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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行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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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这样做，一旦暴露则后患无穷啊！”
“所以就不能暴露啊！**财政咱们是讨论过的，大清国这些举措是为求‘国富’而不惜牺牲‘民强’，完全的本末倒置！现在咱么这的两江总督刘坤一刘大人前些年做两广总督的时候原话是怎么说的？对了，是禁《烟》之议，万不能行。即以广东而论，海关司局每年所收洋药税厘约百万有奇，讵有既经禁《烟》仍收税厘之理！此项巨款为接济京、协各饷及地方一切需要，从何设法弥缝？。。。。。。顾据实直陈，必触忌讳，不如暂缓置议，想朝廷不再垂询！”
“你听听，因为朝廷上下对**财政早已达成默契，所谓暂缓，就是拒绝继续讨论，很明显也就不再垂询了。表面上还是禁《烟》，可是实际上呢，都指着这些大《烟》税收呢！我实在看不过这些，行动计划我已经做好了，再过几天训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先亲自去城内侦查，一边清剿大《烟》，一边就当做是对特战队的实战训练了！”
华良辅也只是担心事情暴露才阻止，但是内心里也是十分赞同禁《烟》的。大《烟》之害，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的亲戚朋友中就有被祸害的：“大人，那你刚才说，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们来配合？您是指。。。。。。”
张仁杰笑了笑：“给我打掩护啊，就算将来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一直呆在军营，哪儿也没去。这件事情还不宜声张，就是咱们队伍上也要严密监控，以防有极个别的背叛咱们出去告密。”
“那大人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吗？”
“你？借你俩胆！况且你要是那样的人，我也就不会请你回来了！再者说，你要真是那样做了，不需要我怎么地，老师就能替我把你皮给剥了！行了不开玩笑了，过两天我出去侦查，咱就一家一家的来，先从那些小的《烟》土贩子开始。走吧，吃完饭了！”
自打上次遣散了兵营里的那些个混日子的废材绿营兵丁之后，张仁杰就动了这个念头。**荼毒中国实在是太深了，现在他每天脑袋里都会浮现出那天刚进军营校场地上躺着的几个抽大《烟》的情景。虽然当时正在抽的就那几个人，但是还有不在少数的脸上暗黄；身体也消瘦，不用细看就知道也是抽大《烟》害的。
就照这么下去，不禁大《烟》，这个国家也就完了。通过记忆得知，实际上从太平天国之后，罂粟种植已遍及全国，再也找不到无大量罂粟种植业的省份了。北至蒙古、西至甘陕，南至闽粤，东至富庶的江浙山东，各省皆有大量土地用来种植罂粟，甚至成为许多农民的主业，这些已经是尽所周知的事情。有个洋鬼子传教士叫理雅各的从北京由陆路旅行到镇江，写了篇文章发表在英国报刊上，说他这一路走来，沿途所见黄河和长江之间的土地上都布满了罂粟田！
而清廷官员更绝了，上折子给慈禧，说国人既然喜食**，就应当放松对土产**的禁控，政府一可征税，二可使数千万两白银留在国内，免致流失；另外，加强**制作方法的改进，仿行印度办法，以适合国内消费者的口味，政府不但有巨额税收，农民也可以增加收入；还有，凭借征税而使**售卖价格增高，贫者戒吸而富者渐减，最终自然不禁而禁。
张仁杰从脑袋里翻出来这些记忆，每一次回顾都感觉毛骨悚然。这都是什么社会？！现在的他真的是好怀念自己以前的日子，虽然国家外部也有不少的敌人，但是内部还是很平稳的。社会上虽然也有肮脏的事情，但是哪里像是此时，大《烟》馆遍布街道，黑暗笼罩全国？
。。。。。。。。。。。。。。。。。。。。。。。。
深夜了，整个县城就如同一座死城，一点声音也没有。
靠近军营不远的一处街道就叫做红日街，这条街上就有三家大《烟》馆，都是属于一家所有。这几日张仁杰与华良辅刻意调查了一下县城内大《烟》馆的背景，一个个的来头可都不算小。
安东县把持沿途买卖的总共有三家，一家是唐家，唐家二少爷和张仁杰还是同年秀才，两人也是熟人。唐家家在清河县，但是背后靠着的是漕运总督府，生意遍布淮安府，这安东县城内最大的《烟》馆就是唐家的，但是《烟》土生意排得上第二。
第二家是夏家，安东县本地大家族，最大的《烟》土贩子。他自己家就是最大的依仗，夏家的老爷子夏荣德官职倒是不高，是为淮安府经历司经历，只是个正八品的官衔。但是人家在淮安府为官多年，把持知府衙门内出纳文移诸事多年，下面的县令别看都是正七品高他两级，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摆谱。夏家在安东当家的是夏荣德的大儿子夏连贵，人家守着这安东这边的一亩三分地，加上是本地人，势力倒是最大。
第三家则是金家，金家也是本地大户人家，是势力最小的一个，不过前些年和县衙以及都司衙门勾搭在一起，发展的很快，县城内也有三家不大不小的《烟》馆，也就是在红日街上的这三家。自从陈都司调走，张仁杰到任，这个金家主事人金广发便多次登门都司衙门想要求见张仁杰，但是张仁杰忙于训练都没有见他。直到前阵子张仁杰打定主意查《烟》土来源的时候，才知道这金广发为什么三番五次的登门了。
不过，虽然没有见到张仁杰，少了一个靠山，但是县衙那边还是没变，还在支持他。更何况外人也不知道张仁杰到底参没参一股，那些绿营出来的老兵油子还继续在这《烟》馆里抽着大《烟》。一般人还是不敢管，唐家、夏家也没准备插手抢生意，维持现状就好。
红日街靠近着军营驻地，与都司衙门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原本这里的兵丁时不时的都会跑去《烟》馆抽两口，很方便。现在对于张仁杰来说，动起手来也很方便。
对于县城内的大《烟》馆来说，设置基本上都差不多，但是楼上楼下也都是分档次的。就跟此时的客栈一样，楼下是大通铺，很多人挤在一起，整个房间云山雾罩的。而楼上就不一样了，设置了一个个的小卧榻，单独的一个可躺一个人，有专门的小厮帮忙点《烟》。更好的还有单间，当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用的。
而大《烟》馆的后堂，也都一样，大部分房间是伙计的宿舍，管事的掌柜以及帐房住单间，再加上一些厨房杂物间什么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间库房，里面存放着他们眼中的宝贝，大《烟》土。每天晚上都由专门的伙计负责值夜，彻夜看守这些大《烟》土。不过，好些年了，根本就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到这大《烟》馆闹事，更别说进来抢《烟》土了，因此这些伙计们基本上在掌柜的等都睡着了之后也就都在库房睡下了。
练了这么多天，这么点高的院墙还真是难不倒特战队的队员，一个前冲，手向上一搭整个人便窜上了墙头，脚底下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张仁杰没有自己亲自上，这福寿大《烟》馆他已经来侦察过了，里面的布置他都很清楚，先前行动之时也都和队员们讲解了一遍。他自己和梁歪两名队员在院外东、西、南面放哨警戒。
“呜~~”院子里后门墙角一条大狗正嘴里呜呜的出声，正准备叫唤，这已经上了墙的队员一支飞镖准确的射入狗的嘴巴直接插入狗脑，大狗趴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的声响。
跳下院墙，轻轻的拨开门闩，后面的队员立即跟上，分散开来扑向各处房间。这大热的天，晚上睡觉也没人关窗户，各队员跳进房间很快的便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福寿大《烟》馆总共就十二个伙计，一个掌柜的以及一个帐房。掌柜的和帐房先生各自睡一个房间，其他的伙计总共睡在三个房间。但是每天晚上都必须有四个伙计守夜看库房，因此只有两个宿舍有人。张仁杰早有严令，这些伙计为虎作伥、贩卖大《烟》、死不足惜，几名队员进了房间冲到近前便一最快的速度将几人抹了脖子。
至于那个掌柜的以及帐房两人却是被控制了起来，张仁杰还留着他们有问题要问。
第五十二章 行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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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尽在掌握之后，院子里发来讯号，张仁杰也快速从后门进入福寿大《烟》馆。
“大人，这个胖家伙是掌柜的，瘦高个的是账房！《烟》土都在这了！”张启石指着被捆起来的两人说完，又指向里面的分开摆放，上头颜色不同的六个木头箱子。
张仁杰走过去将木头箱子掀开，从里面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顿时一股有些熟悉的罂粟气味冲进鼻孔。“这应该就是上等的云土吧！”张仁杰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云南产的《烟》土，也只有云南产的《烟》土是这种巴掌大的长方砖型，外包装上还贴有以虎门销《烟》著称的林则徐的头像，别的地方的《烟》土没有这个标志。
连续又拆了几个箱子，有两箱《烟》土形状不一样，一个是呈马蹄形的，另一个是呈球形的，其他都是方砖形状的。“货挺全的呀！印度大土，日本红土，云土、川土、苏土。你们怎么就这么会做生意呢！”说着张仁杰一个转身猛地一脚踹在了那瘦高个帐房的胸口。这一脚含恨而发，不知不觉用上了劲道，这瘦高个的帐房被一脚踹的飞起来撞在墙上，掉地后猛的大口吐出两口血，挂了！
一边的掌柜的吓得面无人色，虽然嘴巴被破布塞住了，但还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还呜呜的直叫唤，不用想，肯定是在求饶。
刚才张仁杰嘴里说的几种《烟》上面都由标识，不同种类的大《烟》价格也不一样。这里面最贵的就是进口的印度大土，英国人卖进来的，最便宜的倒不是云土、苏土什么的，而是小日本的红土，这种红土质量低劣，毒性很大，对人体的危害也大。吸食稍多会出现便血等病症，因此红土售价低廉，贫穷的《烟》民乐于吸食，反而是这些《烟》土里销量最好的。
从这个名字上也能看出，现在全国各地还有那一个省份没有种植大《烟》啊，就是江苏本省也有不少的大《烟》田，只是面积没有云南、四川那么多罢了。这里虽然只有六个后世旅行背包大小的箱子，但是里面的《烟》土可是老值钱了。一块张仁杰手上的巴掌大的红土，在这个时代可以卖到差不多一百两银子。这是绝对值钱的东西，比黄金还金贵，后来的民国初期，很多军阀把《烟》土当做钱款去购买军火，可以抵得上硬通货，比钱还具有购买力。
吸大《烟》是什么滋味？何以它会使得国家搆衅，千万人甘冒生命危险，而仍趋之如鹜？它的味道确很香甜，没有雪茄香《烟》的呛辣，因此很多人都是只吸一次就上了瘾。吸食成瘾之后，不但终身难以戒除，须臾不可轻离，而且，瘾头还会渐次加深，瘾君子长日一榻横陈，吞云吐雾，志气消沉，体格愈弱之外，尤将精神日耗，于是死神提前来到。
张仁杰没有继续动作，不然这个掌柜的也经不住他一下打的。但是张启石身边的一个队员田魁就忍不住了，他的伯父原来是码头镇相邻的凌家桥镇里挺有钱的地主，就是因为抽大《烟》而败了家产，搞得家破人亡，他对这事记忆犹新，因此特别痛恨这些毒贩子。
“等等！”张仁杰在田魁打了几下之后制止道。“别打了，已经晕过去了！这些混蛋确实该死，等我问清楚了再杀不迟。”一边说，一边走到这掌柜的面前来。
张仁杰蹲下来扇了几个耳光，然后取下他嘴里的破布，这时候胖掌柜的也醒了。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大惊：“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识相点快点放了我们，这可是金爷的地盘，你们就不怕。。。。。。”
“都这时候了还给我装硬气！刚才不还磕头求饶了吗？！”张仁杰再次赏了两个巴掌。“张启石你带其他人将前面的房间都搜索一遍，然后泼上灯油，等一会把这鸟地方点了！对了，出去把门带上！”
“是！”
几名队员跟着张启石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队员陪着张仁杰。“接下来，我问你答，听懂了吗？”张仁杰这下才继续对胖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