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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黎穷雁是一口怨气未出,便携了伊薇将怨气带到了胤华君面前,声称要为两国友善的虚情假意讨个说法。
雪鼎宫殿是一座建在冰面上的雄壮大厅,两旁威武的柱子均由冰雕而成,内嵌金玉珠石、绚出龙飞凤舞,连众人所坐的椅子也是整块的白玉堆砌,典雅奢华自不必多说,伊薇的感觉却只有一个字:冷!
于是傍着黎穷雁的臂膀,伊薇说得牙齿打颤:“那个……那个其实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兴师动众的,我不是没事嘛,不是毫发……毫发无伤嘛……”
“那是因为我救你救得及时……”然而,黎穷雁非常居功,并且耿耿于怀得很,“人家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你不要傻乎乎地不予计较,下一次,可没这么好命,指不定被压死了还吃得骨头不剩。”
伊薇一阵颤栗,不仅是被冻的,还是被黎穷雁恐吓的,一时支支吾吾无言以对,而黎穷雁则继续为伊薇伸张正义:“这等不利于两国友善的恶意陷害,还望胤华君给个说法。”
此前,胤华君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与黎穷雁期期艾艾的伊薇,眼下,眸光一凌,启唇轻叹:“还需什么说法,拖出去杀了便是。”
银质面具掩盖了狰狞的表情,却掩盖不住天籁里的狠戾,杀戮在他一手挥下间如此轻而易举,好似挥落一片枯黄的败叶。
妙奴求饶,睿王变色,然而胤华君看不得迟疑拖沓的行为,再度不耐其烦地挥了挥手,妙奴被拖出去,三下两下再没了声响,殿外仍自干净得纤尘不染,落雪无声。
伊薇呆了呆,原来解决一条人命可以这般迅速、干脆、毫不留情,这胤华君的狠辣,真真算是见识过了,可是:“人家可是你的侧妃哎!你的小老婆你的小情人哎,怎么能说杀就杀了呢?”不知好歹的,伊薇突然满腔热血,脱口而出,殊不知那被杀的,将将是要恶整自己的。
胤华君漠然不语,黎穷雁却从旁轻赞道:“虽然狠得出乎我意料,不过何尝不是个爽快的人,我很欣赏。”
“你们臭味相投去!”伊薇甩开黎穷雁,疾步闪到睿王身边,怨念道,“怎么你也不帮忙说下请,我虽讨厌妙奴的作风,但好歹她没存心害死我,这样被杀,可叫我良心何安?好像逼人杀了自己的小老婆一般……”
睿王虽然对胤华君这一决策感到胆寒,却并不意外,眼下缓和了惊诧神色,反笑着安慰伊薇道:“不妨事的,那妙奴本就是个累赘,又爱惹是生非,杀了也好,若为此争执而伤了雪鼎国与大龙王朝的联谊,便是千古罪臣了。”
伊薇一听这话,暗想这睿王竟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于是气鼓鼓地立到一旁,再也不言语了,反正怨谁求谁都没用,死也死了,事也了了,只好认作自己倒霉,无故又牵累一条人命,往后到了阴间,恐怕追债的鬼都可以结成“灭薇联盟”了。
这样浮想联翩的时候,身侧的黎穷雁忽然眉宇一蹙、表情一滞,继而手捂胸口,似有疼痛揪心而蓦地俯下身去,直至再难支撑、单膝跪地,轻颤的身子亦牵动了在旁伊薇的心也随之轻颤:“黎子!黎子你怎么了?”
胤华君见状,示意睿王上前观探,又使了婢子去唤大夫,黎穷雁元气耗损过多、加上近日寒气侵身,他是知道的,眼下有这等症状也不意外,只是莫要牵累了伊薇才好,于是步下冰阶,踱到她身边,宽慰道:“看似是中了冰毒,虽不能治愈,却还死不了,本君自有办法,你无需担虑,且找处暖和的地方,好生歇息去吧。”
“他中了冰毒你都看得出来呀?”伊薇迎上银质面具,再度感慨了一下这面具的精致,和面具下更加精致的下颚和朱唇。
胤华君失笑,彼时黎穷雁似是缓和了些许,站起身来,挣开两个陌生婢子的搀扶,似是被她们多碰一下便要腐烂了他的冰肌玉骨,却一把从胤华君身边搂过伊薇,轻喘道:“我只要薇薇陪着,就会好起来的。”
胤华君无法,只好遣了睿王送他们回了别院。
于是在黎穷雁寝卧内放置了多个火炉,哄得暖暖,容他舒舒服服睡了一个下午,倒也安然无恙,只是直至晚膳时分犹自未醒,守护着他的伊薇,却饿得前胸贴后背。
睿王来看了三次:第一次,黎穷雁的妖爪子紧拽着伊薇的小爪子;第二次;左龙渊的妖爪子蔓延到了伊薇的细手腕;第三次,黎穷雁的妖爪子紧箍了伊薇的整条手臂,再也松动不开丝毫,急得伊薇欲哭无泪,睿王在旁哭笑不得:“君上请姑娘过去共膳呢!”
“我也正有事情要问你们君上呢,可是……看我这个样子,哪里还走得出去?”
“可舍得点了他的穴位?”睿王低语征询道。
“点吧点吧,尽管点!”伊薇点头点得小鸡啄米,再不松开,只好叫觅柔一口一口给自己喂吃的了。
于是睿王一招手,越沫进了来。
伊薇一怔,敢情他还带了帮手。
“越沫是点穴高手,白熊不听话的时候,都是他一个指头解决的。”睿王好生安慰着,安慰得伊薇哭了:“可是我们家黎子,不是熊。”
“一样的,让我试试看。”越沫探身近来,不待伊薇答应,便迅疾出手点了黎穷雁胸口三处穴位,然后伊薇只觉手臂一松,竟真被他放开了。
伊薇窃喜,暗忖原来黎子属熊的!
于是欢欢地把沉睡中的黎穷雁丢给觅柔照顾后,便跟着睿王、越沫往胤华君的寝宫内去了。
路上,伊薇逮住越沫,问出了在水榭见到他时便想问的问题:“原来你真的在雪鼎国宫廷内办事,可是为什么,凝雪儿要骗我说她压根不认识你?”
第十章调戏
去往胤华君寝宫的路上,伊薇逮住越沫,问出了在水榭见到他时便想问的问题:“原来你真的在雪鼎国宫廷内办事,可是为什么,凝雪儿要骗我说她压根不认识你?”
说起那凝雪儿,一开始觉得她年少老城、缺乏童心不说,此刻愈发觉得她深有城府、狡诈不善,且不说明明认识在职任差的越沫却死不承认,就是欺骗恐吓伊薇嗜睡症一事,也不知是存了什么歹意,害得伊薇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却发现事实远非如此,连孔鹊老人的深意也未可知,其中的蹊跷,委实叫伊薇愁肠百结,偏偏越沫给出解释也很敷衍:“许是公主逗着姑娘玩的罢。”
“这人命关天的事,她好平白无故忽悠我嘛!”伊薇嗔怒,“我冷得吃不好睡不好不说,就是我家黎子,也被寒气伤了身子,这等后果,岂是她可以承担负责的?”
“姑娘息怒……”越沫无言以对之时,睿王插话宽慰道,“雪公主实是一番好意,姑娘日后便会明白她的苦心了。”
“叫我去明白她的苦心,她可曾体会我的苦楚?”伊薇反问,“却不知她是藏了什么苦衷,不妨说个通透好叫我知道。”
睿王不便回明,只道他也不甚清楚,伊薇瘪瘪嘴瞪他两眼,又拉过越沫问道:“你和左龙渊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突然提及左龙渊,越沫微怔:“姑娘何故问起六王爷?”
“上一回在菲渊画舫,我就觉得你与他关系非常,如今看你在雪国宫廷办事,想来他与你们,也有一番情意了?眼下他正被龙朝和你们雪国的两派势力逼得甚为悲摧,能不能念在你们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不要插手这事了?”
这番话问出,伊薇已是心如鹿撞,不知道这样冒冒然替左龙渊说话是个什么下场,只是自见到越沫后心头便记挂着这事,一心希望在黎媚将左龙渊逼到绝境的时候,雪鼎国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然而越沫叹了口气,表示爱莫能助的无奈:“我与六王爷,纯属个人情谊,其中的纷争,自是不便插手也不敢越权的。”
伊薇心下一凉,只得又将求助的眸光抛向睿王,睿王却一番苦笑,同样的无可奈何:“小王……亦无这个权力。”
“那你总有了吧?”
于是对左龙渊一番藕断丝连的心系牵挂,逼得伊薇不知好歹地在须臾后于胤华君的饮宴上,问出了同样的恳求。
听得这话,胤华君放下将将自斟的葡萄美酒,抬眸望向伊薇,眸光戏谑,伊薇看得不甚清晰,然而轻扯的唇瓣,却分明是散漫的调笑:“看来,你对六王爷,尚未忘情呢……”
一口美酒尚未下咽,鼓着两腮帮子的伊薇在这句调侃之下无所遁形,生生给喷了出来,溅了银质面具满满一脸。
“啊呀!不好意思啊,君上息怒息怒啊!我替你擦擦……”惶急狼狈地丢了夜光杯,伊薇扑到胤华君身前,探出爪子就要去揭他的面具:哼,个杀千刀的,竟敢笑话自己砍不断青丝对那负心汉念念不忘,不信也揭了你的伤疤让你也痛上一痛!
然而,伊薇不曾料到,面具未曾揭下,自己却被胤华君伸手一揽纤腰,跌落在了他宽适的怀里。
“好生坐着,莫要乱动。”伊薇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两只爪子被他紧紧扣住,哪里还有乱动的妄想?他面上的酒渍,自有婢子上前替他小心擦去,然后不怀好意地俯首贴近伊薇耳畔,调戏得甚为暧昧:“想看我的模样,不如今晚侍寝?”
如同晴天炸雷,伊薇大震,这……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嘛!
“你……你不是耍着我玩的吧?”伊薇欲哭无泪,不想遇上个暴虐又好色的昏君,颤声威胁道,“我……我可是你雪鼎国的客人,不是容你放肆轻薄的!”
“我舍了雪儿嫁于你龙朝皇帝,难道不该得到回礼吗?”岂料,胤华君非常无赖,箍紧了伊薇不肯放手,对于她拿出两国友善的威胁论,反倒有了一个合理霸占的理由。
“你都有侧妃了,何故再添我一个浪费口粮!”
“我那侧妃,不是为你而杀了嘛?”
“那是你自己辣手狠心,不关我的事!”
“然她终因你而死,你难道不该付点责任?何况……我的女人里,还没有憨傻如你的,倒颇合我的口味。”
“你滚!你个色庸昏君,我才不要跟了你!”伊薇恼羞成怒,“别以为我好欺负,黎子要是知道,定然不惜与你拼命,他究竟是太后的亲弟弟,指不定两国的联盟也就此瓦解了!”
“你既认定了我是昏君,自然不会考虑那什么联姻联盟,只要了你便是。”天籁低吟,胤华君的冰冷面具,已然贴上了伊薇的后颈,寒起她一阵栗粒,哽咽道:“我死……也不会遂了你的意!”
“你死不足惜,那赵小瑜呢?”不料,胤华君吐气如兰,竟是这三个致命的字眼。
赵小瑜的事情,早在白熊水榭内,黎穷雁尚未赶来之前,伊薇就问过越沫的:
“不知道我小瑜嫂嫂有没有找到野外的雪蟒?”
“实在抱歉,越沫带着小嫂子几乎走遍了雪鼎国所有可能潜藏雪蟒的渊涧,都没有结果;越沫也求了君上,然君上不作回应,想来是暂不愿出手相救了。”
“那我嫂嫂现在何处?”
“前些日子,我已托了返程龙朝的朋友,顺道将小嫂子护送回去,想来现在,应该已在龙朝境内了。”
“不能帮到我哥哥,我嫂嫂一定很伤心了……”
“姑娘切莫忧心,我还会再去求求君上,请他施恩的。”
越沫虽这般劝慰着,伊薇听来也甚无希望,便愈发焦躁地挠了挠脑袋,窝在角落里一顿抓狂,才会被后来闯入的黎穷雁看到一身憔悴的狼狈模样,令他心疼不已。
而此刻,伊薇听了胤华君的话,猛然一呆,惶惶望向殿侧静立的越沫……
第十一章品菜侍寝一如往昔
依照上回越沫的说法,赵小瑜如今已在回国途中了,然而将将胤华君的威胁,却分明暗示伊薇:赵小瑜在他手里。
越沫回望伊薇的表情同样惶然不知所措,身后的胤华君却冷笑续道:“本君几日前南下狩猎,正遇上前些时候跪在我雪鼎宫外苦求了三日不走的赵小瑜,想来是本君的无情逼得她无路可走,唯有空手回国,本君当时心怀怜悯,便将之接回了宫内,这件事,越沫是不知道的。”
“那我小瑜嫂嫂……”伊薇惊呼,胤华君回话冷冽,“感染了风寒,自那日便卧病不起,是生是死,只在于你。”
伊薇震怒,猛劲挣开他的怀抱,彼时胤华君也应之松手,反不慎跌了伊薇狠狠一跤,扑倒在地,狼狈不能起。
谁也不曾发现,银质面具下,深眸里的心疼,又是何其冷寒的隐忍。
胤华君下意识俯身去扶,动作却顿止在一半,在旁的觅柔会意,急急去搀扶了伊薇起来。
“你真卑鄙……”堪堪坐稳在椅子内,伊薇愤愤然一句嘟囔,满目仇怨。
“只要你乖乖留在我宫内,莫说是赵小瑜,就是你哥哥的病,我也愿一并舍了雪蟒去救他。”然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