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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饱了!”
桃子知道安儿是在替自己解围,冲她感激的一笑。身为一个穷困部落的族长。她深深的知道,食物对于冬天的部落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自从秋末开始,她就开始带头只吃半饱了,为整个冬天节省些食物。
说来。还要感谢安儿呢!上次,她误入陷阱之中,安儿不仅把她救了出来,还教她用陷阱捕猎。也幸好遇上了安儿,她们部落的猎物才渐渐充足了起来,留足了冬天的食物。还能挤出些交换部落必需品呢!要知道她们部落已经整整十年,没有余粮参加墟市了。
桃子振奋了情绪,指着锅里的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问道:“安儿,这是什么的种子,我怎么没见过!真没想到,植物的种子。居然能煮出这么好吃的粥来!”
“这是稻子的种子!”安儿从兽皮袋里面翻了翻,找出一粒没有脱壳的漏网之鱼。给桃子看,并且道,“我们把它叫做稻米,用稻米焖的白米饭,既能饱腹,味道又不错。这可是好东西啊!”
桃子把那粒稻米接过来,惊叫道:“原来是这个!!我们部落里也采集了很多,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可以这么吃呢!”
“把稻子放进石臼里用木棍捣,就能把外面的壳分离掉。你们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才知道可以这么吃呢!以前,泰雅部落也是连同稻壳烤一烤,把它吃掉。外面的稻壳拉嗓子不说,牙齿不好的还嚼不动呢!”安儿没打算把这项发现当做秘密,细细地讲给桃子听。
不过,她很奇怪阿布这时节,从哪弄来这些稻米的。她把心中的疑问再一次问出来,阿布把她空了的竹碗添满,又用手指擦去下巴上的米粒,笑着道:“上岸后,我观察了地形,想起这附近有种果实,夏秋的时候,里面的果肉甘甜多汁,秋末的时候却变得坚硬如木头。不过,冬天这种果实的壳,可以在火上烤,用来煮水不错。便想着到附近找一找,弄一个回来给你煎药吃。”
“这个可以当陶罐使?那我们不是不用去交换陶器了?”安儿捧着粥锅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阿布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怎么可能当陶罐?那馆陶部落的陶罐岂不是换不出去了?这种果实的壳,也只能烧上五六次就破裂了,最结实的也只能用十来次。陶罐,还是要换一些回来的!”
安儿白欢喜一场,皱了皱鼻子。阿布无声地笑了笑,继续道:“谁料这种果实,在夏秋的时候,被附近的部落采集光了。我找了好久,才在一个山崖上寻到一只。”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些稻米的?”一直静静听着的达儿,放下了手中的空碗,追问了一句。
“从山崖上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羚羊,便追着它跑了好远,等把它杀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蛇族的领地。去年路过的时候,跟蛇族的族长青聊得挺不错,便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晚饭,蛇族的族长青热情地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用餐。青的部落,只不过是蛇族的一个小分支,食物也不是很充足,我本来想拒绝的。可这时看到一个蛇族的族人,拿着带壳的稻米,准备往火里烧……”阿布知道安儿很喜欢吃稻米做的饭的,这两天她生病,胃口不太好,他便阻止了这位蛇族的族人。
阿布从青族长那儿得知,这样的种子他们部落里还剩下一些,便提出用羚羊交换这些稻米的要求。青族长哪里会不同意?阿布又在他们部落里,把所有的稻子都舂了出来,所以,回来迟了,差点错过饭点儿。
“什……什么!!!”桃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双目圆瞪,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谁从她手里抢了猎物似的,大吼一声,指着阿布的鼻子叫起来:“你……你居然用一头一百多斤的羚羊……”
“确切的说,那是一头有两百多斤的大羚羊!”阿布淡淡地插了一句。
这更激起了桃子族长的怒火,她跳着脚,脑袋撞在了山洞顶的石头上,也不觉得疼,龇牙咧嘴地道:“用一头两百多斤的羚羊,换这么一点儿破草籽——要换,你也多换点儿,我们以后几天能当饱的吃。可就这么一点儿,不够塞牙缝的呢!”
阿布直接无视她的怒火,从安儿手中接过饭碗,柔声问了句:“还要吗?”
见安儿摇了摇头后,才把剩下的大半碗热热,盛进了达儿的碗中。做完这一切,他才对桃子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人家就这么点儿了,我总不能逼着人家连夜去采集吧?再说了,这时节也采集不到稻米了。对了,安儿,青族长还送了我几个其他的果实,他们说能吃。铭,你出去把那些果实拿进来!”
“就这么多了,你不会只用一条羊腿换啊?顶多给他半只羚羊!安儿,你们族长太败家了,再多的家底儿也不够他扑腾的。你跟着他,说不定会饿肚子的,不如跟我走。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少你一口!”桃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认为有这么一个族长,虽然能猎到一些食物,不过像他这么大方下去,总会被他败光的。她是真心担忧善良柔弱的安儿,跟着这样的族长,会饿肚子。
达儿一下子扑进安儿的怀中,紧紧抱着她的纤腰,充满敌意地瞪着桃子,口中叫道:“你是坏人,跟达儿抢安,安是拔拔的,安是达儿的!安,你不要跟她走!达儿长大了会捕猎很多很多猎物,不会让安饿肚子的!”
“臭小子!难道拔拔让你们饿肚子了?”阿布气乐了,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换来安儿一个嗔怪的白眼,他咧嘴傻乐了两声,然后极其严肃地对桃子道:
“桃子族长,你也太大胆了吧!当着我的面儿,引诱我的女人跟你走……你若是个男人的话,我要跟你决斗!!”决斗这个词,是他从安儿的口中听来的,管桃子听不听得懂,用了再说。
桃子像看到巨兽似的,以一种极其惊恐的表情,看看高大健美的阿布,再看看娇小柔弱的安儿:“怎……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看上安儿的?你不该喜欢胸大臀肥,健壮的女人吗?”
他们俩站在一起,太不搭了吧?本来桃子以为安儿跟铭一样,是阿布族长的家人的,没料想他们居然是一对儿!
“安儿可厉害了!!如果不是拔拔选了她做我拔拔,我长大了也是要做她的男人的!”达儿童言童语,逗乐了搂着他的安儿。
“等你长大的时候,我都已经成老太婆了!”安儿拍拍他的小屁股,示意他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阿布温柔地看着安儿和达儿的互动,轻轻地把她滑落的兽皮大衣,披在她的肩膀上。安儿回头对他粲然一笑,两个人之间流露的那种默契和温情,让桃子默然了——人家本来就是一对,是她看走眼了!
第八十五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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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安儿拉着桃子满是老茧的大手,依依不舍地道:“桃子,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去墟市?其实,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坐竹筏,到墟市再等你的族人啊!”
昨晚,吃了暖暖的肉粥,又在阿布怀中美美地睡了一觉,安儿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还有些鼻塞,却不怎么咳嗽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心情好了许多。
可是,吃过早饭,桃子却提出在这里和他们分别的想法。她说,她的族人正扛着猎物赶往墟市。因为路途中遇到了熊瞎子,他们来墟市的人加上她才不过五个勇士,手上的武器不足以杀死巨熊。
所以,她决定由自己把熊瞎子激怒,然后引走,让她的族人背着猎物先赶路,她随后就到。并且叮嘱他们,只许在路上等她一晚上的,如果她没有赶上来的话,就赶紧去墟市,把部落里需要的东西换一换。
那头大熊追了她一路,怎么也甩不掉。熊瞎子不会游泳,她才决定把它引到大河边,如果没有遇到安儿他们的竹筏,她打算往前游上一段距离,再上岸跟族人们汇合的。
安儿舍不得她,桃子也觉得跟安儿挺有缘的,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
不过,想到族人那里还需要她,族长的责任压在她身上,她不得不忍住不舍,对安儿道:“我这一天一夜没去跟族里的勇士们汇合,只怕他们已经等急了!前面还有三四天的路,到墟市,咱们不又能见面了吗?”
桃子坚韧、阳光、开朗的性格,给安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她不是鲁鲁部落的族长的话,安儿真希望能够把桃子换到自己的部落里来,相信她能够跟自己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是……
她摇了摇桃子的大手,眼圈红红的,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从阿布的腰间,解下那柄螳螂壳做的长刀,双手捧着递到桃子的手中,道:“这是我做的第一把武器,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这一路能够顺风顺水。”
“这个……”桃子瞥见阿布的脸拉了下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坏笑。故意气他道,“安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男人的武器,居然都舍得送给我!!我以后一定随身带着,一看到这把刀。我就会想起你——我最亲*的朋友!”
说着,给了安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一米七的个头,安儿的小脸被按进了她胸前柔软的两坨,差点没给憋死。好在醋意大发的阿布族长,从桃子的怀中把她给抢救出来。
阿布脸色铁青,不悦地瞪着桃子。一副“你丫怎么还不走”的表情。桃子憋笑了两声,又握住安儿冰凉的小爪子,说了一会儿告别的话。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哎——桃子,你的猎物怎么没带走?”安儿自作主张,朝着昨天下午猎到的那头大熊指了指。意思很明白,想要把这头猎物,送给亲*的朋友。因为她知道。鲁鲁部落过得挺艰难的,而她们多一个猎物不多。少一个猎物不少。
桃子愣了愣,回头看了看阿布的表情,发现他居然没有为安儿的自作主张而暴怒。这男人到底有多宠女人啊!看吧女人都宠成啥样了?男人败家,女人也大方……以后泰雅部落的日子堪忧哪!桃子嘴角抽了抽,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道:“昨天打扰了,那头巨熊就送给安儿吧,当做是这柄长刀的回礼!!”
阿布眼角抽抽着,这女人可真厚脸皮,安儿不过是为了救济她,撒了个小小的谎言而已。这家伙倒好,上杆子爬,现在倒成了泰雅占她的便宜了。
阿桑的胡子动了动,阿布族长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又把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吞了进去。部落的族人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人知道这头巨熊的来历。
而阿桑,也只看到族长的弩箭和桃子族长的长刀一同落到巨熊的身上。如果是桃子族长的长刀先把猎物砍倒的话,说巨熊是她猎取到的也不为过。
族里其他的人,很少有人注意到族长筏子上的猎物多了一头熊的。桃子族长背着巨熊滑落水中,被族长他们救下来,这种说法他们也能接受。
阿布平静地看着厚脸皮的桃子,咬咬牙,挤出一抹笑意,道:“桃子族长太客气了,一把刀而已!等春夏来临的时候,我们猎到巨螳螂,要多少这样的长刀没有?你们鲁鲁部落的食物也不多,‘你的’猎物……还是你扛回去吧!!”
桃子真佩服起阿布这个少年族长起来,自己的女人把他的武器、他猎取的猎物,不当回事儿地送人,他非但不生气,还要帮着劝话……这样看来,她也放心了,至少她认为安儿没有找错男人!有他保护,她对柔弱的安儿今后的生活,也就彻底放心了。
在瘦弱矮小的安儿面前,桃子感觉到自己有责任保护她,照顾她,总是不自觉地替她担忧,想要为她分担。虽然……这两次被帮助的,都是她自己……
在猎物的诱惑面前,桃子还是选择了接受安儿的好意。她在安儿惊讶敬佩的目光中,扛起了那头昨晚和今天早上被吃了一半的巨熊。虽然只剩下一半,却依然有三四百斤的重量。安儿没想到,同样身为女人的桃子,居然不费多少力气就把熊肉扛了起来。
其实,桃子还是感到有些吃力的。她必须把这些熊肉,扛到族人经过的地方,等族人跟她汇合后,再一同带着猎物上路。挥别了安儿,她踩着沉重的脚步,背起猎物向土山的那一边走去……
安儿则跟在阿布的身后,上了竹筏。族里的竹筏上,张开了一个个兽皮帆,不用撑竹筏,让族里的勇士们欢欣不已。安儿看着这一切,微微地笑着,她突然感觉到筏子上的气氛有些异样,阿布今天似乎特别沉默。
她低下头想了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凑到阿布的身边,小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