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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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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不然来不及了!”楚宁见她犹豫忙催促,她这会儿知道结症在自己身上也不敢贸然向前,声音不觉见厉。

    白锦一个激灵顾不得多想立下找准楚宁说的地方用指腹按摩,二十几下之后竟真的稍稍缓解,白锦看了她一眼,楚宁随即道:“沿胸部两边继续按。”

    白锦赶紧按着她的吩咐继续,片刻,荀哥儿急促的呼吸稍稍慢下来,终于开始进气。

    顾婆子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屋,此刻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宁一眼。

    这个当口,罗衣喊完话已经悄悄跑到燕夫人处将事情按‘她所看到的’回禀了一遍,燕夫人正跟沈芳华闲话家常,一听罗衣的话登时又惊又怒,立马阴沉着脸带着沈芳菲等人来了揽月阁。

    眼见着荀哥儿开始慢慢换气,楚宁一直藏在袖子里微微紧握的手才松开。

    ——今日若荀哥儿真有个好歹,不论事实如何都没人理会了,她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沈芳菲今日本就是存了把她往死里整的心思,白锦和荀哥儿这根刺在她心里久了也是不拔不快,今儿若不是楚宁碰巧知道一点哮喘的急救方法,等大夫来荀哥儿只怕早送了命!

    她做咳嗽状悄悄抬起袖子闻了闻,那被撒了汤汁的地方除了残留的酸味还有股郁郁的香气。

    那百果汁以及沈芳华的咄咄逼人果然只是为了转移楚宁的注意力。

    这时门口的婆子丫头无声让开,楚宁侧头看去,燕夫人同沈芳菲两姊妹到了。

    燕夫人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先朝荀哥儿那奔了过去,见孩子总算还没蹬腿不由心下稍松,冲着门口怒道:“都是做什么吃的!这大夫是请到哪里去了,怎的这半会子了还不见人!”

    顾婆子给碧青使了个眼色,碧青忙跑去探看。

    屋内气氛紧张的静默了一会儿,直到碧青匆匆领了大夫进来才齐齐舒出一口气。

    荀哥儿被白锦及顾婆子抱到另一侧的屋里进行诊治,一众无干的丫头婆子也被赶出去。这当口沈芳菲冲燕夫人一福身,面带愧色泫然欲泣的道:

    “是媳妇的错,媳妇没有管教好七房里的人,不想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等事,楚氏平日里虽因得七爷的宠难免骄纵些,与白氏也偶有拌嘴儿媳也只当是姐妹间的小事,不曾太放在心上。但儿媳不料她今日竟能狠辣至厮,对着荀哥儿也能下得去手!是儿媳的疏忽,请母亲责罚。楚氏虽说与我有表亲之名,但此事儿媳定会给荀哥一个交代。”

    骄纵。。。哼,那是谁先刚还说她温顺妥帖来着!?

    沈芳华也在一旁痛心棘手:“哎呦,先前我见楚姨娘一直盯着荀哥儿看,还纳闷,原来心里竟早起了这主意。”

    燕夫人狠厉的眸光往楚宁身上一扫,楚宁嘴唇咬出了血,面上却十分平静,她没有看沈芳菲或任何一人只跪在地上回道:“婢妾有事回禀,求夫人做主。”

    沈芳华冷哼一声:“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你们老夫人心慈,便要哭天抹泪的讨饶么。也不想想你是犯了何等事,乱棍杖毙也是便宜了你。老夫人做主燕家岂容你祸害。”

    楚宁扭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噢,原来姨奶奶也知道这内宅之事该是由我们老夫人做主么?”

    说罢再不理她,仍是对着燕夫人道:“婢妾另外有事回禀,请夫人做主。”

    楚宁知道,今日处境,若是任由沈芳菲处理她怕是活到头了,所以眼下必须请燕夫人为自己做主。

    燕夫人眼梢扫了沈芳华一眼,没言语。

    半晌,隔间的大夫施过针顾婆子才带着白锦和孩子出来,她附在燕夫人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燕夫人心里略微讶异,面上却是未变。

    燕夫人又看了看白锦怀中的荀哥儿,约是刚才折腾的太厉害,孩子缓过气来便睡着了,小脸上还显着未退的红色。

    白锦拍拍荀哥儿,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她深深看了楚宁一眼,将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给一旁的百喜,忽地转身跪在地上,一面流泪一面道:

    “今日之事夫人有目共睹,婢妾若是刚刚再晚倒一会会儿,荀哥恐就。。。。这明显是有人要置荀哥儿于死地,好在夫人福泽深厚,护得荀哥儿再次捡了条命回来。可若再有下次。。。。荀哥儿小小年纪实在是禁不起了呀。婢妾斗胆请夫人给荀哥儿做主,也好绝了后患。”

    “再晚到一会儿荀哥恐就没命”的话明显是将矛头指向了楚宁,沈芳华暗暗与沈芳菲对看了一眼,不由冷笑。

    楚宁却是心里一定,白锦这话虽表面是指她有意谋害荀哥儿,实则是给了她一个在燕夫人面前反驳的机会。

    ——而这话也只有白锦这荀哥儿的生母来说最合适。看来白锦是冷静下来将事情想了个大概,并没一味相信眼前所见。

    果然,燕夫人将屋内几人挨个扫了一眼,不紧不慢的问楚宁:“楚姨娘,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在所以嫌疑都同时指向你的时候,人们反会下意识的去寻找与之相悖的证据。

    楚宁静了静,并未按着燕夫人所问回答,她看了下刚刚入睡的孩子突然问道:“夫人可知为何荀哥儿生来便

正文  第61章 反击(二)

    这话将所有人问的一愣;燕夫人顿了顿扫了白锦一眼才道:“大夫说是母体不足之故。”

    楚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又没说话了。

    一旁的白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接了口:“婢妾怀有荀哥儿之时,每月都有大夫诊脉;头八个月里大夫一直说胎像稳固,各项都好;只是到第九个月时不知怎的困乏的很;大夫诊了说是秋天易乏;好生补补歇一歇也就好了。

    可补身子的东西吃了一大堆;还是整日里也提不起精神来;不过还要谢谢当时叶妹妹送了株苦梭草来;说那气味是可安眠的;否则我白日里睡了那许多夜里定是睡不着的。只是身子不争气;还是早产了。”

    这话一出;沈芳菲的脸色微变,燕夫人心下更是一动,看了顾婆子一眼,问楚宁:“这与今日之事又有何干系?”

    楚宁侧头往外看了一眼,折腾了半下午,燕瑾应该也快回府了。

    她摇摇头,竟自顾将外裳褪了下来。

    顾婆子皱眉:“楚姨娘,你这是作甚?”

    楚宁指着袖口的一片污渍轻声道:“今儿到奶奶处为姨奶奶弹琴,姨奶奶顾惜婢妾赏了碗果子汁,罗衣却故意将碗打翻了,污了婢妾的衣裳,罗衣可有此事?”

    楚宁左一句右一句几人不知她要干嘛,这会儿听着终于往正题上扯了并且一上来就有意歪曲事实,沈芳华没等罗衣开口便在一边冷笑着下意识反驳:

    “怎么,难道我赏楚姨娘一碗果子汁还赏出错来了?哼,也是,本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楚姨娘瞧不上不肯喝也就罢了,明明是自己打翻的,却为何偏要赖到一个丫头身上。”

    楚宁似在回想,罗衣忙出来道:“楚姨娘记错了吧,是您自己亲手打翻,奴婢当时就在您跟前。”

    楚宁想起来了忙点头:“是了,是我自己打翻的,你当时就在我跟前,是帮我擦拭来着。”

    罗衣隐约觉得不对,还未说话,楚宁将衣衫往前一递对着顾婆子说:

    “想必刚刚给荀哥儿诊病的大夫还在隔间里未走,他若是还未找到今儿荀哥儿发病的因由,妈妈可将这件衣裳让大夫查一查,恩,尤其是右边衣袖。”

    屋里所有人一听齐齐变色。

    沈芳菲几个一是不料楚宁这般快便识破,二是她刚刚绕来绕去说了罗衣帮她擦拭衣袖,如此接触过第二人罗衣便有些说不清了。

    燕夫人她们是因原以为楚宁要辩解定会从自己是被怨的之类开始说,毕竟荀哥儿本身就是有这个病症的,她若一口咬死只道荀哥是突然犯了病,再无实际证据也不好说,可这下不是明晃晃的将暗害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么!

    顾婆子看了看燕夫人,后者一抬手,顾婆子便取了衣裳往外间里寻大夫。

    屋子里一阵安静,楚宁回头看了眼罗衣有点疑惑的问:“我记得你先刚穿的是一件水粉的衫子,怎的这会子变成浅蓝的啦?”

    楚宁声音虽然不大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奈何屋内静极,人人听得清楚。她说完转头去看碧青,见碧青听见她的话一怔也皱眉看着罗衣。

    楚宁记得,在她进了揽月阁一直到碧青来罗衣都是一身粉衫,而随着碧青一块出去再跟着顾婆子回来时便换了衣服,明显在这期间处理过,想是那衣服上也沾染了香气,怕被发觉。

    目光一下集中到罗衣身上,罗衣说的有点磕巴:“姨娘、姨娘打翻汤汁的时候也溅到了奴婢身上,所以奴婢去换掉了。”

    “哦”,楚宁竟笑了,“我想也是,不过,那味道怕是很难洗掉。”

    两人这一说话的功夫,燕瑾自外面打帘进来了。

    甫一进屋便脸色不豫,他今儿心情不错本是想去楚宁那逗弄逗弄她,不想刚进院子便见寒丫一边打转一边啪嗒啪嗒掉泪珠子,问话也回不清楚,只道:“我们姨娘说了,今儿若没能来的及见着七爷,她下辈子再做牛做马伺候您。”

    这话唬了燕瑾一跳,他大踏步便往揽月阁赶,进屋就看见楚宁跪在地上,沈芳菲等人都在,燕夫人竟然也在,他稍一敛神先躬身给燕夫人请安:“母亲。”

    燕夫人摆摆手:“你回来的正好,瞧瞧你院子里人,怎的这般不让人不安生。”

    燕瑾脸色更冷,沉声问:“怎么一回事?竟将母亲也折腾来了!”

    沈芳菲一脸委屈模样,一句话简明扼要:“楚妹妹要害荀哥儿。。。。”

    燕瑾一惊,侧头向楚宁看去,见她未罩外裳虽是跪着却将背脊挺得笔直,干涩的唇咬出了血,那嘴角眼梢却隐着丝笑,只是那笑是凉的,是扎人心的。

    这被什么死死缚住却又倔强非常的模样正是燕瑾心底最怜爱的,他目光一深,道:“究竟如何,将事情说清楚,夫人在这里,是你所为定不会轻饶,但不是你所为也定不会冤哌了你。”

    燕瑾这一来,沈芳华倒是不好说话了,只暗地里给妹妹使眼色。

    顾婆子手里捧着衣裳自外间进来,面目肃然的回话:

    “大夫已经验过,这衣裳右边的衣袖上涂有荆花的花粉,常人便罢了,可若是如咱们荀哥儿一般有喘症的人是万万闻不得的,这荆花花粉会极快的诱发喘症,一旦救治不及,必有性命之忧。”

    燕夫人眉心一跳,阴阴盯着楚宁。

    燕瑾也有些发急,冲着楚宁皱眉:“说话。”

    楚宁却是不慌不忙冲着顾婆子问:“那大夫是否还说这衣裳只有右面的衣袖是涂有花粉的,且恰恰避开了脏污的一处?”

    顾婆子略显讶异的点头,看着燕夫人回:“大夫确实说只有右边的衣袖是涂有荆花花粉的,且脏污的那处并没有,只不知是被冲掉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这话,任谁也咂摸出点味儿来。

    按常理,楚宁若真是抱定暗害荀哥儿的心思去的,为防万一,不说把花粉洒遍全身至少两袖和前襟是都要洒上的,万无只涂洒一只衣袖的道理。

    加之前面沈芳华言外之意是楚宁自己故意打翻了汤汁,试问楚宁若明知只有右面衣袖有花粉,她便是泼也该将汤汁泼在左袖才对,怎会往右边衣袖上泼,并且技术能够高超的恰巧避开了一部分?

    ——那难度委实大了点。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荆花的花粉是汤汁洒在衣袖之后被涂染到右袖上的。

    实际这也是怕楚宁当时疑心,并且她一直往旁边躲,所以罗衣只抓住了她一边袖子擦拭,而稍一沾水又怕花粉有颜色晕开,所以避过了污迹。

    燕夫人何等心思,眼风立下便扫了罗衣一记。

    心中已然有丝明白,楚宁这是在说,要对荀哥儿下毒手是事实,只不过另有其人。

    但楚宁似乎意不在此,她并未做过多纠缠,而是抬头看着燕夫人:“婢妾还有几句有关荀哥儿病情的话想问问大夫,不知夫人可否将人请进来?”

    一听是与荀哥儿有关的,燕夫人略一思索便颔首。碧青去寻了见外裳暂且给楚宁穿上,许是怕人前难看,楚宁总算被允许起身,顾婆子片刻便将人带了进来。

    大夫是个已六十多岁的老头,但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饱满。

    楚宁上前施了一礼,说了句“妇人无知,若有无理之处还请大夫海涵”,之后不再绕弯子,直接问到:“大夫可知苦梭草的功效么?”

    老头微微一乐,有丝意外的说:“此草虽不常见,但老夫还是熟悉的。苦梭草的根下取来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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