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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圣玉见是她仍不语,迳自绕过她。
他要去烧掉这些恶心的信,没时间理她。
逸蝶自动跑到他面前又挡住他,本来酸麻的双腿更加疼痛,她不自觉拧起柳眉,维持不久后挂上无忧笑容。
“你不要不理我嘛,你怎么会捧着这么多信?”而且脸色很难看,不知道谁得罪他。
湛圣玉仔细想想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她,她也是女孩子,她也有自尊心。如果伤到她的自尊,她一定又要哭闹不休,到时他又要去哄她。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决定理她。
“我要去烧信。”咦?她提着篮子站在外面干什么?不是装了迷药想来迷昏他,再把他吃掉吧?
啧,自从收到信后,他就很爱疑神疑鬼。
前夜有个太监闯进来,说一直爱慕他,希望跟他共枕……害他开始变得夜不敢眠,不断害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吃掉他。
他现在在钻研束瀛人的结界之术,誓要做一个强大结界挡住那些人。
“烧信?这些是什么信?”她非常好奇。
“这些信……是谣言下的产物。自从我被以为爱男爱女爱太监之后,不断有人写爱慕信或怒骂信给我,将这几百封信堆在我门口,还害我跌一跤。”
要不是她姐姐乱说话,他也不用受这种苦。
但不关她的事,他不想迁怒,而且会收到这么多信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不能怪她。
最重要的是,他越来越不想伤她的心,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一定是事宫里的宫女所堆,你怎么不去揪出凶手呢?”逸蝶义愤填膺,非常愤怒。
因为她喜欢他,别人就不可以骂他、爱他。
“那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是平息谣言。”就是要她的大嘴巴姐姐不要再乱传。
她的义愤填膺让湛圣玉连日苦闷的心情产生共鸣,不知不觉就将她当成同线战友,语气软化许多。
逸蝶突然笑得很灿烂,高举手中竹篮到他面前。
“那你就收下我的心意,再跟所有人说你喜欢我啊,这样就不会再受到骚扰了。”
这样下去又要没完没了。
“收下嘛。”逸蝶喜孜孜献上自己的爱心糕点。
“谢谢,不了。”他退三步。
“收嘛!”逸蝶逼近他。
“我说不了!”
“快点收下嘛!”
她硬要将手中竹篮塞到他手上。
“不!”湛圣玉拼命抵抗。
咱!书信掉到地上,连篮子也掉到地上,仅存的六块绿豆糕滚了出来,米白外皮裹上黄土,变得一点都不可口。
湛圣玉手中的信全掉到地上,照理说他该气她的莽撞,可是他一看到她要送他的糕点都掉出来,他心里有点自责。
好歹也是她的心意,而且她是姑娘家,姑娘家的自尊通常比较脆弱。他的死不接受伤了她,她一定很难过吧?
“我不是故意的。”湛圣玉很小声地说。
唉,等下她又要哭了吧。
逸蝶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迳自蹲下捡拾那些不能吃的绿豆糕,一块一块放回精致的竹篮里。
“好可惜喔……”早知道会被弄翻,她就全吃光。
“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纯真的眸子看向他。
湛圣玉干脆蹲下来捡自己的信,回避她疑问的眸子,带有窘意地大声说:“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的惊鸿一瞥让他微震,没想到对上她的眼睛时,自己的自制力变得可笑。
逸蝶帮他一起捡信,笑容灿美。
“我也没怪你啊,打翻的人是我才对,还害你的信掉地上。”
她不骄纵的态度让他的自责化开,心中想接受她的意图又多了一点。
“那些都是要烧掉的,没关系,倒是你的糕饼全毁了,我下次赔给你。”好啦,他承认,他真的很喜欢她。
她笑得更灿美,宛如发光的夜星。
“不用赔给我啦,我明天再做给你吃,你一定要吃光就好了。”
湛圣玉发现自己误上贼船,抬头要拒绝她时,正巧看见她耀眼的笑容,霎时心头那池春水被搅动。
本来只是微微的惊讶,慢慢扩大变得深厚,还有几分疑惑。
他到底有没有铁下心要拒绝她?
若真要拒绝她,为什么看到她时都会不舍,而且想再看见她?
那是不是代表对她的感情,已经茁壮成难以漠视的大树了?这个问题他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痴了半晌,湛圣玉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像着了魔似的说:
“好~”
“好棒!我明天一大早就做好等你。”
她还在他旁边帮他捡信,湛圣玉俊秀正挺的脸没来由感到一阵火热……
第四章
逸蝶从早上就守在大厅,桌上有她亲手做的糕点,她看着桌上印有蝶纹的糕点,心情非常飘然。
昨天等了很久,也受很多的委屈,现在终于有回报了,她好开心。
时光分分秒秒流失,就像昨天那样,逸蝶吃过了午膳,欣赏完日落,再吃晚膳,他还是没有来。
于是,她甜美的笑容从灿烂动人到缓缓僵硬,又从僵硬到失望难过,她的眸光不再热烈兴奋,反而凝结晶光,在烛光的照映下楚楚可怜。
守在她身边的宫女群都看不过去。
“公主,您还要再等下去吗?”
“要,我要等到他来为止。”逸蝶的难过里坚定着不容撼动的毅力。
“要是湛祭司不来呢?”
“那请公主让奴婢去催湛祭司。”
“不。”逸蝶摇头,试图摇去脑海里重重的失落。“事宫不会帮外人通报,去了也是没用。”若能,她也想自己去。
“万一湛祭司忘了或故意不来,公主要一直痴等吗?”
“不会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话至此,逸蝶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三个宫女互视,皆是莫可奈何的表情。
“公主、公主,湛祭司来了!”刚才偷懒跑出去的宫女,兴高采烈进来通报。
“快请他进来!”逸蝶开心得忘记方才的失望,甜美笑容重新印在纯真的脸上。
湛圣玉大步迈人大厅,神情有些冷硬。
“参见公主。”
他在事宫考虑甚久,终究还是来了。
昨夜见到她独特的笑容,他失神了很久,怎样都除不去烙在脑海里深深的印象,这对一心想求取更高道法的他而言是很大的阻碍。若不早日除去,他永远都会被她的巧笑迷惑,最终沉沦。
所以他来的目的,不是要赴昨日懵懂应下的约,而是来清除心中的魔碍。
“湛祭司请起。”看见他来,她好快乐。
湛圣玉避开她动人的笑容,不愿自己再陷入更深的泥沼。
“公主,微臣这次前来是想跟你说一些事。”
处于兴奋状态中的逸蝶忘了男女之界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桌旁坐下。
“不管什么事,先吃完再说!”
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子拉过手的湛圣玉,心里吹进一股徐徐清风,也吹进他硬要筑起的冷硬心房,冷硬在这瞬间化成绕指柔。
她的手好嫩、好软,好像花瓣……被花瓣拂上手的感觉真好。
他知道他的心真的动了,这次再也不能告诉自己只是错觉。
但他不能因此而接受现状,他要将这次的心动剔除,才能前往更高的法界。就将对她的心动,当成修法上的一道考验,若闯过这道考验,往后就是登峰造极——
湛圣玉拉开她紧抓不放的小手,无言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逼迫自己正视她。
“公主,我……”想解释清楚自己的处境,可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到底,他很怕伤到她的心,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渡过这个情关。
逸蝶嫩柔的小脸漾开另一波更美的笑浪。
“湛祭司,蝶儿记得你说话总是中气十足,为什么今天会结巴啊?”
她纯真的语气无一丝调侃,听在耳里暖在心头。
望着她让人着迷的天真笑容,湛圣玉再一次迷失了,炯然有神的双眸变得空洞。
越是要自己停住悸动,悸动就越强烈,若不能在此时离开就要陷得更深,有一日会永远离不开。
“请公主摒退左右。”他该说了。
“哦……你们都下去吧。”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摒退左右。
宫女退下,色彩明亮的大厅就更寂静。
逸蝶不察气氛有什么诡异,熟络地招呼他:“湛祭司,这是蝶儿今天做的糕饼,你快吃吃看啊。”
湛圣玉心想反正都要让她死心了,这小小的要求就答应她吧。
“谢谢公主。”
他拿起一块印有蝶纹的精致糕点,为她的细心和情意在心中赞叹,也颇为感伤,这么好的姑娘爱上一心修法的人,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但才咬了一口,他心中那股赞叹不见了。
甜……腻……嗯!
这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好像咬了一口浓缩一大匙的糖,甜得腻死他,胃一阵翻腾,引起作呕的冲动。 ,
“不好吃吗?”从他五官皱在一块的表情里,她猜出她做出来的东西不合他的胃口。
他勉强吞下难以咽下的甜糕。
“太甜了!”再放下没吃完的糕点。
“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明天做给你吃。”
逸蝶喜悦的灿笑和温柔的态度,像个极力讨好相公的小媳妇,说他不心动是骗人的。
“不要了,我说完我的事情就走。”
她支颐软笑,“嘻嘻——”他正经的样子好迷人。
湛圣玉沉下脸,“我要说的事情只有一件,我不能接受你。”
逸蝶闻言如遭雷击,粉腮自嫩手上滑落。
“你……你说什么?前一刻她还在窃喜他的改变,怎么下一刻就要听见这个事实?
不!
湛圣玉不愿再拖泥带水,他起身就走。
逸蝶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粉美的脸尽是伤心色。
“湛……湛祭司,你为什么不要蝶儿?是不是蝶儿又让你不高兴了?”
他何忍伤她,但此痛不斩会成长痛,他狠心甩开她的手。
“微臣本来就只是个祭司,此生追求的只是无上术法,儿女情长是阻碍前进的最大石头,所以微臣不能动情。”
他不敢看她伤痛的小脸,那会使他更加责怪自己的自私无情。
拒绝她会让她难过,且拒绝她也等于拒绝自己萌芽的爱情,他也伤、他也痛。可术法之路他走了十几年,不能让一时的情爱断了前路。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蝶儿做的糕点太甜?没关系,蝶儿愿意改过!你说蝶儿很任性,蝶儿也不敢再任性了。求求你……不要拒绝蝶儿……”娇弱的她受不了这种突来打击,语音哽咽。
她这种将错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让湛圣玉更加不知所措,真正错的人是他,要自责也该是他,不应该是她。
“公主……”他多想将她拥人怀中,柔声安慰她,甚至是跟她共结连理。“请你去找另一个更好的,微臣告退。”
湛圣玉怕自己待会把持不住,不敢停留扭头就走。
逸蝶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涌上一阵酸楚,这阵酸楚集结成海淹没了她。
………………………………………………
逸蝶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根深柢固,不是几句话能消除。这次她不要眼泪,她采取主动。
湛圣玉在事宫里避不见面,她就央求二皇兄,以二皇兄的名义宣他来。
拿父皇出来是没有用的,但湛圣玉跟二皇兄的友情很深厚,不会拒绝。
果然,湛圣玉依约而来,当他只看见略显憔悴的逸蝶而不见二皇子,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不生气,只是仍然没有勇气面对她。
“不要走!”逸蝶挡在门口。“我不是要来纠缠你,我只是有些话要告诉你,请你不要这么狠心。”
湛圣玉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装得神色自若。
“你说吧。”
经过几天的冷静,他逐渐能接受自己该放弃这段情的想法,他也要自己学会割舍,尽管心会痛、神会伤。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一开始就讨厌我,好不容易能接受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仍然要拒绝我。我不敢强迫你一定要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的事实是永远不会改变。”
相较于她对爱情的勇往直前,他就显得摇摆不定,有时术法重,有时爱情强。
术法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