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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勇似乎有些好奇李云道的身份,他从小就是孤儿,从自卫反击战起就跟在老爷子跟后,算是王家老爷一手提拔上来的得意门生之一,对老爷子的病危他心中也不好受,但身边这个看样子不过三十年不到的青年却能得到王家如此重视,倒让他有点好奇。
“你叫李云道?”徐则勇主动跟李云道聊起了家常。
“徐司令您还亲自跑来接我,真麻烦您了。”李云道姿态摆得很低,但也没有普通年轻人在zhōng ;yāng委员前面的畏首畏尾。
徐则勇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的爽朗,跟当兵的很接近,不由自主地就产生了亲近感,随即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小北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他兄弟,也算是我半个侄子嘛。”
“谢谢徐叔叔。”李云道很聪明,顺杆就爬。
“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
“刚刚从姑苏市公安局调到省公安厅,最近还在适应阶段。”
“哦,是公安系统的jīng英嘛,我说怎么跟这个当兵的这么投缘,哈哈,说到底大家都是吃枪杆子饭的。”
李云道笑道:“还是当兵的厉害,保家卫国,我们做好内部后勤工作就好。”
徐则勇大笑:“哈哈哈,你这是谦虚了,军队和公安向来是一家人,不分家的!”
李云道点头:“是的,在姑苏工作的时候,姑苏军分区的施司令跟经常跟我们进行互动。”
“哦,你跟小虎子交情很深?”徐则勇是江宁军区一把手,是施寅虎的顶头上司,也是施寅虎的姨丈,听到他跟李云道交情不错,自然又生出一份亲近。
“之前我不小心惹了些麻烦,那回夭夭和疯妞儿都在,就请施大哥出来主持公道了。”
“哦,看来是交情不错了,小虎子这小子这两年很不错,一般人他不会出面的。”徐则勇倒是越听越心惊,蔡桃夭和阮疯妞在京城的份量他都是清楚的,再加上一个为了李云道出动一个zhōng ;yāng委员亲自接送的的王小北,他倒是对李云道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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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小蛮和云道
拉开防盗铁门,一股辣子混着花椒的香味扑面而来,跨进门,李云道愣在了门前,靠门的餐厅里坐着个正认真埋头对付一碗麻辣烫的小萝莉,听到李云道开门进来,小萝莉叼着一根青菜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李云道也愣住了,他没料到十力口中的麻烦居然是这个上回在江西小镇上测出他有血光之灾的小道姑。不过时隔两三年,小道姑又长大了一些,眉目间竟隐隐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底子。
李云道倒是先反应过来,嘿嘿干笑了两声:“欢迎欢迎。”
坐在餐桌旁晃着小腿的小萝莉飞快将那根青菜嗖进嘴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却又差点儿被哽住,幸好饮水机就在边上,李云道顺手接了杯热水给她,这才解了小萝莉的燃眉之急。放下筷子,小家伙的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刚刚被食物哽的,总之向来在茅山只差上房揭瓦的张小蛮难得羞答答扭捏起来,低着头下巴贴着胸口,时不时还偷偷瞄上李云道几眼。
“你继续吃,没事儿!”李云道拉了把椅子也在餐桌旁坐下,张小蛮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微笑看着自己,又赶紧低下头去。
“你不吃,我可吃了!”李云道也不客气,当真把小道姑面前那碗才吃了两口的麻辣烫拖到面前,似乎也不嫌弃小萝莉的口水,就拿着她的筷子,三下五除二便将碗中的食物连带着汤水吃得一干二净,最后两手一抹嘴:“痛快!”
小萝莉好奇地看着李云道,老半天才开口道:“你不嫌我脏?”
李云道笑道:“十力的剩饭剩菜我也没少吃。”
张小蛮终于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我……我叫张小蛮。”说完,肚子里又响起一阵“咕噜”的声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弥耽尽。
“我叫李云道,是十力的三哥。”
张小蛮低着头,声若蚊蚋:“我知道。”
“也对,你跟十力一样,都神神叨叨的,还别说,你俩真配。”
张小蛮抬头不满道:“不要胡说。”
李云道一愣:“你不是来找十力的吗?”
张小蛮摇头,一脸不满。
李云道失笑:“总不至于来找我的?”
张小蛮低着头不说话,李云道刚点上一根烟,正美滋滋儿地吸了一口,却被小道姑的动作表情惊得连连咳嗽。
“你……找我的?”李云道小心翼翼地看着小萝莉的表情。
张小蛮鼓着嘴,有些生气地看着李云道:“人家从江西走到江南呢。”
李云道挠了挠脑袋:“这个……妹子……不,小仙姑啊,你找错人了?我跟你就在江西小镇上有过一面之缘呢。”
张小蛮顿时眼眶通红,梨花带雨的表情显得特别楚楚可怜。待了片刻,她才突然开口:“张无极……”
邋遢白发老道张无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窜了出来,看到小师姑一脸幽怨顿时头大,又看到李云道,老道清了清嗓子:“你这娃子忒的不知好歹,我小师姑可是茅山掌门师神嫡传关门弟子,得罪了她你就不怕晴rì被雷劈夜间被勾魂吗?”
张小蛮可怜兮兮地看着老道说:“张无极,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凶他?”
老道又是一阵头大,转而弯腰凑到小师姑面前:“小师姑,您说要怎么处理他,无极立马麻溜儿地把他剁了喂狗去。”
张小蛮哇一声哭了出来,老道顿时束手无策。
倒是李云道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竟将那七岁的小道姑抱了起来:“听说女人哭得越多就越丑啊。”
张小蛮果然忍住哭声,但还是在抽泣:“你骗我……”
“怎么算骗你呢?你没看古时候深宫大院里的那些怨妇,哪个不是成天哭哭啼啼的,越哭越丑,越丑就越没有人理她,这就叫恶xìng循环。道家虽不是佛家,但也还是讲究因果的。”李云道将张小蛮抱在怀里,如哄孩子般逗她,看得一旁的张无极胆战心惊——在茅山也有道友试着在小师姑发脾气时把她当小孩子哄,结果被小师姑一身变态道术炸得大半月没能起床。
可今天张小蛮似乎就是个需要被人哄的七岁小姑娘,靠在李云道怀里梨花带雨,眼泪打湿了那件价格不高却质地舒适的衣服。
最后李云道答应张小蛮以后每晚买碗麻辣烫赔她,小道姑这才雨转多云。
张无极苦笑看着赖在李云道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师姑,眼珠子转溜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刑天和猛士听到屋里的哭声,都出来看了一眼,刑天本能地对这种处于情绪发泄状态的生物有种敬而远之的抵触,看了一眼,又看到那个脸上笑呵呵却一招能将他放倒的老道冲他傻笑,哼了哼就回房继续炒铁砂练他的铁砂掌,倒是猛士难得对生人有亲近感,尤其是对李云道怀里的小道姑,凑上来闻了闻,最后居然安静地躺在李云道脚面上,看得李大刁民哭笑不得。
“它能听懂我们说话。”张小蛮凑到李云道耳边,指着他脚下的猛士小声细语。
李云道笑着说:“万物皆有灵xìng,只是多与少的区别而己,这畜生也知道我和十力救了它,不然以它的野xìng,而有那么容易被驯服。”
张小蛮说:“李云道。”
“嗯?”李云道不解地看着小萝莉。
张小蛮说:“没事,我就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李云道失笑,看向张无极。这个一头白发的老道也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好,我是李云道。”
“嘿嘿,按辈份,我得叫你师叔,可是你受得起吗?”
躲在李云道怀里的张小蛮突然掉头不满道:“无极,山上的灰尘也不少哦。”
老道顿时苦着脸道:“罢了罢了,叫声师叔又何妨……”
李云道却笑道:“我们还是各交各的,无极师兄,听大师父说过,之前跟茅山的张天师有些交情,您是天师的……”
老道笑道:“现任掌门的师叔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了。”
李云道奇道:“可她是掌门的弟子怎么又变成你师姑了?”对茅山这种有些混乱的辈份关系,李云道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无极道:“小师姑是我师祖亲点关门弟子,但小师姑还没出世的时候,师祖便已经坐化飞升,待小师姑降世,这才由掌门师侄代为授艺。”
李云道这才恍然,看到一眼像橡皮泥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小道姑,顿时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张小蛮。”
“嗯?”小萝莉抬头望着这个突然喊自己名字的青年。
“你不下来,我怎么给你买麻辣烫去?”
张小蛮嘟着嘴,终于身手矫健地从李云道身上跳下来,嘻嘻笑着,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
李云道转身开门,却见拎着麻辣烫的十力站在门口。李云道冲十力挤了挤眼睛,十力一脸悲天悯人的苦笑。
“小蛮,十力给你买麻辣烫回来了。”
十力很无辜:“云道哥,我饿了。”
李云道笑道:“那你俩一块儿吃,反正两个小屁孩儿嘛。”
十力嘟嘴,小蛮皱眉。虽然两个孩子都不情不愿,但天大地大,这会儿还是肚子为大,最终还是凑到一块儿,脑袋顶脑袋,狼吞虎咽地对付了一大碗麻辣烫。
老道给李云道使了个眼sè,两人来到小院中,此时月朗星稀,初冬的江宁夜晚气温颇低,李云道已经穿上了一件薄毛衣,老道却只着一件薄道袍却依旧面sè红润。
“小师姑我送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老道如打机锋般对李云道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好自为之。”
李云道笑道:“你要不要交点伙食费、营养费之类的?”
老道气道:“果真一刁民也。”
李云道目送老道从院子边的小门离开,如同他悄无地出现般,此刻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便悄然消失。
李云道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隔壁小院里依旧静悄悄的,沈燕飞应该已经睡了。
他背靠在院边水泥墙上,墙面上冰冷的温度缓缓传入后心,他仰头看了看空中的一轮明月,听说这两rì“嫦娥”奔月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上演“高处不胜寒”的一幕呢?
俊秀素袍的青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望着月亮:“三叔,美国的月亮也跟咱们这儿一样圆吗?”
“美国的月亮是牛肉做的,当然不一样。”
郑天狼失笑,想了想还是道:“刚刚死了两个,重伤十八个,其实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李云道点点头,叹了口气:“又是两条人命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古到今,这一点却是一点都没变。”
郑天狼没说话,只是望着空中的明月。
“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郑天狼点头,他与刑天住一间房,改黄豆为铁砂便是他给刑天出的主意。
手机突然震动了,李云道拿出手机,běi ;jīng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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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媳妇儿
深夜的新街口难得人声嘈杂,但今晚的鼎沸人声却与白rì间截然不同,平生出几份萧索的杀气。两拨相距不过五十米的人马各持钢管砍刀等物件,望向对方时眼中杀意毕露。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彼此或许脸熟,或许还在一张饭桌上吃过饭,但面临团体利益的抉择时,仍旧会热血沸腾地持起凶器扫向对方的要害。钱,不是万能的,但如今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人啊,为什么总是会无休止地膨胀呢?”改装过的迷彩sèběi ;jīng吉普内坐着一身地摊货的青年,车停在路边,望着不远处的两拨人,桃花眼微眯,嘴角轻扬。他将下巴靠在改装过的运动款方向盘,轻笑着对身边的女人道,“从古至今,中国就是个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社会,这么快就闹成这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沈燕飞瞪了他一眼,她却不得不承认,身边这个男人仅仅略施小计,却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