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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就是因为我是个凡人所以才会伤害你呢?小青,不管如何你都不要记恨我好不好?好不好?”
小青被许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击得怔在了原地,她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一声一声,特别得清晰。许仙慌乱而歉疚的语气,在此时此刻的小青听来完全是因为两个人身份的悬殊而无可奈何的愧疚,这种愧疚让小青感受到的更多的是甜蜜,她用力地点着头,说着好。
这时一个熟悉而妖媚的声音在小青背后的院落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呦,许公子,仙姬还真是没有跟我胡乱吹嘘你的能力啊,虽然没有将她们两一同带来,不过这青小青一个,也就够了。”
小青听到嬿阮的声音浑身像是被泼了凉水一样,一个哆嗦,立马从许仙的怀抱中挣脱开了,脸色暗沉地看着许仙。一脸地难以置信,而后偏身看了嬿阮一眼,抬手指着她冲着许仙沙哑着喉咙问道:
“你早就跟她们串通好了的是么?还是你其实从来都是御灵派来接近我跟姐姐的?”许仙看着小青激动的样子,脸色更加慌乱,朝着小青走去想要靠近她。小青后退着保持跟许仙的距离,一张脸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
“小青,不是那样的!只不过是在桃花乡跟御灵仙姬相遇的时候,御灵仙姬说她也是经历大劫飞升的狐妖,希望可以帮助到你跟白姑娘!嬿阮在这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小青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指着嬿阮的手微微垂了下来,不等许仙再多说什么,快速转头去看着嬿阮,而后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声道:
“我还当作御灵仙姬是有多大本事呢?!左不过是哄骗一个凡人罢了!嬿阮,既然你也已经在这个梦境之中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解决之后我还要去找梦境的出口呢,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耗着!”
嬿阮看着小青急赤白脸的样子,悠悠地抬起手掩着嘴角,娇媚地笑着,挺了挺本就暴露的胸,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小青跟许仙走了过来。
小青看着走进的嬿阮二话不说,单手祭出了青练剑直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嬿阮,一脸告诫地看着她:
“有什么话,这里说就可以了,我们的关系不需要靠那么近。”嬿阮看着近在眼前的剑锋,脸色讪讪,而后轻哼了一声道:
“青小青,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那白蛇飞升关系到四大神器,关系到天界的大劫,你以为天帝会坐视不理?仙姬不过是希望可以集合我们几人之力跟天界抗衡,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妖界被天界清除得几乎灭绝,我们希望你跟白蛇能够跟我们一起恢复妖界的地位而已!”
小青手中的剑朝着嬿阮更递进了一步,另一只手凝注了满满的灵力,随时要置嬿阮于死地的架势:
“我看你们想要找我们帮忙是假,不过是假我姐姐之手搅得天下大乱是真!到时候真的一发不可收拾,要遭受五雷轰顶,最后魂飞魄散的还不是我姐姐!”说罢不等嬿阮再说什么,一个箭步手持青练剑朝着嬿阮的面门便刺了过去,嬿阮一个后弯下腰,化成一只火红的狐狸,分身成八只狐狸,挥着尖锐的爪子围成了一个圈子朝着小青撕咬着扑来。
小青看着只有八只狐狸眉头轻轻一蹙,将手中的青练剑抛到空中化成无数把利剑,而后爆喝一声“放”,万箭齐发,剑锋闪着刺眼的白光从空中带着凌厉的剑气刺了下来。只听得嬿阮一声惨叫,小青一声闷哼朝前方踉跄着踏出一只脚,而后站定。
许仙放下挡住刺眼白光的袖子,看到嬿阮单膝跪地,身旁地上躺在血泊中一条火红的狐狸尾巴,她垂着的右边臂膀上划拉出一条深入见骨的伤口,血滴答着顺着她的手指在地上汇集成一小滩血污。
小青的背后五条明显的抓痕撕破了衣服,显眼的血肉外翻着,乌黑色的血浸透了背后的衣裙,湿了一大片。
嬿阮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小青笑得诡异,而后瞥了眼许仙道:
“青小青,你中了我的迷惑毒,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选择!”说罢不等小青反应过来一个瞬移到了许仙身边,单手捏住许仙的脖子,一粒丹药落入许仙的口中而后下咽。
小青心中颤抖着想要抬步上前却被背后的伤口拉扯着毒慢慢地渗透而后麻痹了半个身子,眼睁睁地看着嬿阮逼着许仙吞下了丹药。
许仙脸色青紫,被嬿阮放开后剧烈地咳嗽着。嬿阮瞥了一眼许仙而后对着小青大笑着道:
“这唯一的解药我已经让这个凡人给吃了,你想要解毒的话很简单,吸了他的血自然就好了,不然你就等白素贞得到东皇钟后拿了来找我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是要舍得为了你姐姐杀了这个凡人,还是为了这个凡人背叛你姐姐?”
第五十三话
小青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僵直了,她直愣愣地看着还在咳嗽的许仙,忘了动作。许仙慢慢停止了咳嗽,看着嬿阮握紧了双手,而后转过身看着怔在了原地脸色渐渐开始乌黑的小青。
嬿阮挑着眉眼光在许仙跟小青二人之间打了个来回,而后轻哼了一声,对着小青道:
“青小青,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决定,这毒一时半日不会发作的。况且有这么个活的解药在身边,等到你的毒压制不住需要吸干他的血的时候我想东皇钟也早找到了吧?!”而后偏过头对着许仙娇笑着:
“许公子,希望你还有命来见我!”嬿阮说罢单手捏诀,喝了一声“破”,飞身朝着裂开了一丝光亮的天空飞身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青挥出青綾稠将许仙裹住而后缠住了嬿阮的脚踝,嬿阮看着脚下拖拽着的小青跟许仙,咬了咬嘴唇,却已然来不及踢下她们二人,三个人拉扯着从一个山洞的墙壁翻滚而出摔落在地上。
小青蜷曲着身子翻身一滚,而后单手扶住一根圆柱稳住了身形,站起身来扶起了滚到她身边有点晕眩的许仙,环视了下四周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嬿阮的踪迹。
白素贞刚说完话,还不等冉墨回答她,就只见身边的情景一阵变换,二人瞬间从群山之巅转换到了一处庙宇之前。白素贞看着这座无比熟悉的庙宇,不算宽大的庙门,庙前的小道上人烟稀少,偶尔有一两对善男信女从二人面前旁若无人地走过。
冉墨看着白素贞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点温暖之意,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意。这座有点古朴的庙宇挂着一个木板的门匾,上面写着三个字“青城寺”,他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庙宇心中带了一点苦涩,却依旧牵住了白素贞的手而后牵着她朝着庙宇走去。
而后跨过庙门走到大殿之前的院中,环顾四周,只见一个小和尚小跑着提了一个装了水果的篮子跑到院中右边的井边,而后取下挂在井边梧桐树上的绳子,栓住篮子将水果浸泡在冰凉的井水之中。
小和尚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身看着来人道:
“方丈,过会儿就能吃到冰凉可口的果子了!”白素贞怔怔地看着来人,他温和地笑着,而后抬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头,对小和尚点了点头。
冉墨心中一沉,看着白素贞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一瞬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那个人,那个还是一介凡人的伽罗。
白素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伽罗,这个身披袈裟,顶着一个和尚头,对着小和尚笑地亲切,却怎么都看不见自己的伽罗。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午后阳光,一切一切都十分得熟悉。她脑中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突然没有来由得一阵心慌,而后一把抓过身旁冉墨的手,拉着冉墨转身便要离开这里,冉墨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擒住了白素贞的手臂,目光闪烁地看着她道:
“说不定能知道你跟伽罗是怎么回事呢?”他看着听了他的话停住了脚步的白素贞的侧脸,松了松手,而后站到白素贞对面,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不想知道吗?一直藏在你心中的疑惑!”白素贞低垂了头,她突然苦笑了,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一股想要逃避的心情,况且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回头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躲避过去么,不会的!她猛然抬起头,对上冉墨的目光,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你说得对,而且说不定梦境的出路就在这其中!”
二人正说着,忽然身边的场景像是墙上的画被人撕开了一道,而后画面忽闪着转换到了一片繁密的树林之中,白素贞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色,心中一阵明朗,这片树林正是小青没有清除之前的青竹林的地界。
冉墨明显在刚才发生的场景转换时感受到了一股外界的灵力,却因为时间太短而且在这梦境中法力受限一时无法查探出那股外力是谁,只能作罢。
白素贞惊呼一声,而后一条白蛇出现在她的面前,接着攀上的树干,吐着芯子挂着枝干上像是等人久久不离去。
冉墨随着白素贞的惊呼偏头看向她,她一脸的惊喜而后有点茫然,轻轻地靠近了那条白蛇,瞟了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冉墨道:
“你快过来看,这是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看过自己诶,这是多久之前的我啊?”冉墨听着白素贞大惊小怪的语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在白素贞的一记白眼中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她移动着身形前后左右地打量着自己的原型,突然发觉这样的白素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心中漫上一股宠溺之情:
“是呀,你生来就是灵蛇,所以通体雪白,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原型十分的玉雪可爱啊?”白素贞本想反驳转念一想,反正都是自己,于是便开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人声想起打断了白素贞的观赏知心,说话的正是之前在寺庙之中的和尚伽罗,只见他身着袈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白蛇倒挂着身子的大树走来:
“小白儿,我给你带了井水浸泡过的果子哦,比你们山上的要吃。”
白蛇悬着的身子微微地抬了起来,对着伽罗探了过去,而后搭在他的肩上,卷成一团。伽罗从怀中掏了掏,摊开手掌正是刚才白素贞跟冉墨看到小和尚浸泡的果子,白蛇吐着芯子从他手中衔起了一颗果子,囫囵吞了下去。
伽罗抬起手摸了摸继续缩回他肩上不动弹的白蛇,而后嘀咕着:
“你这条懒死的蛇,你说我哪天死了或者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就忘了我一干二净了?”眼前的这一切都让白素贞心中晴天霹雳,伽罗的话更是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一切她都没有记忆?她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见到伽罗,问问他,为什么你还是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真的已经忘了你一干二净了?
第五十四话
小青背上的伤口开始慢慢地愈合,身体的麻木也渐渐地减轻,她知道这些都只是表明毒已经深种了而已。她搀扶了下撞伤的许仙,两人脚步缓慢地朝着洞内一处石床走了过去。
山洞之内十分得古怪,四周的墙壁之上都结了一层薄冰,表面均被摩擦地十分得光滑,人走在其中像是有无数个自己一同靠近而来,诡异无比。居中放置了一张形式棺材的石床,之所以能看的出来是石床,是因为四周树立了雕花的石柱,将石床拖离了地面一公分的距离。
小青跟许仙朝着石床走了过来,四周的墙面立刻出现了众多的小青跟许仙。小青看着奇怪的墙面,强压住心中的抵触,扶着许仙,而后自己一只手撑住了床沿,朝着石床看去。
石床之中被掏空出一个方形的凹槽,凹槽之中沉睡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白花的头发,脸上斑驳的老人斑,身上覆盖着白色蚕丝绸缎。绸缎之上一条红色的狐狸尾巴扣在老者的手中,凹槽之中散发着一股股幽幽的腐烂味道。
小青看到那条熟悉的狐狸尾巴鼻翼轻哼一声,心中想着,怪不得那个狐狸精分身的时候只有八尾,原来早就丢了一尾在这里。而后转念一想,怕不是这样,她才能够自由地出入这梦境之中,自己跟许仙才得以这么快就脱离梦境了。
许仙探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老者,看到那个显眼的尾巴,蹙了蹙眉,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关切地询问小青道:
“小青,你的伤如何了?”小青温暖地冲着许仙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随后单手捏诀抚上了许仙撞伤的地方。
许仙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而后隐隐作痛的伤口都一一愈合。小青看到愈合的伤口放开了手,许仙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温热的眼神看着小青。
两个人俱不说话,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不多问,我亦不多说,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有时候这样就已经是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就足以在各自的心中刻下痕迹。
小青环顾着四周,琢磨着该如何将其他人从梦魔的梦境中救出来。这时许仙突然拐了她的胳膊一下,而后头朝着小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