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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约大概提得没什么意义。”艾尔莎在正式就任文宁区契卡大教堂的主持神官之前,曾经在圣城进修过两年,因而也听说了很多有关于圣行所的“传闻”。对于依文伊恩很了解的她很清楚,这也是依文伊恩用来漫天要价的东西。
不过对此,依文伊恩却有着自己的判断:“圣行所的那些异端或许比我强大,或许比我恐怖,但是却绝对没我有名。”
“作为帝国最著名的黑血者,我们银玫瑰家与教会的不合,是整个帝国都看在眼里的。教会不可能通过我的教籍,既然绝对不可能通过,那么便可以拿来讨价还价。”
“筹码……这样多的条件,如果仅仅是为了80名高阶神职者的人质的话,可能还不够。”艾尔莎思索着,下意识地说着。
“80名?”依文伊恩从桌子上端起茶轻轻地喝了口,“可不止80名啊……”
“遍布整个南岭上百所教堂与数百间修道院,以及其中的教会神职人员,这可都是我的人质啊……”
放下茶杯,依文伊恩竖起八个手指:“这80人,是表面上的筹码,此外还有四百倍于此的人数,以及教会于南岭近百年来的基业,全部都可以在必要时刻拿出来跟你们谈——”
“实际上,就连艾尔莎小姐你。”依文伊恩有些轻佻笑着,“也是我手上的人质啊……”
“依文你……只是在开玩笑吧?”艾尔莎愣住了,依文伊恩的说法似乎有些过于耸人听闻,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因为这玩笑里似真似假的内容实在是太过可怕,所以她不禁思索起其中有多少的可能xìng,“建国以来,还没有帝国贵族,将教会从他们的领地上驱除出去过……”
“那是因为他们信教,他们的子民也信教。”收敛起笑容,依文伊恩静静地看着艾尔莎。
相对于依文伊恩前世的基督教,因为帝国独特的地理位置相对封闭,帝国的诸神教会在发展上也非常保守,既没见识过教派分裂,也没有遇上过清教徒dú ;lì,没有类似新教改革一样的开花散叶,更没遇上过“天朝化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因此在其宗教侵蚀xìng上,根本没法跟千锤百炼的原基督教相提并论。诸神教会所依仗的,无非是跟奥术,元素魔法并列一大派系的神术体系罢了。
“南岭不是帝国,银玫瑰也不是普通的帝国贵族。”依文伊恩用简简单单的话语,向艾尔莎与她背后的教会展露着手中的底牌,“在一个世纪之前,南岭人还完全不知道诸神教会是什么,即便到了如今,背弃龙神,改信诸神的南岭人也没有超过五分之三,而其中还有将近半数人,是同时信仰诸神与龙神的泛信者——”
“你说,我敢不敢?”依文伊恩用略带挑衅地语气向艾尔莎说道。
没错,为了在南岭统治的稳固,帝国与银玫瑰,需要教会的存在以驯化民众。
对于愚昧中的民众而言,也没有比宗教更有效的驯化的手段了。
然而,令帝国贵族与皇帝又敬又畏的诸神教会,在依文伊恩的眼中,却只不过是一个随着历史的变革,必然会逐渐消褪掉的东西罢了。
不过依文伊恩之前很犹豫,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魔法,神术,这样超自然的事物。那么存在着“神”这样的东西,便也很理所当然了。
而将教会从南岭的大地上连根拔起,那么诸神会不会给自己一个神罚天谴什么的,也变成了一个相当严肃认真的事情。
所以依文伊恩也只是想过这样的可能xìng,并没有把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
然而,直到几天前,安德鲁森临走前留下的那些话,在让依文伊恩感到一头雾水的同时,却也让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因为他确认这个不安并非幻象,而是实打实地存在于教会高层的心中,所以他才敢用这样的威胁作为筹码……
这是威胁,同时也是赌博。
依文伊恩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底牌。
我已经摆上了我的筹码,教皇厅,你是否跟着梭哈呢?·
第五十二章/银玫瑰与教会
因为mac自带的码字工具没有字数统计,我却是不知道这章有多少字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么我便就此告辞了。”相比之仓皇逃窜的班伯纳,艾尔莎反应则冷静多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依文伊恩的底线与真实想法,让她心中多了些底气,只是即便如此,当看完整个条约,她的脸色依然严峻。
这六条条约,几乎每一条都是**裸地在教会身上割肉。看的出来,银玫瑰家与教会的矛盾果然不是一点半点,教皇厅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把伊恩家这个死敌置于死地,但是依文伊恩又何尝不是想要把教会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从南岭除掉?
这次和谈,一个处理不好,教会在南岭的地位可能真的会一落千丈,就此被依文伊恩整个架空起来。
哈?你说如果把教会逼急了,干脆不谈了,依文伊恩该怎么办?
凉拌,把公爵府的俘虏,以及全南岭的神职人员全部凉拌掉。
银玫瑰与教会不和,这对于所有帝国人而言,都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两家人就像是传说中的血仇世家,又像是一对不可解的冤家,彼此手上都有对方大把的人命,同时对彼此的实力都很了解信服的情况下,在历史上双方也有着不错的合作记录。比如说第一任南岭公爵(最后一任银玫瑰侯爵)的帝国远征军里,就有大批的随军神父参与,而教会在战后也因而获得了于南岭的免税权与传教权——虽然这两者对于其他帝国贵族而言,已经是一套惯例用来讨好教会的手段,但是对于银玫瑰家而言,却是教会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像是银玫瑰家收回免税权那样,黑血异端银玫瑰家如果突然决定,驱除所有教会于南岭的神职人员,其他的花冠贵族与帝选侯或许会感到惊讶,但是绝对不会觉得意外——因为这就是银玫瑰家与教会的相处模式,已经在帝国上演了4百年,而远在帝国成立之前,作为黑血者领头羊的伊恩家就已经跟教会打了数百年的交道,而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或许等依文伊恩死去之后,这种奇奇怪怪,若即若离的交往模式依然会继续下去。
或许正如死鬼骑士迈尔斯的那句话了,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对于银玫瑰家而言,羽翼覆盖着整个帝国的教会,很难说是好的组织还是坏的组织。甚至连有利还是有害,随着教会内部派系的不同,在依文伊恩心中也有着不同的认知,而他所要的做的,便是在小心翼翼地与对方打交道的同时,想办法彻底解决教会——一步步地和谈,或者干脆利落的斩草除根,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两种方式。而依文伊恩虽然更倾向于前者,但是如果教会最终选择了后者,他也不介意挑战一下教会与诸神的底线。
而这样的想法,最后也便导致了依文伊恩与教会接触中所展露出来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面貌——南岭总主教亚尔林能跟费尔德南打那么多年的交道还没被砍死,除了他足够圆滑之外,在教会对待银玫瑰的立场上他属于典型的骑墙派,既非激进的改革派,也非保守的教诲派。没有任何后台的他,能仅凭着自身便爬到了南岭总主教的这个位置,除了足够小心翼翼之外,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
严格来说,就像是费尔德南而言,对于这样一个弱势的邻居,依文伊恩还是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恶感。但是依文伊恩同样很清楚,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话语权,没有自己的势力的亚尔林或许是个好邻居,但是绝对不会是个好朋友。
亚尔林会因为担心银玫瑰的强大,所以不会故意找银玫瑰的别扭,但是同样出于对教会中激进派势力的恐怖,他在关键时刻,亦只会悄无声息地随风而倒——而相比之下,教诲派就可靠多了。虽然依文伊恩还暂时看不清楚,教诲派的友谊对他而言,究竟是柄隐藏于敌人身后的暗杀短剑,还是说是一柄没有握柄的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割伤手指。
而亚尔林虽然并不属于教会中哪个比较特别的派系,但是他却是教会在南岭的眼睛,所以某种意义上而言,之前的那一出戏,是依文伊恩做给整个教会看的。至于后来跟艾尔莎的密谈,则是盟友间的意见交流,知道了依文伊恩的真正底线,教诲派便会基于自身的理解,从教会内部予以一定的辅助——至于在这一过程中,教诲派会得到什么好处,除了像是打压激进派与南岭总主教一职这样基本的默契之外,艾尔莎也会在日常的来往中向依文伊恩提出来。
“这样就告一段落了。”站在会客厅的门口,看着艾尔莎远去的背影,依文伊恩不禁向艾欧菲塔感慨道,“接下来就看教会打算怎么回复了。在此之前,还是先好好地压榨一下我们的神父先生们……”
“我们怎么了?”冷不防地,突然从依文伊恩背后响起的女声吓了他一跳,“你刚才在说什么?”
从依文伊恩的背后走出来,凯特眺望了一下走廊尽头的拐角,艾尔莎的背影刚刚从那里消失:“那个修女是谁?教会派来谈判的人吗?”
“咳咳!”回过神来,依文伊恩有些尴尬,同时有些庆幸,还好凯特没有看到艾尔莎的正面,否则保不齐会猜到什么。同时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能继续这样放着凯特到处乱转了,原本看在她为了公爵府与教会的伤员跑来跑去,一视同仁的做法上,依文伊恩无意中便放松了对她的警惕。然而无论如何,公爵府身为依文伊恩这个世纪宅男的对外主基地,还是隐藏着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的,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准就会被她撞见什么必须杀人灭口的东西——好吧,依文伊恩老实坦白,杀人灭口什么是他危言耸听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依文伊恩看着凯特,有些疑惑,“你不是去照顾那个什么什么奈特罗德神父去了吗?”
“那个……爵士你是在叫我吗?”一个有些软弱的声音在依文伊恩背后响起。
依文伊恩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到拄着拐杖,吊着手臂,额头上扎满了绷带,满身疮痍的银发神父,能挨了费尔德南一拳,被从三楼直接轰到一楼还没死的人,据依文伊恩所知,最近十年来仅此一例,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的神官或许没有攻击威力恐怖的地图炮神术,但是人人一手极端强悍的防护法术,在施展着圣护壁的情况下,其短时间内的防御力堪比骑士,在加上那超越盔甲骑士的机动能力与强悍的近身短剑格斗技术。如果不是女仆士官们阴错阳差之下,使用了最正确的战术来消磨他们体内的神力与武器,最后被击溃的还说不准是哪方呢。
不过阿贝尔·奈特罗德虽然没有被费尔德南一拳打死,但是当时被凯特捡回来的时候,也依然只剩下了半口气不能再多。
而作为一名实打实的真理等级的教会正牌神父,阿贝尔的神术亲和程度也显得有些异常——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低到即便是以凯特的能力,连续三天不间断的治疗,也勉强只是能让阿贝尔拄着拐杖,稍稍地走一走。
带着一副有些夸张的黑色蛤蟆镜,跟依文伊恩对视着,银发神父有些软弱地淡淡微笑着:“那个……伊恩爵士,实际上是我让凯特带我来找你的……”
整个公爵府的人看到阿贝尔都不会有好脸色,依文伊恩也不会例外,不过他勉强还是打起了精神:“恩?找我有什么事?”
阿贝尔腆着一张脸,以让凯特都无法继续忍受下去的讨好语气,低声下气地向依文伊恩请求着:“那个……伊恩爵士,能不能请您把我的床位稍稍调整一下?你看……跟三位尊贵的黑骑士大人身处一间,同时还有可爱(打了个寒颤)美丽(牙齿颤抖了下)的女仆护士小姐照顾我,实在是让我压力很大……”
“恩,这我知道,所以呢?”依文伊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所以所以……”阿贝尔傻笑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牛皮膏,“你看,医生不是常说,心理压力太大会影响到治疗效果不是吗?所以能不能请您为我调一下房间?不用太麻烦,只要是我们教会的神父先生,即便是五个人挤一挤也没关系……”
“恩,这我知道。”依文伊恩继续点着头,“实际上格奥尔……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