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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崇回神说:“刚刚有两个朋友来看我,我刚把他们送走,回来忘关门了。”
笔洗听后轻轻“咦”了一声,姚元崇追问道:“怎么了?”
“来看十郎的朋友是不是一位小郎君和一位小娘子?”笔洗问。
姚元崇点头道:“你在路上碰到他们了?”
笔洗如实说:“我回来时看到一个小郎君和一个小娘子在巷子外吵架,也不知是不是十郎的朋友。”
吵架?听他这样说,姚元崇着急的转身往外走……
第八十四节 拜年(3/3)
今天王勃之所以突然造访石虎巷客栈,是如他自己所说明天没有时间,还是因为怀疑十二娘故意来瞧?十二娘过了最初的怒气,又知道王勃的三观跟她截然不同,也就不想追究了。
可王勃却跟在她身后,不厌其烦的在旁隐晦的解释着,解释也就罢了,末了还要顺带训她两句。
雪地里,十二娘的面庞紧绷的盯着王勃,而王勃却只顾自己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若被你家人发现你偷溜出来,只怕会责罚你。下次若是想来找元之,你可以把我叫上,不然孤男寡女在客栈里,被人瞧见不好。行事不可任性,凡事要多想几分,再不可这样……”
十二娘闹不懂王勃是站在什么立场一而再、再而三的管束她,两家虽有着姻亲关系,可她跟元娘不是亲姐妹,王勃跟王勤也不是亲兄弟,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更远了
王勃纵使是一片好心,也让十二娘觉得不自在、不舒服。
她愤怒的瞪了王勃两眼,看在他是为了自己好的份上,终究是憋着这口气,愤愤的走了。
王勃见她不理反而生气,跟上前说:“十二娘,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糟蹋自己?”十二娘诧异到震惊了,怎么在王勃眼中,她就成了糟蹋自己?
她来给朋友拜年,只因为男女有别,所以就成了不堪入目的丑事、成了糟蹋自己的堕落行为吗?王勃心中到底把她和姚元崇想成了什么样子?
王勃上前一步,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任意妄为,如何不是糟蹋自己?”
十二娘的愤怒到了顶点。
“呵……”她冷笑了一声说,“我做什么事,交什么朋友,都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是糟蹋自己,那也是我的权利,请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哪怕是好心,也让我觉得窒息。很显然我们的观点、对事情的认知,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咱们既然不适合做朋友,还是离远一点,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勃的眉头拧的紧紧的,十二娘说的一些话,他有些听不懂,可十二娘不愿意跟他做朋友的想法,他却是明白了。
“十二娘,你怎么这样不听人劝?俗话说忠言逆耳,好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心里去”王勃也生气了,他何曾对别人这样上心过?也只是对十二娘如此,却得到十二娘这样冷淡决然的回复。
十二娘想一次把话跟他说清楚了,驻足回首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境你知道几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愁绪你又何曾了解?家家户户热闹的过着新年,走亲访友、吃香喝辣,我和崇郎这等孤身之人又有谁放在心上?我们两个可怜人不过是一起说说话慰藉一番,到你嘴中,我却成了糟蹋自己你纵然是好心好意,可你不懂我的心思,我也难接受你的好意。这样相怨相仇,还不如两两相忘”
王勃怔住了,十二娘再次转身走开时,他依然愣在原地。十二娘说的,他都没想到,他只顾着礼教规矩,觉得十二娘任性妄为,出于好心才对她说那些话,可没想到这些话伤了感情,薄了友谊……
“两两相忘……”王勃念着十二娘说的话,眼神中的光彩瞬间弱了下去。
姚元崇在巷子口犹豫着,他出来时刚好听到十二娘提及自己,便不好现身。
“同是天涯沦落人……”姚元崇心里有暖流淌过,可想到十二娘和王勃要绝交,就有些发愁,心想着大家都是朋友,可不能这样断了来往。
十二娘回到高府时,真正气的想摔门,她强忍着怒气坐在房中灌了两口茶,怒火才被浇灭了一些。
十二娘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当初冷冷清清,带点傲慢的少年,怎么就变的这样罗嗦跟婆妈当初她想跟他做朋友,他嗤之以鼻,横眉冷对;如今十二娘没了这个心思,他却是事无巨细的关心起来,且主动亲近她管束她,真是让十二娘困惑不已
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她才歇了没一盏茶时间,十一娘就兴高采烈的来了。
“十二娘,快来快来”十一娘的声音从结香草庐的小院墙外传进来。
十二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出去,阿兰已经小跑着去开了门。
十一娘欢悦的跑进来,拉起十二娘的手又往外面跑,一句解释也没有。
“十一姐,这是去哪?跑慢点,脚下滑着呢。”
十一娘速度不减,一口气拉着十二娘跑到了芝心斋不远处的远翠楼,又“咚咚”的跑上了二楼,到了临窗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两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特别是十二娘,来到唐朝之后,她何曾这么跑过?险些要一口气提不上来,脚都是软的。她顾不得十一娘要做什么,直接扶着窗边的椅子坐了下去,掏出绢帕擦起汗来。
十一娘也累的不行,可她平时运动量大,稍歇一下就缓了过来。
她推开窗户张望了一会儿,见楼外的小路上没有动静,又缩回来对十二娘说:“我告诉你,元家的人来了”
元家?跟高家来往的,只有一个跟六娘说亲的元家,必是他们了。
十二娘呼了几口气,好不容易能开腔了,说:“元夫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何用这么兴奋?”
十一娘连忙说:“不止是表姨母来了,她还带着元大郎来给我娘拜年,现在就在芝心斋里坐着”
十二娘终于明白十一娘为何这么兴奋了,敢情她是想躲在这里偷偷看看元大郎,看她这样调皮,十二娘忍不住开玩笑道:“六姐都没着急,你急个什么呀?怎不把六姐喊来看看?”
“就是六姐让我来的我先前在六姐那玩,瑞娘过来告诉我们,说家里来了男客,让我们不要随便走动,免得撞到不好。我和六姐就觉得奇怪了,什么男客能带到后院,却要我们避讳着?必定是元家的人了后来我让水仙去偷偷打听了一下,果然不错”
她兴奋的说着:“六姐知道之后就坐立不安,让我躲在远翠楼的窗格里偷偷看一看,回去跟她说说那个元大郎长的什么模样。我见元家人一时半会不出来,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去找你跟我一起。”
十二娘点点头,也很好奇。关于元家的事,她只听七娘讲过一回,元大郎是庶长子、性格暴躁,元夫人石氏又是个刻薄的,算不得一门好亲事。只是不知是七娘的片面想法,还是实情?
想着,十二娘也不禁往窗外看了看。
她们所在的位置的确是“偷看”的好地方,从芝心斋出来往外走,必经远翠楼,站在窗边往外看,小路上的情景一目了然。
十一娘站在窗边半倚着窗棱,突然轻声呼喊道:“出来了,十二娘快来看,他们出来了”
十二娘急忙站起来靠近十一娘站着,只见瑞娘领着两个丫鬟把石氏和一名男子并几个元家的仆妇送了出来。
瑞娘满脸笑容的跟石氏说着话,石氏并不显得非常热络,旁边的男子更是一脸冰霜,但并无怒气之感,好像天生就是这般冷淡一般。
这男子是十二娘见过最魁梧的青年了,他比周围一众的仆妇丫鬟都高出一个多头,而且肩膀宽厚,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加之他穿着翻领长袍,皮草领子围在脖子周围,更显得厚实。
十一娘也惊叹道:“他长的真壮实,这么大的个字”
两人仔细的瞅着元大郎的长相,十一娘低声道:“长的还行,不鲁气,只是看起来有点凶,会不会喜欢骂人、打人呀……”
语气中颇为六娘担心。
十二娘轻声劝慰道:“说不定他是个面冷心热的,或者是跟六姐非常有缘分,会对她好的。”
她这话说的没几分把握,可事情也得往好的方面想……
两姐妹正在低声议论,元大郎忽然抬头向远翠楼上看来,犀利的目光穿透树枝,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们。
两人吓的从窗边躲开,十一娘更是轻声叫出来:“天呐,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眼神儿怎么这样好?”
十二娘也被元大郎犀利的一眼惊到了,定了定神,十二娘说:“听说他是武侯兵,白天要管理城中治安,晚上要巡城,眼力自跟寻常人不一样,我们还是老实待着,等他们走了再下去。”
十一娘连连点头。
待元家的人走了,两人结伴来到六娘房中,还未开腔说话,六娘已经红了脸。
十一娘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见十二娘关上了门,上前就拉着六娘说:“元大郎长的跟树一样高,健壮如牛,一双眼睛不知道有多厉害,一眼就看到我跟十二娘藏在远翠楼,眼神好凶,吓死我了……”
六娘听她这样讲,已顾不得害羞,脸涨的通红的问道:“他……他果真如传的那样凶神恶煞?”
十一娘连连点头,十二娘急忙上前拉她一把,对脸色已转为苍白的六娘说:“十一姐只因元大郎身形魁梧,受了几分惊吓,所以觉得他可怕,我瞧着元大郎高大英俊、浓眉大眼,十分英挺。他发现我们藏在楼上,也皆因他做惯了武侯,机警些罢了,六姐别乱想。”
第八十五节 曲江池(1/3)
六娘呐呐不能言语,恍惚的坐在椅子上,似是不知道信谁的才好。
见此光景,十一娘才知自己说错话,赶紧说:“哎呀,六姐,是我说的太夸张了,他也没那么可怕……”
那就是还是有点可怕了……
十二娘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十一娘说的这个话,还不如不说。
同时,也感慨着,不能选择和控制的婚姻,对女人来说太危险,未来一切都是不可测的。
她纤细可见指骨的手掌渐渐握紧,暗暗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她也要掌控自己的婚事
大年初二,元娘和王勤带着梓哥儿来拜年,先在前院把孩子抱给高鸿看,高鸿第一次见外孙,十分大方的给了孩子很多东西。坐了片刻,王勤在前厅陪岳丈说话,元娘则抱着孩子到后院来。
高家的女孩子们闻讯都聚集到芝心斋来说话,并在暖房里逗半岁大的梓哥儿。六娘少有的露面,却在厅中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元娘和高夫人说话。
十二娘看她脸色不太好,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想必是为婚事忧心所累。
元娘和高夫人聊起元家的事,六娘十分警惕,睁大了眼睛听着,十二娘借口给梓哥儿暖橘子吃,也蹲到了临近的火盆边,听她们叙话。
高夫人对元娘说:“虽是庶子,可元家没有嫡子,只有三个嫡妹,等女孩们出嫁了,整个家不都是六娘的?这样好的婚事,你们哪点不满意了?”
元娘柔声道:“并不是说不满意,只是想到表姨母先前的行事手段,有些为六娘担心,怕她头几年不好过。”
高夫人淡淡的说:“你表姨母先前对付小妾是厉害了一些,又因出了人命,才有恶名传在外头。可六娘嫁过去是她正经的长媳,又是表外甥女,自然不会跟那些小妾一样的处境。况且,女子哪个不是媳妇熬成婆,在婆婆面前立规矩,辛苦几年,有什么好担心的?”
元娘看了旁边的六娘一眼,只能点头。她握了六娘的手,说:“走,我去你房里瞧瞧你的嫁妆选了什么花样子,绣的怎么样了?”
六娘起身带元娘去房里,十二娘也赶紧从火盆旁边起身,拿着热乎乎的橘子剥给梓哥儿吃。
到了六娘的闺房中,元娘跟她在床边坐下,说:“你的婚事既然定了,就不要想多了,该打听的我们都帮你打听好了。表姨母虽然严厉了一些,可看在娘的面子上,也不会待你如何。不过有一件事……”
她犹豫了几分,压低声音说:“元大郎的生母当年死的不清不楚,他跟嫡母之间的感情貌合神离。你以娘家表外甥女的身份嫁过去,立场本就因身份有所偏移,若又对表姨母百般讨好,恐怕不得元大郎的喜欢。你要在他身上要多下点功夫,对婆婆恭敬顺从就行了。只要你跟元大郎两人感情好,纵使表姨母真的不好相处,有元大郎给你撑腰也没什么可怕,毕竟元家就他这一个庶子。”
元大郎的生母是元培的通房丫头,石氏刚嫁入元家不久,元大郎就出生了,通房丫头也母凭子贵被抬了姨娘。可是过后不久,就因产后体虚,死了。
自元大郎出生之后,元家的姨娘再无人给元家老爷生过一子半女,可石氏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死活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这也造就了元大郎如今庶独、长子的特殊地位。
六娘听的紧张不已,把元娘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待她们被仆妇从房中请出来吃午饭的时候,暖阁中玩的正热闹,梓哥儿在罗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