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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了。至少薪水比其它地方都要高。”笠杰抬着两个饭盒,从天而降。他气冲冲地把一盒饭塞进林子的手上,“工作无分贵贱。不要以为多读几年书,就比别人高人一等。”
“鹏程哥又没这个意思。”林子不明白,为何每次她和鹏程亲亲密密的时候,笠杰就会跳出来打扰他们。她转头把饭盒羞怯地抬到鹏程眼前,“你和我们一块吃吧!”
“这里只有两个碗,怎么吃?”笠杰瞪着鹏程,一脸厌恶的嫌他不识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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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回学校去吃吧!”鹏程文雅地站起来,向他俩告别。他意味深长地向笠杰交待道,“笠杰哥,请你好好照顾林子。”
“废话!”笠杰轻蔑地哼了声。心里万分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直到鹏程破旧的单车,消失在漫漫车流中,他才斜签坐下,回头发现林子满目怨怼地瞪着自己。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一脸无辜地抬起自己的碗,对林子哄道。
见林子还是无精打采地翻扒着碗中的饭菜,他突然想起一个振奋人心的话题:“昨晚,那个缠着你的家伙离开时,柳莎指给我看了。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只要他还敢出现,我一定叫他死得难看。”
听了这话,林子越发吃不下饭,她顾虑重重地劝道:“你别惹事,我真想在这里好好干上一年。”
一年的时间,原本对于她是遥遥无期的概念。在她顺利通过培训考试,穿上得体的制服后,她忽然觉得她的大学梦,仿佛已经触手可及了。
“我告诉你,有很多KTV的女服务生,最后经受不住诱惑,变成了小姐。所以,你要记住,一个人的尊严,不取决于他膝盖的弯曲度。而是在这里,”陈经理点点她的胸口,细心地帮她正了正胸前的工号牌,“这个地方,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肮脏,也绝非清静之地,所以,坚守自己,谁也不能强迫你。”
她动容地点点头。眼前这位长得有几分妖媚的女经理,其实对她并无偏见,经理的严格,恰巧说明对她的期望值很高。
很快,林子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真正明白,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的含义。除了第一天晚上,碰到的那群无聊的男人,她再也没遇到过刁蛮刻薄的客人。有许多友好的客人,不仅对她的服务表示满意,甚至还会在离开前,礼貌地冲她说声“谢谢!”
其实在她心目中,这简单的两个字,不仅让她充分地体会到一份尊重。更比第一天晚上,那个男人打赏给她的几百块钱,要来得珍贵得多,
每晚夜深人静,她都临睡前,努力让自己忘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如果可以,她情愿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那个羞辱过她的男人。但命运总是这么爱捉弄人。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婶婶突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宿舍的门外。“有见过你叔叔吗?”她急不可待地抓住林子,被汗水浸湿的短发,像水草似的散乱一团。
“没有呀!出什么事了?”林子觉得肯定出了大事,否则婶婶不会这么惊慌地丢下家,大老远地跑来。
“一个月以前,你叔叔把厂里的货全拉出去,可从那以后,就再没他的消息。村里人都说他把货款给吞了。”婶婶激动地唾沫乱溅,连脸上的赘肉也跟着直抖。
“怎么会呢?叔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林子一边安慰她,一边合计,叔叔平时虽没正形,可也绝不会干出侵吞大伙血汗钱的事呀!。
“厂长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就是不接。村里的人都骂到家里来了。”婶婶急得火烧眉毛,一筹莫展,“对了,笠杰呢?他在哪儿?有没有你叔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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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要去上班。您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把他找来。”林子随手理理身上的制服,转头匆匆朝会所跑去。她稍加打听,就得到了笠杰的去向——桑拿部。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三楼,她逮住吧台前一位瘦瘦高高的女服生,追问道:“请问有看到林笠杰吗?”
女服务生不知何故,竟傻乎乎地笑起来,“林笠杰呀!按摩室那边的洗手间,水管出了点问题,他配合工程部的人正在那儿抢修呢。”
她抬起一杯白开水,领着林子慢悠悠地向按摩区走去。不到半路,她身上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于是,她隐晦地冲林子笑笑,倒也不客气,一边伸手摸出身上不停震动的手机,一边把另一只手上的托盘递过来,爽直地交待林子,“麻烦帮我抬去‘盈袖’。”她一指侧前边的一间房门,便甩手朝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林子勉为其难地接过手,在钉着“盈袖”门牌,古香古色的房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好半晌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她只好一扭门把,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打扰了。”
满室馥郁清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熏香的轻烟婆娑起舞。白色的按摩床上,趴着一位*着上半身的男人,对她的轻声致候,毫无反应,大概是在按摩后的松弛中睡着了。
她半蹲床边,轻轻把水杯放在小茶几上,生怕吵醒对方。
“嗯——”男子慵懒地哼了声,半睁双眸,仿佛刚从一个美梦中醒过来。
林子见客人睁开眼睛,忙轻声告知,“先生,您要的水送来了。”说着,准备起身退出去。
这男子忽见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白影,灵悦的声音似曾相识。倏地睁大眼,细细一打量:“是你?”
自己认识他吗?林子懵懂地望着对方——乌黑浓浓的乱发,完全遮住额眉;乜斜的眼睛,闪着猫见老鼠般*的光芒,线条分明的唇角,丝毫不掩扬起的轻狂。林子不自禁的浑身一颤,是他?那一晚上的情景,忽然闪现在眼前。不知心里的恐惧源自何方,她条件反躲般地跳起,就想往房外逃。可左手猝不及防地又被他强键的大手钳制住。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像触电似得抽搐着手,想把对方甩开,好像她的手被某种带有病毒的水草纠缠上。
谁知,她过度的自我保护,更激起对方逆反的心理。“叫什么?”他腻烦地低吼,用力一拽。林子一个趔趄,朝他怀中扑去。
她本能地抬起右手一挡,才发现碰触到的是对方壮硕*的胸膛。掌心仿若被电击般火辣辣,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吓得她又羞又躁,寸骨皆软。两眼四处躲闪,可怎么也躲不开对方只着短裤,赤精精的身躯。
“你怎么会在这里,改行了?”他轻浮地问。似乎觉得林子娇羞的表情很有趣。狐疑地目光,放肆地从头扫到脚。
林子暗自瞅瞅身上工整的制服,显而与三楼的服务生和按摩师都不一样。她气恼地想,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但凡是这里工作的人,无论男女,大概都是低他一等,可以被他任意漠视尊严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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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头,沉默是金,打心眼里就不想理对方。可这个男人竟不觉自言自语很无趣,继续自命不凡地说:“上次被你砸伤的脚,我可是肿了一个星期。”
林子本能地朝地上瞥了眼,他没穿拖鞋的赤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对他也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歉意。她甩脱羞臊,勇敢地迎上那双晶亮狡黠的眼睛,“对不起,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如果没有,请放手,我要回工作岗位上了。”
这男人诡异一笑,他语带双关地揶揄道,“哟!看起来,你终于学会道歉了!不过……你这话可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小丫头,现在倒装腔作势,与自己划清界限,摆出一付正经样了!
若不是怕丢掉工作,林子恨不得朝那张龌龊的脸上,狠狠地掴去一巴掌。“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林子厌恶地扭了扭被他捏得死死的手腕,机警地望了望半掩的门,心中涌起一股大叫‘救命’的冲动……
“放开她!”平地一声吼,笠杰一脚踹开门,怒不可遏的双眼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如果你不想自己像这道门一样,多一个窟窿的话;就给我马上放开她。”
“来了位护花使者?”这男人得意地扬起嘴角。故作姿态地拉起林子的手腕,然后夸张地一根根松开手指,直至林子的手垂直落下。他一耸肩头,目中无人地大声宣布:“我还真有点怕呀!”
重获自由的林子,立刻扑上去,一把拦住火冒三丈的兄长,“哥,我们走吧!”她真怕笠杰为自己惹是生非,而丢掉这份工作。
笠杰岂容对方这么猖狂,林子那不到一米六的小个子,哪能拦得住杀气腾腾的他。“让开!”他毋须费力,长臂一伸,就把林子推得直往后跌。
失去重心,踉踉跄跄的林子,忽被一双遒劲的胳膊,轻易虏获,心满意足地揽进怀里。似乎笠杰的剧烈反应,正中他的下怀。“对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身后男子温润的双唇几乎贴上林子的头皮,吹过来的气息,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让林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他妈的快放开她!”笠杰的咆哮还没落地,林子已被对方就势一把推了回来。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件玩具,被两个男人晕头转向地推来推去。但笠杰的怀抱,显然要令她感到温暖、安全得多。
“出什么事了?”随后,冲进三五个赤膊或身着浴袍的男人,如临大敌地围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这些当然是那个讨厌鬼的狐朋狗友。林子马上认出其中一个,就是上次逼她喝酒的男人。
“孬种,有本事跟我单挑!”年轻气盛的笠杰,可不惧对方人多势众,更不顾林子的苦苦阻拦,向对方愤然地挥舞拳头。
“有意思!”这男人好似火上浇油,唇角划过挑衅的笑容。他大咧咧地拨开朋友,径直朝笠杰走来……
林子荏弱的双臂,岂能拦得住人高马大的笠杰,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时,几个保安蜂拥而入,他们拉地拉,劝地劝,终于把怒气冲天的笠杰给拽出去。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笠杰叫嚣着,不死心地被一群人架出去。
林子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慢腾腾地跟在后面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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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上次砸到你脚的小丫头吗?怎么你看上他了?”
“开什么玩笑,不要拿这种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侮辱我,不过是逗着好玩罢了!”
房内飘出的两句轻薄对白,像锥心箭般刺进林子的耳朵,令她羞耻地无地自容。她紧紧地捂住嘴向楼上冲去,屈辱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确信自己从来没这样恨过一个人,真希望刚才没人拦住笠杰,更希望笠杰的拳手,像雨点一样,落在那张嚣张恶心的脸上。
“你没事吧!那家伙刚才没占你便宜吧!”笠杰心浮气燥地等在KTV的入口。见她眼眶泛红,郁郁寡欢地摇摇头,更是怒火攻心,口不择言,“最好,别让我再见到这家伙,否则非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砍死他,我就不姓林!”
“又在这儿乱发什么彪,你忘了小郑的事?所以,最好把你自己的舌头管好。”陈经理就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开门见山地问林子,“又是上次的那个客人?”
笠杰恶狠狠地咒骂道:“当然是那只猴子,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
“以后,再见到这个客人,你们俩都离他远点。惹不起,就给我躲!”陈经理直言不讳地向他俩提出警告。
林子委屈地瘪瘪嘴,谁愿意招惹那种无聊的男人,我想躲,可躲得开吗?“哎呀!婶婶还在宿舍等着你呢。”她失声叫起,这番折腾,差点让她忘了婶婶这件事。
直到笠杰奔跑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后,陈经理才长吁口气,“笠杰的脾气太火爆了,真让人担心!”
她见林子还是一付不以为然地模样,思量片刻才接着说:“一年前,我们这里有个叫小郑的保安。某天晚上,因为一位客人出言不逊,他狠狠地掴了对方一耳光。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这儿就被上百个警察封锁。幸好,我们预先让小郑跑了,他们上门搜了一晚上也没结果……”
当林子正庆幸的松口气时,对方的语气又急转直下,“可是,那位客人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带着五万块找上黑社会,最后,买下小郑的一只手才善罢干休。”
“啊——!”林子倒吸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两只战兢兢手不知为何,犹如在硫酸中浸泡过一样,一阵火辣辣似的灼肤之痛袭上心头。这一晚,她不止一次地躲进洗手间,胆战心寒地反复擦洗自己的手,直到手背搓得像洁癖病人一样皴白。
抬起头望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