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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城主曾来找过哀家。”横空出世的一句话让浅墨柳眉轻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可置否的螓首轻垂。原来轩辕御凛来过,难怪今日的你如此忍让,只是不知道你们达成了怎样的共识?能够让你压住心里的愤恨。
纤白的指尖一下一下仿如呵护宝贝一般轻点在富有弹性的隆起的肚子上,浅墨嘴角弯弯,苍白的面容升起淡淡的波动。“太后突来的话,真是让浅墨倍感费解。”凌湘敏,若你希望看到我变色,那么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凤目在撇过苍白面容上小小的起伏时,嘴角的线条越发的深刻。“夫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现在都是同坐一条船。”凌湘敏的脸上带着得意,似乎对于掌握了浅墨的某些秘密而暗自拍手。长长的指甲缓慢而折磨人的刮过浅墨鼓起的肚皮上薄薄的衣衫,眼中的光亮越发的璀璨夺目。
“那么太后可否告诉我如何才能称之为同坐一条船?”浅墨毫不怜惜的拍开流连在自己肚子上的柔荑,眼中是冷厉的寒光。
凌湘敏一滞,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毫不迟疑的挥开自己的手,尴尬愤恨的收回保养的完好的指尖。面色阴沉的凝视着浅墨,字字珠讥。“轩辕城主让哀家下了一道懿旨,赐婚于晟王唯一的女儿兰浅墨,阎旭联姻。”谁又想得到这个清冷淡漠的女子居然会是东旭唯一的异姓王兰儒晟的女儿,传闻中性情温和柔软的女子啊。
心中的跳动缓了半拍,抬起头直视凌湘敏的晶亮的一片水眸,眉梢一点一点的拂开胭脂的诱惑,浅浅的挡开水面的粼粼波光。想来凌湘敏真正在意的怕是自己所代表的那块虎符吧,一旦凌阒然从名义娶了晟王的女儿,那么晟门军毫无悬念的归在他的名下,那么本来与他可以勉强抗衡的威远侯——凌氏一族就面临了一个寝食难安的威胁。所幸背着凌阒然下了一道懿旨,只要自己离开了,一来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肚子中这个幼小的生命;二来去了她凌氏一族的威胁。
“太后,凭什么认为我会毫无反抗的与你合作?”明媚的眸光让凌湘敏的沉静的心不自觉的颤动,这个女人第一眼自己就知道绝不是宫中那些随意揉捏的棋子,她太冷静,冷静到让人不安,一个不慎真会被反噬。如同攀缘的徘徊花(玫瑰由于玫瑰茎上锐刺猬集,中国人形象地视之为“豪者”,并以“刺客”称之。在古代又因每插新枝而老木易枯,若将新枝它移,则两者皆茂,故又称“离娘草”)随心所欲的蔓延着,其香味芬芳,袅袅不绝。一旦你用手摘折,修长的茎干上锐猬集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进指尖。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绝非韶华易逝的悲情贵妇之态。
“浅夫人,该做怎样的选择相信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凌湘敏摩挲着修理的圆润纤长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叹道。若不是轩辕城主说过这个女人爱的人绝不是然哥哥,自己怕是真正的会心惊胆战啊,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祸害,若是能远离了皇宫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轩辕御凛,这就是你的计划,把自己的夫人宝座贡献出来兑现你的承诺?想来只有与四国鼎力的阎都城主夫人才是保全自己的唯一的一劳永逸之法。凝视着凌湘敏绝世倾城的容颜上满满的胸有成竹,嘴角忍不住上扬,勾起动人的弧度。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折手段的想要除去自己,还是太过积极的想要保住她们凌家的权势,居然变得如此天真。若是凌阒然知道这个计划是她一手推波助澜,那么即使没有晟门军,凌氏也将不得安宁。
“那么敏皇太后,祝我们合作愉快。”浅墨慢慢的扶住踢动的厉害的肚子,吃力的站起。转身的一瞬,黑色的衣裙如展翅的蝶翼,诡异而纵情,琉璃的眸子灿若星辰。凌湘敏,你的如意算盘怕是不那么容易打响,啸靭临走前的那句话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小心凌湘敏,她来过燕楼买你的命。”
飘零篇 谁的棋子
两道纤细的身影慢悠悠的踏在曲折幽回的长廊上,四周是排落有致的朱漆红木,每根柱上缠绕着栩栩如生的交错的巨龙,上下穿插,盘绕游跃,腾云驾雾。中间镶的是白色的明珠,幽灵般散发着青色的光泽,四周是巧夺天工的燃燃焰火。
“你可决定了。”细致美好的手指缓缓拂过双龙戏珠的图纹,浅墨淡淡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幽幽墨碧仍在,艳艳菡萏却已不再婀娜多姿的摇曳了。
衾儿咬着银牙,清灵的面容上是不顾一切的执着,指尖紧紧的攒住又松开。“请夫人成全。”低低的嗓音诉说着不灭的承诺。
“那么如你所愿。”轻柔的似风拂过的叹息,让人有些淡淡的忧伤,伴随着深秋的萧瑟,哀婉缠绵出一曲离思清音。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夫人,王爷那——”衾儿的情绪有些游离,犹豫不定的蹙眉,未出口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欲言又止。
云淡风轻的扫过女子不确定的眼神,唇边的笑意恍惚不清,似炫舞的嫣红划过一霎那的舞尽了芳华,徒留一地的婉惜和惊叹。凌阒然么?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生都在为了他的宏图霸业而存活,若是在孩子和权利之间抉择,你会如何呢?我拭目以待。“无妨,你不如先把此事禀明他。”
蓝色的身子轻颤,不敢置信的仰视着淡漠的吐出话语的女子,黑色的长裙松散的裹着清瘦如骨的身躯,风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片暗夜的翅膀。这个女人一瞬间眉梢挂起了邪气的笑痕,神采弈弈的双眸魅惑而妖冶,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入深邃的漩涡。“夫人的意思是——”朱红的唇惊疑不定的张开,久久没有合上。
浅墨笑意不减的说道:“既然敏皇太后给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何不顺手推舟,卖凌阒然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倒也可以如了你的意。莲足小心翼翼的踏着细软如丝的鞋底,缓缓朝回廊深处走去。
衾儿垂下凤目,紧绷的神经在一点点松懈下来,步伐轻盈的跟随着黑衣女子朝一片接天莲叶的无穷墨绿靠近。“夫人,前面是——永旭殿。”衾儿的声音带着点迟疑。
抬头仰望,顺着雕龙朱漆廊外的宽阔水面过去,是一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是一座金銮殿。十根耸入云端的汉白玉石柱巍峨的矗立,十米宽的殿门前是洁白无暇的汉白玉阶梯,中间是一经蔓延伸展开的双龙戏珠图腾。“那是什么地方?”浅墨有些纳闷的蹙眉,衾儿的表情透着古怪,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衾儿凤目圆瞪,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果真是置身事外的冷漠。“永旭殿是历代帝王的御书房,不过皇恩浩荡,感怀皇叔摄政王监国有功,特把永旭殿赐给摄政王。”一板一眼的说话声如同宣旨的太监,毫无抑扬顿挫,努力的维持在一个音调上。
自己倒是高估了威远侯的实力,看来凌阒然若不是想要鱼与熊掌兼得,威远侯对他来说不过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摄政王本就是一个让上位者蒙羞的存在,偏偏堂堂一国天子的御书房还被赐给了摄政王,如此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威远侯都能忍耐,看来果真是鱼肉的命运。棕色的眸子中毫不掩饰的嘲弄一寸一寸的印上巍巍华丽的宫殿。
“夫人,我们还是离开吧。”女子突如其来的兴致让衾儿柳眉高高隆起,不赞同的隆起眉角,精致的五官有些微微紧绷。
不甚在意的理了理因为吃力而拽得起了褶皱的衣襟,新月弯弯的悬在干净素雅的瓜子脸上,浅墨随意的瞥了下眸光闪烁的蓝衣女子,瞳孔中的冷光渐渐凝聚。“凌阒然与我对你来说皆不可信,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当墙头草不是这么容易的。”顿了顿,玩味的盯着女子死死咬住唇瓣不置一词的委屈。“胤宸宫里可有你要找的东西?”
轻描淡写的疑问句让衾儿的心跳动的厉害,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嚣着冲出心房的剧烈。发白的骨节死死的弯曲着,“衾儿不明白夫人的意思。”那双眼太亮,明晃的让人不敢直视,也太厉,光锐的如寒冰勾起人隐藏的恐惧。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破釜沉舟,在所不惜。
哧哧的轻笑声自失了血色的菱瓣溢出,低低的带着秋风的嗖嗖潮气。“无妨,你只要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能全身而退即可。”不动声色的把纤白的柔荑附上玉兰色的绸缎水袖,一点点的加重了指下的力度,浅墨知道这样的力道对于一个习武的女子而言不过被蚊子叮似的不痛不痒,但是,你衾儿要记住在这里想要存活光靠武艺无异于班门弄斧。
衾儿倔强的睁着眼,面上平静如死海,感受着丝丝寒凉顺着白的透明的指尖一点点的渗进肌肤。“夫人的话,衾儿铭记在心。”死寂般的回廊一字一字的咬牙决绝让人感到身上的毛孔急剧缩。
“走吧,我们不妨去见识一下,名满四国的轩辕城主拜会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场面。”缓缓的拖住越来越沉重的肚子越过呆立着风化的蓝色身躯,一步一步朝沐浴在浅浅金黄的永旭殿走去。
衾儿不甘的垂下头,余光扫到瘦小的背影,那样一个柔弱的身躯里究竟包裹着怎样的灵魂。翻飞翩舞的丝缎裙摆,如暗夜的诱惑慢慢的展开,细细的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人沉迷。伴君如伴虎,跟在这样的女子身旁比陪伴老虎还让人胆战心惊,凶狠的虎只会凌迟着肉体。而这个女人看似无害,淡然,一眼一笑都是刺穿灵魂的讥讽,仿如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个透明的躯壳。
那一日,自己幽幽转醒,就看到那抹纤细慵懒的躺在榻上,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瘫倒在地面的自己,那样赤礻果礻果的毫无掩饰的目光似乎在观察一具衣衫尽褪的躯体,让人羞愧不已。
“夫人,刚刚那人没有为难你吧。”衾儿着急的问道,挣扎着撑起发软的身子,一张素来沉着的脸上带着慌乱,凤目微含,不留余地的上下检查着浅墨黑色的衣裳。
话一出口,警觉到棕色翦瞳中的冷意,衾儿犹自不解的问道:“夫人,燕楼的啸靭为何会出现在此?”垂下轻颤的眼帘,错开凌厉的目光。
“衾儿,难道没有听过落家庄吗?”骨节清晰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榻上的雕花紫檀木方匣子,细长的眼半闭半张,慵懒的如一只沐浴在阳光中舒展着绒毛的猫,一只闲闲的逗弄着爪下胡乱惊慌的老鼠的猫,危险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包裹着双腿发软的衾儿。
“夫人为何有此一问?”落家庄的惊世婚宴天下皆知,这个冷情的女子休夫再嫁,何等的惊世骇俗。只是不懂,为何会有此一问?尽管心中颤抖,衾儿依旧强自镇定的问道,素面朝天的容颜,抖动的扇子似的睫毛,让本就灵性的侧脸蒙上了隐隐的水气。
“呵呵,只是想问问衾儿对啸靭的印象如何?”幽幽的声音一点点吞噬着衾儿的思绪,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像落入了迷宫辨别不出方向,不安的感觉布满全身,却只能无力的任由她摆布。打蛇打七寸,这个女人紧紧把别人的软肋抓在掌心,轻触拨弄,让人心神不宁,却古井无波的冷眼旁观。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传说中那个休夫的决绝女子,白兰。”苍白的唇轻轻抿着,“衾儿大概也不耳生吧。”意味深长的轻悠悠的飘了出来,状似不轻意。
衾儿感到手心的水迹化为了一股细小的泉眼,不断的朝外喷出。“夫人见谅,其实衾儿在七前年曾经伺侯过夫人。”蓝色的身影仿如失去了支撑,一下软软的跪了下去,面色凄凉的仰望着浅墨,淡淡的忧伤如水面的波,一圈圈的扩散开,携着柳絮似的清愁。“夫人应该知道爷的手段。”字字如泣。
由于怀孕而越发失了血色的脸不见丝毫怜悯,浅墨困难的坐起身,指尖若有似无的碰触着衾儿光滑的肌肤,吐气如兰,似孚丝游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选择了结盟,我便信你,那么你似乎对得起我的信任呢?”平淡的如话家常的平和,吐出的却是森冷的语调。
“衾儿会记住自己的本分。”毫无畏惧的迎向深邃的幽暗,衾儿全身僵硬的说道,泛着殷红的指尖一寸寸的埋进雪白的掌心。
耳边模棱两可的回答得到的是浅墨的飘渺虚无的无声笑颜,弯弯的细眼承载的是一片冷辉。
身后的沉默让浅墨嘴角无可抑制的噙着笑意,衾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何必还要如此的露出一脸的无措,其实人本就应该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你也不过是选择了于你最有利的一处,但是偏偏那样的一角却是我的忌讳。若不是啸靭一句无心之语,