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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一愣:“那你要啥?”
齐褒姒气得恨不得拿出烽火戏诸候的卖笑本钱:“什么都不要!”说完,齐女神掉过头去,暗骂那只不解风情的大猪头。王小北与白小熊相视一笑,果真有戏!
李云道琢磨着是不是要开口哄哄这位难缠的国民女神时,白小熊突然道:“好像到了。”
众人齐齐地透过被雨刷飞快刷去积雪的挡风玻璃看出去,前方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个村落,再看一眼王小北特意借来的那台军用GPS导航仪,目的地的红点赫然显示在屏幕正中。
在还有五十米的时候,老烟就已经发现了这台车,这辆越野具体是什么品牌他并认不出来,车牌号也很奇特,沈K3开头的红黑字白底的牌照。近些年国内经济发达了,驴友也多了,天气好的时候我,老烟倒是偶尔能在村口碰到个别从远方晃过来的驴友。东北乡下人热情好客,有客人来都会热情招待,虽然老烟说不收一分钟,还是每次都还是有驴友在桌上坑下悄悄地留下几百块钱。这几百块钱对于城里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一个GDP年总值可能不过几千块钱的小村落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不过那些钱老烟一分都没动,在家里极安全的地方藏着,老烟总觉得,这钱得花在刀刃上,等什么时候村子里急用钱的时候,也许这钱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大雪天的还有驴友跑来,老烟倒是颇觉得意外,背着呼呼的西北风迎上去时,他却如同触电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裹着衣服从车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人也很奇怪,刚刚这老乡远远迎过来的时候还挥手致意,远远地都能感觉到老爷子的热情,怎么走了一半就呆那儿扮雪人了?
终于离得近了,王小北凑上来侧着身子问:“大爷,这儿是李家村吗?”
那大爷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李云道,表情异常复杂。
王小北侧着身子,以免一开口就有雪灌进嘴里,见老大爷理都不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李云道,王纨绔苦笑:“云道,看来得你来了。”
李云道上前,拼命地搓着手:“大……”才开口,就吃了一大嘴冰凉,连忙转到老爷子身侧,那老爷子倒也有意思,李云道转过来了,他的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
“大爷,打扰您一下,请问这里是李家村吗?”
那老爷子哆嗦着嘴皮子,突然抬手指着李云道,喉咙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李云道只听到“没良心”三个字,那老爷子便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下去。幸好白小熊眼疾手快,一手抄住老爷子,转身蹲下,往身上一背:“走,先进村再说。”
村口又跑来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汉子,一看那老人被人背在背上,边跑边呼着:“爹,你咋了爹?爹!”
白小熊飞快迎着那中年汉子奔过去:“好像是情绪太激动了……”
中年汉子一边跟着跑一边道:“这可咋整啊,大兄弟,太劳累你了,这……走走走,先去我家……”
中年汉子注意力都在背上的老爷子身上,也没注意跟在身后的几个弓着身子避雪的年轻人,只热情地招呼大家往他家走。
小村里几乎都是粘土加米面的一种秘方夯出的房子,很结实,但年代久了,看上去颇是破落,中年汉子一边呼着昏迷不醒的老爷子。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京城的最后一顿酒
京城三环线内寸土寸金,“地府天堂”娱乐会所独占鳌头。会所的名字乍一听似乎有些糟心,总让人联想到些黑暗负面的情绪,但是似乎21世纪的人类猎奇心理rì益加重,加上运作得当和背后老板深厚背景,“天上rénjiān”倒台后,“地府天堂”便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京城夜总会行业的魁首大旗。
此刻刚到傍晚时份,晚夏的京城沐浴在落rì的余辉中,西边漫天红霞,残阳如血。未到晚上客人纷至沓来的高峰期,那些一天换个花样露出白晃晃大腿的美娘子们还没有到岗,会所门口的保安们有气无力地靠在门前的镏金柱上,边抽烟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轰鸣引擎由远及近,保安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辆保时捷卡宴深踩着油门撞烂停车场前的门闸,直冲向会所那两扇大门。
幸好门边负责开门的两个保安眼疾手快,飞快拉开两扇大门,卡宴竟直直地冲进会所大堂,吱……一声刺耳无比的刹车,正好停在那大堂的正zhongyāng。十多个保安蜂涌而至,这是校爷的场子,出了事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而且有人生生地招呼也不打就闯了进来,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打脸,打的会所背后那位朱老板的脸。
保安们将卡宴团团围住,但保安的头目算是结交甚广,自然知道敢以如此放肆的方式冲进“地府天堂”的人自然不会是一个月拿了几千块jīng打细算着房租和伙食费的平头百姓,加上这卡宴的前档风窗下一沓花花绿绿的牌儿,他便心知肚明,应该是城里的哪家公子哥打上门了。但保安头目也不怵,“地府天堂”接的是“天上rénjiān”的接力棒,能被朱梓校请来这里镇场面的自然也不会是普通角sè,以他三进宫的背景,江湖朋友多多少少也要给些面子,就算不给他成子,场子背后站着的朱大少也不是小鱼小虾着想踩就踩的。
身边的年轻保安想上去揪人,却被保安头目一个眼神制止了,不过卡宴的门倒是自己开了,下来一个穿着休闲西服但面带戾气的年轻人,一下车就毫不客气道:“朱大头人呢?让他出来见我。”
朱大头是朱梓校在圈子里的“绰号”,以前跟他一个大院的孩子每逢下雨,都要拿朱家大少的大头调戏一番,这才有了“大头大头,下雨不愁”的说法。一听来人上来就喊朱梓校的“大头”绰号,保安头目庆幸地舒了口气,看来真是哪家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了,幸好刚刚没有动手,否则到时候就算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这位小哥,朱少跟嫂子去巴黎购物了。”保安头目梁二军陪着笑脸凑上去,却换来对方一个冷笑。
“驴cāo的东西,真以为在背后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子就逮不着他?”青年冷冷环视了大堂一周,转身打开车门,没上车,却从后座上拿出一根碳素钢的棒球棍。
梁二军一看见棒球棍就急眼了:“小哥,您这是演哪出啊?”
对方冷笑:“要么让朱梓校十分钟以内出现,要么今儿本少爷就砸了他这全běijīng城最赚钱的场子,看着办吧!”
梁二军火气噌地就冒了出来:“我说小哥,你一上来先是撞坏了我们的闸门,还差点儿撞了人,这会儿还要砸店,也不四四六六交待个清楚,似乎有点儿不厚道吧?”
青年瞥了他一眼,轻笑:“你让朱梓校来,我自然跟他说清楚。”
梁二军终于忍不住了,脸sè铁青:“兄弟,出来混也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吧?你想砸店,可以,不过要先问问我这十来个兄弟答应不答应。”
“啧啧啧,你要比人多是吧?”青年歪着脑袋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梁二军,“我再说一遍,要么朱梓校自己出来说清楚,要么今儿这什么天堂就别开了,以后直接外面挂个‘停业整顿’的牌儿得了。”
“兄弟们,人家都打上门儿了,你说咱们怎么办?”
“揍死这小王八羔子!”“妈的,横什么横,扔出去再说。”“cāo,给我打。”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些由社会闲散人员组成的保安队一涌而上,眼看着那棍棒砍刀就要向那青年身上招呼时,突然一声巨响,梁二军惊得腿上一个哆嗦,连忙喝住自己的兄弟,回头一看,果然,门口又进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拿着黑黝黝的制作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轰!”一声巨响,大堂顶上造价近千万的豪华水晶巨灯轰然落地,幸好离众人还有些距离,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从半空落下来,少不得也有天崩地裂的感觉,惊得一众保安都远远地退到一边。
“怎么才来?”开保时捷卡宴进来的青年幽怨地看了后来的两位一眼,“差点儿着了道了。”
手里拿着枪的青年将手枪插回后腰,缓缓退到后边的男人身后,不多不少,正好半步。
那穿着一身地摊货踏着一双黑sè步鞋的青年便悠悠地朝着他走过去,一脸苦笑:“这是玩的哪出啊?踩人?”
有惊无险却也被吓出一身冷汗的王家纨绔无良地笑了笑:“有人在我们背后耍小动作,我说了要加倍奉还的嘛。”
李云道扫了那十来个保安一眼,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会所大堂,惋惜道:“这灯应该蛮贵的吧?”
白小熊面带微笑,悠悠道:“前段时间在报道上见过,说是要千把万吧。”
“哎,要是再多两个就好了,我也试试这一枪值一千万的感觉。”李大刁民无良地笑了笑,“北少,主子不敢出来,你的身份用来对付一群奴总是有些不妥的,撤吧。”
王小北似乎有些不甘心,指了指那退到大堂一隅的梁二军:“回去告诉朱大头,大前儿晚上的帐我们慢慢算。对了,我叫王小北。”
梁二军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再然后表情便有些沮丧了——王小北,那不是与朱少并列“京城四少”的王大纨绔吗?梁二军的层次太低,自然不会理解同为“京城四少”的朱、王两位之间为何还要弄出那么多龌龊,他自然也不清楚,王小北向来是耻于与朱梓校这类人为伍的。
同样是大少,也同样是纨绔,但王小北有纨绔的底线和原则。
卡宴轰然而来,又轰然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狼籍和一肚子惊愕的保安。料想朱梓校一时间不会露面,王小北提议带李云道去吃老běijīng最正宗的涮羊肉,又打了个电话给全聚德的老板,让人安排了送几份特sè烤鸭过去。
半小时后,铜锅里的木炭烧得通红,嫩红的汤汁儿“噗噗噗”地翻腾着个儿,一片极嫩的羊肉下去抖三抖,撩上来沾了麻酱汁儿,吃进嘴里回味无穷。旁边全聚德的伙计特地从一公里外赶过来,到的时候金黄的鸭皮上还翻着极细嫩的油泡,吃进嘴里更是酥香鲜嫩,口齿留香。酒是老běijīng留有的二锅头,王小北和白小熊最近经常跟李云道泡在一起喝这种度数偏高的便宜白酒,以至于茅台五粮液之类的一时间竟无法入口了。
“驴cāo的朱大头,按我的脾气,今儿非把他的破地儿砸了不可!”王小北仰头饮尽杯中白酒,似乎刚刚那番并未能解气。
白小熊习惯xìng地翻了个白眼:“朱梓校太狡猾,下手又极黑,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说话间自然没有太多顾忌。
王小北瞪大了眼睛不满道:“他朱梓校除了一个大头一身肥肉外,还有什么厉害的?”
白小熊涮了片羊肉就了大葱扔进嘴里,边嚼边道:“首先,朱大头肥归肥,但身手还是利索的。其次,朱大头脑子很好用,不然天上rénjiān倒台的时候,也不会被他将人马全盘接了下来。再者,朱大头为人没有底线,这样的对手其实很可怕,因为他不按常规出牌,就像大前天,谁也料想不到那些东北人会跟他挂上关系,如果不是**兄弟在东北根基的确够深,没准儿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王小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旁边持刀割着鸭肉的小伙子手上一个哆嗦,李云道连忙让那小伙子出去,毕竟这里的话题传出去可大可小,被人道听途说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狗rì的朱大头,他想让我跟蒋青天斗,最好斗得王蒋两家彻底翻脸,到时候他朱家居中调停,再施计好将蒋家拉拢过去,这厮用心太险恶。哼,妈的,想想就来气!”王小北一想到那柄贴着他脑门子堪堪划过的大砍刀,到会儿都会冷汗淋淋。
那滑不溜秋的家伙躲了起来,自己又没有真凭实据,这官司去哪儿打都不管用,王小北只得拍桌子痛骂朱梓校那厮,反正祖宗辈儿和直系亲属都问候了,生儿子有没有那玩意儿也诅咒过了。吃了一半,王小北的火气才慢慢消了,这才想起李云道今天是去蔡家办正事儿的。“云道,今天蔡家那边怎么样?”
李云道轻笑:“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有些事,急不来的。来,这是在běijīng最后一顿酒,咱们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