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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漂流瓶一样。”郁千雪点头道。
在茫茫大海上等待营救的人们把心愿写好封在瓶子里,顺水飘走,无论多少年终有一日会被人们拾到。不过相比之下凡人的性命短暂未必能等到被营救的一天,但修仙人的寿元长久便不同了。
“漂流瓶?”
“就是把纸条装进瓶子扔进大海里漂流。”郁千雪解释了一句,又道:“这几句话很明显是在思念情人……”她停住话头,当着师父大人的面不好意思说出两个男人搞基。
冷司阳明白她那点龌蹉心思。“修仙界历来讲究强者为尊,只要有能力就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被认为理所当然。男子妻妾成群,女人也可以随便纳娶男宠,男子之间的断袖……比比皆是。只要你情我愿,没人会去干涉。”
“女人还可以纳娶男宠?”郁千雪对这一条信息颇感兴趣,睁着水亮明眸追问:“那有没有规定能纳娶多少个?”
冷司阳瞪她一眼:“好的不学,专问一些无赖话,还有女孩家的矜持没?”
“不过是问问罢了。”郁千雪撅嘴道。
这时房间缓和多了,冷司阳开始额头见汗。
她过去把他的披风解下叠好放进衣柜里,忙完后坐在他的对面:“修仙界的许愿符怎么会飞到这里,写诗人的情夫不会来到俗世了吧?”
“谁知道呢!”冷司阳摇摇头,从桌子上捡起字条观看接着观看,眉头深锁,似在回忆,似在思索……纸上的气息和灵力格外熟悉,像是与自己的魂魄如出一体。如果说这枚许愿符是他发出的也会有人相信,但那不是他的笔迹。那么只能有一个解释,发出许愿符的人,就是那个正在使用他身体的人。
那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有断袖之癖,曾经杀死左相的妻子,并劫走了左相。他得到禀告后赶过去狠狠的暴打那人一顿,足足令那人养了十年的伤……从那之后,母后就对他怀恨在心。
冷司阳激动起来,在俗世流浪了三百年,终于有来自修仙界的消息。
他或许可以利用这枚许愿符符吸引那人主动登门,从而夺回身体……但一想到要同这种人来往就厌恶起来,从前骄傲不凡的大宇国帝皇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出息过。
可是身体必须拿回来,冷司阳紧锁眉头,拿起桌上毛笔犹豫良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荷包递给郁千雪:“把里面的一个蓝色小盒子拿出来给我。”他现在是普通人的外壳,使不出法力。
郁千雪接过来一看,是储物袋,比自己的那个要好,里面空间也要大些,琳琅满目装了很多物品,闪耀丝丝缕缕的银色光芒。
她搜寻一圈才看见那个蓝色盒子,将神识探进去取出来……
冷司阳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一盒鲜红浓稠的朱砂,他提起狼毫,饱蘸朱砂,笔走龙蛇,在许愿符背面的作起画来。
郁千雪朝前微微倾着身子,注目细看,画的居然她的肖像,却是一身男子装束,心头奇怪师父大人是玩得什么把戏……见他画完肖像,又在许愿符周围画了很多繁复的咒术。
冷司阳拿着画好的许愿符放到她的面前:“张开嘴朝上面吹一口气,连着灵力一起注入画上。”
郁千雪按着他的吩咐照做了,肖像忽然活了,就像真人一样镶嵌在纸上……闪动着盈盈水眸,好一个巧笑倩兮,风姿明媚的绝品小受。
郁千雪哭笑不得,师父大人干嘛把她画成耽美人物?嘀咕道:“我没有上面的漂亮,你画技有待提高。”
冷司阳瞪了她一眼,把许愿符叠成小纸鹤形状,对郁千雪吩咐道:“你使用灵力把它重新放飞天空。”
字条上有原主人留下的一缕神识,在接收到别人留下的信息后会按原路返回修仙界,最终将回到那人的手中,到时就看那人会不会上当。
“你在玩什么把戏?”郁千雪接过小纸鹤,推开窗户,运了灵力朝天空轻轻投掷去。
一缕淡紫色的灵光直飞天际,片刻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司阳怔怔地小纸鹤消失的方向,神情有悲戚,有仇恨,还有希冀……
郁千雪诧异的看着他,直到寒风伴着几片落梅吹进房间,才醒悟把窗户关好,将严寒和温暖阻隔开来。
“师父!”郁千雪低低的喊了一声,走了几步,双手拉着他的一条手臂。
第三十六章 情思迷茫
冷司阳低头看了一眼擎着自己的那双纤细小手,心头泛起微微暖意,沧桑了三百年的心境从未有过这样感受。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种府一名家丁隔着房门禀报:“郁姑娘,被送进柴房的那个大汉醒来了,一直在骂人,骂得很难听,大伙都受不了,管家要奴才来请示该怎么处置?”
郁千雪放开冷司阳的手臂,对门外道:“把那个人带来这里吧!”
“怎么回事?”冷司阳问。
“我今天去找赵顼,就是那个没出息的太子,他又被人刺杀,碰巧我救下了。刺客里面有一个大汉是四灵根,死了太可惜我就把他带来了。”
“不过是个差劲的四灵根,这种劣质灵根在修仙界多的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偏你多事。”冷司阳不屑道。
“知道你们修仙界了不起,冷司阳……”郁千雪坐在他的旁边,笑道:“你看我把那人送给你做个赶车的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这样没品味位过,要一个粗野的莽夫当车夫?”冷司阳冷冷的看了郁千雪一眼,淡然的吩咐:“别忘了,要称呼师父。”
“好吧师父。”郁千雪泄气地应了声,打出火球术把茶壶中早已冷却的水烧热,倒了一杯递过去,讪讪笑道:“您请喝茶。”
冷司阳接过杯子,喝下一口,淳厚的茶香入肚,让他心里有股踏实感。
一刻钟过去,那大汉被两名小厮五花大绑带到梅园,进了门,往地面一推。大汉因为之前被郁千雪封住全身血脉,站立不住,踉跄了几步扑倒地面。
“他妈的一群没出息兔崽子,有本事放了老子,咱们一刀一剑按武林规矩打个痛快。”大汉挣扎着从地面起来,破口大骂,脸上全是青紫的血痕,想来在柴房里被府中的下人们揍得不轻。
郁千雪心头微觉不舒服,就算打死了大汉都不关她的事,但这样对待自己带来的人,明显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去门外等着。”郁千雪对两个小厮道,接下来谈得是机密,被他们听到不好。
小厮们没动地方,朝冷司阳看去。
是的,他才是这里的主子,轮不到她说话,郁千雪郁闷的望着师父大人。
冷司阳微冷着脸,朝他们挥了挥手。
小厮们向冷司阳和郁千雪施了个礼,神色谦卑的退出房间。
郁千雪对大汉微笑道:“你已是阶下囚了还嘴硬,说吧,是谁派你们来刺杀赵顼的?”
大汉冷笑道:“我是不会说的,要杀就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郁千雪噗嗤一声笑了,嘲讽道:“你倒会硬冲好汉,可所作所为却是祸国殃民之举,我看你是好汉中的败类。”
大汉满面怒色:“你怎么知道赵顼会是一代明君?”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代明君?”郁千雪反问,振振有词:“你犯上作乱弄自己死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好东西死了是对大宋的贡献,须知你行刺太子弄不好要祸连九族的。你父母何辜,生下了你这个不孝顺不明事理的混账儿子后辛辛苦苦养大成人,如今老了,本该颐养天年却要被你连累得掉脑袋。”
大汉先前还满脸张狂,一听这话泄了气,好久才嗫嚅道:“他……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岐王赵颢?”郁千雪突然问道。
“嗯!”大汉点头,见面前女子露出嘲讽的眼神,忽的恍然,大怒道:“你敢讹诈老子!”
宋英宗一共四个儿子,除了赵顼,还有岐王赵颢、嘉王赵頵、剩下一个很早就夭折了。
郁千雪稍微试探一下就得到了真像,呸了一声:“岐王对你有救命之恩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你的父母生你了你千辛万苦地养大,你却反过来连累他们被砍头,大义灭亲到这种程度,佩服啊佩服。”
大汉被训得面红耳赤,低垂着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顿时蔫了。
“我要替你父母教训你这个不孝孽子,省的再不悔改连祖宗都出卖给人家。”郁千雪起身推开门对外面的小厮道:“你们两个进来,把他押去柴房,三天不许给饭吃。”
两名小厮听到郁千雪的吩咐走进房间,却站着不动,齐齐的看着她身后坐在软榻上的少主子……郁千雪转过身恼怒地瞪着那个让自己难堪的罪魁祸首。
冷司阳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含着笑意:“以后郁姑娘的吩咐就是我的命令,若有违者责杖二十赶出府去。”
两名小厮都神色惶恐的跪倒在地,连声说再不敢了,稍即在冷司阳眼神驱赶下带着那名大汉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郁千雪仍然不忿,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情绪,平常自己不是小气的……走到书案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原来是一部兵书战册,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但书案上全是此类书籍,又不愿理睬冷司阳,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
“过来给我倒一杯茶。”
郁千雪装作没听见,拿着书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你没见吗?”
郁千雪抬起头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茶具好像就在你身旁。”
“我要你给我倒,而且茶水已经凉了。”冷司阳连眼皮都没抬,口气虽是淡然,神态却像颁布命令的王者。郁千雪心头有气,两步走过去,打出法诀将茶水温热,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
“你好像对我不满?”
“哪里,您是师父,我是小弟子,怎会有胆子对您不敬。”
“我可没觉得你把我当过师父来尊敬。”冷司阳的眸光看向她,嘴角露出冷笑:“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弟子,要是放在从我还是元婴时期早一道灵力射过去打得你神形俱灭。”
“啪!”郁千雪手里的书掉在地面,心头被尖锐被东西的刺了一下,有些痛,更多的是伤心。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冷酷男人,泪水渐渐迷离了眼眶,却使劲不让它们流下来。
她静默地走到冷司阳近处,使了个火球术将茶水温热,倒了满满的一杯,双手捧着,恭敬而谦卑的递前上去。
“师父,请您用茶。”
做这些的时候她始终低垂着头,一缕柔柔的发丝垂到脸颊,长长的睫毛沾满泪水。
冷司阳心情突然变得糟透了,没有去接杯子,紧盯着面前少女的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眼帘……右手动了一下,很想抚在上面擦拭一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这时,又有人进了梅园,房门轻轻地被敲响:
“郁姑娘,有一个姓折的公子要见你,正在前院的厅堂等着。”
郁千雪把茶杯便放在桌子上,轻声道:“请师父慢用,弟子告退了。”
向冷司阳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响动,女子纤细柔美的背影冉冉消失……冷司阳透过仅留有一丝缝隙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心情前所未有的空洞。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下去,苦涩的味道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缭绕其中,久久不绝。
第三十七章 回程途中
郁千雪出了梅园,由来邀请的那名下人在前引路,出了梅园,走过一个很大的花园,过了一个月亮门,再穿过一道回廊,来到种家最前面院子……一座建筑精美的大殿前守卫着几名年轻军士,从里面传出来隐隐的谈话声,听得出来一个是折可适,另一人是种谔。。
打发走了那名下人,郁千雪没有继续跟入,静静站在院门旁的一颗香椿树发呆。这种树有很强的观赏性,可惜现在是隆冬时节,光秃秃的树杆看不到生机和活力,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院子里面的守卫早发现外面站着一名美貌少女,她不进来,他们也懒得理会。
过了很久,殿门打开了,种谔和折可适走出来。
“你也是被人冤枉,种某岂有不知,高遵裕也算朝廷柱石,有时候急功近利未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幸好你平安无事,等我明日上朝面圣我会再次为你洗刷冤情。”
“多谢大人肯为末将出头,折可适无以为报,今后大人但凡有用到小将地方定当鞍前马后以效全力。”
折可适向送出门来的种谔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不必多礼,折少将军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几场战役下来打得党项人魂飞胆丧,种某可是佩服的紧。”种谔对折可适摆摆手,目光一抬,看见院门外的郁千雪,哈哈笑道:“郁姑娘既然早就到了,为何不肯进来叙话?”转头对着几个站岗的军士训斥道:“还是你们狗眼看人将巾帼女杰拒之门外,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