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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旨,废后入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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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他对女人这种生物一直都不了解,以前也没想过要去了解,但是昭和不同,他从成年开始就在外面摸爬滚打,接触过的女人很多,也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心思,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这样一想,他心里的阴郁突然一扫而光,逐渐地开始期待起来。
    “走,咱们兄弟俩今天好好比试一番,看谁的猎物多,算谁赢!听说前几个月有人在这个围场里见到了一只白狐,朕要替清婉打下来,她见了肯定高兴。”
    说着,夏侯冽率先纵马飞驰而去,昭和看了看,压下满腹的心思,只得快步跟上。
    玉祥宫
    “你说什么?你真的看见从龙御宫出来的宫女在御药房里拿了这几味药?”
    周楚若看着手上的纸,一脸惊疑不定。
    她的娘亲精通歧黄之术,且深知皇宫内院多的是用药害人的鬼把戏,她希望她不要轻易着了道,便在她进宫之前便给她恶补了一番药理,而这几味药,她记得分明是曾经娘亲说过的会导致堕|胎的药物。
    “回娘娘的话,的确如此,不过龙御宫如今戒备森严,奴婢们根本无法靠近去求证。”
    周楚若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厉,“早就听说万岁爷从东墨带回来的这个女人长得国色天香,倒是想不到,这个女人不只长得美,胆子也是挺大,居然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旁边的秋桐一听立即白了脸,“娘娘的意思是……她怀了龙胎?”
    “是不是龙胎本宫倒是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肯定怀了身孕,而且,她这样偷偷摸摸派人去御药房拿药,虽然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药也是分开几次拿,要不是本宫一直对她注意,再加上娘亲的用心良苦,还真发现不了她的把戏。”
    自从云岚山倒|台以后,云萝在宫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之前慕清婉又被废掉皇后之位,逐出皇宫,她原本以为这两颗绊脚石除去了,自己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皇上不仅没有给她眷宠,反而几个月来都见不到一次面,更别说驾幸玉祥宫了。
    不过好在各宫嫔妃都是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是前几日,宫里突然盛传皇上从东墨带回来一个绝色佳人,养在了龙御宫,且下了圣旨,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危机感这才被唤醒了。
    她原本还在想该如何除去那个女人,现在,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启禀皇上,御药房的小路子求见。”
    夏侯冽志得意满地将自己刚才猎到的小白狐交给身后的李长安,吩咐他好生照顾,这才示意叫人进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太监,一进帐篷里倒地便跪下道:
    “皇上吉祥。”
    夏侯冽撩袍在身后的圈椅内坐下,揉了揉眉心道:“何事?”
    “奴才是奉了李太医之命特来禀报皇上关于龙御宫那位女主子的事……”
    夏侯冽的眼睛倏地睁开来,眸中一道厉光闪过,喝道:“给朕仔细说清楚!”
    小路子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吓得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李太医说……说前几日龙御宫的宫女素心去御药房拿了几味药……”
    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夏侯冽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倏地抓紧,“什么药?”
    “……那些药是……是堕|胎所用……”
    “什么?”夏侯冽不敢置信地轻喃,手边的扶手应声而碎,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垂着头的小路子,紧紧地盯着,似乎要把他的身体盯出一个窟窿来。
    小路子被他的目光一盯,顿时像死过一回,不过,好在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是个老油条了,自然知道这时候该撇清关系,“……李……李太医见兹事体大,便吩咐奴才漏夜过来禀告万岁爷……”
    “李长安!”夏侯冽忽地起身,朝外面大喝了一声。
    李长安迅速掀开帘子进来,“奴才在。”13857156
    “给朕备一匹快马,朕要立刻回宫!”
    外面夕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长安虽然不明就里,但执行命令是身为奴才的本分,所以他不再多问,迅速下去准备去了。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慕清婉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窗棂上,心里一片凄然,今天,她就要彻底跟自己腹中无缘的孩子诀别了。
    身为一个医者,她深知死胎如果不及时堕下,对母体的伤害会很大,她之所以迟迟未下手,一是因为夏侯冽一直在旁边守着,根本没有机会,二是她自己根本狠不下心来。
    而这一次,夏侯冽去秋狩了,她这才下定了决心。

◇◆第160章,赐堕胎药
    而这一次,夏侯冽去秋狩了,她这才下定了决心。
    只是,这次回宫,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她只得冒险想了个堕胎的偏方,然后吩咐宫女一次去拿一味药,如果不是行家,根本瞧不出那几味药放在一起可以导致堕胎。
    她抚着肚子,想着赫连墨霄的话,她自己是个医生,所以知道其实这次宝宝会出事,除了赫连墨霄给她下的那个毒药外,起主要作用的还是从夏侯冽身上度过来的蚀心散,蚀心散毒性太强,婴儿根本负荷不了,这才导致胎死腹中。
    而她现在甚至连当时给她下蚀心散毒的人都不知道。
    一抹悲伤沉在眼底,她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绝然:
    宝宝,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查到凶手,替你报仇!
    “娘娘,您要的补汤已经熬好了,请您趁热喝吧。”
    她推开窗户,看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里一片涩然,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
    “我知道了,你放下出去吧。”
    芍药见她神色郁郁,本想说点什么,嘴巴动了动,终还是没说出口,乖巧地退了下去。
    慕清婉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盯着远处的落日一点一点地隐没,直到最后的一点光亮也在她眼底散尽,她才关上了窗户,然后走到桌前坐下,定定地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伸出去捧住碗,汤药已经凉了,那股冰冷的感觉仿佛能够穿透瓷碗直直地通过血液,然后一直刺到她的心脏最深处。
    喝下去,她的第一个孩子就彻底从她的身体,她的生命中剥离了。
    她的眼眶涩涩的,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只是定定地瞧着那碗药,看着那墨色的汁液随着她双手的颤抖在碗里无意识地摇晃着,里面倒映着她的脸,她却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宝宝,宝宝,宝宝……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整个身体像是被丢进了油锅里煎熬着,那股子锥心刺骨的痛意让她痛得四肢发麻。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碗里的药撒了一点出来,滴在她的手背上,那黑漆漆的一点更是让整个手背显得毫无血色的通透的白。
    眼眶里突然有一种什么东西掉落下来,直直地落在那滴黑色的药汁上,一下子晕染开来,她突然笑了,笑得凄凉而无助。
    嘴里无意识地朝外唤了一声,芍药很快进来了,她垂着头轻声道:“这个汤药凉了,拿去热一下吧。”
    芍药听出她话音里的哽咽,担忧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快去吧。”
    芍药只得退下去,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又端了上来。
    慕清婉正想接过,房门陡地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了,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整个身子顿时如遭雷击般定住,双眼直直地望着门口那个犹如地狱修罗般的身影。
    她听到自己惊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冽……”
    他却没有理会她,直直地走到芍药身边,一把端过她手中的药,然后递给了身后诚惶诚恐的陆太医,“给朕仔细看看。”瞧秋行人。
    陆太医担忧地望了慕清婉一眼,然后用手指在药碗里沾了点汁液在嘴里尝了尝,脸色顿时变了变。
    夏侯冽眸光犀利地盯着他的表情,“如何?”
    慕清婉这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冽……冽……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听……”
    不等她说完,夏侯冽便冷冷地打断,他看也不看她,只盯着陆太医,声音冷得让人头皮发麻,“给朕说,这是什么药?”
    芍药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陆太医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怜悯地望了一眼慕清婉,然后垂下眼去沉声道:
    “禀皇上,这是……”他闭了闭眼,这才吐出那三个字:“堕胎药。”
    夏侯冽听了,脸上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好一会儿,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他突兀的大笑声,听起来凄厉而又茫然。
    慕清婉看到他的脸颊上缓缓地淌了一滴泪,心脏顿时像是被一把尖刀捅过一样,整个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
    刚才以为已经枯竭的眼泪一下子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泄|了出来,她脚底一翻,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夏侯冽笑得颤抖的高大身躯,慌乱地开始解释:
    “冽……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夏侯冽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看,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眼底一片苍凉,让慕清婉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在凌迟一般: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一厢情愿,你不想生朕的孩子,也不想回到朕的身边……你从来没有爱过朕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如此狠心到去亲手扼杀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慕清婉被他绝望的眼神吓到,她伸出手去死死地抱住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慌乱地解释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真的要杀掉我们的孩子……”
    夏侯冽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大手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剥离,苦涩地道:
    “婉,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之人,没想到你的心会比我更冷,更无情,可是明知你如此无情,明知你如此铁石心肠,明知你狠心到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我却依然无法恨你半分,甚至看着这样无情的你,我的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你,念着你,这颗爱你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躁动着。”
    听到他这样的表白,慕清婉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痛得她整颗心都开始拧起来,喉咙里像是塞了把稻草一样,哽得难受,她说不出话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脑袋死命地摇晃着,嘴里狂乱地念道:
    “不……不……不是这样……不……”
    他突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暴躁的神情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出被囚的牢笼,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眼前这个女人折腾得如此惨败。
    他笑了,笑得忧伤而绝望:
    “婉,可不可以求你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不爱你?如何才能把如此冷酷无情的你忘记?”
    “不……冽……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她大声哭着想要去抓紧他,他却已经大笑着转身。
    她的话,每一个字句,都像是一把讽刺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子里,就连麻木的片刻都不许被拥有,一瞬间,痛楚便已经张牙舞爪地开始攻城略地,袭击他的四肢百骸,凌厉得他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这一刻,他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充满了痛苦。
    他大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下旨:
    “从今天开始,封|锁龙御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踏入一步!”
    慕清婉快步追上去,才追到门口,却被两旁的侍卫拦住,然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侯冽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再也不见踪影……
    夏侯冽几乎是逃走的,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物的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他觉得心头就像是被剜了一大块一样,血肉模糊,痛得令他感到手足无措。
    他逃到了颐寿园,想见他最爱的祖母,就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他渴望着祖母温暖的怀抱,可是当见到了苏涵芷,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而苏涵芷深知自己的孙儿倔强的性格,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嘱咐瑾如嬷嬷给他铺床,让他好好睡一觉。
    不让人说,不让人劝,夏侯冽就像是逃避般,将自己紧紧地锁进了心里头的牢笼里,在颐寿园里呆了整整三天,他才把自己释放出来。
    没有人知道在这三天里,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只听到了他出来的第一个旨意便是:
    赐一碗堕胎药给慕清婉!
    苏涵芷想开口劝,只听到夏侯冽淡淡地说了一句:
    “皇祖母,请为孙儿保留最后一分尊严吧。”
    说完,他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颐寿园,苏涵芷只能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佛珠闭上眼,许久许久,才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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