一站,生生将不算瘦小的公主给直接遮挡住了。多年为将的经历更是让他本就健朗的五官更加英武,人近中年之时别有一番男子气概与魅力。只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带着怒意,眼中不仅 怒火,更有隐隐的复杂神色,直视着公主。
“我若不亲自带着她,恐怕整个长安城还不知道有将军府有一个嫡长女呢!?”此次出来于路上堵着陈勋,公主衣着与装束上都是低调的轻车简行,但即使如此,她保养良好的面容还是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只不过她不说话还倒好,看着温婉柔顺,可是一张口,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利落之余还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公主与陈勋和离是伤透了心,这许多年来对他的怨从来就没有消磨掉,这一次回到长安,当收到当年忍痛弃下的初生女差点命丧黄泉的讯息之时,可想而知,多年来不得安心的愧疚与怨意更是急速增长,简直恨不得劈头盖脸的痛扁陈勋一顿,若不是一旁的嬷嬷死死拉住,她都有可能打上兰夫人所在的居所,将她狠狠的踩到脚底下。此时见陈勋满脸的不善,她极其嘲讽的看着陈勋回道:“嫡庶不分的府邸阴私我瞧着也够多了,可是闹得嫡长女差点断了生路的,倒还是第一次瞧见,陈大将军不愧是当今圣上身旁的红人,倒叫我等长了见识。”
“哼!”陈勋也不含糊,犀利反驳道:“生而不养、抛夫弃女,当朝公主也倒让我等臣子刮目相看。”
陈勋的这种红果果的指责,触动了公主内心的伤疤,她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当下就红了眼眶,也不管双方随同的侍从,她习惯性的直接伸出纤长玉手指着陈勋,怒责道:“若不是当初你做出那种事,我至于与你和离!?而若不是你出尔反尔,于最后离府时死死扣着莲姐儿,我至于将她抛下!?”
“离开莲姐儿与陈府,无人逼迫于你,如今就莫要罢出一脸无奈模样!”陈勋略偏过脸,辩驳道。
“你。。。。。。”公主气急,那指着陈勋脸上的手,更加离近了他,道:“若不是父皇驾崩突然……局势难料之下,我这公主之尊由人不由已,你以为你那心尖尖上的狐媚子能活到第二天天明!?你以为你还能安好的做到正二品的怀化大将军!?”
陈勋双眼紧紧盯着公主的那只手指头,这根手指头差一点就触到了他的鼻尖,在外人眼里看来,这种行为绝对会让陈勋的恼怒再次升级,可是让陈勋身边侍从有些微微讶异的是,陈勋不但没有升级爆炭脾气,相反那双眼睛近乎执着的看着公主的满脸怒容。她对他的指责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她的无能为力的 、还有无法反抗的绝望。
这张脸对于他是那样的熟悉,这种指着鼻子骂的场景让他‘怀念’了数年,当初每每被公主如此指责,他都会愤而离开至书房,不过虽然愤怒,他也从没想过找其她女子,他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可是他待她也并不差,他也希望她能对他柔顺一些,可是先帝驾崩之后,她的暴躁最终却让他颜面扫地到极致。
“这些年,候爷想必待你极好、容忍致及之下,你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改!”陈勋语带嘲讽,可这嘲讽之下又隐藏着丝丝的不服:“我倒是要奉劝你,年华不再之下,还是敛敛性子,以免走上旧途,届时恐怕没有第二个候爷再能安置下你公主之尊!”
“哼哼!”公主冷笑,斜睨着陈勋冷冷道:“这就莫需陈大将军操心了!至少候府没有那些个如花美眷环绕,没得惹人无端上火烦臊!”
“上火烦臊!?”陈勋听公主这一说,原本就已经失了平缓之心的他更显怒意,他瞪起虎目朝向公主,带着些微微恼怒道:“当初局势之下,是人皆会有所忐忑,若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人委屈惶恐,我以驸马之位与公主同荣辱,你以为你那时之担忧,我便没有?你以为我每日里外出晚归,便是无所事是!?”
“我哪敢存有那般心思?”公主面对陈勋的怒容,当即嘲讽之决更浓,道:“只是不明,为何心存忐忑与臊动,还能每日归家身上余下胭脂气息,还能与人行那苟且之事!?”
“兰馨本是想仗着我等之势寻户好人家,非如你所说那般本意欲与我不清不楚。”陈勋被公主说的顿时怒意更盛,他内心也存有委屈与不平,也不想想,先帝驾崩长安城局势不稳之下,他这个驸马日子更加难熬,若不是为了观察局势寻找出路,他也不会每每归家便酒醉朦胧,论忐忑与臊动不安,他不比她少一分。可是她是如何待他的!?若不是她依旧那般对他横加指责,他会再次从床塌上起身至书房安置吗!?而如果他在至书房安置时,她能过来探视关心,他又怎会与兰馨行那之事!?
“你若但凡有些小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