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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细细的思索了一番,然后把心中所想出来的对策告诉阿兰,并仔细吩咐起来。
“明日一早,大伯母必定要来问我回来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告诉她,我在宵禁的最后关头回来的,走的是后门,所以前头门房的人并未通传。又因我在路上受了凉,回来之后,你们忙着给我煎药,等想起要通传一声的时候,夜已深,怕打扰她休息,所以打算早上再禀报。”
阿兰有些紧张的记下了,然后怯怯的问道:“姑娘,你去哪了……怎么一身酒气?”
十二娘赶紧脱下披风和外衣,说:“我跟着二兄出去喝了几杯酒,见了几个朋友,没什么事。你赶紧帮我换衣服,可不能让大伯母发现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又叮嘱道:“这个披风洗干净之后收好,我要还给别人的。”
两人忙活了一阵,把燕娘给吵醒了,少不得又是一阵解释。燕娘虽然也有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不过听十二娘把借口都找好了,也就放心多了。
待到翌日一早,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果然来问,大夫人得知十二娘已回,且病了,心中满是疑惑,亲自来了芳菲楼“看望”十二娘。
十二娘昨晚睡的晚,脸上颜色不好,看起来的确像是病了。
大夫人进房时,十二娘挣扎着起身,大夫人让她躺下,而后坐在床边问道:“你昨天几时回的?门房上一直没有消息,你身边的人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担心了一整夜”
十二娘慢慢的说:“昨天下学跟随二兄去见他的师事学士,因讨论名家名作,未注意时间,一时有些晚了。待二兄送我回来时,已接近宵禁时刻,我怕前院通往后院的大门已落锁,就让二兄送我从后门回来。回来之后本想去给大伯母问安的,可是我浑身发冷,路也走不动。把燕娘和阿兰吓坏了,急忙服侍我睡下,并给我煎药,其他事就忘了,请大伯母责罚……”
高夫人将信将疑,说:“罢了,你既然病了,难免有想不周全的时候。只是怎么突然病了?”
十二娘答到:“其实也不是突然病了,早两日就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上学太早,沾了晨露受了凉,我怕耽误课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昨儿下午跟二兄见面时,已有些体力不支,好歹是撑到回了家,一放松就倒下了。”
高夫人点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请郎中来仔细看看。我还要去看看二郎回来了没有,这个孽子,又是一夜不归”
十二娘替高璞解释道:“二兄跟先生和同窗去吃饭,定然是被留宿了。不过我看跟他来往的都是有学识的人,想来不会做什么荒唐事。”
高夫人面色稍霁,点点头出去了。
送走高夫人,十二娘整个人如释重负倒在了床上。
阿兰紧张的凑近问道:“姑娘,怎样?大夫人这是相信了吗?”
十二娘笑着说:“看样子,虽未全信,可也未有多怀疑。等二兄回来,他也这样对大伯母说一番,她必定就信了。”
不管她信不信,她没逮到十二娘的把柄,况且十二娘又称病,她总是不好惩罚她的
十二娘睡了个回笼觉,等醒来之时,就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
七娘早坐在外面等她,当见到十二娘时,七娘一脸坏笑的威胁道:“快说快说,你昨天跟二兄跑哪里玩去了?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大伯母去,我可是知道你半夜才回来的”
十二娘连忙告饶道:“七姐千万帮我瞒着些,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七娘也就是吓唬吓唬她,见她告饶,就拉着十二娘问道:“昨天去哪玩了?”
十二娘简单的说:“去看胡姬跳舞了,就是那个我们在大姐家里见过的胡姬黛俪,二兄以为我没见过,就带我去见识见识。”
“哼,你们不带我”七娘生气道。
十二娘解释道:“因我在外面上学,所以才有机会跑出去,七姐被拘在家里。纵我们有心,也难带七姐出去。”
七娘想想也是,就不再跟十二娘生气,反而叮嘱道:“这次好险,幸而你半夜回来了,还把谎话扯圆了,不然必定少不了一次重罚昨儿晚上,六娘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我,说大伯母把家法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早回来就领罚,让我帮着想办法帮你遮掩遮掩,可你当时人没回来,任我们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办”
一阵暖流从十二娘心中流过,没成想姐妹们都已这么关心她了。
十二娘握着七娘的手说:“多谢姐姐们,我下次再不会让你们这样担心了。”
两人边说话边吃着午饭,刚刚吃完就有丫鬟来找十二娘,是璞园的阿四。
“姑娘,二郎请姑娘有空过去坐坐。”阿四行礼说道。
十二娘心中想到,二郎必定因为昨晚的事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告诉阿四,“我这就随你过去。”
十二娘来到璞园时,高璞将丫鬟小厮们都撵了。带十二娘到房中,说:“妹妹,你昨天把为兄给吓坏了半夜我睡的昏昏沉沉,突然被子安摇醒,他慌慌张张的说你不见了,吓的我们在平康坊里到处找。最后还是子杰说元之也不见了,你们必定在一块,让我们别急,这才消停下来。”
“子安?五郎怎么会发现我不见了?”十二娘狐疑的问道。
高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为兄不太会照顾人,昨儿多亏了子安,是他把你背去房间的。后来丫鬟小瑶找不到你。只得去找他了。”
十二娘惊讶极了,没想到竟然是王勃在照顾她
她努力回忆着醉酒之前的事,依稀记得自己跟他说过话,可是说的什么,却记不清了。
高璞絮絮叨叨的说着:“等了半宿,好不容易等到元之回来,才知道你已经回家了,我们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路上怎的没被武侯逮到?”
十二娘笑了笑,说:“大概是运气好吧……”
高璞也笑了,说:“你跟元之说话倒是一个口气”
十二娘听他这样类比,有些不好意思,忙问:“今早二兄回来时,大伯母怎么说的?没什么事吧?”
高璞“嗨”了一声,说:“她能说什么,还不是那些话,让我别在外面瞎混,晚上要回来。”
“那……有没有问我?”十二娘试探的问道。
高璞答到:“问了,问你见了哪些人,表现可让师事学士满意,我随口胡诌了一些,也就敷衍过去了。”
问她见了哪些人,而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二娘琢磨着大夫人的心态,她关心的不是十二娘本身,而是交往的人,不由感叹大夫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拉关系的机会啊
高璞从桌子上拿来几本书,说:“这是子安让我给你的,怎么?妹妹喜欢看游记?”
十二娘接过来一看,是她之前借的那几本书,她这才想起昨天自己趁着酒劲把书还给王勃了,可他又给自己送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在高璞面前,她只好接下书,说:“嗯,上次在五郎面前提了一提,没想到他放在心上了。”
高璞不由自主的开玩笑道:“哈哈,我看子安对妹妹很是上心。你们是不是……”
十二娘猛地抬头瞪着高璞,高璞这才惊觉自己不该跟她说这些,忙道:“哎,我的酒还有些没醒透,不该把外面那些胡话对妹妹讲,妹妹莫见怪啊。”
“二兄说什么呢,小妹没听懂。”十二娘装着糊涂。
高璞打哈哈笑着:“没懂就算了,我说胡话来着……”
见没有其他事,十二娘就回去了,毕竟“称病”休息着,总不好长时间在外面串门。
在家休息了两天,眨眼就到了九月初一,按照曹夫人的安排,灼华堂的众人今天会去宝塔寺礼佛。十二娘依照曹夫人吩咐,带着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穿着朴素的出门去。
说来奇怪,长安中信佛、拜佛、供佛的人特别多,可高家却少有礼佛之人。以往高老夫人信这个,可等她去了,家中的媳妇和孙女儿就没人信这个了。
十二娘手中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还是她昨儿去找宛娘借了经书现抄的,宛娘当年伺候老夫人的时候,跟着信了这个,手中留了不少经书。
十二娘还记得她向宛娘借书时,宛娘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宽慰,似乎是在感慨十二娘好歹是继承了老夫人一点衣钵的意味。
在曹家集中之后,曹夫人带着五个女弟子乘两辆马车出门,跟十二娘同车的是郑茗若和杨书谨二人。
初一大清早,街道上已经格外热闹,有城内城外的人上街赶集,也有大户人家出行游玩,路上、商铺里、大小寺庙里,都是人。虽说车道和人行道分开了,但是行走的依然很缓慢。
十二娘寻思着路上要走好久,三人一直这么不说话,挺闷的,于是问起以往礼佛的事情来。
第六十五节 私会(2/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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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茗若性格寡淡,又少语,说了一句:“我们每月都是去宝塔寺。”其他的也就不说了。
不过杨书谨倒还算热闹,见十二娘主动说话,就细声跟她讲起长安城的寺庙:“最大的要数昭国寺了,不过那里人多且杂,除非是提前订下日子让和尚们事先清场,不然我们一般不去那里。师傅最喜欢去的是宝塔寺,就在城南,那里清净一些,师傅说这样更利于我们领悟禅道。”
十二娘点头表示同意,虽说香火旺盛的地方更“灵验”,可是学习佛经,参悟禅理,还是要清净的地方为好。
“我们会在那里待一天吗?”十二娘询问道。
杨书谨回道:“今天估计跟往常一样的规矩,过去拜佛上香,然后听主持方丈讲佛经,待吃了中午的素食斋饭,下午自个儿在寺庙里走走玩玩。就要回去了,会比往日下学要早一些。”
十二娘笑着点点头。
她们两人聊着天,郑茗若则在旁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手里的经书翻开了,可是目光却落在了脚尖。
待到了宝通寺的寺门前,郑茗若在下车之前先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吓的手中的经书一下子落到了车厢的地板上。
杨书瑾看她这副模样,十分兴奋的弯腰过去看,问道:“是他又来了吗?这是第七还是第八个月?”
“闭嘴”
杨书瑾和十二娘都吓了一跳。
郑茗若平时虽然为人寡淡了一些,可是从未这么严厉的说过这样的话。杨书瑾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堪,立即掀帘走了下去,独自去找前面车上的贺兰敏月了。
郑茗若在车上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脚步飞快的走到曹夫人身后,十二娘只得帮她捡起落在车子里的书,从后面追了上去。
一个少年站在寺庙门口,踮着脚左顾右盼,当他看到她们时,立即喜笑颜开,还冲她们挥起手。
十二娘看的满头雾水,不知这少年乃何方神圣,是她们之中谁的相识?
五名少女跟在曹夫人身后往寺里走,十二娘趁机走到嘉娘身边,问道:“那人是谁?”
嘉娘拉住十二娘,两人故意落后了两步,她这才低声说:“那位郎君是若娘的仰慕者。自从今年初在寺庙里跟正在赏梅作诗的若娘偶遇后,每月初一都要在这里守着看若娘,有时候还会跑进寺庙里找机会说话。”
十二娘微微惊讶,迅速的看了一眼紧跟着曹夫人的郑茗若,难怪她会那样心不在焉,连经书掉了都不放在心上。
嘉娘看那个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身后二十步的距离,皱眉说:“这个人让若娘十分苦恼,哪有这般不顾礼义廉耻的人,竟当众纠缠”
十二娘对这种事情倒没有她们这般抵触,接受度要强很多。她忽而想起嘉娘之前告诉她,若娘明年有可能被礼聘进宫的事,于是问道:“那位郎君能坚持这么久,可见是对若娘很上心的,怎不托家人去说媒?要真是能成,倒也了却了若娘的两大难事”
嘉娘摇头道:“我娘早就发现这个事情,并向主持方丈打听过,这位小郎君姓陆,只是一个无官无爵的举人之子,自己也无功名在身。”
此时的举人只是地方推举赴京都应科举考试的人,并非后世明清所指的通过乡试者。
嘉娘的意思,十二娘懂了。无非就是门第差距。
郑茗若是从六品上吏部员外郎之女,不说品阶如何,能在吏部这种热衙门里待着,已是有能耐之人,何况郑茗若的姑姑还是许王生母郑充媛。所以只看门当户对一条,已把陆小郎君给淘汰了。
十二娘正若有所思,嘉娘突然拉了她一把,赶紧追上在前面等她们的曹夫人等人。
宝通寺中绿荫如盖,佛音绵长,使人觉得无比的宁静。主殿大雄宝殿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佛像宝相庄严,佛香悠悠,有说不出的静谧。
寺中虽未清场,但前来上香之人不算太多,曹夫人带着弟子们叩拜上香之后,就由僧人带着,往后面厢房去了。
十二娘注意到那位陆郎被人拦在了厢房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