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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昨天得到密报,有人看见你父皇驾崩那晚,有人阻止太医院御医王梓仁进去为你父皇诊脉,而且发现你父皇临死时嘴里含有硫磺。”
“硫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赫连墨霄一时惊怒交加,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赫连恒之,后者脸上亦是暗沉无比,“皇叔,弑君之事非同小可,可否容朕回宫后详细问明了大理寺卿再做决断?”
“也好。不过此事一定要彻查到底,要是先皇当真是被人陷害而死……哼!本王会让那个凶手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冷哼一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此事就交给朕来办吧,到时候有什么进展一定提前让皇叔知晓。”
“也好,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
睿亲王起身欲走,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转身来朝慕清婉看了一眼,对赫连恒之道:
“这个女人的事,皇上自己看着办吧,想必明天上折子的大臣应该不会少。”
赫连恒之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
等到睿亲王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赫连墨霄这才将视线移向赫连恒之:“皇上,咱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慕清婉敏|感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突然心里就涌起一阵悲凉,她只是这两个男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此刻,她突然好想念夏侯冽,他此刻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派兵来找寻她呢?
右手不由自主地按向小腹处,那里的生命还太弱小,还感觉不到他的动静,可是,她就是感觉到,他正在她体|内慢慢地成长着,一直陪在她身边。
赫连恒之和赫连墨霄去了书房,慕清婉在窗口站了许久,直到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他们这才一前一后地出来。
她看着恒之从光影里走进房里来,从窗棂折射|进来的光晕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如梦似幻,仿佛那个曾经她梦里的那个恒之。
可是渐渐地,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依旧温润如玉,可是不知道是在权力的巅峰上呆久了,还是他们分开得太久,以致于让她忘了他曾经在他身上的那股如泉水般清冽的气息。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温柔,此刻,她却只觉得陌生。
权力和时间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条长长的沟壑,中间翻滚着洪流,而他们,一个在此岸,一个在彼岸。
真的……不是从前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怔怔地想着,耳边传来赫连恒之温柔的嗓音,他执起了她的手:
“清儿,咱们回家吧。”
慕清婉避开他,涩然一笑,“家?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慕清婉的家呢?”
赫连恒之不顾她的意愿,硬是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低哑地开口:
“你从前不是说过,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么?”
“说那些话的慕清婉已经埋葬在飘渺峰了,现在活着的慕清婉,早已不复当年的痴傻和单纯。”
“清儿,求你别这样!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挽留,执意要回东墨,求你原谅我,只要你愿意试,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守在一起,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对她,他的确亏欠了太多太多。
“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她喃喃地摇头,眼泪纷纷地坠下,心里像是被堵塞了一块大石般的难过,为自己的初恋,为自己的曾经的执着,为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为自己终究无法圆满的爱情。
心痛到了极点,黑暗在下一秒袭来,她脑子一弯,便失去了知觉。
再一次醒来时,她已经身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周围香气四溢,美轮美奂。
见她醒来,旁边一直守候的黄衣婢女立即迎上前来,“清婉公主,您醒了。”
慕清婉捶了捶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挣扎着坐起身来,“这儿是哪里?”
黄衣婢女道:“回公主的话,这里是东墨皇宫,奴婢名唤秋奴,是皇上吩咐来伺候公主殿下的,公主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叫奴婢。”
“东墨皇宫?”她怔怔地重复着这个词,并没有多少讶异,恒之的性子虽然温柔,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霸气,昏迷之前她明明看到了他眼底势在必得的决心,恐怕这一次,并不像那日在洛城被他掳走,然后那样轻松地放她走了。
她本是北燕的前皇后,现在腹中还有北燕的皇子,更何况北燕和东墨关系一向交恶,现在她身份着实尴尬,而且那个睿亲王也不是善茬,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这个让他们赫连氏两个优秀后辈反目成仇的女子。
到底她该如何在这里自处呢?
正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请安声:“皇上吉祥!”
紧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她醒来,赫连恒之的脸上立即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来,大步走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清儿,你终于醒了,害朕担心了好久。”
慕清婉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垂眸想了想,终于还是开了口:
“恒之,如果你真的爱我,想要保护我,那就让我放我离开吧,我曾经是北燕的皇后,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如今你又让我做你的妃子,你让我如何自处?”是唤不女。
赫连恒之的语气一寒,“有朕在,谁敢看不起你?”
“他们明着当然不敢说,但是背后呢?你纵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如何能够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清儿,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想嫁给恒之哥哥了?”
听到这声“恒之哥哥”,她喉间涌上一抹苦意,眸眶里不自觉地闪动着泪光,“你永远会是我的恒之哥哥,可是如果要嫁给你的话,原谅我……原谅我真的做不到……”
她死死地揪紧了被子,这才控制住让自己的泪不掉下来。
赫连恒之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好半晌,才出声道:
“是不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子你才如此?”
慕清婉的身子顿时颤了颤,一直在眸眶里打转的泪珠子也跟着撒落下来,“你知道了?”
刚问出口,她又苦笑一声,“也对,你要发现其实很容易,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医术其实比我还好呢。”
见她一脸苦意,赫连恒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不由得抓住了她的肩膀,“清儿,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不管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孩儿来养育的。”
“亲生孩儿?”她嘲讽一笑,“怎么可能呢?”
赫连恒之被她不信任的态度所激怒,口不择言道:
“既然朕低声下气地跟你好说歹说你都不同意,那朕也只好替你做决定了,这个月二十二是个良辰吉日,是朕和五皇叔一起挑选的好日子,咱们就在那一日举行大婚典礼!”
他说完就想离去,否则他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究竟会失控到什么程度,而她,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啊。
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他甚至要逼迫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
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可是还未走到门边,身后就传来慕清婉幽幽的声音:
“敢问皇上打算给清婉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皇后?还是妃嫔?”
赫连恒之的身子顿时一僵,好半晌才缓缓转身面对她,面色沉寂:
“清儿,虽然我不能给你正宫皇后的位子,可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把你当成我赫连恒之唯一的妻子。”
慕清婉忍着心酸,脸上勾起一抹讽笑,“哦?据我所知,东墨好像还没有皇后,那么你的正宫之位是要留给哪一位佳人呢?”
她故意装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来。
“……”赫连恒之被她问得噎了一下,缓了缓呼吸,这才道:
“清儿,你不是一向都不在乎这些名位么?为何一定要执着于这个正宫之位呢?”
“或许曾经的慕清婉的确不在乎,可是现在的慕清婉已经变了太多,我在乎皇后之位,因为那才是皇上的妻子,嫔妃只是妾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又何必吝啬于一个正宫皇后的位子呢?”
“我不是吝啬于给你,只要你想要,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他闭了闭眼,拳头握紧,“可是,如果要把你留在身边,我就必须让出这个正宫皇后的位子给五皇叔的内侄女,这是他答应让你留在宫里的唯一条件。”
◇◆第140章,刻骨恨意
“我不是吝啬于给你,只要你想要,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他闭了闭眼,拳头握紧,“可是,如果要把你留在身边,我就必须让出这个正宫皇后的位子给五皇叔的内侄女,这是他答应让你留在宫里的唯一条件。”
他紧走几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清儿,我是那么在乎你,又何尝愿意委屈你呢?”
慕清婉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脑子里怔怔然闪过一个念头:
刚才听到他说要娶别的女人,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没起半分涟漪呢?
她以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算得上是刻骨铭心,毕竟,八年的相处,从孩提时到豆蔻年华,她身边的男人就只有他一个,他的身影早已经刻进了她的心版,再也抹不去。
可是才多久呢?才多久她就已经忘记了两人曾经的海誓山盟,心里只剩下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到底是他们曾经的爱太过浅薄,还是她的心太容易沦陷?
她已经分不清楚。
心中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便是:她跟恒之两人,再也不可能了。
不管是做皇后,还是做嫔妃;不管是做唯一的妻,还是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都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释然了,心上长期盘踞的大石仿佛一下子被搬开了一样,让她浑身都变得轻松。
赫连恒之正因为她没有推开自己的拥抱,以为她终于理解了他的为难之处,答应了跟他的婚事,心里正狂喜着,没想到下一秒,慕清婉嘴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霎时将他狠狠地从美好的幻想里扯了出来:
“恒之哥哥,忘了清儿吧,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
赫连恒之一下子捧住她的脸,从怀里拉扯出来,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那里没有矫情,没有伪装,没有犹豫,有的,只有坚决和冷漠。上给吝正。
霎时,他全身就像有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浇得他浑身冰冷,连手指都发起颤来,他已经如此卑微地求她了,还是留不住她。
“你是说真的?不后悔?”
他忍着胸臆间汹涌的怒气,尽量温柔地问,声音喑哑无比。
慕清婉亦回视他的眼,没有半分犹豫,摇了摇头。
她那没有半分犹豫的坚决顿时刺激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骨子里深埋的那股残虐气息一下子像是被狠狠地撕扯开来,无所遁形地朝慕清婉席卷而去,他的俊脸黑得像地狱修罗,手上的力道加重,甚至不惜捏痛她,他放声大笑了一阵,突然嘎然停下道:
“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你指的是夏侯冽?我和你有八年朝夕相处的感情,难道竟比不过你在他身边一年还不到的时间?据我所知,他待你并不好,你在那个北燕皇宫根本不快乐,而且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应该也还是在想着我的吧?呵呵……难道就因为他占了你的身子,所以你才对他念念不忘?那你现在是不是在提醒我,也该像夏侯冽一样,先占了你的身子再说?”
慕清婉没想到赫连恒之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样的他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护住自己的身子,戒备地看着他:
“你别胡乱曲解我的意思,那根本是两码……啊……”
话还未说完,她的身子突然被他打横抱起,快步往床榻走去。
她死命捶打着他,可是却无济于事,他现在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发|情的野|兽般可怕,她尖尖的指甲抠进了他的肉里,甚至泛出了鲜血来,他却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只一个劲儿地边在她脸上狂吻着,边撕|碎她的衣服,然后用碎布条将挣扎的她绑在床中央。
一阵深沉的恐惧深深地笼罩住她,就算是从前面对夏侯冽,她都没有这么怕过。
她感觉到他不住地挤压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更是惊骇,那里有她的宝宝,她的宝宝绝对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几近破碎地叫出声来:
“别这样……别伤害我的宝宝……放开我……赫连恒之……”
最后四个字,她喊得无比的咬牙切齿,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叫他的名字。
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而身上原本就已经发狂的男人更是她浑身散发的恨意刺激得更加疯狂,他一低头,便咬住了她颤动的丰盈顶端,放肆地啃|咬起来,慕清婉痛得闷哼了一声,身子颤了一下,开始不住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