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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不小心滑——”三白眼的青年虚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佐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却发现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
“切……被捷足先登了么……”才刚刚站起来,刀疤脸就意识到注意到了小家伙不止他一个人,对比了下三白眼跟自己的距离,他悻悻地坐回了凳子上。不过转念他就想开了,反正这种事无论是谁干都没无所谓,还省下了一笔罚款,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随着“嗞啦”一声,刀疤脸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却整个拍平了,糊在了他的脸上。
那刺耳的布匹撕裂声,引起了大厅中很多人的注意。仅仅是看到整个人都撞在了高脚凳上的三白眼,就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些家伙……又下手了。
没有人愿意管,连中介台后的老者也没有说什么,只要三白眼他们在之后赔偿一笔堪称“勒索”的赔偿金,那么装作摔倒撕帘子这种行为,交易所也不会干涉。
这就是文宁区的游戏规则,在表面上的和平宁静下,却是蛇鼠一窝的黑暗无情。
聪明的围观者或面无表情,或微微笑着,看着眼前事不关己的这一幕。然而这冷漠到令人发寒的表情,在抬头看向小家伙的一瞬间,却跟刀疤脸一样完全地糊在了他们的脸上。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柜台上放着那一大瓶澄黄的罐子,不知所措。
刀疤脸叩心自问,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罐头?一个橙黄sè的罐头?一个橙黄sè的蜜渍果桃罐头?还是说——
一瓶用蜡与玻璃瓶封好的,闪烁着银sè的九尾狐标签的橙黄sè蜜渍果桃罐头?!
诸神在上!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文宁区!
但是毫无疑问,在那端端正正地摆在柜台上,瓶体上贴着一枚华美奢侈,镶着银sè花纹的标签,显露出与这个贫穷破落的交易所完全不同的高贵风格的罐头,就是莎卡拉蜜桃罐头
刀疤脸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罐头里那一瓣瓣浸泡在浓厚蜜糖腌汁中,被蜂蜜浸染成了淡黄sè的蜜桃块一样起起伏伏,动荡不定。
不过他觉得,在此时交易大厅中,能够比他还要波澜不惊,毫无所动的人绝对不超过10个。
九尾金狐蜜渍罐头,这种贴着帝国最荣耀的十二帝选侯家族火焰狐莎卡拉家族家徽的罐头,是在整个帝国也排得上号的高档奢侈品。
相传火焰狐家族位于帝国西部平原的那二十一座家族庄园中,有十一块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适合种植水果的土地。而火焰狐家常年雇佣最好的德鲁伊与果农,在这些最适合种植水果的土地上,种植着品种最棒的果树。然后每年再从庄园的成果中挑选出其中最上乘的四分之三,用南岭西部特产的浓香型玫瑰蜂蜜腌制加工,jīng心制作成蜂蜜水果罐头,再远销整个帝国。
而只要是这种贴着九尾狐标签的罐头,哪怕是最差的“蜡封,单标签,无金炎,银纹九尾狐标签”的那种,也能在帝国的底层贵族中卖出13枚帝国银币的天价!
而让刀疤脸既震惊,又偷偷喘了一口气的是,他眼前的这个罐头,正是“单标签,蜡封,无金焰,银纹九尾狐标签”的莎卡拉蜜渍果桃罐头。
然而,即使是这个“最差”的结果,也都已经把刀疤脸他们这些人给吓住了。
刀疤脸身边的年轻人一脸梦幻,很明显他也听说过莎卡拉家族的大名:“怎么可能……我在下层区一天才有3枚铜板的报酬……我要连续不断地工作七年才能买这么一个罐头……”
在场的商人中全部身家超过13枚帝国银币的或许不少,但是见过莎卡拉蜜渍罐头的却没有几个,而当这么仅仅一小瓶就浓缩了自己那全部的家当的罐头摆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所受到的冲击,或许远远比那些连13枚帝国银币有多值钱都弄不清楚的文宁区穷鬼更为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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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佐被那满大厅的视线压迫得几乎要窒息了。
“暴露了……暴露了!”
大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在无措与恐慌之中,苏佐却本能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发呆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
身体瞬间动了起来,用最快最短暂的速度,将桌面上还没收拾起来的物品全扫进了纸袋里,苏佐猛地跳下了高脚凳,向交易所的门外冲去。
三白眼是唯一个对苏佐的举动做出了反应的人,他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手想要拦住苏佐。
苏佐还没有忘了撕掉布帘的人是谁,新仇加旧恨,不用犹豫,暴喝一声:“滚开!”苏佐对着三白眼的脚趾就是一脚重重地跺了下去。
攻击效果出类拔萃,三白眼“嗷!”地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
越过三白眼这一关,苏佐面前的阻碍就只剩下了密集的人群,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他的思维异常清晰,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苏佐把手伸进纸袋深处,直接把匕首抽了出来,笔直地指向前方:“不想死就滚开!”
带着稚气的童声威胁非常好笑,但是当苏佐手里攥着刀子时,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远比一个成年人更加可怕。除了同为盯梢的恶棍们之外,没有人愿意撞这个晦气。
挡在苏佐面前的人群如cháo水一般分开。
如同劈波斩浪的剑士,短短的十余秒之后,从人群中直穿而过的苏佐已经狂奔出了交易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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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大厅里像是炸了锅一样乱了起来。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追上去啊!”三白眼跪在地上捂着脚趾呲牙咧嘴,却不忘对着大厅里的同伴怒吼。
紧随在小男孩后,不断有商人打扮的人跟着冲了出去,不过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跟三白眼一样的“盯梢”。
然而,身为老牌盯梢之一的刀疤脸此时却沉默着,坐回了凳子上,静静地拿起桌子上的木啤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反倒是他身旁的年轻人催促着他:“叔叔!咱们也赶紧走吧!这么大一只肥羊,快点通知首领他们!晚了被要被其他人截住了!”
原本冷静老实的年轻人眼里此时全是狂热,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那么大一笔巨款冲昏了他的头,他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愿望是什么了。
刀疤脸一脸yīn沉地看着年轻人,眼前的他跟年轻时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被金钱的魔力冲昏了头。反倒是已经彻底抛弃了理想与道德的他自己,却在这个充满金钱诱惑的骗局中看到了更为分明的东西。
刀疤脸伸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重重地扇在了年轻人的脸上:“蠢货,就你这个样子,以后去了下层区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来!”
看着捂着脸颊,一脸惊恐,眼里满是不解的年轻人,刀疤脸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背后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那家伙的脚上……”他艰难地挤出了剩下的半句话,“那可是缀着一圈金丝的黑sè长筒靴啊……”;
第六章/失手的秃鹫与兔儿
苏佐夺门而出,行人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看到他手中的匕首,下意识地便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抓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紧随着苏佐,有人冲了出来,刚出了大门就开始大声呼喊起同伴。
“该死……反应好快。”
苏佐咬了咬牙,他注意到,因为身后的动静,前方有俩个依靠在墙上脚夫打扮的男人直起了身体,向自己看了过来。
“大道人太多,没法走。”苏佐冷静地判断着形势,“从小巷绕出去!”
“之前来踩点时摸索出来的地图派上用场了呢。”苏佐稍稍有些兴奋地向右手边的小巷跑去,不过才刚踏进去半步,他的心情就猛地跌落了回来。
注意到巷口的动静,靠在墙壁上的壮汉抬头看了过来,注意到苏佐与他怀中的纸袋,壮汉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把交叉抱在胸前肌肉发达的胳膊放了下来。
州长……不,是熊一样的男人……
将右手藏在身后,心情跌落到极致的苏佐开始冷静地判断起眼前形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时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不是吗?
右脚稍稍后退半步,压低身体屏息静气,目光直视前方。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背水一战时所需要的只有一样——
“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啊!”
黑sè的长筒靴,在泥泞的巷道上如惊雷般蹋出,浑浊肮脏的淤泥瞬间分开,扬起的污泥四处飞溅,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苏佐手中黑sè的匕首陡然地划出,无光的刀刃均匀地润上一层鲜红,脆弱的肌肉被冰冷的钢铁轻易地撕裂,壮汉发出一声惨烈的呼号,捂着裆部跪倒在地。
“我去!这两天就专打下三路了!”从巨汉的胯下钻过,并顺势在鼠蹊部割出一个巨大的伤口后,苏佐碎碎念着抱怨着,往小巷的深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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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狠狠地搜!没人看到那小子跑出去,他肯定躲在哪里了!他跑不出了多远,把他给我搜出来!”
小巷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躲在小巷yīn影中的苏佐用袖子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但是如同漏气的风箱一样,剧烈的喘息声依然不断地从衣袖下漏了出来。
该死……现在这个身体的体能实在是太差了……
暗暗下定决心之后一定要加强锻炼,苏佐盯着巷口心脏砰砰狂跳,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之前剧烈的奔跑,或者两者皆有之。
顶多再过15分钟……治安官的巡逻队就会从这里路过……
然而事与愿违,说话的声音距离苏佐躲藏的小巷越来越近:“这边有人搜么?你们几个跟着我过来看看。”
苏佐将脑袋缩了回去,将身体蜷在了巷角破烂的yīn影中。
三白眼的脸从巷外探了进来,他一瘸一拐地走着,带着三四个属下,面目yīn沉,咬牙切齿
“那个臭小子,脚趾甲都被他踩掉了……如果抓住了他一定要把他活剥了!”
说完三白眼啐了一口痰,飞到了苏佐的脚边,吓了苏佐一跳,反shèxìng地收了下腿。
走进小巷,三白眼扫了眼巷口处堆的那些破烂。那是胡乱堆砌在一起的朽烂木板,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藏不了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弯下腰,从木板的空隙里看了看。
“二哥你太谨慎了……那里藏不了人的……”属下提醒他道。
“我知道!”三白眼有些不爽地眯起了眼睛,扭头骂道,“还要你小子提醒?!”
看着三白眼的脸从自己不要一尺远的地方划过,苏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扭曲的yīn影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如同丝带般无声地扬起,在他的面前织出一道墨sè的屏障,即使近在咫尺,三白眼也没能看到yīn影中的他。
法术·yīn影门。
名字看起来很厉害,不过说白了也只是个幻术,可以在yīn影中制造一团黑幕,让人藏身,只是个简单的零阶法术,所以苏佐也可以用得出来。
虽然法术效果很弱,但是因为使用条件简单,所以对苏佐很有用,现在也派上了大用场。
看到三白眼扭身离开,苏佐松了口气,把捂住嘴的手放了下来。然而才刚刚把手放下,苏佐的脑袋就像是被谁劈了一刀一样,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
“唔!”那是如同脑袋直接被劈成两半一样的,炸裂般的痛楚,苏佐痛哼了一声,下意识地一把按在了身边的废料上——
“嗙!”本来就胡乱堆放着的木料上半层整个倒了下来,稀里哗啦全砸在了地上。
“卧槽!”才走出没几步的三白眼他们吓了一条,“还好劳资走开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倒了?!”
苏佐痛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四肢不断地颤抖着,牙根被咬得发白,脑袋里如同噬咬般的痛苦从脊髓蔓延而下,贯穿全身。但是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能全力忍着。
“大概是刚才有谁路过碰倒了吧。”一旁的属下揣测了下。
三白眼眯着眼睛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么走吧。”
看着三白眼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