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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而猛烈的撞击越来越重,掀起的情潮也越来越强烈。
小七原本还能忍住喉间的呻吟,但到了最后脑袋和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在被兰罄翻过身去,用力从背后插入时耐不住尖叫了出来,兰罄也整个人压了下来,听着他断断续续地呻吟,一边低低笑着,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将舌尖探入耳里,喘息着。
第十四章
金风欲露丸非同小可,兰罄发起狂来也是非同小可,于是在两者相加之下,天将亮之前,小七便给活生生做晕了过去。
不知昏了多久,再次醒来房内已经透入阳光,窗外似乎有鸟鸣婉转,而将他翻来翻去折来折去还没尽兴的兰罄仍然在他身上进出着。
兰罄那深邃漆黑的眼一直都凝视着他,似乎再也不放开了,那般渴求需索着,不让小七逃离。
小七眼皮没有睁开多久,接着便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沉,小七稍稍动了一下,便觉得手脚都疼到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他的腰似乎被折成了两半似地,整个人摊在床上,连稍微动一根指头也困难。
浑身黏腻,房里充满浓郁的男人腥膻味,小七眼疲累地眨了眨,而后后方一双手臂伸了过来,将他揽住。
「沐浴净身后再睡。」兰罄说罢又圈了小七一会儿,然后才将他抱起,放入注满热水的浴盆里。小七被热水烫得舒服地直哼哼,兰罄拿了皂角和巾子来替小七抹了抹洗了洗,可没洗多久,小七便又被翻了过去,由后头被直接进入。
「恩……」小七轻轻皱了一下眉,感觉入口有些酸软发涨。
兰罄趴在小七背上,在他颈项旁轻轻磨蹭了一下,也没说话,便缓缓动了起来。
水花激起涟漪,波起水溅地,兰罄动作比稍早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轻柔,一边揉着小七的肉柱让那根小棒子慢慢挺了,一边缓缓进入,没让小七感到太大的不适。
小七只觉得奇怪,照理说金风欲露丸的药效应该已经解了,兰罄这回却又是为了什么再度兴起?
这回在澡盆里泡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兰罄才释放了出来,稍微清理一下之后,小七又被抱到床上去。
而后上了床,什么衣服也没穿,两个人便这么光溜溜地躺在一起,兰罄抓住小七的手指玩着,兴起了还咬上一咬。
小七累得无法抵抗,也只得随他了。
「小鸡。」兰罄把小七的手握着,手指交合。
「恩……」小七眼皮直打架。
兰罄突如其来笑了一声,也没说话。
厢房之中陷入沉静,热水蒸出的氤氲水气有些淡了,听着身旁这人平稳的呼吸声,小七又慢慢睡了过去。
小七作了一个梦,梦里,似乎又回到三岁那年那个下着雪的天。
「啸月乖乖的,在这里等。」娘这么说着,柔美的脸上是死灰的神情。
他看着娘离开的背影,原来还盼着娘会回来找他,但之后才知道娘早有了求死之心,不带他去,是不忍母子俩一起同赴黄泉。
后来当年叫作啸月的小七乖乖地等着,等来了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将他带回乞丐窝去,照顾他,教会他乞食。
于是他和一群比他大的孩子们一起在观音庙前敲着钵,喊着:「好心的大爷施舍点——」一喊,便是数年。
直到六岁那一年,照顾他的两个孩子失了踪,没东西吃的他肚子饿得慌,而后在客栈遇见了个男人,那男人是个好人,他收养了身为小乞儿的他,让他跟了他回家。
只是男人家里有个善妒的妻子,某一日小七睁开眼,发觉眼前站着的竟是两个老夫妇,原来,那善妒的妻子不待见他,于是自己被扔进了一户农家。
小七乖乖地待了下来。
但他还是在等,等着或许明日再次睁眼,那要他叫他干爹的男人便出现了,或者,他娘也会一起出现,带他回家。
孩子的心总是如此,将一切想得天真。
然而,小七等啊等地,没等到娘或干爹,却等来了自己的亲爹。
原来他挂在脖子上的一块九爪金龙玉佩被贪财的老夫妇拿到当铺典当了,这块龙形玉佩吓着当铺老板、惊动当地官府,于是,他爹便来了。
爹来的时候小七正在睡梦中,他只觉得被人摸了摸脸,便醒了,而后那人将他抱住,说:「啸月……爹来接你了……」
原来,他的名字叫啸月……他小时候没听明白,总以为自己叫小月。
离开的时候,他被爹牢牢抱住,他望着曾经住过许久的茅草屋子,和,满天的火光,听着里头传来的哀嚎声。
小七害怕着,这个叫作爹的人,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修罗。
最后他被带进一个地方,穿过一座又一座的楼宇,进到了宫阙的最深处,他娘住过、也是当朝十五公主曾经的住所——灵犀宫。
他就这么待了下来,一住数年。
照顾他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嬷嬷,他听嬷嬷叫爹作「皇上」,还在每次看见「皇上」时,都要下跪行礼。
他依样画葫芦跟着嬷嬷跪,却被爹一把抱了起来。爹笑着说:「你不用跪,见着朕时你永不用行礼。」
他问:「为什么?」
爹摸着他的脸,也没有答,只是说:「你生着张和小十五一模一样的脸蛋,看着你,朕便心情愉快。」
当小七问:「小十五是谁?」的时候,爹的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他将他摔在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后来揉着被摔肿的膝盖时,嬷嬷边掉眼泪边帮他上药,才偷偷说:「小十五便是你娘十五公主……」又说:「皇上不该爱上你娘的,他们是同胞兄妹啊……苦了小主子你了……」
小七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原来兄妹是不能爱上的啊,那为什么又可怜了他呢?
「嬷嬷别哭。」他也不顾自己的膝盖了,忙着替嬷嬷擦眼泪。
嬷嬷是宫里资格最老的一个宫女,因为曾经侍奉过太后,太后称赞她心思细腻,死后便将她留给了自己的女儿十五公主,而后十五公主走后,又留给了十五公主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小七。
小七很喜欢嬷嬷,嬷嬷总会带他在宫里踩踏,不过当他走出灵犀宫时所有人都得闪避,不得与他见面。那似乎是他的皇帝爹说的,但小七觉得也无所谓,他吃得好睡得好还有嬷嬷陪,已经很知足了。
爹常常来看他,有时他还会去爹的御书房,躲在屏风后头听爹议政。
他也看过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来御书房见爹,只是他们都叫爹「父皇」,和他不一样。
他还见爹打过其中一个孩子,一巴掌扇过去,那孩子就被扇倒在地还吐了口血,因为他撒谎跑出皇子居所,私下到民间玩了。
他在屏风后看得一抖一抖的,直至那皇子被太监抬下去了,爹才转到屏风后面抱住他,将他带出来。
爹摸着他的头发说:「朕最厌恶没朕允许便私下离开这个皇城的人!」
嬷嬷曾说过,娘当年也是偷跑的。娘走后就没再回来了,也是从那时起,爹便性格大变,让人觉得可怕了。
小七有些怕爹也会这么打自己,便立刻说:「小月如果要离开皇城,一定会告诉爹,让爹允许了再走的!」
他这般说,说得认真无比,但爹凝视了他好一阵子后,却笑了。
「不,你不能走。你是爹最疼爱的孩子,你这一辈子都得留在皇城里陪着爹。」
爹说这话时神情寂寞。小七这时不知道这是一个帝王总是会有的表情,高处不胜寒,却无一人可陪伴,这样的孤单或许直至死,才得散去。
又或许,至死亦是如此。
在皇宫一住便是许多年,这些年小七平平安安地度过,直至十三岁那年,他遇见了命中的克星——新科状元爷,兰罄。
某天夜里小七作了个恶梦,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灵犀宫里一片宁静,大家都睡了,小七觉得无聊,便走到外处随意乱晃。
他走着走着,走出了灵犀宫外。
这个被称作皇城的地方很大,结果小七便迷了路,找不着回去的方向。
小七也不急,只想着待会便会遇见人了,遇见人再叫那人指路让他回去就好,哪知却在这时,他眼前闪过了一个明黄身影。
皇宫里会穿那身黄色衣衫的也只有他爹而已,小七高兴地跑向前去要叫他爹,谁知才片刻时间而已,爹就消失了身影。
小七眨了眨眼,从爹的背影看来爹似乎在生气,而且在夜里走得这么急,不知是怎么了。
他见过爹生气,爹生气时是很恐怖的,曾经一次御书房里血溅了满地,就因一个臣子锲而不舍地上书,要爹尽快立后。
那次真的吓坏小七,害得他从此以后不敢再踏进御书房。
那晚爹来时告诉他:「爹的后位,是为你娘一个人留的。」爹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神情复杂地说:「小月和你娘……长得真是好像。」在他脸上的手也反复抚着,而小七不敢动弹,只得任由他爹一直摸。
小七从回忆中回神过来,转头一看,见到不远后头有道高墙拱门,上面写着「长春宫」三字,而且下头守着许多侍卫。
小七觉得好奇,仍带着孩子心性的他便翻墙而过,爬入了人家的院子里。
「谁?」一声冰冷清脆的声音传来。
才刚站稳的小七一个抬头,便见着个好美好美的天仙姐姐站在他的眼前,那个天仙姐姐眼如点漆、发深如墨,面容艳异冷淡,眉宇嗔视间颜色若春风上染,两滴晶莹泪水滑落香腮。
叫小七只那么一望,便三魂七魄全给吸了去,愣愣看着人嘴巴大张,口水哗啦哗啦地流下。
「无礼小贼,胆敢闯入长春宫!」神仙姐姐没先去擦自己的眼泪,反倒一个巴掌先扇过来,扇得小七回过了神。
小七眨了眨眼,捂着脸颊退了两步,又偷看了神仙姐姐一眼,小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进来……也不是故意看你哭的……」
然后用他笨拙的四肢重新爬出墙外,要翻过墙时又看了人家一眼,然后才呆呆地爬下墙,消失在那神仙姐姐视线之中。
后来回了灵犀宫,小七整整发了三天呆,一直沉浸在那个人慑人心魄的容貌里,回不过神来。
之后他问了嬷嬷那个神仙姐姐是谁,嬷嬷本来不说的,但被缠了一整天后便败给小七,偷偷地说了。
「那是首辅兰壑兰大人的三子,新科状元郎兰罄。」
「噢!」小七懵懵懂懂地点头,什么是首辅他不知道、新科状元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晓得了那神仙姐姐名叫兰罄,而且不是姐姐,应该叫哥哥才是。
小七想了几天,后来又忍耐不住,连续几个晚上都偷偷跑去看人家漂亮哥哥,可是对方不是不理他,便是对他恶言相向。
直至某一天晚上,那人没出来院子里,他溜进了人家房里,见着那人晕倒在地还发起高烧来,这才慌乱地把人扶到床上,又跑回自己的寝宫问了嬷嬷怎么办,然后再跑去那人院子里打水拧巾子,一晚无眠为那人替换额头上的湿布,好让那人能睡得安稳些。
结果忙着忙着,天快亮时,他也昏昏沉沉地趴在床沿睡去。
「朕听说你病了……」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
「滚——」身旁的声音绝望而凄厉。
门被狠狠甩上,房里安静下来后小七从棉被窝里爬起来,他还没弄明白怎么自己会在别人的被窝里醒来时,就让身旁那个人掩面颤抖的模样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七自己一个人焦急慌乱了老半天,才想到可以安慰人的方式,他伸手拍着这个人的背,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不说了。
那人僵了一下,但也没挥开小七的手。
小七轻轻地拍,不敢太大力。他怕一个使太大劲,会伤了这个看起来好脆弱好脆弱的人。
之后他再往长春宫去,兰罄也不再赶他骂他了,只是脸还是那样冷冷地,总是爱理不理的模样。
然而平静的日子过没几天,某夜小七又如同往常一般偷偷翻墙跑到人家院子里要看漂亮哥哥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又一声愤怒的嘶喊。
那半掩的房门内传来某种隐晦的撞击声与压抑的哭声,那个人口里骂着毒恶的言语,朝谁吼着:「我兰家为你东方家固守皇朝百年,你却污蔑我一门忠烈杀我兰家一门七十二口,东方缂,我做鬼也不会饶你、不会饶你!」
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叫小七隐隐颤了起来。
他偷偷由门缝往屋里瞧,见着的情景叫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那穿着明黄皇袍的爹将一个少年压在桌上逞着兽欲,腰间每次的摆动,都让那披头散发泪痕满面的人发出作呕的声音。
那人骂着、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