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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去寻一花一草,才见这俩妮子不知什么时候都跑出去了,心中微慌,暗中抬眼去觑季桓,看那人也正静静看她,不再是昨晚那般冷峻,恢复了她印象中温润清远的模样。
楚宁心中一悸,无端的将手中的食盒转到身后,腾出一只手指着那边厢的饭菜:“少。。。。季大人要不要先用饭,等下凉了便不好了。”
季桓轻扫一眼桌上又指指她身后的食盒:“你把那些收了吧,这个食盒里的应该更合我的胃口。”
楚宁汗颜,话说她都不知道这盒里装的是什么饭菜。
季桓又问:“你可用过饭了?要不要一起?”他态度十分自然,便如昨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楚宁心里也定了些,实际她中午一觉醒来真的已经觉得昨天的事似乎很遥远了。
她略微不好意思:“我、我已经用过了。”
季桓也没说什么,过来取了她手中的食盒打开,半晌奇怪的看着她,楚宁不明所以凑上去扫了一眼立即囧的可以。
食盒第一层只放了一碗新磨的鲜豆浆,第二层放了一盘山药百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宁囧囧有神的盯了会儿,忽而明白过来忙摇头,想想不对又点头,最后只好无力看向门口。
季桓一笑几乎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那两个丫头的主意,你并不知情?”
楚宁点头。
“但现在你明白了,所以。。。。这表达的意思,你也同意?”
楚宁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季桓笑意愈深,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呃,楚宁突然觉得单从这人来说,还真挺善解人意的,于是也不再扭捏,大方的福了个身,说道:
“季大人之前说的对极,如今我是孟府送来的丫头,日后定当本分的守着差事伺候好大人,只是。。。。。”
她正在琢磨这话要怎么问,冷不丁听见季桓说:“放心,我还没饥渴的专门要个通房丫头进来。”
楚宁心下一松,并没去细细深想这句话,以致她后来无数次的骂自己真是好傻好天真!
没想着这么容易就谈成了,楚宁心中很是高兴,虽然地位越混越回去了,但当丫头有丫头的好处,且季桓现在没娶正妻,也是没法扶妾的,只要混上两年。。。。楚宁想着小日子就在前面招手了。
季桓看着她的模样淡笑不语,忽道:“这是在府里,以后莫要在‘大人大人’的称呼,我听着别扭别人也不免落了话把儿去。”
楚宁吃了定心丸很好说话,她给出选择说:“那我如花儿草儿一般称您少爷?”
见季桓不语,遂又试探:“或者公子?”
还是不说话,楚宁郁卒:“公子爷?”
季桓觉得现在她是叫不出自己心里那个称呼的,于是妥协:“罢了,除了大人,你愿意怎样叫便随你吧。”
“是”,楚宁答应着。
这事导致的后果便是季家一下“多了好几个人”,一会儿是公子、一会儿是少爷、一会儿又是爷。
季桓又问:“我知你识字,可认的全么?”
他思维太跳跃,楚宁缓冲了一下才跟上,心说我华夏几千年的文字,谁敢说能认得全,当下半是实情半是羞愧的说:“只略略识得几个。”
季桓走回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字,叫楚宁过去:“这个字可识得?”
楚宁看了看,念:“桓。”
“恩,不错”,季桓点头,将笔递给她:“写一个来看看。”
楚宁一呆,写了个歪歪斜斜的“桓”字给他,季桓忍了一下面容古怪,但心情似乎很高兴,对着那字看了半晌。
楚宁有点脸热,毛笔字什么的真心不是她的强项。
之后季桓盯着那字开口了:
“唔,这几日我忙些也便算了,自下月开始,你每日酉时来书房,我教你练字。”
作者有话要说:噗,尽7000的双更。。。。。。
我要去吐会儿血。。。。。。
正文 第76章 贴身丫头的分内事
自季桓书房出来;楚宁揪过一花一草,磨牙问:“食盒里的东西是谁的主意?”
花儿无辜的看向草儿;草儿抬头默默望天。
楚宁小意外了一把,草儿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不料竟能想出这么狗血的点子;她很大气的一拍草儿的肩膀:“创意不错。我明儿也想喝新鲜的豆浆。”
俩丫头看楚宁步伐轻快,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平和,想来今儿这一趟还是比较成功的;一花一草齐齐回头往书房看了一眼;脆生生应个了“是”。
书房内,季桓望着三人渐远的身影轻轻展眉;将地明叫进来低低吩咐了几句。地明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不禁微露异色,不过他的宗旨从来都是主子的话都是对的;所以一丝不苟的去办事了。
事情一定,虽说距月底还有几天,但楚宁觉得自己应该有身为一个丫头的严谨工作态度,这样季桓才能看到自己的诚意,于是第二天一早特意让花儿早些叫醒自己,然后提了早饭准备去伺候主子。
结果到了书房,被地明冷着一张脸告知“他家爷早在五更天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去上朝了”,楚宁被地明那微讽的眼神一扫,讪讪的又回去补觉了。
黄昏的时候季桓回府倒直奔着青芜院来了,他一身赤红官服未换站在那展开手臂等楚宁伺候。
楚宁边帮他换了一套常服边默默吐槽,这人角色适应还真快么,看他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模样真不知没丫头的时候是咋过来的。
晚饭时规矩也变了,现在作为丫头即便是贴身的一等大丫头她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前几日“自己吃着别人看着”的待遇立时来了个大翻个,楚宁无语的很。
好在晚饭后季桓就去了书房,并且吩咐她不必跟去侍候,楚宁暗出了一口气,以为他忙完会顺便歇在书房,谁知二更天季桓又回来了。
他貌似有点疲惫,在桌边喝了一盏茶后便叫楚宁伺候他沐浴。
楚宁眨眨眼,那边花儿草儿已并两个婆子将热水备好了,她脸色僵硬的道:“少爷是不是需要人擦背?我。。。力道怕是掌握不好,花儿草儿。。。。。”
季桓不满的打断她:“我不喜别人伺候,再说,事情都叫别人做了还要你这个贴身丫头作甚?”
眼见老板要发脾气,楚宁忙心中一横,垂首道:“是是,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
季桓淡淡睨她一眼,起身去往屏风后面,楚宁忙取了浴巾跟上。
屏风后热气氤氲,扑在人脸上湿湿潮潮的,季桓抬起胳膊示意楚宁伺候自己脱衣。他脸上无任何的不自然也无任何的作弄之意,让楚宁感觉这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件差事。
事实上,在这般的人家里丫头伺候男主子沐浴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差事,楚宁摆正心态,就没那么尴尬了。
她屏着呼吸将季桓的外衣褪下,又心无旁骛的将上面的亵衣脱了,男子身体紧致的肌理□在楚宁眼前,她终是微微别过头去。
季桓身上只剩了条亵裤,楚宁见他还是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只好一闭眼半扭着头去帮他脱,可闭上眼睛便没法准确的看见裤带了,只好凭手去摸。。。。半晌,便听到季桓有点别扭的声音:
“你、你摸够了没有?”
楚宁:“。。。。。。”
正犹豫要不要睁眼,季桓却微微挥开了她的手,楚宁再看时他已进到浴桶里了,脸色隐在热气之中看不清楚。
楚宁暗暗翻白眼,心话儿我什么也没摸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擦背。”
擦!
楚宁拿了帕子绕到他背后,问:“少爷您是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季桓不知为何脸上微微一红,瓮声瓮气的答:“不轻不重的。”
。。。。。。真难伺候!
楚宁咬牙,将帕子浸了水一摆,闭眼便在季桓的臂膀上一顿狠搓,季桓身上霎时红了一片。他没吭声,只垂着眼脸任由楚宁在那“胡作非为”,良久,在楚宁也累得胳膊发酸时,他才吐了一口气幽幽道:“去把床铺给我铺好。”
“。。。。。”,楚丫头挤眉弄眼一阵,屁颠颠去给她家爷铺床了。
锦被换了新的,楚宁垮着一张脸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大问题:自己以后睡哪?
愣神儿的功夫,季桓已自屏风后穿了衣服过来,看看床上铺好的被衾又看看楚宁,他的目光十分奇怪:“你怎么还站在这?”
楚宁咧嘴:“奴婢这便出去。。。。。”
季桓看她的目光更奇怪了:
“如今已是九月末的天,夜晚寒凉,你都不知道事先给主子暖好床么?”
暖、暖。。。。床?
楚宁眼睛瞪得如铜铃,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昨日才说不是要通房丫头,今儿就让她暖床,这个、这个。。。。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季桓瞅她一眼,似早就识破她心中所想,他笑的极是引人遐想:
“我说的暖床只是单纯的将床暖热之意,你想的是什么?这种事情是贴身丫头的分内事,怎的,你不晓得?”
“。。。。。。”楚宁脸唰的一红,连连咳嗽。
季桓没看见一般,命令:“还不快些,要冻病了我不成。”
好吧,贴身丫头什么的,真心不是个好职务。
楚宁磨磨蹭蹭的脱了外衫钻进被窝,还不到真正的冷天,所以被子里也不算多凉,但楚宁刚刚又是伺候他吃饭喝茶又是给他搓背的,被窝一热,困劲也就上来了,她打着呵欠喃喃:“少爷,被子里已经暖了,您可以来歇息了。”
季桓着一身青白色亵衣,披着同色的袍子,在灯下执一卷书懒懒斜倚,晕晕生光。
他闻言侧头看看楚宁:“嗯,再暖一会儿。”
楚宁已经昏昏欲睡。
惊醒的时候,室内已是灯光暗暗,楚宁赶忙回身,见季桓已不知何时躺在了她的身后,但,很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楚宁汗滴滴,是自己睡得太死还是这厮动作太轻?
她稍稍起身,准备下床去。可起到一半她纠结了,自己要去哪里睡呢?
自进了季府她就被安排住在这屋子里,现虽说做了丫头可季桓也并没有给她另外安排住处,可眼下主子躺在这床上,她定是不能的了,是不是应该睡脚踏?
她摸一摸温暖的被窝又看看窄小的脚踏,默默掀开被子下床。
后面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楚宁一惊,后面那人已说话:“今儿晚上就罢了,勿需下去,过几日我叫人在旁边再添一张床,你若是觉得在这床上睡不惯值夜的时候便睡那张。”
楚宁忙道:“谢少爷体谅,只是奴。。。。”
话没说完便被季桓拽的一个仰倒,他在里侧不耐的道:“让你在这便在这,莫要再吵着我睡觉。”
他说话的时候蹙着眉也没睁眼,但手却牢牢抓着楚宁的袖子。
楚宁犹豫了几秒钟,慢吞吞又拉上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发现那拽着她衣袖的手仍旧不松,暗咒两句合眼睡了。
她不知为何,心结一解,潜意识里反倒认为季桓不会真对她怎样,只要相安无事,她才不会矫情的非要去睡脚踏。
一夜无话。
五更天时楚宁被人推醒,睁眼便见季桓直直盯着她:“起来伺候我洗漱。”
楚宁呆了一下,然后完全在无大脑意识的情况下穿衣下床伺候这位新主子,
脑中不清醒,下手也没轻没重,在被她薅掉了数不清的头发后季桓终于忍无可忍的自己动手束了发,随即又交代:
“我这几日会忙些,可能无法回府,你便自己找些乐子。我若是太晚了歇在书房,你一大早也不必赶来伺候。”
楚宁脑袋木着,顺从的答应了一声,也没意识道季桓说话的口气是否应是对一个丫头的。
都收拾完,季桓好笑看地她一眼,对她从昨晚到现在的工作作出评价:“服侍的。。。一般般,这几日里你要好好学一学。”
这会说什么楚宁都是应“是”,只盼他快走自己好继续补觉。果然安逸了几天,她脑里原本一直紧绷的铉儿就断了。
季桓又看她一眼,方撩起官服出了门。
之后几日,季桓果然很忙,有两天根本没能回府,还有时回来了也是半夜,楚宁自是没有见到。
暂且不用伺候新主子楚宁的日子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甚至闲的她有些无聊。她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学一门技艺,以便日后放出府去以防万一,有个技艺在手走哪里都能养活自己。
她于是开始寻找目标。
第一个想到绣花?技术好的话以后可以卖绣品养家,虽然可能很微薄,但聊胜于无。
但这个想法在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