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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
林子猝然回头,才发现樊篱亦步亦趋地驾着车,随在她身边。摇下的车窗,露出他那双清澄明亮的黑眼睛。
“不要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好吗?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想让你把我当成朋友,最普通的那种就好!”樊篱知道想修复她心灵上的伤疤,想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还得假以时日。
林子愣头愣脑地注视了他半晌,发觉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像他这样的社会精英怎么会对她有意思呢?他如此推心置腹,自己怎好再拒绝。
到了公司楼下,樊篱没有提出告别,而是先忙着向林子讨要,“如果方便,把你的赠品也送我几包,让我回去尝尝。”
林子想笑又不敢笑似地睁大眼,“那个可是女士茶!”
“谁规定女士茶,男人就不能喝。再说,家里正好有两个女人,我可以借花献佛请她们先鉴尝一下。”
樊篱的俏皮话逗得林子眉开眼笑,二话不说,爽快地从包里掏出一大堆茶包,“剩下的这些都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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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想做这个产品,可以回去和老板提一下,告诉他,我对他的这种产品很有合作的诚意。”樊篱语带双关,意味深长地盯着林子小巧的脸,“你有电话吗?”
林子敏感地意识到某种微妙的情愫,又开始在俩人之间盘旋,她隐晦地一笑,避得就轻地说:“我没有手机。而且,现在是寄宿在朋友家。”
“林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莎夹着文档袋,轻盈地朝他们俩走来。探究的目光毫不顾及地把樊篱全身上下巡视了好几遍。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午饭,改天再聊!”
望着樊篱洒脱离去的背影,柳莎眯起眼,拐弯抹角地问:“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哦?”
林子默不作声,转身走进大楼。
柳莎舒展眉头,兴奋地追上她,“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被笠杰砍伤的……”
“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她回眸一笑,故意岔开话题。
“我跑了一趟地税。”柳莎简洁明了答道。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还不肯放过她,揶揄地一耸她的肩膀,“听他的意思,你们一起共进的午饭?莫非……有人被丘比特的箭,调皮的躲中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林子脸一沉。她不想提樊篱,更不想让人误解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电梯门一开,她就慌不择路地往公司里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抬头一看,是销售部负责他们推广员的吕主管。
吕主管,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平时就爱装腔拿势,今日一见她,更是绷起脸,疾言厉色地说:“林子,你来得正好,待会和其它的几个人去财务,拿你们这几天的工资,明天就不用来了。”
“为什么?”林子瞠目结舌。这意思是她被开除了吗?她做错什么了?
“你还问我为什么?这几天你都上哪儿了?今天早上,监查组的人去广元路,根本没看到你的人影。”吕主管鄙薄地瞥了她一眼,趾高气扬地走进销售部诺大的办公室,靠墙边乱七八糟坐着的十来个叽叽叽喳喳的男孩、女孩,顿时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柳莎走过来,眼见事情不妙,俯首帖耳地低声问,“和你一组的人没有告诉你,他们今天会派人检查吗?一般突击检查,大多都会有人事先偷偷通知的呀!”
林子委屈地摇摇头,追进办公室,走到吕主管的办公桌前,心平气和地辩解道:“我天天都在路上发传单,从没偷过懒,不明白您说的广元路是什么意思?”
“广元路是你和方青负责的路段,你不在那儿守点,跑去别的地方干什么?”
“这……”林子侧过脸,见靠在门边的方青低下头,一脸阴谲的笑。霎时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方青就在陷害自己,难道就因为第一次没有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吗?
“吕主管,真不好意思。林子刚来,好多事情她都不太明白,请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柳莎在她身边,陪着笑脸向对方求情。
吕主管漫不经心地瞟了眼柳莎,语气才稍显客气,“这次就看在柳莎的面子上,算了。下次,你一定要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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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这件事我一定要说清楚。”林子岂能心甘情愿地遭受这种不白之屈,她瞪着事不关已的方青,怒不可遏,“是方青叫我沿街去发,她从来没和我提过什么广元路,她第一天带我出去,还说要把东西分了……”
“喂,你可不要冤枉我,”方青沉不住气了。她一个箭步上来,扯开林子,理直气壮地嚷道,“我明明跟你说过。是你自己说,家里有事,希望时间能自由点,我才同意把东西分开来,让你抽空去发的。”
林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差点想唾口大骂,真无耻!陷害我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此时,办公室里的大部份员工,都好奇地站起身,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的热闹。
“好了,不要再争了。”吕主管不耐烦地制止住她们俩,尤其白了林子一眼,嫌她一点也不识实务,给她台阶不顺着爬下去,还要纠缠不休。她声色俱厉地吩咐,“林子,你不想干就算了!闹得这里乌烟瘴气干什么?柳莎,你带她去结账吧!”
“不是的。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林子抱屈地想,明明损害公司利益的是方青,为什么最后被开除的却是她。
可林子苦苦的辩解,却换来吕主管不依不饶地逼问,“你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说去别的路段上发,那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有谁能证明啊?”
“我……我今天早上在三阳路一带,还去了余芝堂药房。”林子讷讷地解释。她已经从对方耷拉着眼袋的细眼睛里,看到毫不掩饰的厌烦之情。意识到自己无论怎样辩解,都摆脱不了被‘炒鱿鱼’的命运。
“你去药房干什么?”吕主管斜乜着眼,不解地问。
“我想……我本来想让公司的新产品能进驻药店……”
“你倒挺有想法的。可惜,这种事销售部的人早就想到了,还轮得到你吗?”吕主管越发不喜欢林子,觉得她简直就是个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站在林子身后,一直为她揪心的柳莎,却突然洋洋得意起来,就像一只吹涨的汽球,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对方,“吕主管,您可不要小看林子,她很早以前就认得英瑁药业的少东,苏樊篱。”
“什么?”
她的话登时引来办公室里大部份人,惊讶的叹息。
“柳莎。”林子不悦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企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吕主管却把林子的举动,理解成一种心虚。她嗤之以鼻地嘲笑道:“你开玩笑吧?那种人物,谁不认识呀,只不过,他不认识你们罢了?”
“他们中午一起吃的饭,而且,还是对方把她送回公司的。你们不信就算了!”柳莎志得意满地一拍林子的肩头,“林子,把他最后对你说的,关于对公司产品有兴趣的话,亲自去和老板说吧!”
“你……你都听到了?”林子诧异地看着柳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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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根本不想再提及这件事。
原本,这事她只是怀着投机取巧的心理。在中午听了樊篱深入浅出的分析后,她明白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对公司产品一无所知,对市场营销,更像是个门外汉。现在,得知公司里已经有人在洽谈此事,那就更轮不到她插手了。
可是,十多分钟后,林子就被销售部的朱经理唤进了办公室。
“听说,你认识英瑁药业的苏樊篱?”朱经理的双眼,几乎和他全秃的脑袋一样,闪闪发光,看林子的眼神就像挖掘出一块大宝藏。
“是。不过,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林子局促不安地强调。躲在办公桌下的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
“太好了。这年头,就是再普通的朋友,也是一层关系。”朱经理释怀地笑道。鞭辟入里地和林子攀谈起来,“你知道,我们‘茗众’不是医药生产企业,所以对于他们医药公司来说,做保健茶纯属楼窗上走人——门外汉。其实,我先后派人去和他们的采购部和宣传部接触过,一个以他们和‘顺合’保健公司签了合同为由,直接拒绝了我们,一个狮子大开口,提出比其它品牌要高出二三倍的入场费。”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见林子默首不语,又摆出哀兵之势继续说,“公司以后还要相继推出针对老年人、白领等等一系列的保健茶。可是,目前女士养生茶因为销售渠道的问题,迟迟打不开局面,所以后继的生产,暂时都不敢上马。黄总现在很重视保健茶的开发,一直催得我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他心烦意乱地挠了挠他圆乎乎的脑袋,仿佛他顶上的头发,全是被黄总经理放得一把火给烧光的。
“朱经理,其实,我才来了三天,对公司的产品和业务一点也不熟。要不,我帮您联系,您自己和他谈吧!”林子颤颤地说。看来她无论怎么躲,也躲不开和樊篱挂上关系。
“好啊!那你马上打电话给他吧!”朱经理高兴地一拍桌子,抓起桌上的电话,迫不及待地递给林子。即是为了试探林子的底细,也想为自己打一剂安心针。
林子连忙找出樊篱的名片,心无旁骛地接过话筒拨起来。
“喂,你好!苏……先生吗?”她差点习惯性地直呼樊篱的大名。
“林子,”樊篱听到她甜润的声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还正在想你会不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我中午和你提的那件事,”她谨慎地瞟了眼殷切的朱经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而无味,“我看,还是让我们销售部的朱经理和你谈吧!”
她像捏着一颗定时炸弹般,忙不跌地把话筒塞给了朱经理。尔后,长长地吁了口气,不知道这样处理合不合适。接下来,她只看到朱经理的胖脸,笑得像朵盛开的大波斯菊,嘴里也哼哼哈哈,不停地和对方套着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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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的脑海里,无端端地勾勒出樊篱在电话的另一头,也摆出这付灿若云锦的表情和朱经理交谈,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几分钟后,朱经理乐呵呵地挂上电话,看来他和樊篱已经达成初步意向了。
她也赶紧正襟危坐,把樊篱的身影从自己的脑袋里驱逐出境。
“他还就认准了你,说这件事希望能交给你,和你具体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仿佛意识到自己不该问林子这么隐秘的问题,胖手一挥,“算了。我看你就调到我们销售部来吧!待会劳烦李主管陪你去人事部办办手续。”
林子不由目瞪口呆,是因为朱经理太需要樊篱这个客户,才抬举她,还是樊篱在电话里额外向朱经理要求的?没想到,自己抵死不想接受樊篱的帮助,到最后还是身不由己的沾了他的光,瞬间就从一个差点被开除的编外,摇身成了公司的正式职员。
吕主管当然依照吩咐,心不甘情不愿地指定了一张办公桌给林子。樊篱的事,好像引发了她对林子更大的偏见,“别以为认识个大老板,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保健茶只是属于公司的附产品,公司的主营还是……算了,你呀!就慢慢学吧!”
她藏头露尾地抛下几句风凉话,大模大样地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可她时不时投来的咄咄目光,就像在林子的椅子上洒下了一把大头针似的。
一想到未来的每一天,都要面对盛气凌人的吕主管,林子就如坐针毡。所以,下班见到柳莎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埋怨,“你干嘛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提起樊篱。”
柳莎理直气壮地反诘道:“这有什么,现代人都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你不搬出樊篱,今天能脱身吗?还一下进了公司最有钱途的销售部。不过,不是我怨你傻,抓着苏樊篱这样枝繁叶茂的大树不靠,非要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茶叶公司,吃苦受气。”
柳莎的言之凿凿,林子虽然不完全赞同,但她也的确庆幸,终于有了一份稳定又体面的工作,而且只要努力,还可能会有很高的收入,这对于寄人篱下的她来说,不得不为之欢欣鼓舞。
夜深人静,月影婆娑之时,她深情地吻了吻寒寒的额头,凝视着床头上朱红的音乐盒中鹏程的照片,沾沾自喜地默语:我终于又成功的迈出了一步。
可收获和付出永远是成正比的。
第二天一早,林子怀着正式工作的热情,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