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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见秦晚这个名字,小七先想了一下,再仔细看了看秦晚晚这张绝色的脸蛋,然后……
「啧,原来是你!」小七记起这人了,这人以前是在浮华宫里当差的,他见过几次。
小七四处望了望,瞧这地方布置得干干净净,完全不像青楼女子闺房的模样,又看了秦晚一眼,说道:「难怪我听着『秦晚晚』这三个字挺熟,秦晚和秦晚晚,只差了一个字。你什么时候来归义县的?」
秦晚起身说道:「几日前宫主让属下过来的,副宫主只身在外凡事不方便,宫主要属下前来照应副宫主一切所需。」
小七找了张椅子坐了上去,他睨了秦晚一眼。「宫主也算有心。」
小七虽说这话,但其实他也是知道宴浮华是怎么想的。
把他丢到兰罄身边,要他负上照顾兰罄这个重大责任,一方面又安抚他,先是让小苍山那个老道士来看他,又派了这个人来给他干杂活,说她心肠不好也不是,可说她心肠好,却也是她把他丢到兰大魔头身边的。
算了算了,总归是师姐弟,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她手上吃亏了,反正照顾兰罄也好,这归义县衙门的人都挺和善的,除了那只鬼还是个问题与老是睡不饱以外,他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秦晚叫来一桌饭菜,比之前和陈豹他们在外头吃的还精致上不知道几百倍。
金玉镶丸子,小鲍鱼炖三鲜,凤凰鱼翅,翡翠白羹,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外加一壶正南城极品竹叶青,还有美人亲自倒酒挟菜,小七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一边吃一边笑。奶奶个熊,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啊!
秦晚说了些新建分舵的事情,这归义县分舵在小七回来前本来是没有的,后来宴浮华下令,小七归来后,不到三日便具体成形。
「你手下有哪些人?」小七问。
秦晚回答了些小七的旧属,还有小七的那些个用圆刀的灰衣护卫也在其中,只是灰衣护卫直隶于小七,秦晚并没有指派他们的权力。
小七点点头,对宴浮华的安排倒也满意。
两人讲着讲着,时辰也渐晚,小七打了几个呵欠眼泪都流了出来,正想同秦晚问问他今晚成不成睡这儿,小楼底下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小七耳尖,听得来人约莫四、五人,前头一个脚步还很重。
原本还在猜这些人是谁,但转了个念,随即想到莫不是陈豹安国那几个缺心眼的,要来看他会不会抱姑娘吧!这几个家伙……小七心想,这事情关乎男人的颜面,自己哪能再让别人小看了去,便朝秦晚瞧了一眼,说:「宫主叫你到这儿来,全听副宫主我的?」
秦晚回道:「是!」
「那好,现下副宫主要你外衣脱了,躺上床去。」小七说。
秦晚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将身上那件薄薄的外衣脱了,剩下里头的一件粉色小肚兜,然后迅速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入里头。
小七也随便把自己的衣衫脱掉,剩下亵衣后随意拉开弄乱些,而后三步作两步地跑到床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小七一上床,顿时一阵美人馨香传来,不过他心无歪念,只是和秦晚对望了一眼,而后伸手将被子拉高过头,将两人紧紧裹入被子当中。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这刻,外头的门给人一脚踹了开来,来人使的力道还挺大,一下子便听到木头迸裂木屑四飞的声音。
跟着一阵脚步声迅速来到床前,对方没有半点迟疑,立即一把揪住被子,用力地往后拉开。
小七和秦晚搂在一起,胸贴着胸,两具身躯丝毫无半点缝隙。
他一见被子被拉下,随即装作色眯眯地从秦晚的香颈上把嘴唇移开,抱怨地说:「真是反了,这飘香院是怎么回事,大爷我正寻欢作乐着,哪个没长眼的居然敢来打扰!」
烛光黯淡的室内突然兴起一股肃杀之气,邪气息寒到小七颤了一下。
而后他听见一个声音道:「你说谁没长眼?嗯?」
那轻轻淡淡的一声「嗯」,「嗯」得小七抖了好大一下。
他缓缓地挪动僵硬的脖子,把头转了过来,待他见着眼前穿着镶银黑衣的那个人,而那个人还一脸阴森森地看着他时,小七当下给吓得三魂七魄全部飞光光。
「大大大、大师兄——」他尖叫。「你怎么会来这里——」
「可恶,陈小鸡你这混帐东西,身为衙门捕快竟敢公然狎妓宿娼!」兰罄怒道:「来人啊,把这家伙给我拘回去,我要亲自审问!」
「是!」后头赶上来的人齐声喊了句,接着陈豹安国那群人便涌了上来,神情扭曲地将小七扭下了床。
小七看陈豹眼中泛着泪,写着:「糟了糟了,全都糟了!」
锅子盖子的眼里则更悲哀地写着:「死了死了,这下子活不了了」
安国拎他下床时同手同脚差点跌倒,竟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小七开始抖……他娘的……聪明反披聪明误,这回捉奸在床百口莫辩……真是死定了!
第六章
这个晚上,衙门的大堂重新挂上燃起的灯火,一排任职快班。在公堂上总是意气风发的捕快们,如今给人从青楼带了回来,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是低着头心里忐忑。
公堂两边则是两排手拿杀威棒的皂隶,而兰罄则是静静站在公堂暖阁之下,没有说话。
小七偷偷侧眼瞧了兰罄一下,只见他脸色实在不好,也不知道被谁给刺激到了,一张脸阴惨惨地。
发现小七正在偷看他,兰罄目光移了回来,直勾勾地望向小七,虽然只是这么轻微的动作,其余什么也没做,却让小七赶紧将视线收了回去,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就快跳出来了。
兰罄轻轻哼了一声,跪在大堂上的六个人整齐一抖,锅子还差点软倒在地,旁边的盖子急忙将他拉了起来,继续跪好。
未了,兰罄才手负于身后,淡淡说道:「我朝律例明载,凡七品以上官员者,概不得宿娼狎妓,更不得出入花街柳巷,若有犯者,一律杖打二十。来人,给我脱了他们的裤子,一杖一杖慢慢打,我看着,打足了才能故人!」
兰罄这一说,小七惨白着脸就差点厥过去。饶他身强体健,上次被打十板都痛上好几天的,这回又打二十?还要打足?那叫人还用不用活啊!
小七立刻喊道:「等等、等等,小黑大人等等!」
「等什么等?」兰罄睨了一眼小七,心想这人真是可恶,居然去青楼那种地方也没带他一起去,害他在衙门里转来转去一直找不到人。
害他转来转去就算了,这人竟然还和个不晓得哪里来的女人抱在一起,头都要埋到人家胸前两块肉里头去了。
快埋进去就算了,他去找他,这人居然说他是没长眼的人,而且还叫他赶快滚开。
可恶,这只鸡到底晓不晓得自己是什么身分,居然这么对他!哼,今日他这个没长眼的要不把他这只鸡打得没屁股,他就不叫施小黑!
小七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突然抓到兰罄方才那番话的语病,立即说道:「师兄刚才也说了,是七品以上的官员才不能狎妓,可咱这些人都只是小捕快,还有我、我是被罚服徭役的,根本就是寻常百姓而已,咱就算真的去了青楼,那也不用罚这么重您说是不是?」
其余五个捕快也连忙点头。
兰罄却是眉毛一抬,说道:「你们都是我爹的手下,在衙门内也要以我爹为典范,做个正正当当、刚正不阿的好捕快。既然以我爹为典范了,那我爹没去宿娼狎妓,你们怎么可以去宿娼狎妓!」
兰罄声音化得低沉,神情也渐渐冷了起来。「还有你,陈小鸡!」他指着小七道:「做错事情还有胆子同我狡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小七见兰声越来越恐怖,还抬脚朝他走来,便连忙摇头说道:「我这不是狡辩,真的真的!其实我去青楼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噢,什么原因?」兰罄伸指抬起小七尖尖的下巴,微微一笑问道。
小七被兰罄的笑吓得抖了一下,低声说:「现下这么多人在,不好说,咱回房后我慢慢说给你听成不成?」
兰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安国以为小七要出卖他们,把事情全推到他们身上,立即吼道:「陈七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跟着又对着兰罄喊:「小头儿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这个人油嘴滑舌最会欺骗人了!我同你说,你前几日不是说感觉睡了一觉起来像是过了好几天吗?那真是过了好几天!因为这小子不小心整罐迷药朝你洒了,才让小头儿你昏了过去。大伙儿那些天担心得不得了,都差点要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兰罄看了看安国,又看了看小七,然后一笑。「陈小鸡,他说的可是真的?」
「……」小七深吸了一口气,连话都不会说了。
兰罄收回手指,转身,声音虽还是淡淡的,却叫人不寒而栗:「除陈小鸡以外,其余人等,一概打二十大扳。」
「咦?」小七高兴了一下。「师兄,我不用打了?!」
兰罄微微侧过头来,说:「他们打二十大板,你,打三十。」
「什么!」小七跳了起来。
两旁的衙役立即趋向前来,好些人压着陈豹安国他们,两个架住小七。
小七迅速地被压倒在地,然后裤子被快速脱下,他连风吹过屁股的冷凉都来不及感受,竹板子便打了下来。
衙役们边打还边喊着:「一、二、三、四……」
「呜喔——痛死了——」小七立刻眼泛泪光,在公堂上大喊。「师兄我冤枉,你要听我解释啊——」
可兰罄只是看了一下板子落下时,被打得一晃一晃的小七的屁股,而后再扫了一眼旁边一样颤个不停的五颗。
「师兄啊——我真的不知道不可以去青楼——呜啊——三十大板会死人的啦——」
兰罄说:'三一十大板不会死人,只会屁股肿而已。」
「我冤啊——」小七哭。
「吵死了!」兰罄找来一块布,直接把小七的嘴巴给塞了起来。
三十板打完小七已经奄奄一息,话都不会说了。
南乡收到消息赶来时,见到的便是差不多死绝的陈豹安国等人,与已经要死透的小七。
南乡愣愣地看了一眼,随即回过神来,命那些衙役将他们途回房去,而兰罄觉得没事了,也要离开,南乡这才开口说道:「公子这是为何缘故打人呢?」
兰罄见南乡问话了,眉头皱一皱,就说:「他们去飘香院没带我去,然后还被我抓到了,我就带回来打板子了!」
南乡吸了一口气,对兰罄直摇头。衙门里的人随便打,南乡是不会怎样的,只是那百里七却不比寻常人,兰罄这么不给人面子,早晚得出问题。
「先生为何摇头?」兰罄觉得奇怪。
南乡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公子是因为喜欢小七,才会让他跟在你身边的吧?」
兰声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地就生起气来,语气生硬地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他——」
「是,公子不喜欢他。只是他办事利落,对江湖事经验老道,有他在身边,无论是抓贼或是办案,都能事半功倍。」南乡如此说道。
「是啊是啊,」兰罄点头,「他的确很厉害,上回小兰花的事情因为他认出了柳成非才能破案,这回谭桦的事情也是因为他能见着谭桦,谭桦这才得向我爹告案。」
南乡悠悠说道:「既然如此,看在这些事的功劳上,公子是否也要对小七好一些?」
方才我听说其它人打了二十大仮,但小七一人被了三十,若众人皆一样就算了,你这般做,又不听他解释,恐怕小七会心生不满,讨厌起你来吧!」
「啊,为什么他会讨厌我?」兰罄有些纳闷。
南乡说:「就如同大人办案,他断案如神,做事公允,并且赏罚分明。从来没有不让上告者说明白,就叫人打板子的事情发生。那青楼也是陈豹他们带着小七去的,或许他想告诉你的便是这点,但你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便用刑,这便是失了公允,难免会让他心里不满起来。」
「啊……是吗……」兰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说:「就算这样,那十板也还是要打。因为打他那十板是他拿迷药洒我,害我睡了很多天差点死掉才打的!」兰罄认真地说。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公子忘了,」南乡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眼都不眨地说道:「你那天是先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却又硬留在验尸房工作,小七太担心你了,无奈之下这才向你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