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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这个男人,转身准备习惯性地去按楼层键,却发现19层的按键,已经亮起醒目的黄光。
十二种颜色⒀
他双手悠闲得插在裤兜里,透过墨镜,漫不经心地回头瞟了眼,她是谁?这付轻率地打扮,去19楼,想去找谁?低头耷脑,满怀心事,背着一个惹眼又难看的大包……
突然,电梯停下了。
林子抬头瞟了眼,4楼,离19层还早呢!但电梯外冷清清的走廊上,并没有人啊!
她身前的男人,突然冷若冰霜的吐出两个字,“下去!”不知何故,他的食指还紧按住开门键不放。
他怪异的举动,把林子吓得魂不附体,惶恐的瞪大眼两边看看:他在和谁说话,叫谁下去?这里除了我们俩,难道还隐匿着其它人吗?
“我叫你快下去,你没听到吗?”他威风凛凛地下达命令,挺直的背部,像个斩娇除魔的术士。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子惊恐地望着企图反复关闭的电梯门,无端端地想起前两天,在柳莎的电脑上,看过的那段电梯视频。记忆中关于电梯鬼怪的故事,此时都变成一个个妖娆的幻影,在狭小的空间里飘荡。
她哆哆嗦嗦,恐惧地一个劲的往后挤,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镶进电梯的铜墙铁壁里。
“这栋大厦谢绝推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地下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啊——!”林子迷糊了:推销?他到底在说谁,没听说过鬼也会推销的!
她谨慎地探出头,鼓起勇气问:“你,你在跟谁说话?”
男人终于松开食指,转过身,不耐烦的扯下脸上的墨镜:“你不要给我装傻, 这时除了我们俩,还有第三个人吗?”
话音刚落,他愕然的瞪大眼,“是你?”
“是你?”林子鹦鹉学舌,与他大眼瞪小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会在这儿与启程狭路相逢。
仇人相见,心中顿时有翻江倒海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这里禁止推销,快下去!”他故态复萌,似乎不尽情奚落林子一番,就浑身不舒坦。他迅按住下一个楼层键,妄图赶她下去。
“谁是推销的?”林子恼怒地驳斥。不甘示弱地扑过去,长按关门键,“我是来找苏樊篱谈公事的。”
启程再按下一个楼层键,嘲讽道:“不要以为认识我们俩,就可以任意妄为地总把我们俩的大名搬出来唬人。你不是推销?”
他戏谑地一笑,拉过林子肩头的大包,油腔滑调地问:“这是什么?茗众茶叶公司,朋友之中的*,便如清茶,淡而不涩,清香却不扑鼻,缓缓飘来,细水长流……广告词倒写得挺有品味,就是推销这茶品的人嘛,没什么……”
他轻挑眉梢,微微摇头,仿佛把林子当作一幅劣质的赝品画,泛泛地浏览了一下:三年没见,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瘦了,好像还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可执拗不屈的亮睛,清纯的外表,还是一如一位活脱脱前来寻求实习的大学生。
“关你什么事”林子怒目而视。虽然没三年前那样怕他,但对他冷嘲热讽的免疫,一点也没减退,“我懒得理你!”
十二种颜色⒁
“不要给我岔开话题!”启程干脆利落地说,“如果你是推销员,就关我的事,快给我下去。”
争吵之间,电梯早过了12楼。他像个堵气的孩子,13、14、15……每个楼层,逐一按亮。
“过了几年,你的听力还是有毛病吗?都说了,我是来找樊篱,谈公司合约的事。” 林子反唇相讥,也不和他客气,食指不停地轻点关门键。这个讨厌的家秋,分明是存心找茬!三年过去,依旧骄横跋扈,不讲道理。
两人就在小小的控制面板前,用食指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激战。
“找樊篱,樊篱在哪儿?你看清楚了再说话,好不好?说我听力有毛病,你的眼睛是不是也有毛病,看看这里。”启程举起手,夸张地点点控制板上的导示牌,“英瑁药业明明在A座,你跑来B座干什么?”
林子一时语塞,讷讷地回答:“刚才……刚才那边的人太多。”
“人太多。”启程扭扭捏捏,故意模仿她重复这三个字。忽地又板下脸,“我刚从那边的大门走进来,一个人都没有。”
她抬头挺胸,强词夺理,“你管我坐哪边的电梯!B座的电梯,又不是你的专属。我一样可以穿去A座。”还想把她当成三年前那个不经世事,胆小如鼠的小女孩一样的欺侮吗?没门!
“12楼以上不通。”启程下巴一扬,拖腔腔调地说。
什么?怎么不早点说。林子挤眉锁眼,赶忙站到门前,准备下去换乘电梯。和樊篱约好九点,再这样折腾下去,只怕要爽约了。
不知怎么,启程一见她急星似火的想下电梯,又满心不悦:“等等!你先别走。”他利索地伸出胳膊,拦住她。
神经病!又想干什么?林子斜睨着他:一会儿赶人下去,一会儿又不让下。反复无常,存心跟我作对,一分钟不折磨人就不舒服吗?
他双拳抱胸,居高临下地问,“那天在我家门口,撞到我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你鬼鬼祟祟地混进我家想干什么?”
提及那天的事,林子骤然睁圆双眼,如同一只练习扑食的小老虎般,猛地扑上前,抓住他西服的领口,急不可待地反问:“我的那包东西呢?”
话音刚落。“咚——滋!”一声微不足道的金属摩擦声,平缓上升的电梯嘎然而止,刹那,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啊——!”林子神经质的尖叫,比突袭而来的黑暗还要恐怖。
“你干了什么?”启程不假思索,摸黑握紧她的双臂。
怒气冲冲的吼声,像在黑魆魆的暗夜里擦亮的一根火柴,让惊恐万状,瑟瑟直抖的林子,稍稍安心:“我……我什么都没干。怎么会突然这么黑?”说话间,抓住他领口的手,不觉揪得更紧,身体也害怕地往他怀里窝了窝。
“难道停电了?”启程自言自语的疑惑,还没落地。一束耀眼的白炽光,不带一丝的温度和安全感,映照在他俩煞白的脸上。
他莫名地低头看去,正好对上林子惶恐不安的大眼睛。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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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对黑暗和危险共同的畏惧,共同的惶惑,共同的忐忑不安,控制了他俩的意识。启程眉端的冰峰,在林子眼里,仿佛也变成了一座暂时可以停靠的港湾。她聊以*地叹道:“幸好还有应急灯?”
启程心不在蔫地‘哦’了声,似乎丢掉了讽刺她的习惯?妙不可言的温暖和柔软,以一种不同寻常的距离,如胶似漆地贴在他胸前,心脏好像异变成磁铁,吸引他全身的血液加速狂奔……
但两块同极的磁铁,岂能相吸?他俩像遭到电击一般,倏地推开对方。
林子迅速藏在电梯的阴影下,横眉怒目,“你干什么?”
“应该问你干什么?是你揪着我的衣服不放。”启程觉得她的话不值一驳。嫌她手太脏似地拍了拍西装的领口。
“里面有没有人哪?”微弱的男声,从电梯的上方传来。
“有啊!有啊!”林子迅速跳到门前,惊喜地拍着电梯门,大喊大叫,“快点来救我们哪!”
“笨蛋,不要用力去拍电梯的门。”启程连骂带教训地制止她。
“是谁在里面?”电梯外的声音不紧不慢。
林子却快急死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撬开门救人吧,干嘛还要调查,谁被关在里面了!
“我是枫源的副总经理,启程。”启程也扯开嗓子,大叫一把。
林子厌恶地白了他一眼。这种非常时候,还要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前缀,真是临死也不忘脱掉富贵衣!不过,有他这个‘大人物’坐镇,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可没过多长时间,林子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即愚蠢又天真。
在启程吼完那一嗓子后,没一会儿,还隐约传来一阵吵吵嚷嚷,杂沓的脚步声。那时,他们还满心欢喜,平心静气地希冀着明亮的晨光,从开启的门缝中透进来,刺破黑暗。
“呯呯嘭彭”,门外的人好像在另一部电梯前忙活了一小会儿后,就离开了。电梯的轿厢内外,顿时又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中。
“这是怎么回事?”林子百思不得其解,嘴巴贴着门缝,大声叫道,“还有没有人在外面,快点来救我们哪!这里还有人的呀!”
可除了金属门冰冷的回应,外面就再没传来让人感到欣悦的声音。难道,他们被彻底的忽视和遗弃了吗?
她恼羞成怒地捶打电梯门,甚至不顾一切,用纤细的手指抠进门缝,想奋力扒开紧闭的门,“喂!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来帮我!”
“别傻了,根本无济于事!”启程却袖手旁观,经过最初的惊吓和恐惧,他已经迅速冷静下来。
林子泄气地松开手,死心地看到,指头抠得通红,指甲也全都劈了。她哭丧着脸,嘟哝道:“我还不想死啊?”
“不想死最好就乖乖地等着别人来救你。不要以为电影里扒开电梯门,人就可以逃生的那一套;全是假的。90%以上在电梯里出现的伤亡,都是由于受困者对电梯进行了强行的,诸如手扒门、拼命踹电梯门等错误的自救方式。”启程镇定自若,客观地分析,“而且,刚才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我们很可能被困在楼层的中间。所以,我们受困的位置,可能令他们感到为难,稍安勿燥,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再回来的。”
楠楠:对不起;我爱你(29)
“樊篱,樊篱!”林子焦急地大唤。
樊篱紧闭双眼,暗黄的脸因为一口气绞尽心力说了这么多的话,而精疲力竭,血色全消。
启程一个箭步,当机立断地按下呼叫器。
不一会儿,神色紧张的护士走进来,观测仪器,细细听诊,半晌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安慰他俩:“没事!他只是暂时睡过去。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两人漏掉几拍的心跳,好像才缓回力气,恢复了正常的节奏。启程腰际的手机又恼人的震动起,他看都懒得看一眼,不耐烦地挂了机,准备搂着林子出去。可林子固执地甩开他,上前帮樊篱小心翼翼地掖好被子,依依不舍地望着樊篱涂蜡似的病容,久久不忍离去。她患得患失地问:“他真的只是睡着了吗?为什么我唤他,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别胡思乱想!”启程压下心头莫名泛起的酸意,沉着冷静地说,“护士不是都说暂时没事吗!你几天都没睡觉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待会我再赶过来。”
“不!”林子有气无力地随他走出病房,心里内疚得像玻璃碴儿割过似的,“我不想回去!我要守在这里,一直守在他身边。启程,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吧!”启程爽快地问。
“你能帮我把寒寒接过来吗?”
“现在?”他迟疑地瞟了眼走廊尽头被凛冽的暴风雨刮得飒飒作响的窗户。明明才黄昏时分,可窗外的天气,深沉浓重的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算他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林家,寒寒只怕也已经睡着了吧!
林子红红的眼眶转瞬又盈满泪水,她一咬下唇,忍了忍,才断断续续地央求道,“启程,对不起。这么糟的天气,麻烦你了!寒寒一直认定樊篱是他的爸爸,所以,我很想让他再见樊篱最后一眼!”
“我明白了!”启程不喜欢她用这么客套又陌生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所以,无论林子的要求再过分,再无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雨,依旧如沧海倾盆,银河倒泻。
惩罚?望着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雨刮不断刷下的水帘中映出无数个红晕似的警示线,启程不由想起樊篱自嘲的话。可这黑压压,昏天暗地的急雨,莫不是他们所有人对樊篱的不公,惹来的*人怨?
手机,恰在此时不讨人喜欢的又响起,他堵气地接起来,明知故问,“谁,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不怕我吗?为什么又要一直躲着不接我的电话?”奶奶不怒自威的声音带着深谙启程脾性的嘲弄,“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打算不通知你,直接下手了!”
启程没听懂她的故弄玄虚的话,也没耐性去弄懂。他一面在心里感慨这位老人从打击中恢复得真快,一面心烦意乱地顶嘴道:“我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也不能回来,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反正您们也没真心把我当作过启家的人,现在,只当我从未在启家出现过吧!”说罢,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