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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天角不再说话,忽然很怕打扰了这份干净。
天大亮,雪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雪花在空中飞舞,早已埋没在雪地里的脚已经没了知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不知过了多久,若离感觉到脚疼,才从神游中醒过来,一句油然而发的诗词从嘴里飘然而出。
“说得好,为江山折腰才是真男儿!”鲍天角一声喝彩,刚刚还优雅高贵的丹凤眼瞬间激情燃烧。
若离被他的一声喝彩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太豪迈了,简直震耳欲聋,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鲍天角眼里的热情足以点燃热情的沙漠,这么有野心?英雄美女,不由得小声调侃一句:“为女人折腰也是真性情。”
鲍天角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为女人?金若离你怎能拿江山跟女人相比。”
“爱江山更爱美人嘛,江山美人并不冲突。”若离见鲍天角有点认真起来,略带戏谑的说了句。
鲍天角侧过脸盯着若离看了一会,小声问:“你真的没读过书,真是的民女。”
“那还有假,不是村姑民女怎能会这么多,我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想我是太有德,所以不用去念书,再说了我家也没闲钱供我念书。”
见鲍天角有所怀疑,若离忙解释。
她这一解释却让鲍天角更加的怀疑,大汉朝女子根本就不能进学堂,只有大户人家才能为自己的千金请个先生。
不过他没说出来,被流放的这些人里面有好几个冒充的,包括他的妹妹鲍春雅鲍春枝。
这个金若离却绝对不是冒牌的,绝对是真的金若离,他在定安府里见过她,当时她守在定安王世子夫人门口,等着定安王世子给她个说法,世子其实早已出了府去公干了,她还在那里一直等到下午,甄珠儿拿她当做笑话讲给他听,还将她指给他看,当时他也觉得这个摸样还不错的女子太迂腐。
可是现在这个金若离哪里还有一点迂腐的样子,伶牙俐齿,甚至出口成章。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在天空飞舞,落下来打在身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看着漫天飞雪,若离忽然童心大发,转身往回跑:“我们要不要去冰面上堆个雪人,对,堆个雪人,我去喊一脉过来。”
鲍天角目送若离提起裙摆跑回院子,不大一会拉着甄一脉手拿铁锨干红辣椒,一个胡萝卜跑了出来。
甄一脉一双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一双小手轻轻地接着,放在眼前仔细的看。
“一脉,数一数,雪花有几个瓣。”若离带上简易手套,拿起铁锨将雪堆了起来。
甄一脉数完雪花,抬起头看着若离伸手比划了个了个六,若离顺手将铁锨交到他手里,嘴里表扬着:“一脉真聪明,对了,雪花有六个瓣,一脉将它堆成一大堆。”
甄一脉也戴着只有大拇指分出来的简易手套,很别扭的拿着铁锨将雪堆起来。
“一脉,来,表哥帮你。”鲍天角在一旁看了一会,甄一脉做的很费力,嘴角含笑伸手去拿甄一脉手里的铁锨。
甄一脉快速的躲了躲,闪在了一边,鲍天角微微一笑:“一脉,表哥只是帮你,躲什么。”
甄一脉闪动一双大眼睛,有点茫然的看着鲍天角,似乎是不懂他要做什么,手里紧紧拿着铁锨绕到了若离身后。
“一脉怎么了?”若离看了一会前打水的几个人,没看到常婆婆,也没看到她的两个半大孙子,看甄一脉藏在她身后,不解的问。
甄一脉一双大眼睛只是看着鲍天角,若离将他拉了出来,眼睛不满地看了鲍天角一眼:“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鲍天角风眼中露出一丝暖意:“金若离。你说的也太严重了,一脉是我表弟,从小到大一直都见,怎么能吓到他。”
“那他是怎么了,吓成这样。”若离揽过甄一脉,两眼瞪着鲍天麟。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了?你问问他怎么了?”鲍天角对于若离的无理质问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
“我要是能问出他是怎么了,还问你做什么?”若离拉过甄一脉让他在自己身后,拿过铁锨将雪堆起来,直到堆得很高才停下来,使劲的拍。
“够瓷实了。”拍了一会若离停了下来,用一把小铁铲将雪人的轮廓刻画出来,伸过手对甄一脉说:“把胡萝卜拿来。”
不大一会雪人就睁着一双玉米眼睛,挺着辣椒鼻子,张着胡萝卜嘴巴站在了雪地里。
“哎呀,都在这里怎么不叫上我。”甄一脉围着雪人转圈,若离查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鲍天角就站在旁边观赏,鲍天麟从院子里窜了出来。
“叫你干什么?你又不是孩子。”若离白了他一眼:“这是给一脉玩的。”
“你不是一直说我小吗?今天就长大了。”鲍天麟依然嬉皮笑脸的,他绕着雪人转了一圈凑近若离小声而迫切的问:“下雪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套鸟?”
“什么时候都行,你说什么时候?”若离反问一句抬起头,一眼看见甄珠儿甄贝儿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目光绝对比雪光刺眼。
第三十九章套鸟儿
吃过早饭,若离甄一脉鲍天麟一起带着麻绳高粱玉米簸箩出了门。
甄珠儿甄贝儿四只眼睛毫不掩饰的露出敌视,目送着他们出去。若离微微纵了纵肩帮,这万恶的旧社会封建制度害死人,未出阁的女子一般足不出户,不能和男子说话,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两位千金小姐的贵足还真的几乎没踏出院门半步,也只是和喊做表哥却毫无血缘关系的鲍天角鲍天麟说话,接触的人少见到的男子更少,对鲍天角这样一位凤毛麟角的男子钟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对她的醋意就有点毫无道理。
初来乍到的,也只是想在这纯自然的绿色环境中好好替原主生活几年,为她以后重归故里打下点基础,并不想惹什么桃花,况且原主人家只愿做甄一脉的小娘,这一点非常重要。
鲍天麟在旁边甩着大步,一会就超出若离,他似乎很着急,不时的转过头来来催促:“金若离,你能不能快点走,脚下没有蚂蚁。”
“有蚂蚁我也不怜惜,全部踩死它们。”若离加快速度,雪很松软每一脚下去都踩下一个脚印:“鲍天麟,,你能不能赢得甄贝儿的芳心,,我看是个问题。”
“是吗?有什么问题,难道在下我不够英俊洒脱。”鲍天麟笑嘻嘻的慢下脚步,眼中闪出热情。
“不是你英不英俊洒不洒脱的问题,而是人家心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你。”若离很尖锐地指出。
鲍天麟不解的看着若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还不错啊。”
若离低头看一眼闪着一双大眼睛只管牵着自己手走的甄一脉,对他挤了挤眼睛:“你还是太嫩了,这点都看不出来,如果她心里有你眼睛就会盯在你身上,可是甄贝儿的眼睛不看你。”
“我的眼睛一直在你身上,难道我的心里有你?”鲍天麟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不一样,你看我是有目的的,我们是合作伙伴有利益冲突。”这孩子怎么能将这两种关系混淆不清呢若离耐心的解释:“你需要的是一种毫无原因决无理由的不由自己的目光,就是只要你出现她的眼睛就会跟着你转。”
“难道你有过这样的目光?”鲍天麟似懂非懂的听若离讲出这点好像有道理的话好奇地问:“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
“这就是真的,只有那种感觉才是对你有意思。”若离肯定一句,当初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好像就在十四五岁,那是种懵懵懂懂的渴望。
“我是很想娶贝儿妹妹,老想和她在一起,不过没有你说那么玄乎,我可不会一见到她眼睛就盯在她身上。”鲍天麟似乎有点怀疑自己,自言自语地说。
若离哑然失笑:“这就证明你对她的爱意还不够,得加深了,你得是看不到她时想她,见到她时移不开眼睛,脑子里心里面全都是她。”
“那我不成了傻子了。”鲍天麟摇着头指着前边:“哪里有片空地。”
“把这些雪扫到一边去。”若离放下腋间夹着的大簸箩,抖了抖一颗小树上的雪,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将空地上的雪扫向一边。
甄一脉也跟着帮忙,鲍天麟就用脚将雪往旁边踢,不大一会就弄出了一小片露出地面的空地。
“鲍天麟,会打活结吗?”若离拿出一根粗壮的麻绳“要那种进去出不来的。”
“我试试。”鲍天麟接过麻绳,只一会就打出几个活结“这几个活结,随便哪个伸进去都出不来。”
“你还有这本事,打得不错。”若离拿过活结用手试了试,还真是不错“将活结这头放在这里,等会有鸟儿下来吃食,只要它的爪子进了套子,就算逮住了。”
甄一脉快速的将麻绳的一头拴在树干上,两只眼睛露出孩子应有的惊喜期待。
这才像个孩子,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若离摸了摸甄一脉的头,指挥他将大簸箩用一根短木棍支起来,上面压块石头,木棍上连着麻绳。
若离从衣袋里拿出一把高粱撒在大簸箩下面,又拿出玉米撒在活结套子里面周围。
然后拉着短棍上连着的麻绳:“我们躲在那边,等他们自投罗网。”
拉着麻绳走出老远,来到一颗大树下面:“把这里腾出来,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
三人脚踢手刨,外加用雪下面露出的蒿草扫,不大一会整出一块蒿草地面,因为雪伏在蒿草上,蒿草还是干的。
鲍天角从一堆蒿草堆里刨出一根干木头放在地上对若离说:“这根木头还干着,金若离你坐下来。”
“呀,知道体贴人了?”若离笑了笑坐了下来,顺手拉着甄一脉也坐下。
鲍天麟蹲在了对面,眼睛看向那边,雪继续下着只是这一会儿,已经将刚才弄出的地面覆盖,不过还真有几只鸟儿落下,试探着向那边走去。
“先不用管它们。”若离随手从身边扯了一把蒿草放在前面:“等一会它们见没什么危险自然会进去的。”
鲍天麟收回目光,帮着若离扯了一堆蒿草抬起眼神问道:“金若离,弄这些蒿草干什么?”
若离白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我们不知道生堆火烤烤?你跑得快找点树枝木柴什么的。”
鲍天麟去找木柴树枝了,若离拿出火镰将蒿草点燃,木柴外面看起来湿湿的里面是干的,不大一会火燃烧起来。
烤着火转脸去看,只一会功夫夫成群结队的麻雀斑鸠就从树上纷纷飞落,一只只的争先恐后随着高粱进到簸箩底下,看起是饿疯了,若离碰了碰甄一脉:“快点拉绳!要快。”
甄一脉听话的使劲一拉,簸箩扣在地上,侥幸逃出的惊慌的煽动翅膀,扑棱棱的飞走了。
甄一脉快速的跑过去,微微抬起簸箩,用手将簸箩缝堵住往里看。
看了一会他从背后给若离比划了七个,“七只,厉害了。”若离将呼一声,吩咐放下柴禾的鲍天麟帮忙将鸟儿拿出来。
重新支好簸箩,将鸟儿用麻绳连在一起,回到火旁若离将鸟儿扔到鲍天麟脚下:“鲍天麟,你负责将它们的头塞到雪地里,让它们美丽的死去,一会儿烧着吃。”
第四十章喊它看它答应不
山里鸟儿太多,同伴被活捉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恐慌,只一会儿又有一群飞来。
刚刚还有点内疚觉得有点残忍的若离,此刻罪恶感彻底消除,这世上之物就得一物降一物,如果都任其自由繁衍生息,那还不物满为患。
鲍天麟拎着死鸟儿过来:“金若离,这些要怎么做?”
“你不怕冷是吧,不怕冷就将这些泥巴涂在鸟身上。”若离说话间指着刚才用树枝合起来的泥巴“要涂得厚一点。”
“金若离,你这是做什么?”鲍天麟不解的看着若离,又看了看自己修长干净的大手。
“把泥巴涂在鸟儿身上,放在火里面烧,好吃。”若离一边往火里添着柴禾,一边对甄一脉说:“你要是不怕脏不怕冷也帮忙。”
甄一脉立刻脱下手套,将烤得热呼呼的泥巴涂在鸟儿身上,若离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孩子。就喜欢玩泥巴。
鲍天麟看那几只鸟儿还不够甄一脉玩的,蹲在一边观察鸟的动向,等甄一脉将七只鸟全身涂满泥巴,鲍天麟已经又捕捉了十几只。
看捕的鸟儿差不多了,若离将几只颜色鲜艳看起来稀罕的放飞,留下一些繁殖速度极快几乎泛滥成灾的麻雀斑鸠,收起了簸箩:“好了够了,再多就有点残忍了,等会看能不能套只大的。”
活套里面还没套着鸟儿,那些大鸟比较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