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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各路人马都在寻找陈卅的下落,可是陈卅就象在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首先,义县守备队的中野队长已经急得快上了吊。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结果只获得了内容为“去向不明”的最可靠情报。“巴嘎!”中野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手下特务队长被他抡圆了巴掌扇成了“轻度贫血”。万般无奈之下,中野决定亲自出马。他发誓就是把整个辽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陈卅从耗子洞挖出来。
“外行了不是!”凤三接到义县的情报,嘴里“呲”了一声,“要说这小鬼子的脑袋瓜子还真不是一般地笨。用正规军那一套对付陈卅,”他对中野下了个比较客观的结论,“陈卅是干什么的?那是从小被狗撵,漫山追兔子的老过山风。干咱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个藏。做了这么大买卖,他有可能还躲在辽西吗?也不知道这个中野是怎么想的,脑子里全是屎!”
中野急于寻找陈卅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就差上庙里去求个签儿。可是中野的烦恼陈卅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卅正在和郑东贵叫着劲。原因很简单,陈卅对郑东贵的治军方法提出了疑义。
依照宋先生的意思,是打算让郑东贵成为这支新组建部队的创始人之一。陈卅同意了,郑东贵为此还激动得两宿没睡。在热河的一座小山村里,在宋先生的主持下,宣告了“冀热辽抗日八路军”成立之后,大家的意见就开始出现了分歧。在这支只有十个人的军队里,意见分成了左中右。左派代表是以郑东贵为首的原八个东北军;右派代表则是以陈卅为首的......一个人!(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叫一小撮)中间派,当之无愧就是宋先生——属于和稀泥那一类。
矛盾的主要焦点就是一点:关于按什么方向去建军的问题。郑东贵主张要以正规军的建军模式来运作部队——主抓军容军纪外带正规战。可是陈卅不同意,他用了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光膀子系领带。陈卅指着面前这九个人说道:“就凭咱这几个鸟人几杆破枪就想和人家小鬼子打正规战?别的不说,你们东北军就算是够正规了吧?可照样打不过小鬼子。要我说,要和小鬼子干,那还得使用咱们胡子的办法。”
“大胆!咱可说好了,咱这支队伍绝对不能变成胡子!”郑东贵强调,“想要把小鬼子赶出去,那最终还得靠正规战是不是?你那一套能把小鬼子打跑么?”
“我告诉你老郑!”陈卅也是振振有词,“你还别瞧不起咱们胡子。各朝各代,谁把咱胡子怎么啦?就拿你们东北军来说,剿了咱们那么多年,咱们还不是越剿越多?我跟你说啊!打小鬼子,那还得用咱们胡子最拿手的战术——老太太穿鞋底子......”
“怎么讲?”
“你得慢慢拧!”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是按照你那一套,猴年马月才能赶跑小鬼子?”
“哎!你可说对了!”陈卅一拍大腿,“我还真就不希望小鬼子那么快就完蛋。他要是完蛋了,谁陪咱练手啊?”
“你们都别吵了!”宋先生发话,“你们两家各执一词,说得都挺有道理......”
“宋先生!您别总和稀泥行不行?把你意见拿出来!”陈卅急于寻找自己的同盟军。
郑东贵心里这个得意啊,他暗道:“你就是把他拉过去也没用,我们这边可是8:2,人数占优!”
“要我看,”宋先生说道,“要我看你们不妨把两家的意见和一和,或许......”
“嗨!”陈卅窝心得要命,“说了半天,您这儿还是在和稀泥啊!”
“谁说的?”宋先生不同意,“我是说,你们两家说得都有道理。可是呢?究竟对与错,那还要在战争中去检验不是?目前,我们就这十个人,算是世界上军一级建制中最小的‘军’。现在,我们急于要扩大自己的力量还要保全自己。所以,目前任何的损失我们都是无法承受的。摆在我们面前的矛盾首先是生存问题。正规战是解决战略胜负的最终手段,可他不是保证生存的好办法。陈军长的办法经过多少代人的总结和运用,已经证明是很有效的,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哎!你看看,还是人家宋先生有学问,你瞧瞧人家,那事情看得多明白?”陈大胆“呵呵”笑道,“不过那啥!‘战略’和那个什么什么的......是啥意思?”
宋先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最终要把小鬼子赶出中国,那还是要靠郑副军长的正规战......”
郑东贵仔细琢磨宋先生的话,没吭声。
“......要我说,”宋先生绕了一圈,最终下了结论,“我们不妨把两种战法结合起来,既可以保全自己,又能达到最终目的。你们看怎么样?”
郑东贵陷入了沉思,陈卅不断地搔着头......
“您是说我们要按正规军来训练和要求部队,但是却用胡子的打法来对付小鬼子?”郑东贵不愧是职业军人,反应就是快。
“没错!”
“这种方法我可从来都没用过......”郑东贵挺为难。
还好,陈卅也不是笨蛋,尽管文化水平较低,可还是把问题的关键琢磨明白了。“我没问题!”他嚷道,“只要咱们自己不吃亏,怎么办都行!”
“所以啊!从今天开始,正规战这一块就交给郑副军长负责。胡子打法......噢!对了,应该叫游击战,就麻烦陈军长多费心了.......”
“哎!不对啊!”陈卅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各教各的,可这怎么串起来?我是说打起仗来总不能一会儿正规一会儿游击吧?怎么把他们合在一起用?”
“这好办哪!”宋先生笑道,“你们先在私底下演练,演练成熟了再教不就行了?”
“和他?”陈卅和郑东贵异口同声喊道,“省了吧!哼......”
进入八月之后,北平的天气异常闷热。时局的动荡使得北平纳凉的市民在闲谈中多了一丝忧患,少了一分往日的爽朗。
于氏家族在民国属于名门望族。不仅仅是因为从于家走出了一位国府###,而且于家的财势在整个民国来说,也不次于那位蒋委员长。但是于氏家族和蒋某人不同的是,于家乐善好施。
九一八事变之后,流落北平的东北难民始终是国府最大的心病。对于这些一夜之间失去家园的难民来说,举目无亲的他们,露宿街头的他们,情绪极不稳定的他们,使得蒋委员长在一夜之间乌发尽落。国库的预算原本就没有救济东北难民这一项,可以说是日本人在无形当中给诺大的中华民国增添了不少麻烦。但是这些人确实是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中华民国公民,蒋某人即便是有心无力,他也决不甘心共产党趁机对这些国府子民的有力无心。万般无奈之下,他挂通了于家的大当家——于世超的电话。
“是介浦兄吗?我是介石!”
“介石兄?今天怎么有空给我这个寓公打电话呀?”
“介浦兄!我是有难处啊!不得不求助介浦兄您哪!”
“介石兄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
“娘西皮的日本人,他给我制造了麻烦。北平、天津这些城市里的东北难民,令我如芒在背,坐如针毡哪!”
“介石兄!是不是国库里的预算不够了?”
“介浦兄果真是聪明人,我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呀!”
“介石兄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于家不会不管地,我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粥棚粥厂了。”
“谢谢!谢谢!”蒋中正的声音有些哽咽,“患难见真情,关键的时候还得是介浦兄您哪!要不然,赤匪趁机煽动灾民闹事,我华北的大好河山就永无宁日,民国就国将不国了。”
“介石兄!小弟有一事不明。”
“介浦兄请讲!”
“汉卿这几天在公开场合情绪有些失控,不知介石兄采取什么对策没有?”
“由他去吧!”蒋中正叹口气,“他还年轻,年轻就会冲动。丢失国土他也是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啊!”
“可是......可是他私下对人谈起,说是您下的命令叫他不抵抗......这个.......恕弟冒昧......”
“娘西皮!”蒋中正骂道,“我什么时候下过这种命令?”
“介石兄请息怒。汉卿情绪失控,讲几句过头话也是在所难免,看在他在中原曾经帮助过您的份上,就网开一面吧!”
“汉卿年轻,不懂事,一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蒋中正余怒未消,手指在书桌上用力敲打。
“介石兄!小日本步步紧逼,咱们如果一味忍让,是不是......”
“我也想打呀介浦兄!”蒋中正痛心疾首地说道,“可是国力不行啊!内有赤匪,外有公债。国军现在的装备你也知道,怎么和日本人去打?一打就有亡国的危险。先总理亲亲苦苦创建的民国,决不能毁在我蒋某人的手中!”
“江西的赤匪可是抓住这个机会大造舆论哪!他们的话已经蒙蔽了不少人哪!”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早剿灭这个心腹大患。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时间你明白吗?不能让赤匪获得喘息做大,他们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蒋中正喘着粗气说道,“对于日本人,我们只能暂时忍耐,不是不打,而是时机不成熟。至少要让我装备训练三十个师之后我才能考虑怎么和日本人周旋。东北不能白丢,我是一定要收回来地!”
“唉!介石兄也有难处啊!好吧!只要是我于家能帮得上的,即便是倾家荡产,也会全力支持介石兄!”
“谢谢!谢谢!”蒋中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连连道谢。
“介石兄忙吧!北平的事儿您就交给我,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介石兄!”
“好!就这样。”蒋中正撂下电话。可是于世超却犯了愁。他的宝贝女儿这几天心情郁闷,如同一位闭关修行的得道高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也不肯去。女儿的心情直接影响到了父亲,于世超为此急得茶饭不思。
于慧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一件事情。在城北粥厂所发生的一件事情直接影响到了于慧这一生。
7月13日那天,于家依旧向难民布施。可是粥厂开门的时候,在队伍前挤进来几个朝鲜人。
“后面排队去!”人群里有人不干了。
“妈个X的!你说什么?”这几个朝鲜人拽过发话的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不许打架!”于慧生气了,她把勺子重重一摔。
朝鲜人将这个中国人打得满脸是血,如果没有于家人的制止,这个被打的中国人恐怕就会凶多吉少。
周围几千个中国人依然将目光紧盯着锅里的粥,似乎被打的是个外国人。没有人站出来制止,更没有人说一声“不”。
“你们......”于慧气得想哭。可是这些人冷漠的面孔和冷漠的心依旧关注着那锅粥......
“你们......”于慧用勺子指着这些同胞,说不出话来。一瞬间,她的心被撕扯得粉碎.....“靠他们救中国......中国还有救吗?还有救吗?”于慧哭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溅落在滚热的粥里......难民的眼睛盯着那锅粥,却没有人向她看上一眼......
于慧痛心国人的冷漠,与此同时,陈卅却在头疼面前这些人的顽固。通过与郑东贵的一番“理论”,使得陈卅明白了一个经典道理:手下没人,说话就不如放屁。为此,他愁得一宿没睡。天亮之后,他用手枪逼着村长给他拉壮丁,可是这见多识广的村长一看到机头大开的手枪,当时就屎尿齐流昏死过去......
陈卅算是服了,但是令他彻底心服口服的,还是这十几个被他用手枪“请来”的壮小伙子。他们蹲在地上,居然一声不吭。
“妈个巴子的!你们哪怕是放个屁也行啊!”陈卅急了,他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喊道,“老子不是拉你们当胡子!老子是请你们去打小鬼子!”这些人连眼皮子也没撩一下,双手抱在胸前,反而撅着屁股往后退了几退......
“你们是不是老爷们?嗯?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陈卅气得想吐血。要不是宋先生交待过不许胡来,他真想把面前这群混蛋一个一个拎着耳朵给毙了。
“老总!求你放过咱们吧!家里还有老有小呢......”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哀求道。
“有老有小?妈个巴子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妈想的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