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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十分妩媚。
她往日在家何曾露出过这样的女儿姿态?众姐妹都没见过这样的六娘,一时惊到了,转而都吃吃地笑起来。
十一娘率先冲过去握住六娘的手臂问道:“六姐夫有没有欺负你?”
高夫人在旁听了,训斥道:“乱说什么呢”
十一娘吐吐舌头,六娘含笑的说:“他待我很好,十一妹不用担心。”
十一娘听了,真的松了口气,想问其他的,但看到母亲在,又不敢问了。
高夫人让六娘坐在自己身边,问起元家的事,上到公婆关系如何,小姑子可好相处,下到奴仆是否懂规矩,给她拨了几个丫鬟服侍,这些全都问到。
六娘已嫁作人妇,有些话当说,有些话却不好说,不好说的,她都笼统带过,只说自己刚嫁过去还没弄清楚,高夫人见问不出什么,转而叮嘱起六娘该如何守嫁妆,如何把娘家的掌家“大权”弄到手。
旁的姑娘听着,脸上有些不自在,偏偏高夫人让大家都仔细听着,说以后都用得着。十二娘不由得满头是汗。
说了不多会儿,就见阿四跑了过来,犹犹豫豫的在门帘那里张望。
大夫人余光看到了,猛的起身问道:“站在那里不进来做什么?是不是有消息了?二郎考中了没有?”
十二娘已经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高璞进士及第,早有人笑着进来通传,阿四又怎么会犹豫不前?
第九十七节 卖花(1/4)
阿四扭捏的走进来,低头说:“二郎一个人回来的,现在正在陪新姑爷说话,让奴跟大夫人秉一声。”
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落第了。
大夫人颓然的坐回原位,挥挥手让阿四走了。
高璞才学如何,高夫人就算没有一个具体的了解,但大致情况还是知道的,落第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真的听到了,还是非常失望。
众姐妹都不说话,没办法六娘只好说:“娘别忧心,二兄今年是第一次下场,很多人都是考很多次才考上,这次只当是去熟悉一下的。”
大夫人淡淡的“嗯”了一下,终究是想不开。
又坐了一会儿,高夫人说去看看午饭安排的如何,把芝心斋留给了几姐妹,她一走,十一娘就活跃起来。
“六姐,你快跟我讲讲,六姐夫是怎样一个人?他对你真的很好?”十一娘急切的问道。
六娘看着十一娘,扭捏道:“你六姐夫哪有你先前说的那么不堪,他挺好的,你就别问了。”
看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勉强说出来这个话。
十二娘一开始就不担心元大郎,她担心元夫人石氏不好相处,于是问道:“元夫人待你如何?”
六娘顿了顿,说:“母亲待我也不错。”这话听着就有些勉强了。
十一娘紧追着问道:“那你的那两位小姑子呢?听说你婆婆十分疼爱她们,她们不会欺负你吧?”
六娘嘴角牵动了一下,说:“她们没有欺负我,我是嫂嫂,照顾她们是应该的。”
虽说没有欺负她,但也没有说对她很好,听六娘的话,总觉得别有余味。
不由得,十二娘朝六娘投去疑惑并担忧的眼神,六娘却回笑的望着她,让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这一日,因高璞落第之事,六娘回门的气氛稍显尴尬,不过王家一样没传来喜讯,让大夫人心理平衡了许多,待到傍晚送元大郎和六娘走的时候,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翌日又逢沐休,十二娘打算找机会出去打听王励落第的情况,谁知一大早就有消息传来,七娘进宫的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二日。
十二娘少不得又要去看一看七娘,暂且把王励的事情放下。
因为进宫什么东西都不能带,首饰、钱、衣服,宫里有统一分配,十二娘只好空着手去看七娘,客气的说着没有东西能送她,七娘却突然哽咽的说:“你之前送我的纭裥绣图册已是最有用的东西,我带着这一身手艺进宫,在尚功局里也能站住脚,我早就记着妹妹的大恩。”
“大恩不敢当,只希望姐姐在宫里能够好好的。”
尚功局主要掌管宫中衣服裁制缝纫之事,因七娘女红十分出色,曹夫人走关系给她预定了尚功局的一个名额。
犹豫着,十二娘还是决定提点一下七娘,于是低声说:“如今圣上龙体欠佳,皇后风华正佳,后宫之事全部是皇后掌管,哪怕是朝政之事,皇后也多有干涉。我听说,皇后从升为昭仪之时,就帮着皇上批改奏章了。”
七娘知道十二娘不说无意义的话,便说:“妹妹的意思是,让我处处唯皇后马首是瞻?”
十二娘点头,说:“是,如今太子和其他几个皇子,年纪尚轻,担不起重担,至少在七姐入宫的这些年里,肯定是皇后最有权。只要得了皇后的喜爱,姐姐想要的一切就都有了。何况姐姐是师傅送进宫的,跟其他宫女不一样,也容易得皇后信任,姐姐千万要看清楚,不要走错路。”
七娘慎重的点头,把她的话牢牢记住。
七娘进宫时,静悄悄的,一辆马车将她带走,除了三夫人追到大门口哭了一场,再无其他动静。
又过几日,三夫人和三老爷便收拾行装回了蓨县,七娘的两个庶出弟弟五郎、六郎还在老家读书,正在准备秋天的乡试。
七娘来灼华堂两个多月,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她进宫之后,灼华馆越发冷清,每日就只有嘉娘和十二娘正常上课,贺兰敏月五天中能有一天来馆中已属不易,杨书谨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听到她的消息。
曹夫人忙着物色新弟子,心思也不在授课上面,多是让嘉娘和十二娘自己研究画技。十二娘除了画技,还想着种花的事情。
恰逢四月初一,众人惯例去宝塔寺礼佛,十二娘专门求了一些平安符,说是要送给王家三少夫人,赵熙,以及元娘的儿子,梓哥儿。
煕娘怀孕至今已有六个多月了,十二娘除了过年时见过她,已有很长时间没见过。
从宝塔寺回了曹家之后,十二娘约了王勃一起去王家,带她命车夫孙喜驾车往王家去时,岂料孙喜犹犹豫豫的说:“大夫人特地叮嘱,姑娘从寺庙回来之后不能在外面闲逛,要早早回家才是。”
十二娘冷笑一声:“我去王家给姐姐们送平安符也叫在外面闲逛?待回家之后,我自会去跟大伯母交代,何用你多嘴”
孙喜一抖,从没见过十二娘这样严厉,终究主仆有别,不敢再顶嘴,遂驾车往王家去。
十二娘坐在马车内扶着额头苦思,莫不是六娘、七娘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夫人又盯上她了?这个孙喜留在身边有害无益,终究是要想办法换个可信之人才行
思索中,马车停在了王家门前,十二娘和王勃一起先去看赵熙。
煕娘正由仆妇扶着在小院里散步,肚子高耸,走起来颇为吃力的样子。
她见他们两人一起过来,十分惊讶,连忙问道:“十二娘、五弟,你们两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十二娘上前扶住她另外一边,说:“我们今日跟着师傅去宝塔寺礼佛,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想着有些时日没见到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煕娘很高兴,从十二娘手中接下平安符,笑着说:“十二娘有心了。”
几人慢慢走回房里,煕娘拉着十二娘在罗汉床边坐下,王勃就在稍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几人说起家常来。王勃主要是送十二娘过来,现在见她们说起体己话,就不再多坐,先告辞离去。
十二娘跟煕娘聊天,得知她身体一直不错,虽说是头一胎,但并不觉得辛苦,反看她的脸色,比以前还要红润,而且脸盘也圆润不少,可见王家把她照顾的很好。
又看罗汉床上放了一些新作的婴儿衣服,多是做的女孩儿样式,十二娘便问:“咦,怎么准备的都是女孩儿的衣服,要是生了男孩怎么办?”
煕娘拿起小衣服抚摸着说:“郎中给我诊脉,说我这胎是个女孩儿,母亲看我肚子圆圆的,也说多半是女孩儿,所以就按照女孩儿的东西准备起来了。”
十二娘点点头,按照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微微有些替煕娘担心,但看她并无忧虑,又想到王家是知书达礼的人家,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为难煕娘,就把忧虑放下。
而且煕娘自己也说道:“母亲说大嫂连生了朴哥儿、杉哥儿,二嫂又生了梓哥儿,家里都是男孩子,也该有个女娃娃了,一连帮我准备了好多花样的小衣服,都可好看了。”她指着屋角的一口箱子,说:“喏,那一箱全是给孩子准备的东西。”
二夫人吴氏这是为了让煕娘宽心吧,不然两个嫂嫂都生了儿子,她作为二房的长媳,却生个女儿,只怕她会心生忧虑,反而亏损了身体,如此想来,吴氏真是个好婆婆。
十二娘笑着问:“可想好了给孩子娶什么名儿?”
煕娘摇摇头,说:“还不知道,三郎说等孩子出生了,由公公来取名。不过我听说,公公曾经在书房里写了几张大字,尽是一些女孩儿的名字,最后在‘珠’字上画了个圈,不知道是不是取名的意思……”
十二娘笑道:“我看就是,珠、掌上明珠,可见伯父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王福峙的长孙、长孙女,自然疼爱。
说了一会儿孩子,十二娘渐渐把话题转到她娘家上,说:“现在春天百花齐放,你大哥的花店,必然有很多好花吧”
煕娘指着柜子上一盆盛开的山茶说:“这盆山茶花就是我大嫂前几天来看我时带来的,说叫什么红露珍,我不懂,但看着很好看,花期又长,就一直摆在这里。”
十二娘虽不懂山茶,但看这盆山茶上面起码开了几十朵花,且花形硕大,颜色艳红饱满,的确像是名品。
见十二娘盯着花看,煕娘就问:“你是不是想买花?我让我哥哥给你送几盆过去。”
“不是不是,”十二娘连忙解释道:“说来有些惭愧,我最近在草庐里摆弄起花来,因是名品,想拿出去卖几个钱,可看了这盆山茶,我却觉得我班门弄斧了,只怕会让你大哥为难。”
“啊……”煕娘微微惊叹了一下,寻常大户小姐,养花种草是为怡情养性,哪里会为了做生意。
第九十八节 卖花(2/4)
煕娘想到十二娘的处境,寄人篱下必定有多处需要花钱的地方,卖花也是迫于无奈,顿时心生怜惜,替她感到难过。
即是“有难”,这个忙又不难帮,煕娘便一口应下,说:“没问题,我派人去跟我大哥知会一声。”
十二娘再三感谢,又跟她商议道:“你告诉我花店在哪,我偷偷让人把花送过去,到时候若能卖得钱,我跟你兄长分利,若不能卖钱,到时候我让人取回来重新栽培,必不让你兄长吃亏。只是这个事儿,我是瞒着大伯母的,不能让她知道……”
煕娘想到自家大哥是瞒着家人做生意,十二娘也是瞒着家人卖花,不禁觉得很好玩,笑着说:“你放心,这种事我大哥知道怎么办,不会把消息传出去的”
因熙娘跟七娘也是常有来往的,熙娘不免要问一问七娘进宫之事,她拿着一双小孩儿的绣鞋,颇为伤感的说:“她进宫之前,特地派人送了这双鞋来,她这样有心,我却没能见她一眼,以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
十二娘赶紧宽慰一番,说:“七姐进宫不是做粗使宫女,待她在尚功局做了女官,得了恩典就能出宫探亲,用不了多长时间。”
熙娘点头说:“她针线做的这么好,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两人正说着闲话,王勉突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十二娘起身跟王勉见礼,王勉回礼后在熙娘另一边坐下,对熙娘说:“我听说十二娘今日来了,所以赶过来看看。”
熙娘略有些惊讶,自她怀孕之后,来看她的女眷很多,却没见过王勉过来看过谁,于是问道:“三郎有事找十二娘?”
王勉大大方方的点头,说:“是有些话想问问她。”
十二娘略有些紧张,他跟王勉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会有话要问她?
“三郎有什么话,但问无妨。”
王勉点点头,说:“十二娘不用紧张,我是想问一下你和四弟、五弟初八那日在曲江池与唐家的人斗文之事。”
十二娘了然了,王勉这么问,多半是跟王励的婚事有关。
果然,王勉继续说道:“那日斗文,四弟可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十二娘思量着,说:“有倒是有一件,但也不能说是四郎过分。那日唐家的人无缘无故挑起事端,用话激将四郎,两方约定下赌注,若唐家的人输了,就要下跪给四郎道歉,最后因这个事,弄的唐家小娘子在亭子里十分没脸,但四郎知道她是女子后,没有让她跪,放她走了。”
“原来是这样。”三郎思索着说着。
十二娘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勉正要解释,一个丫鬟突然走进来,急切的说:“三郎,不好了,二老爷在书房请出了家法,要打四郎,二夫人请你赶紧去书房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