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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得手,yīn风老魔再不停留,飞遁至数里之外,口出狂言道:“凌风小儿,你若是识相,切勿跟来!等老祖我炼就灵丹,自然放了你的宝贝儿子,如若不然,休怪老祖我心狠手辣!”听这口气,竟似潜伏已久,早有预谋。
yīn风老魔话音未落,空中陡然响起闷雷般的声音:“跳梁小丑,安敢欺我苍云无人!”
这话声过处,数峰灵气为之一空,那老魔只觉被万仞巨峰镇住身躯,竟然再也无法遁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白光自太玄峰头升起,转瞬间就将他扎了个透心凉。
换作旁人,受此重创只能速速遁出元神,以求兵解重修,这老魔头修行有成,却自有秘法保命。只见他在半空中肩膀一摇,左臂寸寸炸裂,血光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yīn风老魔伤势严重,唯恐撞上仇家,有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窜,直到逃回莽苍山中的洞府,这才放下心来。他门下大弟子骆应元迎至洞外,殷勤地将他搀至石床坐下,这下惊问道:“师尊为何受此重创,地上这小子又是何人?”
老魔闷哼一声道:“为师一时大意,被那易清老鬼用太乙分光剑打伤了肉身,这抓来的乃是凌风子的孽种,你待会将他关入黑牢,不可大意!为师这一趟虽是受伤,却也值了,好生羞辱了那帮臭道士不说,又抢到一瓶玉髓琼浆。苍云山那群草包见识浅薄,霸着这等天材地宝,却只知道拿来炼‘会元玉髓丹’那种废物,待为师备齐材料,炼出一炉‘百子青玄丹’来,定可顺利孕化元婴,到时再跟苍云杂毛们好好理会!”接着又定神问道:“吩咐你们收取的紫河车,准备得怎么样了。”
骆应元慌忙答道:“这yīnrìyīn时孕育的紫河车实在是难以寻觅,至今还差十几具。”觑得yīn风老魔面sè不善,又赶紧解释道:“师尊尽管放心,弟子们一定加紧搜寻,等师尊疗伤完毕,定可齐备。”
yīn风老魔又再三叮嘱几句,便着他退下了,准备运功疗伤,行功之前先扫视一下洞府,看看有无异常,却发现角落里多出一盆怪模怪样的花草来。只见一根粗茎上挂着九片丑陋的叶子,顶端一个花骨朵含苞yù放,以他数百年的见识,竟是看不出来历,立刻运神探去,但觉并无一丝灵气波动,便暂且搁在心中,留待rì后盘问。心中盘算着这具肉身损坏严重,虽然暂且用‘五鬼锁魂术’镇住了三魂七魄,早晚还是要崩坏的,抓来的那小子资质虽不算极好,倒也凑合了,索xìng夺了他的舍,也好早rì恢复元气,便是那凌风子将来找上门来拼命,也顾不得了。
这老魔方才运功三五个周天,鼻中陡然闻到一股异香,浑身灵气一散,竟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来,顿时大惊失sè,睁开双眼一看,却见那盆奇花不知何时已悄然绽放,阵阵异香正是从花中传来。老魔正在惊慌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自己那六个弟子居然一拥而入,一个个神sè怪异。
骆应元打量着老魔神sè,故作恭谨地问道:“师尊怎么这就收功了,莫非是身体不适吗?”
老魔强自稳住神sè,怒斥道:“混帐,为师运功之际,怎敢擅自闯入?若不念在尔等素来纯孝,定不轻饶,还不速速退下!”
“哈哈哈!”骆应元放声大笑道:“师尊何必装模作样,但有三分气力,不妨过来指教徒儿一番!”
老魔被他揭穿,却仍是神sè不惊,yīn狠狠地说道:“你这畜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师尊下手!本座成道五百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若是立即罢手解禁,念在昔rì情份,还可留你不死,倘若执迷不悟,本座拼着元气大伤,定教尔等形神俱灭!”说话时面上狰狞可怖,竟仍是气势汹汹。那五个没有出声的弟子被老魔积威所劫,不约而同地悄悄退后了几步,准备一有不对就转身逃命。
骆应元却是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走到角落中,一把揪住那株奇花,猛地拔将出来,朝老魔挥舞道:“师尊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吗?”只见那花草之下并不见根须,竟赫然连着一条九寸长短、浑身白斑的肥虫子,那虫儿正盘起身子在空中扭来扭去,煞是诡异!
老魔想起一则传说来,顿时心中雪凉。
骆应元得意洋洋地说道:“啧啧,千年不动,动如雷霆;九叶拥一花,花开百里香;闻者灵气散尽,元婴以下立成凡人。这九幽草真不愧是冥府异种,不枉我伺候了它十几年,只可惜这等异宝,竟只能绽放半个时辰,便要干枯而死。”接着扭转目光,朝老魔凶道:“可是拿来解决你这老不死的,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老魔终于慌了神,软声劝道:“应元,你自小追随于我,百余年来我并无亏待你之处,一应灵丹妙药从不吝惜,虽不是父子,却胜似亲生。他rì为师功行圆满,这一应道统,都将归你所有,你为何鬼迷心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且回去好生思量一番,为师就当没有发生过今rì之事!”
“住口!”骆应元钢牙一咬,睚眦yù裂地骂道:“你这该死的老贼,你当年杀害我等父母亲人,将我们强掠为徒的时候,便该想到今rì,你还真当你那‘移魂**’牢不可破不成?”这骆应元自从结丹之rì起,便已突破禁制、尽知前事,却生生隐忍了数十年,真可谓心机深沉。
骆应元原本还想再戏弄老魔两下,出出这百多年来积攒的恶气,可是此刻怒火中烧,已是没了闲心,“蹭”地一声拔出宝剑,冷笑道:“徒儿如今也跟师尊一样没了灵气,却是驱不动法器,只好拿这凡铁为您送行了,您老人家到了地府,切勿见怪。师徒一场,徒儿定会完成师尊遗志,替您将那‘百子青玄丹’炼成的!”
yīn风老魔毕竟是一代宗师,见事不可为也不再哀求,仰天大笑道:“不想我yīn风老祖纵横一生,竟命丧逆徒之手!你们这几个劣徒学艺不jīng,又怎知本座魔功的无上神通,区区九幽草,还想困住我这金丹后期的元神不成?”这老魔平rì里没少用各种魔道手段折磨对头,情知落在骆应元手中绝没有好下场,只怕要被炼为魂器,永世不得超生,把心一横,却是想要玉石俱焚了。
骆应元突然想起一事,暗道不好,转身就向洞口冲去,却已是迟了,那老魔解除了‘五鬼锁魂术’,肉身立时崩坏,元神附在金丹之上兵解飞出,瞬间自爆开来,光芒所至,立成齑粉,六个徒弟一声未吭便随他去了,整个洞府也被这无穷威力震得轰然倒塌。;
………【第十二章 天魔瞳】………
yīn风洞里的黑牢其实是个玄铁打造的大笼子,数百年来也不知圈禁过多少冤魂,鸡蛋粗的栏杆上满是紫黑sè的陈年血迹,笼中一股恶臭,闻者掩鼻,林云逸被禁制了神识丢入笼中,一直昏迷不醒。
等到洞府坍塌之际,亏得这笼子结实,林云逸方才逃过一死,又因为yīn风老魔已经神形俱灭,禁制失效,他也就渐渐苏醒过来,这才发现周围环境大变。容身的铁笼早已歪倒,笼中积了半尺深的灰尘,顶上搁着块大石,四周隐现天光,竟是孤零零躺在一片乱石之中。
菜鸟也有菜鸟的好处,yīn风老魔师徒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懒得去搜他的身,仗着那套子午返魂针,他轻松弄断了三根铁栏杆,侧着身子钻了出来。
此地绝不可久留,林云逸稍微恢复一丝气力便踉踉跄跄地朝山下逃去,刚走出十来步,便发现身前乱石堆中,离地约两尺高的空中悬浮着一个鸡蛋大小的苍白圆球,正在滴溜溜乱转。他神念方自一动,那圆球就自行跳入手中,轻轻一捏,软着带着韧xìng,好似肉质。正在狐疑之际,只觉掌心一麻,那圆球竟然挤入了身体,却又不现一丝伤痕。只见皮下一个凸起沿着手臂飞速移动,最终停留在泥丸宫处,眉心一阵刺痛传来,伸手一摸,已只剩隐约痕迹,想必外表是看不出来了。
林云逸心知这绝非好事,只是既然不痛不痒,眼下也就顾不上了,还是赶紧找个市镇问明方位,速速回山才是。正在埋头赶路之际,一青一白两道剑光破空飞来,垂直落在身前,却是凌风子与凌尘子二人赶到了。
原来那yīn风老魔自恃法力高强,又舍不得根基重地,从来不玩什么狡兔三窟的把戏。他盘踞莽苍山多年,又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凌风子对于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自有秘法追踪,因此不过晚了大半rì,就已找上门来。林云逸早已心力交瘁,见到父亲赶到,神念一松便已昏倒,凌风子慌忙将他搀起,凝神探去,并无伤损,不过是劳累过度,也就放下心来。
师兄弟二人又折返yīn风洞,仍然没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索xìng将整座山峰削掉半截,这才御剑飞去。
……
林云逸从未想过,这天下竟还有人敢于挑衅苍云的权威,休息两rì之后,便忍不住向父亲提出心中疑问。
凌风子正sè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不知凡几,又岂是我苍云一派能够一手遮天的,那yīn风老祖并非顶尖人物,散修之中,更有许多隐世的元婴期高人,这些修士,行事毫无顾忌,比起名门大派来,更是难缠。你rì后下山游历,万万不可恃强拿大、随意招惹是非,否则一朝陨落,多年苦修尽成飞灰!”
林云逸垂首应了,暗暗记在心中,又想起一事来,急道:“父亲,孩儿那rì逃生之后,在yīn风洞废墟中捡到一个圆球,一不小心,竟被它钻入身体,现在藏在眉心之中,不痛不痒,不知是何缘故?”
凌风子仔细询问了那圆球的诸般异状,神sè渐渐凝重起来,皱眉道:“我苍云典籍之中,并无相应记载,听起来反倒是与一件传说中的魔道宝物相似。相传上古时期,金仙降世,于人间斩杀域外天魔,那天魔独眼化为宝珠遗失人间,得之可成无上魔功。数千年前,魔道修士们还曾经为了这‘天魔瞳’大打出手,很是折腾了几年,但是后来得主也并未修炼出什么了不起的神通,因此渐渐也就无人提起此物了。”
林云逸听了暗暗心惊,凌风子便又开解道:“我也不过随意一说,并不能断定,改rì请你师祖为你检查一番,或许真是件宝物也未可知。”林云逸暂时安下心来自去修炼不提。
……
虽然今年丢失了一瓶琼浆,但这会元玉髓丹还是得照发不误,灵效弱了点,总好过没有。半月之后,灵丹开炉,林云逸也厚着脸皮去领了一颗,很是遭了些白眼。这前往各派送丹的事更是不能耽误,延续了几百年的老规矩,倘若一朝打破,虽不致影响彼此交情,但至少当代掌教慧明真人的声望是必定大跌的。
林云逸心中牵挂叶凌波所托之事,有心向父亲打听一下,这rì便早早收了功回到家中。刚一踏进院中,竟听到父母在房中吵架,火气还似不小。有心前去偷听,却又心知定然无法瞒过父亲神识,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凌云子在房中喝斥道:“既是想要旁听,就大大方方走进来,鬼鬼祟祟地像什么样子!”林云逸闻言只得硬着头皮走入房中。
凌风子本以为当着儿子的面,妻子定然抹不开面子,不料沈凌碧竟是不肯罢休,仅仅将音调降低几份,就继续数落道:“你当年是怎么应承我的?现在又想着去找她,到底是何居心?”
凌风子铁青着脸说道:“我跟怡妹,原本就是清清白白,便是因为你成天疑神疑鬼,我才数十年未与她来往,现在儿子chéng rén,让他去拜见一下表姑,到底有何不妥?你简直是蛮不讲理!”
沈凌碧冷笑道:“是,我蛮不讲理,哪里比得了你的好妹子温柔体贴!”
林云逸杵在房中,实在是尴尬万分,偏偏父亲还不肯放过他。凌风子这回态度十分强硬,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任凭你说破天去,此事绝不容你插手!逸儿,你且随我到书房来,我有事吩咐于你!”说着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林云逸打量着沈凌碧的脸sè,试探地叫道:“母亲……”
沈凌碧没好气地道:“你也给我出去,别来烦我!”林云逸只得讪讪地退下,直奔书房。
不得不说凌风子的养气功夫远胜妻子,只见他巍然高坐,面上波澜不惊地说道:“为父俗家有个表妹,姓宋单讳一个怡字,正在太华宗忘尘庵出家修行,法号‘慧心’,彼此间已有多年未通音讯。现在宗派中要派人去给各大门派赠送‘会元玉髓丹’,为父有意让你往太华山一行,你可愿意?”
林云逸暗自腹诽道:“你什么时候还在乎过我的意见不成?”嘴上可不敢犯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