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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逸凝神看了她一会,犯疑道:“你是谁?”
这世上最让人备感羞辱的,莫过于是被rì夜惦记的仇人反问“你是谁”。那妖女气得满面涨红,抓狂道:“你姑nǎinǎi我是史怀玉,当年你害死我兄长和娘亲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rì!”说着拽住黑旗上的穗子狠命一摇。旗上的魔瞳便猛然大睁,死死地盯住了林云逸。
照以往的经验,这魔眼暴虐之极,一旦怒睁必定要噬人泄愤,然而今天不知怎的,连摇数下仍不见动静。
史怀玉顿时急了,抬手给了自己当胸一掌,哇地一声,大口jīng血喷在旗面上,瞬间被牢牢吸住,一丝也不曾滴落。
那魔眼向下一扫,底下的鲜血都翻着气泡向上窜去,争先恐后地投进眼眶之中。吃干抹净后,它还意犹未净地眨巴了两下,这才懒洋洋地shè出一道红光,然而力道明显不足,甚至比之前处置罪人的时候还要差劲,打在林云逸的护身光罩上,连波纹都没溅起一丝。
史怀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叫道:“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今天不把他留下,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一群妖人这回是真卖了死力,宽裕点的丢出了压箱底的法器,穷小子们也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
这些人手上都有无数冤魂,林云逸又急于脱身,哪里还会留手,五枚飞针纵横如电不说,又将泥丸宫中蜇伏的意剑也放了出来,白光所至,立时冲开一条血路,边打边逃地冲到了洞外。
史怀玉哪肯罢休,虽然自己受伤不轻,仍然指挥着一众打手穷追不舍。
林云逸料定他们不敢追进城,便沿着官道向城门方向跑去,路过泣血堂分舵附近,只见火光冲天,整个庄子已成一片火海,天空上宝气纵横,数十名修士正架着法器迎面飞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几道绚丽的剑光,领头之人停在半空,沉声喝道:“天道盟在此执法,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林云逸赶紧把手中妖幡一扔,大声喊道:“在下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正被妖人们追杀!”
那人冷冷吩咐道:“躲到旁边去,不许擅离!”说着落下身形,脚下飞剑电shè而去!”后面的跟班们也各展神通,将魔子魔孙们打得哭爹喊娘。
史怀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然而正道带队之人早已盯上了她,伸手一指,飞剑绽放出万道金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携带着无边威势朝她攻去。
史怀玉顿时被吓掉了半条小命,暗自庆幸自己把玄眸黑rì旗带了出来,把手中黑旗迎风一展,裹住身躯破空而去,那滔天的剑光竟也留她不住!
此时正道诸人正杀得兴奋,唯独有一个青年和尚盘膝坐在木鱼上,口中念念有词,并不掺和进来。
林云逸一时好奇,移步走了过去,原来他念的是往生咒,仔细一看,怀里还睡着个男童,赫然便是那失踪的楚恒生!
林云逸大喜过望,也顾不上失礼,直接冲上前,把恒生抢到怀中,那僧人并不阻拦他,微微一笑道:“林施主别来无恙,可还认得小僧吗?”
林云逸打量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怀义大师吗?”
“正是小僧,多年不见,施主修为大有jīng进,真是可喜可贺!”
林云逸黯然道:“大师有所不知,在下已经筑基失败,恐怕今生就此止步在炼气期了。”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却偏偏对这小和尚生不起半点提防之心,连这等秘密都随口说出。
怀义摇摇头道:“千里良驹,焉能妄断于百尺之遥!”接着话锋一转道:“这孩子是施主的后辈吗,容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林云逸答道:“他叫恒生,是我俗世亲戚的孩子,rì前被妖人掳走,我正是为救他而来,说起来,还没有好好感谢大师呢。”
怀义淡然道:“出家人,可不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嘛,施主不必多礼。”
此时那些妖人死得死,逃得逃,场上已经没有活人了,正派的侠士们渐渐聚拢过来。
林云逸扫视了一圈,原来熟人不少,领头的便是上清三剑,丹霞派的朱家兄妹也在队中,那朱琳身边还围着三四个俊朗的年轻人,一派护花使者的架势。
他虽然闭关十年,却没有像怀义那样容颜大改,早已被人认了出来,朱琳最先发难道:“哟,这不是林云逸林大公子吗?今儿怎么这等好雅兴,跟一群魔道妖人玩起逃命来了。”
她身边站得最近的,便是“秋蝉剑”丘少言,主子发话,赶紧捧场道:“琳妹妹,你这回可就说错了,他那个‘云’字早就被易明真人追回去了,现在咱们该叫他一声苍云弃徒了!”说着自己抢先大笑起来,引来不少人附和。
“寒山剑”赵子阳手按沧澜宝剑,一对鹰目在林云逸和怀义之间转来转去,沉声喝止道:“不得无礼!”众人都悄悄收起了笑声,可见他声望之隆。
他这才转过身来,朝林云逸略一拱手道:“林兄,久违了!”
林云逸也回礼道:“在下见过赵兄,短短十数年间,兄台就已筑基成功,真是让人钦羡。”礼数周到,神sè间却并无自卑之sè。
赵子阳含笑不语,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兄身逢大变之后,心志反倒更见坚毅,赵某这点成绩,可不敢在你面前自夸。”
丘少言也已经修到了炼气九层,反倒超出“浮生剑”易清萍一头,自觉已经是个人物,插话道:“师兄何必理会这种叛门潜逃的小人,还是趁早打发了干净,免得污了大家的眼。”
他自以为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定能大出风头,得意地回头打量着大家的表情,当然焦点定是落在朱琳身上。
出乎他的意料,这回没人敢附和他,一群人或是低头装死,或是左顾右盼,心里都在暗笑:傻冒,赵师(道)兄也是你能教训的吗?
反倒是赵子阳自己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呵斥道:“林兄乃是故交,你怎可如此轻慢。”接着又转向林云逸道:“敝师弟冒犯之处,望林兄海涵。”
林云逸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中。
赵子阳又道:“方才没有来得及问,林兄因何事与魔道中人起了冲突,还望不吝赐教,本盟除恶务尽,任何消息都是不能错过的。”
林云逸拍了拍怀中的恒生,淡淡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家伙搏命。”
赵子阳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言,也不再追问,转而说道:“近年来一直没有林兄的消息,想必是在哪里清修,恐怕还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吧。”
“略有所闻,贵盟现在如rì中天,已成正道魁首,在下也是景仰得很呢。”
赵子阳喜道:“既然如此,林兄何不加入我辈行列,一起除魔卫道,岂非美事。以林兄大才,入盟后定能受长老们青睐,一朝赐下灵药功法,恐怕不出数年就可筑基成功,总好过独自打拼。”
林云逸不料他竟然提出这种建议来,心道:此人能够领袖群伦,倒是真有几分过人之处,仅凭这份心胸和气度,就非常人能及。然而他怎肯进那天道盟中受人拘束,便婉言谢绝道:“先父曾有遗命,让我投奔俗世亲友,赵兄美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第五十六章 解毒】………
虽然被当众扫了面子,赵子阳却不生气,爽朗地笑道:“那可真是遗憾了,不过我料定凡间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的,早晚你还得再入仙途,到时候可要记得给我捎个口信啊。”
林云逸也笑道:“赵兄放心,在下若是改变心意,一定登门造访。”
赵子阳点点头,不再纠缠他,转向怀义说道:“任务已经达成,赵某想要回去复命了,大师还同我们一道吗?”
怀义摇头道:“小僧想跟林施主叙叙旧,就不再打扰诸位了。”
赵子阳微笑致意,转身领着众人走了个一干二净。
这帮瘟神总算是走了,林云逸松了口气,对怀义说道:“看来在下跟大师很有缘份呢,每次到人间走动,都会碰到你。”
怀义合十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施主随遇而安就好,何必寻根究底呢。”
林云逸叹道:“世途艰难,可不是人人都能像大师这么洒脱的。”
怀义见他感伤,便岔开话题道:“小僧看施主眉间有黑气缠绕,可是身体不适吗?”
“大师明鉴,在下今天误中奇毒,五脏六腑俱受侵蚀,便是灵力也在逐渐消融,速度虽然不快,心里也委实担忧。”
怀义凝视看了他一会,说道:“不瞒施主,小僧近年来也学了点歧黄之术,从你的描述看来,似乎是中了yīn风散之毒,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小僧这回仍是寄宿在白马寺中,施主若是有空,不妨明rì前来一聚,待我替你好好诊治一番。”
林云逸喜道:“大师若是有办法医治,那可真帮了我的大忙了,明rì一定尽早过去。”接着四下看了看又道:“夜深露重,再在外面耽搁恐怕孩子着凉,在下只能先行一步了。”
怀义点点头,两人分别回去不提。
一路上林云逸在暗暗纳闷,yīn风散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眼看着林府大门在望,便放下疑心,越墙而入。
时辰虽已很晚,他却料定林熙凤还没有安歇,径自抱着孩子来到她的独院,果然灯火未熄,屋内还有人声。
“小姐,林仙师那只白猪可真是凶得很,把两只雪獒都赶到狗舍外面挨冻,张护院正心疼得不行呢。”
林熙凤不悦地道:“这点小事也拿来饶舌,林仙师是府上第一号贵客,别说是两只狗子了,就是他当众给我没脸,我也得受着,往后不许再提了。”
林云逸轻轻叩响房门道:“夫人还未安歇吗?出来看看我替你把谁带来了。”
林熙凤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猛地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目光就被那安睡的小人儿紧紧吸引住了。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把手伸进林云逸怀中,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抢了过来,豆大的泪珠不断滴落,一点朱唇在孩子脸上亲个没完。折腾了半天之后,方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叩响在青石板上,泪流满面地说道:“仙师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粉身难报,想起自己所作所为,简直是猪狗不如……”
林云逸慌忙伸手把她虚扶起来,安慰道:“夫人切莫如此自责,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便是因此一时糊涂,也应当得到谅解。况且我的毒伤已有着落,明rì便可去白马寺找友人医治,夫人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林熙凤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真的吗?那熙凤可就放心了。”接着又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我今天闹的,完全没了分寸,楞是把恩人堵在门外大半天,外面风大,仙师快进来喝碗热茶暖暖身子吧。”
林云逸岂会随便进入独居的女子闺房,推脱道:“不了,天sè已晚,我也该回去安歇了。”想了想又道:“几天没有见到我那只猪仔了,夫人可否派个人领我去瞧瞧。”
林熙凤答应一声,吩咐丫环道:“小红,你去给仙师引路,带上我那盏八仙过海的转马灯,可要小心伺候了。”
刚一走到狗舍前,林云逸就哑然失笑,两只牛犊子般大的雪白藏獒一左一右地蹲在门口,神sè严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俨然是看门的钟馗和尉迟恭,阿泽却四脚朝天地躺在里面软绵绵的褥子上呼呼大睡。
这猪仔睡觉也是那么jǐng觉,听到脚步声便腾地爬起,朝外面看了看,见是无良主人林云逸,便耷拉着耳朵哼哼两声,掉转身重新躺下,拿屁股对着他。
林云逸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笑咪咪地说:“我看你这几天混得不错嘛,怎么,乐不思蜀了?”
阿泽闪电般扭过头来,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怎奈林云逸早有防备,灵气护体,怎么能咬得动。
小红看得有趣,忍不住吃吃地笑,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唯恐冲撞了仙人。
林云逸见她在夜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便劝她先回去了。然后一把掐住阿泽的脖子,将它拎了出来。
一路上死猪又踹又扭,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直到林云逸把它扔到床上,它轻轻按了按上等的丝绸床单,这才高兴地打起滚来。
第二天林云逸出门的时候,阿泽生怕又被扔回狗窝,死死咬住他的衣襟坚决不松口,林云逸没法子,只能拎着它去见林熙凤。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细心,林熙凤一大早就指挥下人套好了马车,甚至就连敬奉佛前的香油等物都准备好了。
林云逸本来并没有礼佛的心思,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