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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寺方丈觉远大师,与我太华宗颇有渊缘,又因他佛法jīng深,深得我宗长辈嘉许,故此师祖命我前来随他jīng研经卷。”
林云逸心道:“怨不得父亲说法华宗的和尚不务正业,放着大堆上乘功法不去钻研,倒跑来研究这些莫名其妙的经书。”脸上却是露出钦羡的神sè道:“小师父虔心向佛,早晚定能修成正果,我辈俗人却只能暗叹福薄了。”
怀义赧然道:“施主过奖了……”正待再谦虚两句,突然眼角扫见一幕情景,惊道一声“不好!”便疾如脱兔地朝侧后方奔去。
却原来不知是哪家拉车的马儿惊了,两匹高头大马拖着个华贵的车厢在道上横冲直撞,那马车正前方却有一个少年公子正对着路边景致指指点点,不知大祸临头。怀义心中焦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竟当众使出“咫尺天涯”的神通来,蹭蹭两下便冲到跟前,一把抱住那公子闪到道旁,那马车以毫厘之差呼啸而过,却被寺中武僧拦住了。
一场风波化为无形,怀义赶忙放开那少年,合十下拜,正待说两句“事急从权”之类的套话。却不料那少年惊魂方定就发作起来,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斥道:“你这该死的秃驴,竟敢对本公子无礼!”声音清脆,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
这时,被那少女打发去买零食的丫环回来了,见到这番情景,一把扔掉手中的吃食抢上前来,虽是书僮打扮却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说:“小……少爷,您没事吧,我方才在那边远远看到,心都快跳出来了,要是您挨着蹭着哪儿了,老爷非得打死我不可!”
怀义坦然生受了那个大耳光,此时竟还在自责道:“都是小僧一时唐突,还望施主恕罪!”
那少女犹自不解气,恨恨地骂道:“混帐东西,本公子今天绝饶不了你!”
林云逸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莫云瑶看不过眼,冲上前指责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责打恩人,简直是狼心狗肺!”
那少女尚未答话,丫环就跳出来护主,气势汹汹地嚷嚷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竟敢来管我家少爷的闲事,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洛阳城里,有谁敢跟咱们林府作对?”
“洛阳林府?”林云逸的脸上冒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嘱咐来,便饶有兴趣地问道:“可是‘诚意伯’府上?”
“正是你家小伯爷,你又是何人?”这丫头装男人上瘾,还真以为顶块方巾就没人认识她了。
林云逸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你祖宗!”
“你你!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你们给我等着,今天不把你们这帮刁民统统抓起来,送到衙门里打板子,我就不是林大小姐!”林熙凤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装什么公子了,一把拉过丫环,气冲冲地走了。
莫云瑶何曾见过这等嚣张之人,柳眉一竖就想要教训教训她,却被林云逸拉住,便回过头不满地瞪着他道:“逸哥哥,你拉我做什么,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林云逸轻笑道:“我若是惩治了她,父亲面上可不好看!”莫云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事跟凌风子还有什么关系。林云逸却已经不再理她,转过身对怀义关切地说道:“在下来得太迟,竟让小师父受此奇辱,实在是心中不安。”
怀义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干施主的事,况且出家人慈悲为怀,只要能救得那位小姐xìng命,小僧就是受点委屈也不打紧。”说着又自嘲地笑道:“说来不怕施主笑话,小僧方才也是有几分气愤的,却是犯了嗔戒了,罪过罪过!”
莫云瑶看那怀义如此襟怀坦荡,也有几分好感,笑道:“你可是叫怀义吗,怎么这么小就出家了?脑袋光溜溜的,真有趣!”说着伸手就想摸上一摸。
怀义面红耳赤地躲闪着,慌道:“女施主切勿如此,小僧……小僧不能接近女sè的!”莫云瑶更是笑得前仰后俯,乐不可支。
正在谈笑间,寺门口传来阵阵喧嚣,伴随着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巡城士兵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林熙凤挥退兵丁,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高高抬起下巴说道:“你们这群刁民,真是胆子不小,得罪了本大小姐,竟还敢在此闲谈,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们不可!看在这佛门圣地份上,本小姐网开一面,只要你们跪地求饶,再老老实实挨顿板子,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正要找你算帐,你还敢回来!”莫云瑶岂是个省事的,嘴上针锋相对,手上也不含糊,绿芒一闪,竟是将师父赐下的“碧血圭”祭了出来。
“瑶儿不可鲁莽!”林云逸急忙拦下了她,这对凡人大开杀戒可是要犯修真界的众怒的。只是既然露了形藏,也没法大事化小了,只得掐动法诀,将那穿云梭唤出来踏在足下,腾空飞起丈许,居高临下地喝问道:“诸位找我师兄妹三人,有何指教?”
这御器凌空,对于凡人来说最具震慑力,那群兵丁和看热闹的百姓吓得一轰而散,胆小点的瘫倒一地,嘴里“妖怪吃人了”又或是“上仙饶命”地胡乱叫着,磕头如捣蒜。
那林熙凤倒算是个有胆气的,虽然脸sè惨白,却还能倚着丫环不曾摔倒,麻着胆子说道:“你们是何方妖人,竟敢在光天化rì之下兴风作浪。这里可是千年古刹,一会惊动了寺中大师,可没你们的好!”说到这里她反倒有了几分底气,心想放着那么多高僧在,总不至于让妖人逞凶,她却不想想自己方才还在ling辱僧人,有什么资格受佛门庇护。
“妖人?”林云逸冷哼一声道:“我等自苍云绝顶而来,家父俗家姓林,名讳乘风,你现在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林……乘风!”林熙凤喃喃念叨了两遍,突然神sè一变,想起祠堂中的牌位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是那……”
林云逸打断她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必多言。家父嘱我至诚意伯府上登门拜访,既是在此撞见了,你且引我前去吧!”;
………【第十八章 拜师】………
洛阳林府本是武勋世家,但是早在两百年前就已弃武从文,当代家主林启元便在京城担任礼部左侍郎之职,目前在府中主事的乃是老太爷林青山,也就是那林熙凤的祖父。
听说是苍云来人,已愈古稀之年的林老太爷不顾年老体衰,竟然亲自降阶出迎,见礼之时却又犯了踌躇。林云逸心知其意,微笑道:“我辈修真之人早已超脱俗家辈份,老先生以方外之礼相待便是。”
林青山松了口气,作揖道:“老朽出迎来迟,怠慢之处尚请见谅,诸位仙师里面请!”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让他朝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娃娃叫“太叔公”,那还真个说不出口。
宾主落座之后,林青山长叹一声,悠然神往道:“神仙鬼怪之说,世人皆道虚妄,老朽昔年也是将信将疑,直到五十多年前随先父上苍云山晋见过凌风老神仙后,方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等俗人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接着目光转到林云逸身上,满怀感激地说道:“仰仗令尊眷顾,老朽方能苟延残喘至今,本以为今生今世再无机会报恩于万一,却不想入土之前还能得见小仙师一面,真是老怀宽慰。”
林云逸轻轻摇头道:“家父曾有言道,老先生福禄绵长,当享寿八十一chūn,入土之说却是为时过早!”
林青山惊喜莫名,竟然忍不住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追问道:“老神仙……果真说过老朽能够年过八旬吗?”平头百姓的老人尚且怕死,更何况是他这位享尽荣华富贵的老伯爷。
林云逸点头道:“此事绝非虚言,老先生尽可放心。”
林青山终究也是见过风浪的,得到确认之后反倒是镇定下来,重新坐下说道:“老神仙洞悉yīn阳,那定是不会有错,老朽往后大可含饴孙了。对了,不知诸位仙师是路过此地,还是另有要事?”
林云逸道:“我等是专程来洛阳处理师门俗务的!”
林青山喜道:“既是如此,那诸位何不就在此下塌?寒家当然比不了神仙洞府,但后花园中有个院子倒还颇为清静。”
自从见过慧心师太后,林云逸对这俗世中的亲戚还真有几分向往,闻言有些心动,便对莫云瑶二人说道:“愚兄有意在林府留宿,两位师妹若不习惯,回头我送你们回接引处,明rì再会合。”
莫云瑶不满地说道:“逸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要同你一起!”
孟云霞倒是巴不得离林云逸远远的,可是单扔下她一人却不乐意了,因此也寒着脸说道:“一同下山的,怎好随便分开,我也留在此地好了。”
林青山大喜,连忙吩咐一众下人前去准备,又亲自引他们三人来到后园。林云逸见到那园子果真如林青山所说一样清幽雅致,倒也颇为满意,满口称赞,林青山谦逊两句便自行去了,林云逸又托他给苍云接引处传讯不提。师兄妹三人笑闹了一会,便各自回房安顿,林云逸盘膝坐在床上,正准备打坐练功,却听见门外石径上传来女子声音。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那小仙师好生可怕,要是发起怒来,保不准真要吃人的!”
“没用的东西,要走你自己走!他是咱们家亲戚,吃人也吃不到我头上来!”
小丫环迎chūn垂下头腹诽道:“我可不是他的亲戚,你不怕我还怕呢!”可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也不敢再多嘴,委委屈屈地跟在林熙凤后面朝正房走去。
林熙凤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正准备敲门,那房门却突然洞开,林云逸木无表情地出现在她面前。
“哎……”林熙凤大受惊吓,嘴巴张得大大的,脑子里“上仙、小贼、曾叔公”翻来滚去,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林云逸对她并无半分好感,但是自居长辈,又岂能跟她一般见识,侧身将二人让入房中,自己先在榻上盘膝坐了,问道:“两位来找林某,有何贵干?”
林熙凤挤出一丝笑容,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rì间多有得罪,小女子特来赔罪!”偷眼看到林云逸并无反应,咬咬牙又说道:“仙师在上,请受熙凤一拜!”说是要下拜,其实侧过身子福了一福就算完事了。
“免了,起来吧!不过芥末小事,林某并不曾放在心上,姑娘不必介怀。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林云逸说着已经合上双目。
林熙凤慌忙叫道:“哎!仙师且慢,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等到林云逸再度直视着她,便继续说道:“熙凤一向虔心礼佛,只恨无缘得见真正的有道高人。今rì见到仙师大展神通,心下十分钦慕,想要拜入仙师门下,也好早晚侍奉左右,还望仙师成全!”
林云逸近来火气旺,闻言心中骂道:“对个小和尚又打又骂的,你礼的是哪门子的佛?即使你真是个在家的居士,跟我这道家弟子有狗屁关系?”只是终究看在亲戚份上没有发作,索xìng也是闲着,便强忍着xìng子默运玄功,双目jīng光闪烁地探查起她的资质来。
林熙凤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想道:“这小子一双贼眼好生无礼,净往女儿家羞处瞄,莫不是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半晌过后,林云逸收起功法说道:“你的资质并不适合修行,即使勉强授你仙法,最多不过强身健体,还不如直接服用家父赐下的灵丹省事。”
林熙凤不服气地说:“若是不想教我尽管明说,休要胡扯什么资质!这洛阳城的名门大族,有哪家不夸我天资出众!”末了还补上一句:“能寻到我这样的好徒儿,那是你的福气!“
林云逸哂笑道:“道家所说资质,跟俗世中讲究的聪慧并无半点联系,跟你解释你也未必明白。何况你我辈分相差六代,即使你真的身具灵根,我也不能将你收归门下,最多请求同门师长收容。”
林熙凤装了半天,终于现了原形,嘴一撇,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庶子后代,充什么大辈!”
林云逸脸sè渐渐yīn沉起来,好一会才冷冰冰地说道:“看在林老先生面上,此番不与你计较。倘若再敢对我无礼,定教你永生难忘!”说着冷哼一声,大袖一挥,那林熙凤主仆二人只觉一阵天悬地转,回过神来就已置身门外,房门也轰然关上。
林熙凤气得脸sè煞白,小蛮靴重重地跺在地上,有心回去闹腾,却又被仙法吓住,放低声音恨恨地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
房中的林云逸眉头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